第15章 意外的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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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量束擦著張吒的耳畔飛過,在石牆上灼出焦黑的彈孔。
    他反手將長劍刺入一名憲兵的咽喉,溫熱的血濺在臉上,卻來不及擦拭——
    又有三名憲兵舉著能量槍圍了上來,槍口中跳動的紅光像貪婪的蛇信。
    “鐺!”長劍與槍托碰撞的脆響中,張吒突然瞥見大廳入口的陰影裏閃過幾道銀影。
    那影子快得像流星,掠過之處,憲兵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能量槍掉在地上的“哐當”聲連成一片。
    他下意識地側身閃避,正好看見一道銀影從眼前竄過。那是個穿著銀色緊身衣的女人,麵罩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淬著寒光的眼睛。
    她手中的短刃泛著暗藍的光,劃過一名憲兵的頸動脈時,刀刃甚至沒沾染上半滴血——那是高頻振動刃特有的“無痕切割”。
    “什麽人?”張吒的長劍懸在半空,沒有貿然攻擊。
    這些神秘人的動作太過詭異,他們的戰術配合嚴密得像精密儀器,每一次突刺、格擋都踩著完美的節奏,顯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精銳。
    更讓他心驚的是他們的服飾。銀色緊身衣上繡著暗金色的紋路,在應急燈的紅光下流轉著金屬光澤。
    那些紋路並非隨意繡製,而是由無數個微型“Ω”符號組成——那是星際聯盟特種部隊的標誌,卻又在符號末端多了一道閃電狀的刻痕,像是某種隱秘的徽章。
    “左側!”湯惠萍突然尖叫。一名憲兵繞過混戰的人群,舉槍對準了正在解碼的神秘人。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銀影從房梁上躍下,短刃脫手飛出,精準地釘在憲兵的手腕上。能量槍“哐當”落地,那名銀影翻身接住短刃,動作流暢得像沒有骨頭。
    將軍趁機揮刀劈開身前的憲兵,震得對方虎口開裂。他喘著粗氣看向那些銀影,突然瞳孔驟縮——
    其中一人使用的格鬥術,赫然是聯盟禁衛軍的“破甲式”,但在招式銜接處多了個詭異的變招,既保留了軍方格鬥術的剛猛,又添了幾分殺手的陰狠。
    “他們到底是誰?”將軍的震蕩刀在掌心轉動,警惕地與一名銀影背靠背站在一起,共同抵擋著憲兵的衝鋒。
    那名銀影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疑惑,突然用手肘撞向他的後腰,不是攻擊,而是遞過來一枚菱形的金屬片。
    金屬片在掌心發燙,表麵的全息投影突然亮起,顯示出一行加密代碼。將軍瞳孔驟縮——這是聯盟舊部使用的緊急通訊代碼,他在軍校時曾專門學過破譯方法。
    “是自己人?”將軍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他快速在金屬片上敲擊出回應代碼,全息投影立刻變換成一幅微型地圖,標注出大廳內所有憲兵的位置,甚至包括通風管道裏隱藏的狙擊手。
    萬獸老人的岩甲地龍在三分鍾前就已力竭消散,此刻他正靠在石台上喘息,看著一隻銀影騎著巨大的機械鷹從穹頂俯衝而下。
    機械鷹的利爪抓住兩名憲兵的肩膀,騰空時猛地將他們撞向牆壁,骨骼碎裂的悶響聽得人牙酸。
    “這是……機械契約獸?”萬獸老人撫摸著青銅獸笛上的刻痕,眼中滿是震驚。
    這種將機械與妖獸基因結合的技術,早在十年前就被聯盟議會以“違背倫理”為由封禁,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實物。
    神秘老者的拐杖早已斷成兩截,此刻他正用斷柄支撐著身體,看著一名銀影用魔法卷軸化解了憲兵的等離子炮。
    那卷軸上的符文與他所學的上古魔法截然不同,卻在能量波動上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像是某種融合了科技與魔法的新體係。
    “有意思。”老者突然笑了,咳出的血染紅了花白的胡須,“把魔法刻進芯片,用靈力驅動程序……這想法倒是大膽。”
    戰鬥在神秘人的加入下呈現一邊倒的態勢。
    張吒注意到,這些銀影雖然攻勢淩厲,卻刻意避開了主角團的位置,甚至在他被三名憲兵圍攻時,主動分出一人替他解圍。
    短刃與長劍交錯的瞬間,他聞到對方身上有股淡淡的臭氧味——那是長期接觸能量核心才會染上的味道。
    “最後十個!”一名銀影突然開口,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聽起來像機械合成的音調。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所有銀影同時變換陣型,形成環形包圍圈,將殘餘的憲兵困在中央。高頻振動刃的嗡鳴聲匯成一片,像無數隻馬蜂在振翅。
    張吒趁機衝到神秘人身邊,發現他已經破解完最後一份數據芯片。“怎麽樣?”他壓低聲音問道,目光依然警惕地盯著那些銀影。
    神秘人將芯片塞進防護服內側,指尖在解碼器上快速滑動,調出一段監控錄像:“他們從一小時前就潛伏在通風管道裏了,一直在觀察我們的戰鬥,直到我們快撐不住才出手。”
    “為什麽?”
    “不知道。”神秘人搖搖頭,調出銀影們的熱成像圖,“但他們的生命體征很穩定,不像是被控製的傀儡,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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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停頓,指著熱成像圖上的一個亮點,“那個首領的胸口,有塊金屬在發熱,形狀像是聯盟舊部的徽章。”
    就在這時,最後一名憲兵被短刃刺穿咽喉。大廳內終於安靜下來,隻剩下沉重的喘息聲和能量武器冷卻的嘶鳴。
    銀影們呈扇形散開,將主角團圍在中央,短刃的刀尖微微下垂,沒有露出敵意,卻也沒放下戒備。
    為首的銀影向前踏出一步,身形比其他人高出半個頭,緊身衣的肩部有暗金色的紋路,顯然是領隊。
    他抬手摘下麵罩,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左眉骨處有一道從額頭延伸到下頜的刀疤,讓那雙深邃的眼睛顯得格外銳利。
    “張吒上尉?”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像是砂紙摩擦過生鏽的金屬,“我是‘星火’小隊的隊長,代號‘夜梟’。”
    張吒的瞳孔驟然收縮。“星火”小隊——這個名字隻存在於聯盟的絕密檔案裏,傳說中是由一群被議會誣陷的老兵組成的秘密組織,十年前就被宣布“全員陣亡”。
    “你們不是……”
    “‘陣亡’隻是掩人耳目。”夜梟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疤痕在臉上扭曲成怪異的形狀,“議會那幫雜碎以為燒掉檔案就能抹去我們的存在,卻忘了我們手裏握著他們的黑料。”
    湯惠萍扶著牆壁站起身,靈脈的灼痛讓她臉色蒼白:“你們一直在暗中調查議會?”
    “從十年前就開始了。”夜梟的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突然從腰間解下一個金屬藥瓶扔過去,“玄冰穀的療傷藥,用壓縮靈力保存的,應該對你有用。”
    湯惠萍接住藥瓶的瞬間愣住了——藥瓶上的冰蓮紋章,是玄冰穀隻有內門弟子才知道的標記,而她從未見過眼前的男人。
    “你怎麽會……”
    “你師父是靈月長老?”夜梟的聲音柔和了些許,“二十年前,她在邊境救過我一命。”
    將軍突然走上前,將那枚菱形金屬片扔給夜梟:“既然是自己人,為什麽藏頭露尾?剛才要是晚來半分鍾,我們就全交代在這兒了!”
    夜梟接住金屬片,眼神沉了下來:“我們在通風管道裏發現了微型炸彈,一旦貿然出手,整座大廳都會塌。
    剛才是我們的拆彈手解除了引爆裝置,才敢現身。”他指了指角落裏一名正在收拾工具的銀影,那人的手指上滿是細密的傷口,顯然是拆彈時被能量線灼傷的。
    萬獸老人突然吹了聲口哨,那隻機械鷹立刻俯衝下來,停在他的肩膀上。鷹喙蹭著他的臉頰,發出親昵的嗡鳴。
    “這小家夥的核心裏,有岩甲地龍的基因片段。”老人撫摸著機械鷹的羽毛,“是用禁術做的?”
    “是用議會丟棄的實驗體改造的。”夜梟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他們十年前就在秘密進行‘生物機械’實驗,用士兵和妖獸做活體研究,失敗的實驗體就扔進恒星焚燒爐銷毀。我們救了一部分,改造成了現在的模樣。”
    神秘老者突然咳嗽起來,他指著夜梟腰間的佩劍:“那柄劍……是‘破妄’?”
    夜梟解下長劍遞給老者,劍鞘上的龍紋在光線下流轉著暗金色的光。“是十年前,李將軍臨終前交給我的。”
    “李叔……”張吒的聲音突然哽咽。李將軍是他的授業恩師,十年前在一場“意外”中身亡,議會對外宣稱是遭遇異星海盜襲擊,可他一直懷疑其中另有隱情。
    老者拔出長劍,劍刃上的寒光映出他渾濁的眼睛:“劍穗上的平安結,是他親手編的。”
    大廳內陷入沉默,隻有應急燈閃爍的紅光在眾人臉上流轉。
    神秘人突然打破沉默,將加密文件的全息投影投射在空中:“議會和暗黑議會勾結,用三顆殖民星球的資源換取‘虛空礦石’,這種礦石能增強能量武器的威力,他們想用來……”
    “用來鎮壓平民起義。”夜梟接過他的話,眼中閃過刻骨的恨意,“我們查到,下個月議會會在阿爾法星球舉行‘資源調配大會’,實際上是要展示用虛空礦石改造的新型武器,震懾那些反對他們的星球。”
    張吒突然握緊了拳頭:“所以他們才急於奪回文件,因為上麵記錄了礦石的運輸路線?”
    “不止。”夜梟調出一份全息地圖,與文件上的信息重疊,“這裏標注了他們隱藏虛空礦石的倉庫位置,就在資源管理站的地下三層,由議會直屬的‘黑衛’看守。”
    神秘人突然指著地圖上的一個紅點:“這裏是能量核心的薄弱點,如果能引爆這裏,整個倉庫都會坍塌,礦石會被壓在廢墟下,至少十年內無法開采。”
    “但黑衛不是普通憲兵。”夜梟的眼神凝重起來,“他們是議會用基因改造過的超級士兵,刀槍不入,而且……”他停頓了一下,聲音低沉得像耳語,“他們的指揮官,是當年親手殺死李將軍的凶手。”
    張吒的瞳孔驟然收縮,長劍在掌心微微顫抖。他想起師父臨終前的全息留言,畫麵裏那個戴著骷髏麵罩的男人,用同樣的“破甲式”格鬥術,刺穿了師父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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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時候行動?”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三天後。”夜梟將一份行動計劃投射在空中,“黑衛換防的間隙,有五分鍾的防禦真空期。我們的人會製造混亂,你們負責潛入核心區安裝炸彈。”
    湯惠萍看著行動計劃上的傷亡預估,突然抬起頭:“你們的人……要去吸引黑衛的注意力?”
    “是。”夜梟的聲音沒有起伏,“我們的機甲部隊會假裝襲擊資源管理站,把黑衛引到外圍。這是唯一的辦法。”
    “不行!”湯惠萍猛地站起身,靈脈的疼痛讓她踉蹌了一下,“這樣你們會全軍覆沒的!”
    “我們早就不怕死了。”夜梟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終落在張吒身上,“十年前,我們就該隨著李將軍一起死在邊境。能多活十年,看到揭露真相的希望,已經賺了。”
    張吒看著他臉上的疤痕,看著那些銀影們沉默的眼神,突然想起師父常說的一句話:“真正的軍人,不是為了活著而戰鬥,是為了值得守護的東西,敢於去死。”
    他將長劍插回劍鞘,伸出手:“三天後,地下三層見。”
    夜梟握住他的手,掌心的老繭硌得人生疼。“合作愉快。”
    神秘老者突然笑了,用斷柄敲了敲地麵:“老夫雖然魔力不濟,但還有幾分陣法知識,或許能幫你們幹擾黑衛的傳感器。”
    萬獸老人吹了聲笛,機械鷹立刻騰空而起,在大廳裏盤旋:“這小家夥能找到所有的監控探頭,保證你們神不知鬼不覺。”
    湯惠萍握緊了那瓶療傷藥,冰藍色的靈力在掌心緩緩流轉:“玄冰穀的‘冰封千裏’,或許能暫時凍住黑衛的行動。”
    神秘人調出倉庫的三維模型,指尖在虛擬鍵盤上飛舞:“我能黑進他們的防禦係統,給你們爭取十分鍾的時間。”
    將軍將震蕩刀扛在肩上,傷口的疼痛讓他齜牙咧嘴,卻笑得格外燦爛:“砍人的活兒,還是得看老子的。”
    夜梟看著眼前這些傷痕累累卻眼神明亮的人,突然覺得胸口的舊傷不再疼痛。十年的潛伏,十年的隱忍,那些在恒星爐前流下的眼淚,那些在廢墟中埋下的同伴,似乎都在這一刻有了意義。
    “三天後,淩晨三點。”他最後看了一眼眾人,重新戴上麵罩,“祝我們……好運。”
    銀影們如潮水般退入陰影,通風管道的蓋板無聲合上,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幻覺。隻有空氣中殘留的臭氧味,和地上那瓶玄冰穀的療傷藥,證明他們確實來過。
    張吒走到石台前,看著上麵殘留的血跡,那裏混雜著主角團的血,也有那些銀影的血。他突然想起夜梟剛才說的話:“星火之所以叫星火,是因為再小的火苗,也能燎原。”
    大廳外傳來遠處的警笛聲,顯然是憲兵的增援部隊到了。但這一次,張吒的心中沒有恐懼,隻有一種滾燙的衝動在燃燒。
    他看向同伴們,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疲憊,卻又有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湯惠萍正在用那瓶療傷藥調理靈脈,將軍在檢查震蕩刀的能量核心,萬獸老人在和機械鷹低語,神秘人在修改行動計劃,神秘老者在石台上畫著新的陣法。
    “走了。”張吒握住長劍,轉身走向暗門,“還有三天時間,我們得好好準備。”
    眾人跟在他身後,腳步聲在通道裏回響,像一串正在點燃的鞭炮。通道盡頭的微光越來越亮,映出他們帶血卻挺拔的身影。
    誰也不知道三天後的行動會麵臨怎樣的危險,不知道那些“星火”小隊的成員能否平安歸來,不知道議會的陰謀能否被徹底揭露。但此刻,他們的心中都燃著一簇火,一簇名為希望的星火,在這黑暗的資源管理站裏,亮得格外耀眼。
    而那瓶玄冰穀的療傷藥,在湯惠萍的掌心散發著淡淡的光,像一顆小小的星辰,照亮了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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