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敵人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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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星穀的星塵,被炮火攪成渾濁的漩渦,張吒的長劍在混沌教徒的黑袍間穿梭,銀藍色的光刃每一次起落,都帶起串暗紫色的血珠。
    那些血珠落在星塵草上,草葉竟劇烈地抽搐起來,像是在為這些被混沌能量侵蝕的生命悲鳴。
    他的戰甲早已被血汙浸透,左肩的傷口在劇烈動作中再次崩裂,混沌能量順著血流往心髒爬,每一次心跳都帶著鐵鏽般的疼——
    五十年前父親鋸掉左臂時,大概也是這樣的感受。
    “往隕石縫裏撤!”
    張吒的吼聲劈碎硝煙,他突然矮身撞向最近的教徒,用肩頭的舊傷硬接了對方的骨杖。
    蝕能射線的灼痛讓他眼前發黑,卻借著這股衝擊力將敵人撞進身後的裂縫。
    碎石轟然落下,將那道暗紫色的身影永遠封在了裏麵。
    “湯惠萍!讓雷紋豹群斷後!”
    他的光刃指向西側的狹窄通道,那裏的星塵草長得最密,綠色的汁液在岩石上匯成天然的防禦線。
    湯惠萍的能量長槍,在此時爆發出冰藍色的光瀑,槍尖掃過之處,混沌符號像被踩滅的火星般熄滅。
    她的白大褂下擺,已經被星塵染成灰綠色,卻依舊精準地計算著撤退路線。
    冰藍色的符文在虛空中畫出箭頭:“幼崽們已經鑽進通道了!金紋說裏麵有礦道的舊軌道,能通到暗河的支流!”
    她突然轉身,長槍反手刺穿一名偷襲者的符號陣,
    “張吒,你的傷口在發光!混沌能量快壓不住了!”
    穿黑色軍裝的高層用機械義肢,拖著三箱能量晶體,金屬關節在重壓下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的紅外眼掃過通道入口,突然發現那裏的星塵草在顫抖——
    不是被風吹動,而是某種低頻共振引起的。
    “有東西在地下!”
    他猛地將能量箱塞給身邊的新兵,機械義肢的槍管對準地麵,
    “是混沌教派的掘地蟲!五十年前它們就鑽透了三層礦道,專吃活人的骨頭!”
    話音未落,通道口的地麵突然隆起,星塵草被連根掀起,露出底下蠕動的暗紫色軀體。
    掘地蟲的口器張開,噴出帶著腥氣的黏液,濺在岩石上瞬間熔出洞。
    最前麵的兩名支援隊員來不及慘叫,就被黏液裹住,慘叫聲在半凝固的膠狀物質裏悶成模糊的嗚咽。
    “星塵草炸彈!”
    張吒的光刃劈開一條黏液,將最後三枚菱形炸彈扔向蟲群。
    綠色的火焰在接觸黏液的瞬間炸開,星塵草的汁液像硫酸般腐蝕著蟲體,掘地蟲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嘶鳴,扭動著退回地下。
    他趁機拽起嚇呆的新兵,男孩懷裏的星軌糖箱子已經摔開,綠色的糖紙在硝煙中飄散,有的粘在教徒的黑袍上,像給死亡係了個甜蜜的結。
    撤退的隊伍在狹窄的通道裏艱難前行,岩壁上的礦道標記越來越清晰——
    五十年前礦工們用,激光筆鑿的星軌圖案,雖然被歲月磨得淺淡,卻依舊能辨認出“安全”“危險”的符號。
    張吒的指尖撫過那些刻痕,突然摸到處新鮮的鑿痕,是用能量步槍的槍口倉促刻下的求救信號,旁邊還畫著個歪歪扭扭的雷紋豹。
    “是被脅迫的礦工!”
    他突然停住腳步,光刃指向通道分岔口,“這邊有活人!”
    穿黑色軍裝的高層立刻用機械義肢撬開旁邊的岩石,裏麵果然蜷縮著五名礦工,每個人的腳踝都鎖著混沌能量製成的鐐銬。
    最年長的老者看到張吒肩頭的礦場標記,突然老淚縱橫:“我認得這個標記!你是老張的兒子吧?當年他救過我爹!”
    混沌教徒的喊殺聲在身後迫近,夾雜著掘地蟲重回地麵的嘶鳴。
    張吒的光刃在鐐銬上劃過,銀藍色的光與暗紫色的能量碰撞出刺眼的火花。
    “湯惠萍!帶大部隊先走!”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我炸開分岔口,隨後就到!”
    湯惠萍的符文突然在他傷口處炸開,冰藍色的光暫時壓製住暗紫色的蔓延:“我留下!”
    她將能量長槍塞給新兵,從腰間解下星塵草編織的藥囊,“這是雷紋豹的唾液混著草汁做的,能暫時封住傷口。”
    她的指尖劃過他肩頭的焦痕,動作輕得像撫摸易碎的星軌水晶,
    “我爹是礦難的醫生,他說處理這種傷,要比對待星塵草還細心。”
    穿黑色軍裝的高層突然將機械義肢插進分岔口的岩石縫:“你們兩個帶礦工走!”
    他的紅外眼閃爍著決絕的紅光,“我來炸通道。當年我爹就是這麽把我推出礦道的,現在該我還債了。”
    他突然笑了,露出金屬牙床,“告訴暗河的孩子,礦道裏的星星,比天上的還亮。”
    張吒還想說什麽,卻被湯惠萍拽著衝進側道。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碎石如雨點般落下,將分岔口徹底封死。
    機械義肢的金屬碎片混著星塵草的灰燼飄過來,落在他的手背上,帶著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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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兵抱著能量箱,護目鏡後的眼淚混著血淌下來,卻死死咬著牙不發出聲音,隻是把星軌糖的碎塊往嘴裏塞,甜膩的味道裏混著鐵鏽般的腥。
    側道的盡頭果然有礦道舊軌道,生鏽的鐵軌在黑暗中泛著冷光。
    雷紋豹幼崽們的熒光在前方閃爍,像串移動的星星。
    金紋正用爪子刨著軌道盡頭的鐵門,門上的星軌鎖早已鏽死,卻依舊能看出五十年前救援隊的標記。
    “讓我來!”被解救的老礦工突然上前,從懷裏掏出把磨損的黃銅鑰匙,“這是當年礦場的備用鑰匙,我爹藏在星塵草堆裏的,說總有一天能用上。”
    鑰匙插進鎖孔的瞬間,鐵門發出沉重的呻吟,像沉睡五十年的巨人終於睜眼。
    門後的暗河支流泛著幽藍的光,水麵漂浮著星塵草的種子,順流而下的方向,隱約能看見暗河主溶洞的輪廓。
    張吒的傷口突然劇痛,混沌能量衝破了湯惠萍的符文封鎖,暗紫色的紋路爬上脖頸,像條猙獰的蛇。
    “撐住!”湯惠萍突然跳進水裏,用手掬起帶著星塵草種子的河水,潑在他的傷口上。
    幽藍的光與暗紫色的能量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那些紋路竟慢慢消退了些。
    “暗河的水混著水晶礦脈的能量!”
    她的聲音帶著驚喜,“能中和混沌能量,就像五十年前礦工們用它治療灼傷!”
    混沌教徒的吼聲在鐵門後響起,伴隨著掘地蟲撞門的悶響。
    張吒突然將能量晶體箱推下河,箱子在水流中發出藍瑩瑩的光,像條引路的魚。
    “你們先坐船走!”他的光刃抵在門閂上,“我和金紋守住這裏,等你們進了主溶洞,就炸掉這條支流!”
    老礦工突然將黃銅鑰匙塞進他手裏:“礦道的地圖在鑰匙柄裏。”
    老人的手布滿老繭,卻異常堅定,
    “當年我爹說,鑰匙能打開的不隻是門,還有活路。”
    他轉身推著新兵跳上簡易木筏,“告訴孩子們,礦工的骨頭,比星軌水晶還硬。”
    湯惠萍的符文在門上畫出巨大的星軌圖案,冰藍色的光與鐵門的鏽跡交融,形成臨時的防禦陣。
    她突然踮起腳,用沾著星塵草汁液的指尖在張吒眉心點了一下:“這是我爹教的護身符,能騙混沌能量暫時安分。”
    她的符文在他傷口處重新凝聚,“記住,暗河的水晶能治你的傷,我在主溶洞等你。”
    金紋突然用頭蹭了蹭他的手心,獨眼在幽藍的光中亮如寒星。
    母豹叼來堆星塵草,鋪在他腳邊,像是在為他準備最後的防線。
    鐵門在撞擊下劇烈搖晃,鎖芯發出斷裂的脆響,混沌教徒的嘶吼越來越近,帶著貪婪的喘息。
    張吒握緊那把黃銅鑰匙,星軌圖案在掌心發燙。
    他望著木筏消失在暗河彎道的方向,湯惠萍的冰藍色符文在遠處閃爍,像顆不會熄滅的星。
    身後的撞擊越來越猛烈,門閂終於在第三十七次震動時斷裂,暗紫色的身影如潮水般湧來。
    他的光刃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亮度,銀藍色的光在幽藍的河水中劈開道弧。
    星塵草在他腳邊瘋狂生長,綠色的汁液順著鐵軌蔓延,與暗河的水流匯成星軌的形狀。
    五十年前父親在礦道裏說的話突然回響在耳邊:“有時候守住一扇門,比打開十扇門更重要。”
    暗河的水流帶著能量晶體箱,朝著主溶洞的方向緩緩漂去。
    張吒的光刃在門內劃出密不透風的屏障,金紋的吼聲震得河水泛起漣漪。
    他們都知道,這扇門守不了太久,但隻要能多撐一刻,木筏上的希望就能多一分抵達的可能。
    遠處的主溶洞方向,隱約傳來雷紋豹幼崽的呼應聲。
    張吒的傷口還在滲血,混沌能量像附骨之疽般糾纏不休,但當他看到腳邊星塵草與暗河水交融的微光,突然覺得五十年前的礦難從未真正結束——
    那些被掩埋的勇氣,那些在黑暗中綻放的希望,正通過這條河,通過這把鑰匙,通過每一個不肯屈服的靈魂,悄然延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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