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解除森林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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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露在扭曲的枝椏上凝結成冰,湯惠萍的銀甲反射著,森林深處透來的微光,掌心的星核鑰燙得像塊烙鐵。
    她望著前方被霧氣啃噬的路徑,那些纏繞的藤蔓,正在緩緩蠕動,像無數條毒蛇在暗中窺視。
    “我們走,……”她將鑰匙攥得更緊,指節泛白。
    “這詛咒多存在一刻,就有更多生靈淪為祭品。……”
    洛克的獨臂按在腰間的戰斧上,骨笛在皮囊裏震動,發出細碎的嗡鳴——這是有強大邪物靠近的征兆。
    他瞥了眼身旁的艾莉絲,她緋紅的鬥篷下,法杖正滲出細密的冰珠,那是魔力與邪氣激烈碰撞的痕跡。
    “老人家,您確定祭壇在這鬼地方?”
    他粗聲問道,腳邊的落葉突然凹陷,露出底下蠕動的白色根須。
    神秘老人沒有回頭,他的灰袍在潮濕的空氣中飄動,露出袖口繡著的星隕陣符文。
    “穿過前麵的‘噬魂林’,就是祭壇。”
    他的聲音像風中搖曳的燭火,“那裏沉睡著詛咒的源頭,也藏著……你們要找的答案。”
    話音未落,前方的霧氣突然翻湧,一棵千年古樹的樹幹裂開,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眼球,齊刷刷地轉向他們。
    艾莉絲的法杖瞬間亮起,冰棱如暴雨般射向古樹,卻在觸及樹幹的刹那化作水汽。
    “是‘怨念聚合體’,”她聲音發顫,“這些樹木早已被詛咒吞噬,成了詛咒的眼睛。”
    那些眼球眨動著,流出粘稠的黑色液體,順著樹幹淌進泥土,竟在地上匯成一個個不斷旋轉的漩渦。
    湯惠萍的長劍劃破空氣,星塵火在漩渦上方炸開,金色的火焰暫時逼退了黑氣。
    “別碰地麵的漩渦!……”
    她大喊著躍過一道裂縫,鑰匙突然發出強烈的光芒,在前方的霧中劈開一條通路,“鑰匙在指引方向,跟著光走!……”
    噬魂林·地龍之劫
    地麵的震動起初像遠處的雷鳴,很快便化作近在咫尺的咆哮。
    湯惠萍猛地將星核鑰按在地麵,淡紫色的光芒順著裂縫蔓延,照亮了地下蠕動的黑影——
    那地龍的鱗片比玄鐵更堅硬,每一片都嵌著無數細小的顱骨,顯然是用死者的骸骨淬煉而成。
    “它來了!……”洛克的戰斧帶著破空聲砸向地麵,靈力順著斧柄灌入大地,在眾人腳下凝成一道土牆。
    地龍破土而出的瞬間,腥氣如海嘯般湧來。
    它張開的血盆大口中,獠牙上還掛著未消化的獸骨,黑色的煙霧從牙縫間溢出,落在地上,將腐葉蝕出一個個冒著白煙的深坑。
    艾莉絲的法杖在胸前畫出半圓,冰牆如水晶般拔地而起,將煙霧死死擋在牆外。
    “是‘腐心煙’,沾到就會被詛咒侵蝕心智!”
    她的額頭滲著冷汗,冰牆表麵已經開始出現蛛網般的裂痕,那些黑色煙霧,正像活物般啃噬著冰層。
    洛克瞅準地龍抬頭的間隙,獨臂發力將戰斧擲出。
    斧刃帶著呼嘯的風聲,精準地劈在龍角根部,火星四濺中,龍角竟隻裂開一道細紋。
    “這畜生的殼比沼澤裏的老鱷魚還硬!……”
    他罵著抽出腰間的短刀,卻見地龍的尾巴如鋼鞭般掃來,土牆瞬間崩塌,碎石像暴雨般砸向眾人。
    湯惠萍的身影在碎石中穿梭,長劍劃出的銀弧如月光般清冷。
    她繞到地龍身後,瞄準鱗片銜接處的薄弱點刺去,劍刃沒入三寸,黑色的血液噴湧而出,濺在她的甲胄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這裏是它的軟肋!”
    她借力後翻,避開地龍憤怒的甩動,卻被掃起的氣浪掀飛,重重撞在古樹上,喉頭湧上腥甜。
    “湯姑娘!……”艾莉絲的冰錐如流星般追來,精準地釘在地龍的眼睛裏。
    地龍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身體劇烈扭動,黑色的煙霧彌漫開來,冰牆在煙霧中迅速消融。
    神秘老人突然揮動法杖,金色的光芒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在煙霧中凝成一張大網,暫時困住了地龍的行動。
    “就是現在!……”
    洛克接住飛回的戰斧,踩著搖晃的樹幹縱身躍起,獨臂將戰斧舉過頭頂,全身靈力灌注其上,斧刃泛起刺眼的紅光。
    他如蒼鷹般俯衝而下,戰斧帶著千鈞之力劈在地龍的脖頸處——那裏的鱗片最稀疏,終於被劈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地龍的哀嚎震得樹葉簌簌落下,黑色的血液噴湧如泉。
    湯惠萍忍著劇痛起身,長劍凝聚起最後的星塵火,化作一道金紅色的長虹,從傷口處刺入地龍的心髒。
    地龍的身體猛地僵直,龐大的身軀在抽搐中漸漸化作黑煙。
    那些鑲嵌在鱗片上的顱骨滾落出來,在地上拚出一個殘缺的符文,很快便被泥土吞噬。
    艾莉絲扶住踉蹌的湯惠萍,看著她甲胄上被腐蝕的孔洞,心疼不已:“你的傷……”
    “沒事。”
    湯惠萍擦去嘴角的血跡,星核鑰在掌心再次發燙。
    “祭壇就在前麵,我能感覺到鑰匙在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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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老人望著地龍消散的方向,灰袍下的手指微微顫抖:“這隻是詛咒的守護者,真正的源頭,比這可怕百倍。”
    祭壇·符文之輝
    穿過最後一片纏繞的荊棘,祭壇終於在霧氣中露出全貌。
    那是由十二塊巨石,堆砌而成的圓形高台,每塊石頭上都刻著不同的星圖,符文在石縫間流淌,像凝固的金色血液。
    地麵上,暗紅色的液體順著溝槽匯成一個巨大的陣法。
    與湯惠萍拓印的星隕陣圖案一模一樣,隻是中央的陣眼處,插著三根黑色的骨棒,散發著令人窒息的邪氣。
    “是‘鎮魂骨’,……”
    神秘老人的聲音帶著沉痛,“用三位星靈守護者的骸骨煉製而成,正是它們鎖住了祭壇的淨化之力。”
    他從湯惠萍手中接過星核鑰,又從懷中取出另外兩把鑰匙——
    一把青銅材質,刻著山川紋路;一把水晶質地,流轉著水紋光澤。“三位守護者的信物,終於集齊了。……”
    洛克的獨臂按在,最近的一塊巨石上,指尖能感覺到符文的震動,像無數顆心髒,在同步跳動。
    “這液體……是血?……”
    他看著腳下暗紅色的溝槽,那些液體竟在緩慢地流動,仿佛有生命般朝著陣眼匯聚。
    “是這片森林千年的怨念凝結而成。”
    艾莉絲的法杖頂端凝結出一朵冰花,冰花接觸到暗紅色液體的瞬間,竟發出痛苦的嗚咽。
    “隻有用鑰匙的力量,才能喚醒祭壇的淨化之力,將這些怨念徹底驅散。”
    神秘老人走到陣眼處,將三把鑰匙分別,插入對應的凹槽。
    青銅鑰匙嵌入刻著山川的巨石,地麵突然震動,溝槽中的暗紅色液體開始翻湧。
    水晶鑰匙沒入水紋凹槽,液體表麵浮現出細碎的冰晶。
    最後,星核鑰被插進中央的星圖凹槽,刹那間,十二塊巨石同時亮起,符文如活過來的蛇,順著溝槽遊走,在地麵織成一張金色的大網。
    “嗡——嗡嗡……”
    純淨的力量從祭壇中心爆發,如潮水般向四周擴散。
    金色的光芒穿透霧氣,照亮了整個森林,那些扭曲的樹木在光芒中,發出舒服的呻吟,樹皮上的人臉狀樹瘤漸漸消退,露出原本的紋路。
    湯惠萍看著一棵老橡樹上的裂紋開始愈合,嫩綠的新芽從枯枝上鑽出來,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這就是他們為之戰鬥的希望。
    然而,就在光芒最盛之時,地麵突然裂開,黑色的霧氣如噴泉般湧出,瞬間吞噬了半邊祭壇。
    霧氣中浮現出無數猙獰的麵孔,那是被詛咒吞噬的生靈的殘魂,它們發出淒厲的尖叫,朝著光芒最盛的地方撲來,試圖撲滅這淨化的力量。
    “是詛咒的本源在反抗!”
    神秘老人的法杖頂端爆發出耀眼的金光,與黑霧激烈碰撞,“它不想被驅散!”
    淨化·最後的抗爭
    湯惠萍的長劍化作銀龍,星塵火順著劍刃流淌,在黑霧中劈開一道缺口。
    她能感覺到那些殘魂的痛苦,它們並非自願作惡,隻是被邪氣操控的傀儡。“艾莉絲,用淨化之光!”
    她大喊著將靈力注入長劍,劍氣如長虹般貫穿黑霧,暫時逼退了那些猙獰的麵孔。
    艾莉絲的法杖,在空中畫出複雜的軌跡,聖潔的白光如細雨般落下,每一滴光雨都帶著安撫的力量。
    黑霧中的麵孔,在白光中漸漸平靜,有的甚至露出解脫的神情,化作點點熒光消散在空氣中。
    “它們在回應!”她驚喜地喊道,“這些殘魂還保留著一絲神智!”
    洛克將戰斧狠狠插入,祭壇的溝槽,強大的力量順著斧柄擴散,震得地麵劇烈顫抖。
    那些暗紅色的液體,在震動中泛起漣漪,竟開始吸收黑霧中的邪氣,轉化為純淨的能量反哺給祭壇。
    “原來這血……還能這麽用!……”
    他大笑著發力,獨臂上的青筋,如蚯蚓般凸起,“給老子出來!藏在地下的齷齪東西!”
    神秘老人的咒語變得急促,金色的光芒與祭壇的力量相互呼應,在半空中凝成一個巨大的星隕陣。
    陣眼處,三把鑰匙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貫通天地的光柱,將黑霧牢牢鎖在其中。
    “就是現在!”他朝著湯惠萍喊道,“用星核鑰的力量,引導光柱淨化本源!”
    湯惠萍縱身躍至陣眼,將手掌按在鑰匙上。
    鑰匙的光芒瞬間暴漲,與光柱融為一體,她能感覺到無數信息,順著手臂湧入腦海——
    那是森林千年的記憶,是被詛咒吞噬的痛苦,是對生機的渴望。
    “以星之名,驅散邪祟!”
    她的聲音與神秘老人的咒語,交織在一起,形成一股強大的意誌,驅動著光柱,向黑霧最深處刺去。
    黑霧發出不甘的咆哮,瘋狂地衝擊著光柱,卻在金光中不斷消融。
    那些猙獰的麵孔漸漸消散,最後隻剩下一團濃鬱的黑氣,在光柱中痛苦地扭動,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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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惠萍看著那團黑氣,突然明白這就是詛咒的核心,是無數怨念的集合體。
    “結束了。……”她將最後的靈力注入鑰匙,光柱突然收縮,將黑氣緊緊包裹其中。
    黑氣在金光中發出淒厲的尖叫,體積越來越小,最終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隨著黑氣的消失,祭壇的光芒徹底爆發,金色的能量,如潮水般席卷整個森林。
    所過之處,枯木逢春,繁花綻放,連空氣都變得清新甘甜……
    蘇醒·新的挑戰
    陽光終於穿透了厚重的霧靄,灑在恢複生機的森林裏。
    鳥兒在枝頭歡唱,小兔子從草叢中探出頭來,好奇地打量著這些陌生的來客。
    湯惠萍看著一棵古樹的年輪,重新開始生長,樹皮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符文印記,那是淨化之力留下的證明。
    “詛咒……真的解除了。”
    艾莉絲的眼眶有些濕潤,她伸手觸碰一朵剛剛綻放的野花,花瓣在她掌心輕輕顫動,仿佛在表達感激……
    洛克咧嘴笑著,獨臂捶了捶胸口:“這下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了。”
    他看著神秘老人,“老人家,現在可以告訴我們神器的下落了吧?”
    神秘老人微微喘著氣,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正要開口,森林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奇異的波動。
    那波動不同於邪氣的陰冷,也不同於淨化之力的溫暖,而是一種古老而威嚴的氣息,仿佛有什麽沉睡了,萬年的存在正在蘇醒。
    地麵開始輕微震動,不是地龍那種狂暴的震顫,而是帶著某種韻律的脈動,與祭壇的符文隱隱共鳴。
    湯惠萍的星核鑰突然劇烈跳動,在掌心發出灼熱的溫度,指向森林最深處的方向。
    “這是……”神秘老人的臉色變得凝重,“難道是‘星隕神器’本身被喚醒了?……”
    艾莉絲的法杖頂端凝結出冰花,卻在波動中不斷碎裂,重組:“這股力量比祭壇的淨化之力還要強大,而且……它帶著強烈的意誌,像是在……召喚?……來啊……”
    洛克握緊了戰斧,警惕地望著波動傳來的方向:“管它是什麽,敢擋路就劈了它!”
    湯惠萍望著森林深處,那裏的樹木,正在自動分開,露出一條通往未知的路徑,路徑兩旁的花草,紛紛朝著同一個方向鞠躬,仿佛在迎接王者的降臨。
    她能感覺到鑰匙的指引越來越強烈,心中既有找到神器的期待,又有對未知的警惕。
    這突如其來的波動,究竟是神器的召喚,還是新的危機?
    湯惠萍握緊手中的長劍,與洛克、艾莉絲交換了一個眼神,三人同時朝著,波動傳來的方向走去。
    神秘老人望著他們的背影,灰袍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笑容,也跟了上去。
    森林的生機在他們身後蔓延,而前方的未知,正像一張緩緩展開的畫卷,等待著他們揭開最後的謎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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