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鐵臂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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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師姐關心…弟子…隻是修煉出了點岔子…調息片刻便好…不敢勞煩師姐…”陳默咬緊牙關,再次拒絕,語氣更加“虛弱”,甚至帶上了幾分“惶恐”。
    門外的蘇彌沉默了。她能感覺到門內那股狂暴混亂的氣息在陳默開口後,被強行壓製了下去,但如同被強行按入水下的葫蘆,隨時可能以更猛烈的姿態反彈!陳默的抗拒如此明顯,更印證了她的猜測——他體內隱藏著大問題,不想讓她知道!
    “既然如此…”蘇彌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她指尖再次凝聚起一點更加精純翠綠的生機光點,輕輕按在門禁之上,“師弟好生調息。此乃‘乙木護心印’,有安神定魄、穩固心脈之效,或可助師弟穩定心神,壓製躁動。若有需要,隨時通過令牌傳訊於我。”
    翠綠光點融入玉石門,一股溫和、精純、充滿勃勃生機的能量波動悄然滲透進靜室,如同春風拂過焦土,瞬間撫平了空氣中躁動的能量亂流,也讓陳默緊繃的神經和翻騰的氣血為之一緩。
    做完這一切,蘇彌不再停留,青影微晃,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靜廬區的小徑盡頭。她需要立刻將這裏的情況稟報墨師叔!陳默的狀態,比她想象的更加危險和…詭異!
    靜室內,陳默感受著空氣中彌漫的、溫和而強大的乙木生機,心中卻無半分暖意,隻有一片冰冷。
    蘇彌的“乙木護心印”如同最溫柔的枷鎖,暫時安撫了他體內的混亂,卻也清晰地向他傳遞了一個信息——他已經被盯上了!蘇彌,甚至她背後的墨長老,都對他產生了更深的懷疑!
    他低頭看著自己那依舊散發著暗紅光芒、筋肉虯結蠕動的左臂,感受著其中積蓄的、足以撕裂精鐵的狂暴力量,眼神變得無比凝重。
    林風的追殺,蘇彌的窺探,墨長老的警告,體內的混沌隱患,以及這剛剛獲得卻同樣危險的混沌煞火之力……
    靜廬之外,已是殺機四伏!這短暫的安寧,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他必須盡快掌控這股新生的力量,也必須盡快找到更多的貢獻點,換取更強的功法和資源!
    變強!刻不容緩!
    靜廬區甲字七號靜室,死寂無聲。
    陳默背靠冰冷的玉石門板,盤膝而坐。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全身的傷口,帶來陣陣撕裂般的痛楚。額角那兩道被焚心煞火灼燒的傷口已經止血結痂,但皮肉依舊猙獰翻卷,殘留的灼痛如同附骨之蛆,頑固地啃噬著神經。右拳的傷口被臨時用撕下的道袍布條草草包紮,暗紅的血漬不斷滲出。
    然而,此刻陳默全部的意誌和感知,都如同被無形的磁石吸引,死死鎖定在左臂!
    那條手臂,已非血肉之軀應有的模樣。整條臂膀的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如同冷卻熔岩般的暗沉深紅色澤,布滿了細密的、如同龜裂大地般的紋理。皮膚之下,筋肉虯結鼓脹,如同無數條被強行束縛的怒龍,在混沌煞火的煆燒下瘋狂地蠕動、強化、蛻變!骨骼深處,沉悶如雷的爆鳴聲不絕於耳,每一次爆鳴,都伴隨著一股更加深沉、更加暴虐的力量感在血肉深處炸開!
    《九劫煉體圖錄》第一式的烙印符文,此刻如同活物般在皮肉下若隱若現,不再是暗淡的刻痕,而是流淌著暗金與深紅交織的、如同熔岩般的毀滅光流!混沌煞火的力量被煉體符文引導、馴服、轉化,成為淬煉左臂的終極燃料!
    劇痛!如同將整條手臂置於混沌熔爐之中反複鍛打!足以讓常人瞬間崩潰的極致痛苦,如同永不停歇的潮汐,一波波衝擊著陳默的意誌堤壩。他牙關緊咬,齒縫間滲出鮮血,額頭上青筋暴起如虯龍,豆大的汗珠混合著血汙滾滾而下,浸透了破爛的道袍。但他眼神卻如同淬火的寒鐵,燃燒著不屈的火焰!磐石訣的真元在體內艱難流轉,死死護住心脈和主要經脈,為左臂的蛻變提供著最後的支撐。
    時間在極致的煎熬中仿佛凝固。不知過了多久,當那狂暴的混沌煞火能量被煉體符文徹底吸納、融合,左臂深處那如同火山噴發般的劇痛終於如同退潮般緩緩平息。
    爆鳴聲停歇。
    筋肉蠕動減緩。
    皮膚下流淌的熔岩光澤漸漸內斂。
    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凝練、仿佛蘊含著山崩地裂之力的恐怖力量感,如同沉睡的太古凶獸,蟄伏在左臂深處!陳默甚至能清晰地“聽”到左臂筋肉骨骼間流淌的、如同熔岩奔湧般的低沉轟鳴!
    他緩緩抬起左臂,動作略顯僵硬,仿佛在抬起一座沉重的小山。五指張開,又緩緩握緊。
    嗡!
    空氣在他掌心被瞬間捏爆,發出沉悶的爆鳴!一股無形的力量波紋擴散開來,震得靜室地麵微塵簌簌落下!指尖縈繞著極其微弱、卻帶著湮滅氣息的混沌煞火殘韻!
    “成了…”陳默沙啞地低語,聲音中帶著一絲劫後餘生的疲憊,更有著難以掩飾的狂喜!
    這混沌煞火淬煉的左臂,力量之恐怖,遠超他想象!單憑這條手臂,他有絕對的信心,能正麵硬撼甚至碾壓之前的周莽!這不再是人類的手臂,而是一柄被混沌煞火千錘百煉出的毀滅之錘!他將其命名為——“碎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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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價是慘重的。全身傷勢在強行壓製和能量衝擊下加劇,丹田氣旋黯淡,經脈隱隱作痛,精神力也因持續對抗劇痛而消耗巨大。但他知道,這一切都值得!這“碎嶽左臂”,就是他在這殺機四伏的星樞院,撕開血路的第一張底牌!
    他掙紮著起身,走到靜室角落的玉盆前,舀起冰冷的清水,清洗臉上的血汙和汗水。冰冷的水刺激著額角的傷口,帶來一陣刺痛,卻也讓混沌的頭腦清醒了幾分。
    透過靜室上方鑲嵌的、單向透光的晶石天窗,清晨稀薄的陽光灑入。陳默的目光無意間掃過窗外靜廬區那片清幽的靈植花圃。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在花圃邊緣,一株茂盛的“斂息蘭”巨大的葉片陰影下,一個穿著普通灰白道袍、正拿著掃帚“專心”清掃落葉的弟子身影,落入了他的視線。
    動作看似自然,但陳默那被生死磨礪出的敏銳直覺,卻瞬間捕捉到了異常!
    那弟子清掃的動作過於“規律”,仿佛在完成某種既定的程序,而非真正的勞作。
    他的目光看似低垂,但眼角的餘光,卻如同隱形的探針,始終若有若無地鎖定著自己靜室的方向!
    氣息刻意壓製在引氣中期,但呼吸的節奏、腳步的沉穩,都隱隱透露出遠超引氣期的控製力!
    監視!而且是極其專業的監視!
    陳默的心瞬間沉了下去。林風!除了他,不會有別人!對方果然沒有放棄!廢料區的失敗,反而激起了對方更深的殺意和探究欲!這靜廬區,已非淨土!
    他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仿佛隻是隨意一瞥。心中卻如同翻江倒海。林風的人已經明目張膽地滲透到靜廬區外圍監視,這意味著什麽?是墨長老默許?還是林風的勢力已經大到可以無視靜廬區的規矩?無論哪種,都對他極為不利!
    他必須盡快恢複戰力,獲取更多資源!貢獻點!他需要大量的貢獻點換取療傷丹藥、更強的功法、以及應對危機的資本!
    他強壓下心中的寒意,取出星樞令。看著上麵刺眼的“323點”貢獻點,他毫不猶豫地連接藏經閣索引總樞。
    “搜索:療傷丹藥高效修複經脈、肉身創傷,祛除異種能量殘留)、精神力恢複丹藥、斂息秘術丁級權限)。”
    光幕滾動,他迅速鎖定:
    《青玉續脈丹方》煉製需求高,但藥效強大,可兌換成品):兌換需80貢獻點枚限三枚)。
    《蘊神香》點燃後輔助精神力恢複,效果溫和):兌換需30貢獻點份三支裝)。
    《龜息術·殘篇》基礎斂息法門,可收斂氣息波動):借閱需20貢獻點時辰。
    他果斷支付130點貢獻點兌換一枚青玉續脈丹、一份蘊神香),又支付20點貢獻點預定《龜息術》一個時辰的借閱。令牌貢獻點銳減至173點。
    很快,靜室角落的微型傳送陣亮起微光,一個玉瓶和一個青玉香爐出現在陣中。
    陳默立刻服下那枚龍眼大小、散發著清涼藥香與濃鬱生機的青玉續脈丹。丹藥入腹即化,化作無數道溫潤清涼的細流,如同最靈巧的工匠,開始細致地修複著他受損的經脈,撫平被煞火侵蝕的暗傷,滋養幹涸的氣旋。同時,他點燃一支“蘊神香”。嫋嫋青煙帶著寧靜安神的奇異香氣升起,吸入肺腑,疲憊欲裂的精神如同浸泡在溫水中,緩緩得到撫慰。
    藥力與香力的滋養下,陳默的狀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額角傷口的焦黑褪去,新生的肉芽開始萌發。右拳的傷口也停止了滲血。丹田氣旋旋轉的速度加快了一絲,黯淡的光芒重新明亮起來。精神力的疲憊感大大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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