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滿桌香裏話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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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曉娥應著何雨柱的話,轉身從櫃頂上摸下個硬紙盒子,盒身印著褪色的杏花圖案,邊角磨得發毛。
拆開紙盒,裏麵墊著層舊報紙,裹著兩瓶貼著紅標的汾酒,瓶身蒙著層薄灰,玻璃都透著點琥珀色的沉光,一看就是壓箱底的稀罕物。
“早備著呢!”她揚了揚酒瓶,指尖敲了敲瓶身,“這酒可有年頭了,我爸年輕時候托人從山西酒廠直接打的,擱在窖裏快二十年了,今兒特意翻出來給你們助興。”
何雨柱眼睛一亮,趕緊接過酒瓶,擰開木塞時“啵”地一聲輕響,清冽的酒香立刻漫開來。“好家夥,這酒不錯,曉娥夠意思!”
他先給佟誌麵前的白瓷杯滿上,又給自己倒了小半杯,轉身時不忘往湘茹碗裏夾了塊烤鴨腿,“湘茹妹子,剛說給你留的,快趁熱吃,涼了就不酥了。”
湘茹紅著臉小聲道謝,指尖捏著竹筷微微收緊,下唇輕輕抿著烤鴨皮,酥香的碎屑沾在嘴角,像落了點碎金。
鬢角那綹碎發垂下來,剛好遮到眉尾,露出的半張臉在燈光下泛著瓷白的光。
最俏的是那雙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睫毛又密又長,低頭時像落了層淺霧。
抬眼道謝的瞬間,瞳仁亮得像浸在水裏的黑琉璃,映著桌上的燈火輕輕晃,比那盤淋了香油的拍黃瓜更添幾分沁人的清爽,看得人心裏直發癢。
何雨柱端起自己的酒杯,往佟誌麵前湊了湊,杯沿輕輕碰了下對方的杯子:“佟子,我得單獨敬你一杯。
你說你這技術員天天在廠裏忙得腳不沾地,還抽功夫給我們家雨水補數學,這份情我記著。”
他仰頭幹了杯裏的酒,酒液辣得喉嚨發燙,卻笑得實在,“往後雨水要是敢偷懶,你盡管揍,不用給我麵子。”
何雨水在旁邊聽得直撇嘴,偷偷白了何雨柱一眼,嘴角往下撇成個小月牙——哪有當哥的這麽坑妹妹的?
可當著滿桌人的麵,又不好發作,隻能把氣撒在碗裏的花生米上,用筷子戳得“當當”響。
於莉看她這模樣,忍不住笑了,夾了一大筷子琥珀色的臘肉擱進她碗裏,油亮的肉皮泛著光:“雨水,多吃點肉補補腦子,待會兒做題才有精神。
你哥也是為你好,佟大哥肯花時間教你,這可是求都求不來的福氣。”
何雨水嘟囔著“知道了”,夾起臘肉塞進嘴裏,肥油順著嘴角往下淌,她趕緊用手背一抹,惹得滿桌人都笑起來。
佟誌也跟著飲了一杯,放下杯子時指腹摩挲著杯沿,溫聲道:“柱子你這就見外了。
你們平常也沒少照顧我們家,文麗常說,院裏有你這麽個熱心腸的鄰居,日子都亮堂幾分。”
他頓了頓,看向何雨水,眼裏帶著點笑意,“雨水這丫頭聰明,就是心思沒全擱在書本上,點撥點撥就能開竅。
等下把數學作業給我看一下,不懂的盡管問我,正好趁這功夫給你講講。”
文麗在一旁連忙點頭附和,往佟誌碗裏夾了塊海參,又笑著看向何雨柱:“可不是嘛,你這大廚最是實在,每次做好吃的都沒忘了我們家。
打從搬來這院,我們家算是沾了大光,頓頓能聞著香味不說,還常能跟著蹭口鮮的,真是盡享口福了。”
何雨水正舉著汽水往嘴裏送,一聽這話,“噗”地差點噴出來,臉上的笑容瞬間垮了,苦著臉耷拉著嘴角,手裏的玻璃杯被捏得“咯吱”響。
她原本盤算著吃完飯跟湘茹窩在炕上,把從同學那借來的《林海雪原》再翻幾章,那裏麵的少劍波可真讓人著迷;
還想趁著天沒黑透,跟湘茹一起用婁曉娥給的彩色毛線學打個新花樣的圍巾,聽說最近學校裏姑娘們都興這個;
最好再能坐在院裏聽會兒廣播裏的誌願軍故事,這下全泡湯了。
可對著佟誌溫和的目光,再看看哥哥投來的“警告”眼神,她隻能把到了嘴邊的抱怨咽回去,悶悶地“嗯”了一聲,低頭戳著碗裏的花生米,像在跟它們置氣。
何雨柱看妹妹那副模樣,低笑一聲,往她碗裏夾了塊醬牛肉:“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做題。等你數學考及格了,哥給你做油燜大蝦。”
“真的?”何雨水眼睛亮了亮,隨即又垮下來,“可我還是想出去玩……”聲音越說越小,最後隻剩氣鼓鼓的腮幫子。
女生們那邊早被逗笑了,婁曉娥把冰鎮汽水往何雨水麵前推了推:“先喝口涼的順順氣,佟大哥講課可仔細了,比學校先生還有耐心呢。”
於莉也跟著勸:“雨水聽話,學好數學將來有大用處。等你哥給你做油燜大蝦,嫂子也來蹭一口。”
何雨柱眼角餘光掃過,見湘茹握著的玻璃杯已經空了,指節還因為先前攥得太緊泛著點白。
他趕緊拿起桌上那瓶沒喝完的汽水,往她杯裏續了小半杯,泡沫“滋滋”地冒上來:“再喝點,解解膩。”
說著順手給她夾了片油亮的火腿,肥瘦相間的,透著醬色的香,“這個可香了,快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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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茹抬頭衝他笑了笑,眼裏像落了星子,亮閃閃的。
何雨柱心裏一動,又不自覺地往佟誌的妹妹佟麗雅那邊看——
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的襯衫,領口係著個小小的素色布扣,是文工團統一縫製的樣式,洗得有些發白,卻漿得筆挺。
下身是條藏藍色的卡其布褲子,褲腳仔細地收在黑色方口布鞋裏,褲線是剛用熱水燙過的,筆直如線。
最顯眼的是她那條烏黑的長辮,辮梢係著根半舊的紅布條,洗得褪了色,卻隨著她低頭抿汽水的動作輕輕晃,像朵落在墨色枝椏上的紅山茶。
他忽然在心裏暗暗比較起來:湘茹是帶著泥土氣的鮮靈,像田埂上剛開的野菊,樸實裏透著韌勁,笑起來時眼裏的光比桌上的汽水氣泡還透亮;
佟麗雅則是被晨露潤過的俏,像院裏那棵海棠樹,枝幹挺拔,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點唱戲般的婉轉。
兩人各有各的好,就像桌上的番茄炒蛋和蔥段海參,看似不搭,湊在一起卻都讓人挪不開眼。
“柱子,你這鬆鼠桂魚做得真地道!”
於冬梅夾了塊魚肉,酸甜汁沾在嘴角,笑著說:“比前兒我在飯館吃的還強,那廚子刀工跟你差遠了。”
何雨柱被這誇讚拉回神,立刻來了精神,放下酒杯開始侃:“那是!
這菜講究的是刀工見花,火候見功,魚肉得外酥裏嫩,糖醋汁得裹得勻勻的,多一分太稠,少一分太稀……”
說著又往湘茹碗裏添了勺鯽魚湯,“快喝點湯,解解膩。”
“行了行了,又開始吹了。”
於莉笑著打斷他,給湘茹夾了塊魚肚子,“湘茹妹子別聽他的,快吃,這部位刺最少。”
她忽然想起什麽,拍了下手,說:“對了,跟你們說個事兒,我明天就去供銷社上班了,當售貨員!”
滿桌人都愣了下,隨即紛紛道喜。
婁曉娥最是驚喜,暫時忘了方才的話題:“真的?莉莉你可太厲害了!供銷社那地方,多少人擠破頭想進呢!”
“還不是柱子跑的關係。”
於莉睨了何雨柱一眼,眼裏溢出藏不住笑意,“找了供銷社的主任,前前後後跑了好幾趟,才算定下。”
何雨柱胸脯一挺,故作得意:“那是,也不看是誰的媳婦。以後你們想買啥緊俏貨,跟於莉說一聲,保管優先給你們留著。”
“喲,這就開始擺譜了?”婁曉娥笑著懟他,“那我可記下了,回頭我要兩斤富強粉,給我媽蒸饅頭。”
“沒問題!”何雨柱拍著胸脯應下,又給佟誌倒上酒,“佟子,咱再走一個,慶祝我媳婦上崗!”
佟誌笑著端起酒杯,杯沿輕輕一碰發出清脆的響:“得走一個!
於莉進了供銷社,不光是你們家的喜事,咱們這院鄰裏也沾光。往後買東西不用再對著空貨架犯愁,這杯必須幹了!”
說罷仰頭飲盡,喉結滾動間帶著爽利的笑。
兩杯酒下肚,何雨柱的眼神更有些飄。
他看著佟麗雅正小口吃著海參,月白色的襯衫領口被燈光照得半透明,露出裏麵細細的紅繩,是她母親給求的平安繩,拴著個小小的桃木疙瘩。
她嚼東西時很輕,嘴唇抿成個小小的弧度,像含著顆沒化的糖。
再轉頭看湘茹,正被何雨水逗得笑出兩個淺淺的梨渦,手裏的筷子輕輕戳著碗裏的花生米,透著股憨態可掬的甜。
“柱哥這海參炒得是真入味。”
佟麗雅忽然抬頭,剛好對上他的目光,她愣了下,隨即淺淺一笑,“比我們團裏食堂做的強多了,上次食堂大師傅做的海參,又老又柴,跟嚼橡皮筋似的。”
何雨柱的臉“騰”地一下熱了,趕緊低頭喝酒,酒液嗆得他咳嗽起來:“咳咳……那是,他懂啥?海參得先泡發,炒的時候得用豬油爆香蔥段,火大了發柴,火小了沒味……”
他一邊說,一邊給湘茹遞了張幹淨的粗布帕子,“擦擦嘴,剛才笑的時候沾了點湯汁。”
湘茹接過帕子,臉更紅了,低著頭輕輕擦著嘴角,耳尖紅得像熟透的櫻桃。
“你看你,說個話就直冒酒氣。”
於莉遞過塊拍黃瓜,“快吃口菜壓一壓。”
她湊近了些,壓低聲音,“眼睛往哪兒瞟呢?那麽多人看著呢,給我收斂點,小心我擰你。”
何雨柱嘿嘿笑了兩聲,趕緊夾了一大口黃瓜,脆生生的清爽味壓下了酒意,心裏卻像揣了兩朵花。
一朵是田埂上的野菊,一朵是院裏的海棠,都在晚風裏輕輕搖著,讓人心裏熨帖得很。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滿桌的笑聲裹著菜香飄出窗外,和初秋的晚風纏在一起。
何雨柱喝得微醺,看著滿桌的笑臉,尤其看著湘茹的憨甜和佟麗雅的俏媚。
忽然覺得這日子就像他炒的菜,酸的甜的鮮的香的,混在一起,稠稠的,暖烘烘的,讓人舍不得停下筷子。
“傻柱,再給我們來碗鯽魚湯!”婁曉娥舉著空碗喊,“這湯鮮得能把舌頭吞下去!”
“來嘍!”何雨柱應著,起身去廚房盛湯,路過湘茹身邊時,順手替她把快要滑下去的椅子往裏麵推了推。
又瞥見佟麗雅正和文麗說著什麽,辮梢的紅布條晃啊晃的,像在他心裏輕輕蕩起了圈漣漪。
而何雨水則扒拉著碗裏最後幾口飯,臉上寫滿了“吃完這頓就得跟習題冊拚命”的悲壯,逗得旁邊的於冬梅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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