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桂香閑常裏,突聞中海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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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壺裏的酒見了底,佟誌把空杯往桌上一放,打了個滿足的飽嗝:“這酒配著柱子的菜,再就上曉娥這醃黃瓜,真是沒治了。”
文麗笑著給他遞過粗布帕子:“看你那沒出息樣,明兒讓柱子再露一手,你還能把桌子吞下去?”
“那感情好啊。”佟誌眼睛一亮,轉向何雨柱,“柱子,趕明兒我帶瓶好酒來,你給整倆硬菜?”
何雨柱正幫湘茹把玻璃瓶汽水的瓶塞撬開,聞言嘿嘿一笑,拍著胸脯應道:“沒問題!我這就托鄉下相熟的獵戶留意著,看能不能弄隻野山雞或野兔子。
真要是趕上好時候,山裏采的幹鬆蘑、幹榛蘑說不定也能捎點回來——那玩意兒泡發了燉雞,香得能把舌頭吞下去!”
於莉在旁插了句:“就知道吃,也不看人家湘茹妹子吃飽沒。”
說著往湘茹碗裏又夾了片醃黃瓜,“多吃點,這黃瓜解膩,曉娥家的秘方呢。”
湘茹小聲道了謝,臉頰的紅暈還沒褪盡。
何雨水湊過來,偷偷跟她說:“湘茹姐,我哥做的香菇燉雞才叫絕,趕明兒你一定得來嚐嚐。”
湘茹抬眼對上她亮晶晶的眸子,指尖輕輕絞著衣角,臉頰泛起淺粉,小聲應道:“雨水妹子有心了……隻是這陣子大家日子都緊巴,哪好總去添麻煩。”
話說得輕,尾音卻帶著點藏不住的暖意,眼裏的光像落了點碎星子。
婁曉娥收拾著桌上的粗瓷空盤,聞言笑道:“行了雨水,先把你碗裏的飯扒拉幹淨再說。”
她把盤子摞起來往廚房送,路過櫃邊時,忽然想起什麽,轉身從櫃裏摸出個小紙包,“對了,前兩天我媽讓人捎來的桂花糖,你們嚐嚐,是用去年的陳桂花醃的。”
紙包一打開,甜絲絲的桂花香就漫了開來。
佟麗雅拿起一塊放進嘴裏,眼睛彎成了月牙:“真甜,還有股花香味兒。”
何雨柱一拍大腿:“得,這事我來,給麗雅妹子效勞我最樂意了。”
說著就起身往廚房跑,沒一會兒拎著個軍綠色搪瓷暖壺出來,婁曉娥早從櫃裏取出待客的玻璃杯擺好,杯壁上還印著“勞動最光榮”的紅字。
他揭開壺蓋,熱氣“噗”地冒出來,給每個杯子斟了半杯熱水,又把桂花糖往杯裏各撒了一小撮。
桂花糖在水裏慢慢化開,甜香混著熱氣漫開來,滿屋都是暖融融的。
佟麗雅看著他把杯子往自己跟前推了推,杯沿的紅字映得他指尖發亮,辮梢的紅布條隨著低頭的動作輕輕掃過肩頭。
她臉上騰起兩抹紅暈,抬手把碎發別到耳後,輕聲笑道:“柱哥太客氣了,還勞煩你跑這一趟。”
聲音軟軟的,像浸了那桂花糖的甜。
湘茹握著玻璃杯的手指不自覺蜷了蜷,杯壁的溫熱透過薄衫滲進皮膚,心裏那點澀卻像浸了涼水的棉絮,沉甸甸墜著。
她望著何雨柱給佟麗雅推杯子的樣子,正見佟麗雅低頭抿水,辮梢的紅布條輕輕掃過杯沿,那抹豔色晃得人眼暈。
明明是尋常的舉動,落在湘茹眼裏卻格外紮眼。
她低頭盯著杯裏打轉的桂花糖,糖粒在水裏浮浮沉沉,正像她此刻亂糟糟的心緒。
心底竟冒出個羞人的念頭:隻恨不得何雨柱眼裏心裏都隻有她,腳步隻圍著她一個人轉才好。
這念頭剛冒出來,湘茹自己先紅了臉,睫毛垂得更低,幾乎要碰到杯沿。
她偷偷抬眼瞟於莉,見她正和婁曉娥說笑著分醃黃瓜,眉眼舒展,半點沒把這邊的動靜放在心上。
可自己這心口發緊的滋味,到底是怎麽了?
她端起杯子抿了口,桂花的甜絲絲漫開,卻壓不住那點莫名的酸。
忽然想起家裏的老母雞,見人碰它的雞仔就直著脖子衝,難不成自己也跟那雞似的,看不得旁人挨得近些?
這想法讓她耳根發燙,趕緊把臉埋得更低,假裝專心看杯底沒化透的糖粒,耳朵卻支棱著。
聽著何雨柱跟佟麗雅說“這桂花是去年秋天收的,存到現在還這麽香”,聽著佟麗雅輕聲應“曉娥姐家裏存東西就是仔細”。
窗外的風卷著槐葉沙沙響,屋裏的燈芯跳了跳,把佟麗雅的影子投在牆上,辮梢的紅布條晃啊晃。
湘茹望著自己映在杯裏的影子,模糊不清的,倒像是藏著些連自己都羞於承認的心思。
於莉端起碗抿了口,忽然瞅見何雨柱袖口沾了點油漬,伸手就給他拽了拽:“多大的人了,吃飯還跟個孩子似的,回頭我給你洗洗。”
何雨柱嘿嘿笑:“還是我媳婦疼我。”
“就你嘴甜。”
於莉嗔怪地橫他一眼,眼底卻漾著藏不住的笑意,心裏像被溫水泡過似的,軟軟地甜。
手上卷袖口的動作放得更輕了,指尖不經意蹭過他手腕,又悄悄收回來,嘴角抿著的弧度卻壓不住。
湘茹捧著杯子,看著他們說笑,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的碎花。
何雨水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道:“湘茹,你別看我哥就會耍嘴皮子,其實嫂子心裏美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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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何雨柱端起碗抿了口糖水,眼睛一亮,衝佟誌揚了揚下巴:“佟子,聽說你上個月又是先進?行啊你,不愧是咱們廠的大學生,這腦子就是靈光。”
佟誌連忙擺手,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嗨,啥先進不先進的,都是手頭活兒做得仔細點,全靠廠裏照應。
哪比得上你,都成軋鋼廠食堂主任了,管著一大家子的吃喝,那才叫真本事。”
“副的,副的。”何雨柱笑著擺手,指尖在碗沿上敲了敲,“上頭還有正主任盯著呢,我這就是搭把手跑腿的,算不得啥。”
婁曉娥給大家續著熱水:“副的也厲害,食堂裏上上下下誰不念叨你手藝好?真憑本事熬出來的。”
文麗正幫著拾掇桌上的空碟,聞言笑了:“我們學校白老師的愛人就在你們廠,總說食堂何師傅的紅燒肉是一絕。
肥的糯瘦的嫩,連湯汁拌米飯都能多吃兩碗,聽得我這不愛吃肥肉的都動了心。”
佟麗雅指尖撚著辮梢的紅布條,輕聲接道:“就說今兒這桌菜,調味、火候都透著講究,吃著比好些館子的菜還順口,柱哥這手藝真不是蓋的。”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誇著,湘茹始終沒搭話。
她端著杯子的手輕輕擱在膝頭,目光落在何雨柱身上,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淺淺的影。
旁人的誇讚熱熱鬧鬧,她眼裏卻藏著點不一樣的亮,像簷角積攢的月光,不晃眼,卻穩穩地照著。
那眼神帶著點藏不住的、與有榮焉的暖,連指尖無意識摩挲碗沿的動作,都透著幾分不自知的柔和。
何雨柱被說得有點不好意思,端起杯子猛灌了一口,糖水順著嘴角流下來,於莉伸手就給他擦:“慢點喝,沒人搶你的。”
窗外的槐樹葉還在沙沙響,屋裏的甜香混著殘留的菜香,比剛才的酒氣更讓人心裏熨帖。
佟麗雅把辮梢的紅布條繞在指尖玩,忽然說:“曉娥姐,你那梳妝盒上的杏花,跟我家後院那棵挺像的。”
“是嗎?”婁曉娥來了興致,“等開春了,你家杏花開了,我去瞅瞅。說不定能照著畫個新樣子,讓我媽找老木匠補補漆。”
何雨柱立刻接話:“補漆我可會!關大爺教過我,用鬆煙調漆,比外麵買的結實。到時候我給你搭把手。”
“你別幫倒忙就好。”於莉笑著瞪他一眼,轉頭跟婁曉娥說,“他前陣子給煤爐子刷漆,差點把爐圈給刷堵了。”
滿屋子的人都笑起來,湘茹笑得肩膀微微發顫,手裏的杯子晃出一圈圈水紋。
婁曉娥和文麗收拾著桌子,佟誌給佟麗雅講著廠裏的趣事,何雨水湊在湘茹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廚房傳來碗碟碰撞的輕響,混著何雨柱哼的不成調的號子,窗外的風聲都變得溫柔起來。
湘茹望著廚房門口那片晃動的光影,手裏的杯子還帶著餘溫,她輕輕抿了口糖水,舌尖嚐到一點桂花的甜,像這屋裏的日子,平平淡淡裏,藏著說不盡的暖。
大家正聊得熱乎,忽聽院門口傳來“哐當”一聲,閻解成推門闖了進來,半截話卡在喉嚨裏——
他眼尖,先瞥見窗邊坐著的佟麗雅,辮梢紅布條襯得人眉眼亮堂,透著股爽利的俏;
再轉頭,又望見湘茹坐在燈影裏,素色布衫襯得側臉線條溫軟,睫毛垂著像沾了層細絨,明明沒說話,卻自帶股靜氣,看得他不由愣了兩秒。
“閻解成?你咋咋呼呼的幹啥?”何雨柱皺了皺眉,把手裏的水杯往桌上一放。
閻解成這才回魂,撓了撓後腦勺,聲音透著點急:“傻柱,我來通知大夥兒去開全院大會——一大爺……哦不,易中海回來了!
街道辦的李幹事和劉大媽帶著他過來的,就在中院老槐樹下等著呢。”
這話一出,屋裏瞬間靜了靜。
於莉往婁曉娥身邊湊了湊,佟誌放下手裏的空杯,目光在眾人臉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何雨柱身上。
於冬梅捏著玻璃杯的手指緊了緊,杯壁的溫熱也沒壓下心裏那點突兀——
易中海這時候回來,院裏怕是又要起風浪了。
她抬眼時正撞見佟麗雅也望過來,兩人眼裏都藏著點茫然,又很快低下頭去。
“知道了。”何雨柱沉了沉臉,站起身,“走,都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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