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把胡同的青磚路染得暖融融的，何雨柱拎著帆布包，腳步輕快地往四合院走。
    一路上，嘴角就沒合上過——想起下午湘茹軟在懷裏的模樣，耳尖泛紅的嬌嗔，還有攥著他袖口時指尖的輕顫，心裏就像灌了蜜，甜得發飄。
    “舒坦！”他忍不住在心裏歎一聲。
    總算把湘茹這漂亮姑娘攥在手裏了，還是人家心甘情願的。
    明天才成婚，今兒就把生米煮成了熟飯，還是湘茹這大美人兒的初夜……他越想越得意，連腳步都帶著勁兒，路過胡同口的老槐樹時，還忍不住哼起了不成調的小曲。
    剛跨進四合院的門檻，就見三大爺閻埠貴正蹲在院門口的石墩旁，手裏攥著把小鐵鏟，低頭給腳邊那畦小蔥鬆著土，沾了泥的指尖還捏著片剛摘掉的黃葉。
    他抬眼瞧見傻柱這副眉飛色舞的模樣，先把鐵鏟往石墩邊一放，又用袖口蹭了蹭手上的土，帶著點打趣的語氣喊：“傻柱！你這是撿著金元寶了？嘴咧得跟開花饅頭似的，樂啥呢？”
    “傻柱”倆字一出口，何雨柱臉上的笑瞬間淡了幾分，眉頭也悄悄皺起來。
    他現在是軋鋼廠食堂的副主任，大小也是個幹部，院裏人大多喊他“何主任”，或是客氣地叫“柱子”，敢當麵喊他“傻柱”的，早就沒幾個了。
    也就婁曉娥敢這麽叫——畢竟兩人私下裏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喊句外號倒顯親近；
    劉嵐也叫，可人家是老搭檔，還是李副廠長的人，他得給幾分麵子；
    還有媳婦於莉，氣極了也會戳著他罵“傻柱”，可他心裏清楚，自己在外頭拈花惹草，於莉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本就欠著人家情分，自然沒資格反駁。
    可閻埠貴算老幾？一個摳門的臭教書匠，也配這麽叫他？
    何雨柱沒搭腔，隻冷冷瞥了閻埠貴一眼，徑直往自己屋走，連腳步都沒停。
    閻埠貴被他這無視的態度噎了一下，臉色頓時沉了。
    看著何雨柱的背影，他“呸”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小聲嘟囔：“狂什麽狂！不就當個破副主任嗎？眼裏還有沒有長輩？還有沒有我這個三大爺？”
    “老閻！別在這兒跟自己置氣了！”三大媽拎著籃子從屋裏出來，正好聽見他的抱怨，連忙走過來勸。
    “我瞅著，他是嫌你喊他外號呢！人家現在是幹部了，再叫‘傻柱’，是有點不體麵，他自然不高興。”
    “幹部？”閻埠貴把煙袋鍋子往腰上一別，語氣裏滿是不服氣，“不就管個破食堂嗎？有啥了不起的！我將來的親家，那才是正經幹部！得讓解成早點把婚事定下來。”
    他說著，故意抬眼往何雨柱家的方向瞥了瞥，意有所指地補了句，“也省得有些人狗眼看人低，忘了自己以前是誰！”
    三大媽連忙拉了拉他的胳膊：“行了行了，少說兩句。解成跟他對象出去吃館子了，說是要商量婚事，你別在這兒說這些沒用的。”
    “吃館子？”閻埠貴眼睛一亮，立馬忘了方才的氣，拉著三大媽往屋裏走，“那正好！等解成回來，你跟他說，該花的錢得花，別摳摳搜搜的，別讓人家姑娘覺得咱小家子氣！”
    他頓了頓，又壓低聲音囑咐：“你再從櫃裏拿二十塊錢給解成，讓他明天給姑娘買點東西，早點把婚事辦了，也算是了了我的一樁心事。”
    三大媽納悶地看著他——自家老伴向來把錢看得比命還重，平時給孩子五分錢都得算半天利息，今兒怎麽突然大方了？
    她剛要問，就聽閻埠貴又補了句：“跟解成說，這錢算我借他的，利息還按原來的算，不漲他的。”
    三大媽這才鬆了口氣，連忙點頭：“哎，知道了！還是按原來的利，我記著呢。”
    閻埠貴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又摸出煙袋鍋子，蹲回石墩上，可眼神還是時不時往何雨柱家的方向飄，心裏那點不服氣，還沒散呢。
    何雨柱剛踏進中院，目光就不由自主往水池邊飄——果不其然，秦淮茹又在那兒搓衣服。
    她穿件洗得泛軟的白襯衫，領口規規矩矩扣到第二顆，卻仍裹不住胸前飽滿的弧度，隨著揉洗衣物的動作輕輕晃。
    黑色長褲貼在身上，彎腰時，纖細腰肢彎出柔和的曲線，挺翹的臀部更顯分明。
    最難得的是那皮膚，不是悶在屋裏養出的蒼白，是天生的透亮白，任憑風吹日曬都曬不黑，在傍晚的餘光裏透著潤，連垂在頰邊的碎發掃過臉頰，都添了幾分勾人的柔。
    何雨柱的目光在她身上黏了兩秒，喉結悄悄滾了滾，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這秦淮茹，都生了倆娃了，身段還是這麽俏，單是這彎腰洗衣的模樣，就比院裏其他娘們耐看十倍。
    何雨柱腳步沒停，徑直往水池邊湊，臉上掛著熟稔的笑：“秦姐，又忙著呢？我今早上班就瞅見賈張氏在這兒搓衣服，怎麽這會子又換您上手了？”
    說著，他故意往前挪了兩步，眼神似有若無往秦淮茹領口飄——那點小心思，明晃晃寫在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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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茹早習慣了他這促狹勁兒，兩人早有那層不清不楚的關係，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過了，她隻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秦淮茹手裏揉衣服的動作沒停：“呦，柱子下班了？今兒倒早。也沒想著給姐帶個食堂的飯盒，白疼你了。”
    說著，她往堂屋方向飛快掃了眼，聲音壓得低了些，帶著點埋怨：“你說我婆婆啊，她洗的衣裳哪裏能洗幹淨，還不得我回來重洗，淨浪費肥皂了。”
    聲音剛落，她忽然湊近了些，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氣音嘀咕：“下午又去找湘茹了吧？你這……”
    話沒說完，就聽東廂房那邊傳來“哐當”一聲響，賈東旭一瘸一拐地衝了出來，臉腫得跟發麵饅頭似的。
    他一邊走一邊嚷嚷：“傻柱！你離秦淮茹遠點！那是我媳婦！輪得著你在這兒跟她嬉皮笑臉？”
    何雨柱當即把臉一沉，牛眼一瞪：“孫子！跟誰倆呢？‘傻柱’也是你叫的？你算哪根蔥！”
    說著，他抬手一指賈東旭的臉，轉頭對秦淮茹故作驚訝：“秦姐，這是誰啊？臉腫成這樣，跟讓人拿拳頭揍腫的發麵饅頭似的，我都沒認出來！”
    秦淮茹被他逗得“噗嗤”笑出聲，手裏的肥皂都差點掉了：“柱子，別鬧了，這是我們家東旭。”
    “賈東旭？”何雨柱故意拖長了音，上下打量他兩眼，“他這臉是咋了？腫得跟個豬頭似的，油光發亮的，我剛才都沒敢認！”
    “還能咋？”秦淮茹忍著笑，語氣裏帶著點無奈，“我回來才知道，他昨天在廠裏被人堵廁所裏挨了頓揍，今兒又不知咋了，又讓人揍了一頓——這兩頓揍下來，可不就成這豬頭樣了。”
    賈東旭本就因為在廠裏挨揍、又被何雨柱奚落憋了一肚子火，這會兒聽秦淮茹還幫著外人打趣自己，頓時急得跳腳：“秦淮茹！你到底哪頭的？胳膊肘往外拐是吧！”
    “我當然向著家裏人啊。”秦淮茹笑得眉眼彎彎，手裏擰著衣服上的水，心裏卻暗道——柱子可是我未來的親妹夫，跟湘茹成了親，那就是一家人，我不向著他向著誰？
    賈東旭的嚷嚷聲還沒落地，東廂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撞開，賈張氏拎著燒火棍就衝了出來，頭發都氣得炸了毛。
    她張嘴就罵：“好你個殺千刀的傻柱！敢當著我的麵跟秦淮茹眉來眼去，還敢笑話我兒子！你算個什麽東西！”
    她三步並作兩步撲到水池邊，燒火棍往地上一頓，唾沫星子橫飛：“我家東旭老實，不跟你一般見識，你倒蹬鼻子上臉了！
    天天在秦淮茹麵前晃來晃去，眼睛就沒離開過她，安的什麽心？是不是瞅著我們家東旭受了傷，想趁人之危？我告訴你傻柱，有我在一天，你就別想打秦淮茹的主意！”
    罵到激動處，賈張氏伸手指著何雨柱的鼻子，聲音又尖又利：“你以為你當了個破幹部就了不起了？我家秦淮茹可是有夫之婦，你再敢跟她嬉皮笑臉，我就撕爛你的嘴！”
    這邊吵得正凶，何家的門“嘩啦”一聲開了，於莉和於冬梅走了出來。
    於莉一眼就瞧見院裏劍拔弩張的架勢，又看何雨柱跟賈張氏對峙，當即皺著眉嬌嗔：“傻柱！跟這兒杵著幹啥？滾回家來！”
    她眼神掃過賈張氏，語氣裏滿是嫌棄：“別跟瘋婆子湊一塊瞎吵，傳出去讓人笑話，你現在也是當幹部的人了，像什麽樣子！”
    “瘋婆子？”賈張氏聽見這話，火氣瞬間竄到頭頂，指著於莉就罵：“於莉你個小娼婦！活得不耐煩了是吧？敢這麽罵老娘！我今天非撕爛你的嘴不可！”
    話還沒說完，何雨柱猛地往前一步，抬腿就朝賈東旭肚子踹過去——賈東旭本就腿腳不利索，冷不防被踹。
    “哎喲”一聲摔在地上，疼得蜷起身子。
    何雨柱還沒完，上前又補了兩腳，每一腳都踩在大腿肉上：“孫子！你娘敢罵我媳婦，我不揍你揍誰？”
    “傻柱！你幹啥！別打了！”賈東旭疼得直咧嘴，想爬卻爬不起來。
    賈張氏剛要衝上去護兒子，就見何雨柱轉頭瞪她，眼神冷得嚇人，語氣裏滿是威脅：“你娘倆再敢撒潑試試？往後你再敢對我媳婦說一句難聽的，我天天來揍賈東旭！
    打得他下不了床、上不了班，看你們一家老小喝西北風去！”
    這話像盆冷水，瞬間澆滅了賈張氏的火氣。
    她僵在原地，心裏咯噔一下——全家就靠賈東旭在廠裏的工資過活，要是賈東旭真被打得起不了床，斷了生計，一家子真得餓肚子。
    她攥著燒火棍的手悄悄鬆了，嘴張了張，卻沒敢再罵出聲。
    於莉見狀，上前拉了拉何雨柱的胳膊：“行了行了，別打了，再打出事來麻煩。回家，我給你留了飯，再不吃該涼了。”
    何雨柱“哼”了一聲，又瞪了賈東旭一眼：“再讓我聽見你娘說半句廢話，看我怎麽收拾你！”
    說完，才跟著於莉往小廚房走，路過賈東旭身邊時，何雨柱故意崴了下腳，鞋邊沾的泥點“剛好”濺在他下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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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慢悠悠瞥了眼賈東旭臉上那道黑印子，似笑非笑地甩了句“哎呀，腳滑了”。
    氣得賈東旭攥著拳頭直喘粗氣，臉漲得通紅，卻半個字都不敢反駁，隻能眼睜睜看著兩人走遠。
    賈張氏看著何雨柱跟著於莉走遠，一肚子火氣沒處撒，三角眼一瞪就轉向秦淮茹，剛要開口罵“喪門星”。
    秦淮茹先冷笑一聲，手裏擰著衣服的動作停了，語氣淡淡：“媽這是想罵我？要不我明兒就再回娘家住幾天，讓您清淨清淨？”
    這話一出，賈張氏到了嘴邊的罵聲立馬咽了回去——秦淮茹回娘家走了兩天，洗衣做飯、伺候賈東旭、帶棒梗的活兒全壓在她身上，累得她腰都直不起來，夜裏倒頭就睡。她可再也不想遭那份罪了。
    賈張氏攥著燒火棍的手緊了緊，硬生生把火氣憋回去，轉頭看向還在地上幹嚎的賈東旭，氣不打一處來。
    她衝過去狠狠踹了他一腳：“嚎什麽嚎！跟個死人似的！讓人揍了都不知道還手，這日子沒法過了！”
    罵完，她也不管地上的賈東旭，拎著燒火棍氣衝衝往屋裏走，“哐當”一聲甩上了東廂房的門。
    賈東旭被踹得又“哎喲”一聲，躺在地上愣了半天——他明明是出來護著媳婦，怎麽先是被何雨柱揍，又被親娘踹，最後還落得個沒人管的下場？
    他撐著胳膊想爬起來，腿疼得鑽心，忍不住在心裏哀嚎：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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