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剛才有點過火了，沈有容這麽美確實有點讓他情不自禁。
    他臉上卻立刻堆起了慣常的嬉皮笑臉，伸手想去攬於莉的肩膀，語氣帶著一絲討好：“莉莉，你這丫頭胡說什麽呢！
    我和沈姐能有什麽事？純粹是朋友之間互相幫忙，你看你，一天到晚的，別胡思亂想。”
    他這話半真半假，語氣裏的底氣卻有些不足，眼神也不自覺地飄向了一旁的沈有容。
    沈有容粉麵通紅，心裏更是亂成了一團麻，像有無數隻小鹿在亂撞。
    聽了何雨柱的辯解，她下意識地想附和一句“是啊，莉莉你誤會了”，可話到嘴邊，心底卻莫名地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失落。
    就好像……她潛意識裏並不希望何雨柱這麽急於撇清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自己強行壓了下去，臉頰的溫度卻更高了，連耳根都紅透了，像熟透了的櫻桃。
    她慌忙低下頭，假裝整理自己的衣角，不敢看任何人。
    誰知道，就在這兩人各懷心思、氣氛尷尬到極點的瞬間，何雨柱這個“壞家夥”突然往前湊了一步。
    在沈有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飛快地、結結實實地在她那柔軟的小嘴上親了一口！
    “啪”的一聲輕響，在寂靜的倉庫裏顯得格外清晰，像是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麵。
    沈有容整個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圓圓的，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難以置信地看著何雨柱，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嘴唇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和淡淡的煙草混合著飯菜的味道，讓她腦子瞬間短路。
    何雨柱親完，還故意砸了砸嘴，一臉回味無窮的樣子，然後才轉過頭，一臉“無辜”地對於莉說道：“莉莉你看，我和有容真的隻是‘純潔的男女關係’。
    這一下純粹是……嗯，是感謝她今天幫我照顧你！對，就是感謝！”
    他那厚臉皮的樣子，氣得於莉差點笑出聲，剛才那點凝重的氣氛也被他這一下攪得煙消雲散。
    沈有容腦子裏則是一片空白，隻剩下“嗡嗡”的轟鳴聲。她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在瘋狂回蕩：“柱子他……他怎麽敢的！他怎麽能在莉莉麵前……做出這種事！”
    羞恥、驚慌、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不敢承認的、隱秘的悸動，瞬間將她淹沒。
    她感覺自己的臉頰燙得能煎雞蛋了。
    她下意識地想象著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場景：於莉會像潑婦一樣跳起來，指著她的鼻子破口大罵，什麽“狗男女”、“不要臉”、“對得起我嗎”之類的話會像冰雹一樣砸過來。
    甚至，於莉可能會衝上來撕扯她的衣服，抓她的頭發——
    這種街坊鄰裏間常見的“抓奸”場麵，沈有容以前也是見過的，那場麵，想想都讓她不寒而栗。
    一時間，巨大的恐懼和羞愧感湧上心頭，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她慌亂地閉上眼睛，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都快嵌進肉裏了，等待著即將來臨的暴風雨。
    一秒，兩秒，三秒……
    預想中的怒罵和撕扯並沒有到來。倉庫裏靜得能聽到三人的呼吸聲。
    沈有容隻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動作輕柔，帶著安撫的意味。
    緊接著，於莉那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語氣裏滿是驚奇：“哇，沈姐，你怎麽也看上傻柱這麽個玩意了？
    他一個糙漢子，除了會做點菜，嘴甜一點，有什麽好的？我真是沒看出來。”
    沈有容猛地睜開眼，一臉茫然地看著於莉，仿佛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
    隻見於莉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親昵地摟住了她的胳膊，湊到她耳邊。
    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笑著輕聲說道：“沒想到我和沈姐這麽投緣，連‘愛好’都是一樣的，都喜歡傻柱啊。以後咱們就是親姐妹了！”
    “愛……愛好？”
    沈有容徹底蒙圈了，眼睛瞪得更大了。
    “愛好”這個詞是這麽用的嗎？還有，於莉你這反應也太不對了吧！
    這完全不是她預想中的劇本啊！她都已經做好被罵、被打的準備了，結果對方居然跟她姐妹相稱起來了？
    她張了張嘴，支支吾吾地想解釋，聲音細若蚊蚋，帶著哭腔：“莉莉，我……我對不起你，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和他……”
    “哎，沈姐你別這麽說。”
    於莉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臉上依舊帶著笑容，眼神卻很清明。
    仿佛什麽都知道，“這事不怪你，我心裏清楚得很，肯定是傻柱這混小子主動勾搭你的。他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
    說著，她還順勢在何雨柱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力道大得讓何雨柱齜牙咧嘴。
    “嘶——”何雨柱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卻不敢躲開，隻能撓了撓頭，嘿嘿笑道：“莉莉，話可不能這麽說，什麽叫‘勾搭’啊？
    多難聽。這叫‘追求’，是光明正大的追求！我對有容那是一見鍾情，真心實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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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於莉白了他一眼，眼裏卻沒有真的怒意，反而帶著一絲縱容，“行了行了，別在這兒貧嘴了。”
    何雨柱看了看一旁還是一臉不自然、小臉依舊紅得能滴出血來的沈有容，知道再這麽下去氣氛還是尷尬。
    他連忙拿起筷子，遞到兩人麵前，岔開話題笑道：“好了好了，不鬧了。你們倆趕緊吃飯吧，再不吃菜就真的涼了，那我這一番心意可就白費了。
    我可是特意給你們做的，尤其是莉莉你愛吃的韭菜盒子，還有你有容，你也多吃點魚，補補。”
    他頓了頓，目光溫柔地落在沈有容身上，語氣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堅持：“對了，有容，下了班我送你回家。你一個女孩子走夜路，我不放心。”
    沈有容的心又是一跳，像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
    她下意識地想拒絕，可看著何雨柱那帶著期盼和真誠的眼神，還有一旁於莉那似笑非笑、仿佛在說“你就從了吧”的表情，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她隻能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尖，輕輕“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那聲音小得像蚊子叫，隻有她自己能聽到。
    倉庫裏的氣氛，因為於莉這出乎意料的反應，從劍拔弩張瞬間變得有些微妙和曖昧起來。
    飯菜的香氣似乎又重新濃鬱了起來，隻是這一次，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甜膩和……一絲難以言喻的荒唐感。
    沈有容偷偷抬眼，看了看何雨柱，又看了看於莉，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沈有容的臉頰依舊紅得發燙，剛才何雨柱那個突如其來的吻，還有那句“下班後等我”，像兩顆小石子，在她心裏激起了層層漣漪。
    “你們慢吃，我先回去了，家裏還等我吃飯呢。”
    說完話何雨柱在於莉和沈有容兩人的注視下開門走了出去。
    何雨柱走後，倉庫裏隻剩下於莉和沈有容兩個人，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她低著頭，小口小口地扒拉著盤子裏剩下的飯菜，不敢看於莉。
    於莉則顯得坦然多了。
    她看著沈有容那副嬌羞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出來：“沈姐，你別光顧著臉紅啊，快吃飯吧，菜都快涼透了。”
    沈有容聞聲抬起頭，對上於莉那帶著笑意的目光，更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地說：“莉莉，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於莉擺了擺手，打斷了她的話，“這事不怪你，都怪傻柱那家夥，太不正經了。
    不過你也別往心裏去，他就是這德行，嘴上沒個把門的，人其實不壞。”
    沈有容愣了一下，沒想到於莉會這麽說。她看著於莉，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莉莉，你……你真的不生氣嗎？”
    於莉搖了搖頭，笑道：“有什麽好生氣的？男人不都這德行——吃著碗裏的，瞧著鍋裏的。我姐那麽漂亮，我前姐夫劉波兒還不是照樣整天出去沾花惹草？”
    她帶著一點滿足的笑意，又說：“柱子對我，可比劉波兒當年對我姐強多了。知冷知熱，我偶爾使點小性子，他也不惱，還覥著臉來哄我。”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我看你也不是故意的。感情這事兒，有時候真的身不由己。”
    沈有容聽著於莉的話，心裏五味雜陳。她既感動於於莉的大度，又覺得有些愧疚。“可是，我還是覺得對不起你。”
    “別這麽說。”於莉笑了笑，“咱們都是女人，我知道你心裏的難處。再說，傻柱那家夥，能被你看上，也是他的福氣。”
    她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帶著一絲戲謔的語氣說：“說真的，沈姐，傻柱除了會做飯，嘴甜一點，還有什麽好的？你怎麽就看上他了？”
    沈有容被於莉這麽一問，臉頰更紅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他人挺好的，挺仗義的。”
    “仗義？”於莉挑了挑眉，“他那叫愛管閑事。不過，話說回來，他做飯是真的好吃，這點我不否認。”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氣氛漸漸緩和了下來。沈有容也慢慢放下了心裏的包袱，開始和於莉一起吃飯。
    雖然心裏還有些別扭，但至少不像剛才那麽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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