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單騎獨赴李家莊,高義折服撲天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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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莊的吊橋在吱呀聲中落下,王進單騎過橋,身後空無一人。
虎頭槍斜背在肩,腰間隻懸著柄樸刀——這是他與李應約定的“獨往”。
莊門內靜得詭異,青石板路兩側的槐樹上,葉影裏似有寒光閃爍,分明是刀斧的鋒芒。
“王頭領好膽識。”李應立在影壁前,銀甲在廊下投出冷硬的影子。
身後,杜興按著腰刀,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王進勒住馬韁,目光掃過四周:
“李莊主擺下這等陣勢,是怕王某帶了刀兵,還是怕王某說動了你?”
李應喉結動了動,揮手斥退廊下莊丁:
“請到廳上說話。”
轉身時,袖中一枚銅錢滑入掌心——
那是發信號的信物,隻要他往地上一擲,兩側廂房裏埋伏的三百刀斧手便會蜂擁而出。
正廳內,茶盞剛斟滿,王進便將茶杯往案上一頓:
“莊主可知,濟州知府已寫了文書,要將獨龍崗三莊視作梁山同黨,待剿滅我等之後,便來‘清鄉’?”
李應端杯的手頓住:
“王頭領莫要危言聳聽。”
“聳聽?”王進冷笑一聲,從懷中摸出張紙來,
“這是從濟州府衙竊來的公文抄件,莊主自己看。”
紙上朱砂印鑒清晰,“蕩平梁山後,獨龍崗三莊男丁發配,女眷入官”的字樣刺得人眼疼。
杜興搶過來看了,臉色驟變。
李應卻仍強作鎮定:
“官府的話,豈能當真?”
“官府的話不當真,梁山的事總作數吧?”王進身子前傾,目光如炬,
“祝家莊與我梁山廝殺數日,破莊之後,王某卻下令,凡老弱婦孺一概不傷,莊中糧米分一半給佃戶;”
“曾頭市的曾家父子作惡多端,我等殺的是元凶,那些被強征的莊戶,願留的編入屯田,願走的發了盤纏;”
“便是扈家莊,扈成獻糧歸降,王某立誓保扈家上下平安——這些事,莊主派去的細作,該是一一報給你了。”
李應握著茶杯的指節泛白。
確實遣人去探過,回稟的莊丁說,祝家莊的老嬤嬤在街頭哭訴,說梁山好漢給了她們過冬的棉絮;曾頭市的佃戶正趕著梁山分的牛犢耕地。
這些事,像根刺紮在李應心頭。
“你想說什麽?”李應的聲音有些發緊。
“我想說,李莊主!”王進猛地起身,案上茶杯被震得跳了跳,
“你守著這李家莊,是想做第二個曾弄,還是想讓莊裏的兒郎都成官府刀下的冤魂?”
王進指向窗外,“方才過橋時,王某見你莊西頭曬著新穀,場邊有個穿紅襖的小娃在追雞——
那是你家小郎吧?你忍心讓他將來被官府抓去,說是‘反賊餘孽’?”
李應猛地攥緊拳頭,袖中銅錢硌得掌心生疼。
三百刀斧手的腳步聲仿佛就在耳後,隻要李應一聲令下……
可那紅襖小娃的笑臉,忽然和祝家莊老嬤嬤的淚眼疊在了一起。
“王某今日單騎來此,不是為了逼你。”王進的聲音緩了些,卻更重,
“是想請你看看這天下。朝廷奸臣當道,百姓流離失所。”
我梁山聚義,不是為了打家劫舍,是為了讓這些田埂上的百姓能安穩種莊稼,讓穿紅襖的娃娃能長大成人!”
“你李應是個理財的好手,若肯歸山,梁山數萬弟兄的糧草調度便交與你,豈不強似守著這危如累卵的莊子,做那朝廷的‘待宰羔羊’?”
“你就不怕……”李應的聲音有些發顫,“我此刻擒了你,送官請賞?”
王進大笑,解開樸刀扔在地上,刀鞘撞地發出哐當一聲:
“王某若怕,便不會單騎來見你。你若真要擒我,盡管動手——隻是日後莊裏老幼問起,你李應是靠出賣信義換來了苟活,還是憑一腔熱血護了他們周全,你自己掂量!”
話音未落,李應忽然將掌心的銅錢狠狠擲在地上!
叮啷一聲脆響,廂房裏的刀斧手頓時騷動起來,腳步聲從四麵八方湧來。
杜興拔刀便要上前,卻被李應喝住:
“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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