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畫麵在保安室的屏幕上反複播放，慢放時能清晰看見：林野走過路燈的瞬間，地麵的光影突然像被剪刀剪開——黑色影子踩著他的鞋跟，規規矩矩地隨步伐晃動，而旁邊的藍光影子卻超前半步，能量槍的槍口微微上揚，正對著斜前方的廣告牌，那姿勢和林野昨天在星界副本裏瞄準boss的動作一模一樣。
    “林哥你看這槍！”保安小李指著屏幕放大的細節，“槍身的紋路和你上周丟在儲物間的能量槍殘骸對上了！”他話音剛落，就見畫麵裏的藍光影子突然側滑一步，躲開了虛擬的“能量球”——而現實中，林野確實在那個位置踉蹌了一下，像是被什麽看不見的東西絆了腳。
    林野的指尖按在屏幕上，觸碰著自己的藍光影子，掌心傳來熟悉的電流感。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蘇曉舉著平板電腦衝進來，屏幕上是她剛截的星界日誌：“你的戰鬥人格在自動觸發防禦機製！剛才商場的全息廣告牌閃了一下，它把那當成星界的‘突襲信號’了！”
    話音未落，保安室的燈管突然閃爍，藍光影子的槍口瞬間對準光源，林野的現實手臂不受控地抬起，肘部撞在金屬櫃上，疼得他嘶了一聲。“別碰光源！”蘇曉慌忙關掉應急燈，黑暗中，隻有藍光影子還在發亮，能量槍的紋路脈動著，和林野後頸的星核紋路頻率一致。
    “試試這個。”身後傳來拐杖敲擊地麵的聲音，蘇曉爺爺拄著拐杖站在門口，手裏拿著個鏽跡斑斑的銅鈴鐺，“這是你小時候掛在嬰兒床的，帶著你的‘原生氣息’。”鈴鐺被遞過來時，林野的藍光影子突然劇烈波動，能量槍差點消散——銅鈴搖晃的刹那，黑色影子猛地拽了藍光影子一把，兩個影子的腳踝處竟牽出一道淡金色的線。
    “看見了嗎？”老人喘著氣坐下，“現實的你在拉星界的你回來。可你總用星界的反應模式處理現實，就像逼著左手和右手打架。”他指著屏幕裏兩個影子的同步動作，“剛才你躲廣告牌時，是不是先抬的左腳？那是星界裏‘側滑步’的標準起勢，你自己都沒意識到吧？”
    這時，監控畫麵突然劇烈晃動，原來是林野的同事小王路過，他笑著拍了下林野的肩膀，說：“剛看見你影子舉著槍，玩s呢？”話音剛落，就見藍光影子突然轉身，能量槍的槍口直指小王——現實中，林野的手指正死死攥著拳頭，指節泛白，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反應。
    “別碰他！”蘇曉撲過去拽開小王，藍光影子的槍口跟著偏移，在地麵燒出一道焦痕。林野看著那道痕，突然彎腰撿起銅鈴，用力搖晃——鈴聲清脆，藍光影子像被刺痛般收縮，黑色影子趁機上前一步，兩個影子的肩膀終於靠在了一起。
    “這才對嘛。”老人的拐杖輕敲地麵，“讓現實的根，把飄著的魂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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