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碼流在林野腳邊翻湧，泛著不祥的暗紅，像一鍋即將沸騰的岩漿。趙天雷的手停在半空，兩半星核碎片距離不足一厘米，能量波動讓整個機房的燈光忽明忽滅。“老k……你這個老狐狸！”他盯著全息影像裏的老k，眼神怨毒，“你早就留了這一手，是不是？”
    老k的影像笑了笑，手裏的紅色按鈕在代碼流的映照下泛著冷光：“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趙天雷，你以為我當年為什麽自願接受改造？不是為了苟活，是為了盯著你們這些‘野心家’。”
    林野突然想起蘇曉爺爺在通訊器裏的話，急忙喊道：“蘇曉的爺爺說，星核碎片能調節重疊度！也許……不需要格式化，也不需要強製融合！”
    “調節？”趙天雷冷笑，“說得輕巧！這兩片碎片，一片引動星界能量，一片錨定現實物質，屬性完全相反，強行調節隻會讓它們互相湮滅！”
    “未必。”老k的影像轉向林野，目光示意他看向控製台，“林野，還記得你口袋裏那半塊懷表嗎？你一直以為那是普通的舊物，其實……”
    林野猛地摸向口袋，掏出那半塊被他小心收好的懷表——之前在混亂中被撞碎了表殼，隻剩一半機芯。機芯背麵，刻著一個極小的星芒圖案，與星核碎片上的紋路隱隱呼應。“這是……”
    “那是用初代星核的邊角料做的。”老k解釋道，“當年我和你爺爺一起參與過星核研究，他發現星核能量可以被‘情感記憶’中和，就像正負電荷相遇。這塊懷表，記錄了你從小到大的‘記憶波動’，從你第一次叫他‘爺爺’，到你保護蘇曉的瞬間……這些‘溫暖記憶’，就是最天然的調節劑。”
    “記憶……調節能量？”趙天雷顯然不信，“簡直是天方夜譚！”
    “信不信由你。”老k的影像開始變得模糊，顯然能量即將耗盡，“林野，把懷表貼近碎片，集中精神想你最想守護的畫麵。能不能成，就看……人心的力量，夠不夠強。”
    影像消失的瞬間，趙天雷突然大笑起來：“好！我倒要看看，是你的‘情感記憶’厲害，還是我的星核能量厲害！”他猛地將碎片往一起推，能量碰撞產生的衝擊波讓林野和趕來的蘇曉都被震倒在地。
    蘇曉掙紮著爬起來，從包裏掏出父親留下的數據盤：“林野！我爸的研究日誌裏記著，星核能量的頻率和人類腦電波在極度專注時的頻率一致！集中精神！”
    林野死死攥著半塊懷表，看著眼前因能量衝擊而扭曲的空間——趙天雷猙獰的臉，蘇曉擔憂的眼神，遠處阿九和夥伴們戰鬥的聲響，還有爺爺臨終前摸著他頭說“要守護想守護的人”的畫麵……無數記憶碎片在腦海裏炸開。
    他猛地將懷表按在星核碎片中間，閉上眼睛，腦海裏隻剩下一個念頭：“我要他們都活著。”
    懷表的機芯突然發出柔和的金光，與碎片的紅光、藍光交織在一起。代碼流的湧動漸漸平息，開始跟著金光的節奏輕輕起伏。趙天雷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不……不可能……”
    就在這時，機房的門被撞開，阿九帶著幾個夥伴衝了進來，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傷，卻眼神堅定。“林野！我們來幫你！”阿九喊道，將一塊沾滿血跡的數據芯片扔過去，“這是從鐵鷹手裏搶來的星核穩定參數！”
    蘇曉立刻接過芯片插入控製台，屏幕上的數據開始穩定下來。林野感覺懷表越來越燙，碎片的能量波動漸漸變得溫和，不再具有破壞性。趙天雷看著自己的手開始透明化，驚恐地後退：“我的能量……在流失……”
    “不是流失，是被淨化。”林野睜開眼，懷表與碎片融合在一起，化作一枚溫潤的晶石，散發著柔和的光，“你隻懂能量的力量，卻不懂……人心的力量，從來比任何能量都強大。”
    趙天雷的身影在光芒中越來越淡，最後隻留下一聲不甘的嘶吼。機房外，鐵鷹的殘餘勢力見勢不妙，紛紛潰散。林野看著手中的晶石，又看了看身邊的蘇曉、阿九，還有通訊器裏傳來的夥伴們的歡呼，突然明白老k留下的不是選擇題，而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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