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製室的合金門被鐵山的身體死死抵住，門外傳來趙天磊衛隊密集的撞門聲，“哐哐”震得牆麵簌簌掉灰。鐵山趴在門板上，嘴角不斷溢出血沫，肋骨斷裂的劇痛讓他視線發黑，但他死死咬著牙，左手摳住門框的凹槽，右手摸索著腰間的手雷——那是最後的防身符。
    “鐵山！讓開！”門外傳來趙天磊的咆哮，伴隨著槍托砸門的悶響，“你以為憑你這身骨頭能擋多久？”
    鐵山咳著血笑了，聲音嘶啞得像破鑼：“夠……夠我家丫頭跑出三條街了……”他瞥見監控屏幕上，林野正被衛隊堵在走廊拐角，後背已經被流彈擦傷，滲出血跡，“林野……撐住……”
    走廊裏，林野背靠著冰冷的牆壁，手裏的短刃已經卷了刃。三名衛隊成員呈三角陣型逼近，手裏的電擊棍滋滋冒著藍光。他的左臂被剛才的衝擊震得脫臼，隻能用右手揮刀，每一次格擋都牽扯著肋骨的舊傷，疼得眼前發黑。
    “放棄吧林野，”衛隊隊長冷笑，“趙總說了，隻要你把主囚芯片交出來，饒你不死。”
    林野沒說話，隻是突然矮身，短刃貼著地麵掃向對方下盤，逼得三人後退半步。他趁機瞥向控製室的方向，監控屏幕裏鐵山的身體已經開始下滑，心裏一緊，動作也慢了半拍——就這瞬間的遲疑，一根電擊棍擦著他的肩頭劃過，電流瞬間竄遍全身，麻得他差點握不住刀。
    “林野！”監控裏突然傳來夜梟的聲音，他不知何時坐在了控製室的主位上，手指點著屏幕裏的女孩，“你看這是誰？”
    屏幕畫麵切換，玻璃隔間裏，那個被鐵山護著的女孩正縮在角落，麵前站著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其中一個手裏捏著針管，裏麵泛著詭異的綠色液體。
    林野的瞳孔驟然收縮：“夜梟！你敢動她試試！”
    “試試？”夜梟拿起對講機，語氣輕佻卻帶著殘忍，“給她打半支‘鎮靜劑’，讓林野看看，不聽話的下場。”
    “不要！”林野猛地往前衝，卻被衛隊的電擊棍狠狠砸在後背，劇痛讓他弓起身子，像隻被折翼的鷹。他眼睜睜看著屏幕裏，那半支綠色液體被注入女孩的手臂，女孩的眼神瞬間變得渙散，軟軟地倒了下去。
    “你瘋了！她隻是個孩子！”林野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眼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孩子？”夜梟嗤笑，轉動著手指上的銀戒，“在趙總眼裏，沒用的都是廢物。林野，你和鐵山，還有這丫頭，現在都是廢物。”他頓了頓，故意湊近麥克風，“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鐵山剛才為了護門，肋骨斷了三根，現在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你說，我要是讓衛隊把門撞開，他會不會被碾成肉泥？”
    “你敢！”林野目眥欲裂，不顧電擊帶來的麻痹感，拚盡全力撞向最近的衛隊成員，將對方撞得踉蹌後退，自己卻也因脫力跪倒在地。膝蓋磕在堅硬的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就在這時，控製室的撞門聲突然停了。
    趙天磊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來，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玩味：“林野，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帶著主囚芯片來見我，我放鐵山和那丫頭一條生路。否則……”他故意停頓，“這扇門，三分鍾後就會變成鐵山的墓碑。”
    林野跪在地上，汗水混著血水從下巴滴落，在地麵匯成小小的水窪。他看著監控裏鐵山下滑的身體，看著玻璃隔間裏昏迷的女孩，又看了看步步緊逼的衛隊，指節捏得發白。
    走廊的燈光忽明忽暗，映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像一頭困在絕境裏的狼。
    困局已成，而破局的代價，似乎沉重到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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