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王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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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輪胎摩擦地麵的焦糊味凝固在空氣裏。
    人群圍成的圈子中央,陳默的身體靜靜躺著,如同暴風雨後折斷的樹枝。急救人員試圖靠近,但扭曲的金屬將他緊緊卡住,液壓剪的嗡鳴顯得徒勞。
    “讓開。”
    一個聲音切開嘈雜。音調不高,卻像冰錐刺進每個人的耳膜。
    人群不由自主地分開一條通道。
    女人踩著高跟鞋走來,鞋跟敲擊地麵的聲音清脆穩定,宛若戰場鼓點。黑色西裝套裙線條利落得如同刀裁,黑發在腦後挽得一絲不苟,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一雙冷到極致的眼睛。她無視所有人,目光死死鎖在陳默身上。
    兩名穿著深色西裝的精悍男子無聲跟上,隔開了試圖上前的警察和醫生。
    “這位女士,現場危險……”交警伸手欲攔。
    她身側的男人上前半步,平靜地看了交警一眼。交警後續的話卡在喉嚨裏,手臂緩緩垂下。
    她徑直走到變形的汽車殘骸前。救援隊長擦著汗小跑過來。
    “情況複雜,卡得太死,我們正在……”
    “需要多久。”她打斷隊長,聲音裏沒有詢問,隻有審視。
    “至少……二十分鍾,或者更……”
    “太慢。”她再次打斷,目光掃過那些複雜工具,“他等不了。”
    隊長張了張嘴,想強調這是標準流程,但在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注視下,最終沉默。
    她不再理會任何人,微微俯身,凝視金屬夾縫中那張失去生機的臉。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垂在身側的手卻攥得發白,指甲在掌心刻出幾道彎月血痕。
    “清場。”兩個字擲地有聲。
    身後一名男子立即行動,禮貌而堅定地請離圍觀者和媒體。另一名男子與救援隊長低聲交談,隊長臉色變幻,最終揮手帶隊退開。
    現場陷入詭異的寂靜。隻剩遠方隱約的警笛,和這個女人幾不可聞的呼吸聲。
    她伸出手,指尖在觸碰到冰冷扭曲的車門前微微停頓。隨後猛然發力!
    那不是人類該有的力量。伴隨令人牙酸的金屬撕裂聲,那扇死死卡住的車門竟被硬生生扯下,像揉皺的紙團般拋在地上,發出沉重悶響。
    遠處目睹這一幕的人們倒吸涼氣。
    她毫不停頓,俯身探進變形的車廂。動作突然變得極其輕柔,小心避開所有可能造成二次傷害的部位,細致清理著壓在陳默身上的雜物。
    當指尖觸碰到他冰涼的脖頸,感受到那微弱得即將停滯的脈搏時,她的肩膀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瞬。
    “我來了。”她對著昏迷的人低語,嗓音沙啞,帶著穿越時空的疲憊,“這次……趕上了。”
    她穩穩托住他的頭頸與膝彎,以標準專業的姿勢將他從鋼鐵墳墓中抱起。動作流暢得仿佛演練過千百回,輕柔得如同他毫無重量。
    救護車旁的醫生這才回神,拿著擔架衝來。
    “立即準備急救!聯係市一院啟用頂層醫療通道,請趙院長親自待命!”她語速極快,每個指令都清晰決絕。抱著陳默穩步走向不知何時停靠的黑色豪車,車門無聲滑開。
    “家屬還是應該……”醫生試圖堅持原則。
    “我的車更快,設備更全。”她腳步不停,“你們跟上。”
    醫生看著她懷中氣息微弱的傷者,又看向那輛明顯特製的車輛,最終沉默地揮手示意救護車隨行。
    就在將陳默安放進車內的刹那,或許是顛簸觸動,或許是冥冥感應,陳默眼睫微顫,眼皮艱難地掀開一絲縫隙。
    模糊視野裏,映出女人緊繃的下頜線,和那雙正低垂凝視他的眼眸。
    那是怎樣的眼神。
    沒有陌生人的憐憫,沒有初遇者的好奇。唯有深不見底的悲傷,失而複得的狂喜,以及一種近乎偏執的磐石般的堅定。仿佛她穿越茫茫人海,已尋找他一生一世。
    陳默的嘴唇輕微翕動,未能發出任何音節。巨大的疲憊與困惑將他淹沒,眼皮沉重閉合,意識重歸黑暗。
    她細致地將他安頓在放平的後座,蓋好柔軟薄毯。關門前最後瞥了眼混亂的現場,目光在那兩輛肇事車輛上短暫停留,眼神銳利如淬冰刀鋒。
    車門合攏,隔絕外界所有紛擾。
    車輛平穩加速,匯入車流消失於街道盡頭。
    【初始任務“生存”已完成。】
    【獎勵結算中...】
    【成功召喚1號補償單元——蘇清月】
    【後續任務已發布】
    【任務名稱:羈絆再生】
    【任務要求:與1號補償單元建立有效聯結,確認彼此關聯】
    【任務獎勵:解鎖基礎屬性麵板;激活技能共享模塊未解鎖)】
    冰冷的提示音在陳默沉寂的意識深處回響,而他已無法感知。
    唯有那個守護著他的女子明白,從這一刻起,命運的軌跡已徹底偏轉。風暴將至,而她終將張開羽翼,護住這份失而複得的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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