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雅雅指尖捏著塊桂花米糕，瑩白的糕點邊緣還沾著幾粒金黃的桂花。
    她輕輕遞到了牧清寒唇邊，聲音軟軟的。
    “來，嚐嚐吧。”
    牧清寒微微抬頭，看著塗山雅雅眼中的期待，微微一愣，喉結輕滾，終究是伸手接過了糕點。
    塗山雅雅見他沒直接咬，忍不住撇了撇嘴，但還是滿臉笑意。
    她身子微微前傾，手肘撐在桌沿，滿眼期待地盯著他的動作，連呼吸都輕了些。
    待牧清寒將糕點放入口中，她立刻追問，聲音雀躍。
    “怎麽樣怎麽樣？好不好吃？”
    米糕的清甜在舌尖化開，桂花的香氣纏著細膩的米香。
    很柔，沒有半分粗糙的顆粒感。
    牧清寒咀嚼著，“味道很好，比我之前吃過的要更細膩，不像是隻學幾天的結果。”
    “嘻嘻！”
    塗山雅雅立刻笑起來，眼睛彎成了月牙，聲音得意，“那說明我很厲害呀，是這方麵的天才！”
    “嗯。”牧清寒沒反駁，隻是微微點頭。
    味道確實不錯。
    他又捏起一塊吃了起來。
    塗山雅雅則托著腮，手肘支在桌上，目光始終落在他臉上。
    直到牧清寒拿起第三塊糕點，才終於察覺到那道從未離開的目光。
    他動作一頓，眉頭微微皺起，抬眼看向她時，語氣裏帶著幾分不解。
    “你為何一直看著我，你不吃嗎？”
    塗山雅雅卻不挪開目光，反而笑得更軟，“我看著你吃就好啦，你吃的開心，我就跟著開心啦。”
    “……”
    牧清寒眼睛微微張大，隨即低下了頭。
    “你隨意。”
    塗山雅雅把食盒往桌角推了推，雙手叉腰仰著下巴，眼底滿是得意。
    “嘿嘿嘿，是不是很感動？覺得我塗山雅雅是那麽的無私，那麽的偉大？”
    牧清寒剛咽下最後一口糕點，聽她這話，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抬眼時眉梢微微挑起。
    “蠢狐狸…”
    “喂喂喂！”
    塗山雅雅立刻炸毛，伸手就想去戳他的胳膊，卻被他輕輕側身躲開。
    她鼓著腮幫子，語氣裏滿是不服氣，“你別老說人家蠢，人家很聰明的好吧！”
    “除了你，誰敢這麽跟我說話，我早就把他凍成冰雕，扔去塗山後山當擺件了！”
    牧清寒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指尖點了點桌角，“凍我？你可不是我的對手。”
    “哼！”塗山雅雅輕哼一聲，卻沒再反駁，隻是腳尖輕輕蹭著地麵，目光落在他鬢邊的碎發上，語氣忽然軟了些。
    “現在打不過你，等你老了，頭發白了，打不動了，看我怎麽欺負你——到時候天天讓你給我剝瓜子，還不給你吃！”
    “等我老了……”
    牧清寒低聲重複著這句話，指尖的動作頓了頓。
    他抬眼望向天空，午後的陽光正落在頭頂的大槐樹上，細碎的光斑灑在身上。
    他看著指尖的糖霜，又看向眼前滿臉認真的少女，喉結輕滾，終究是沒說什麽。
    “或許吧…”
    “嘿嘿嘿！”
    塗山雅雅立刻抓住話頭，眼睛直發亮，身子又往前湊了湊。
    “說不定根本不用等那麽久！”
    “我塗山雅雅天生麗質，再過個三五年，肯定能直接修煉到妖皇！到時候你呀，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牧清寒聞言，無奈地扶了扶額，指尖輕輕敲了敲桌麵，“是天賦異稟，蠢狐狸。天生麗質，是說你好看。”
    這話剛落，塗山雅雅的眼睛瞬間更亮了，語氣裏滿是雀躍。
    “你也覺得我好看嗎？大家也都經常這麽說呢！”
    “……”
    牧清寒盯著塗山雅雅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一時間有點跟不上她神奇的腦回路。
    他張了張嘴，想順著對方的話接下去，可最終也隻化作一聲極輕的喟歎，罕見地陷入了沉默。
    神經病…
    “噗！哈哈哈——”
    塗山雅雅見他眉頭微蹙、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眼底滿是的無語，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那笑聲清脆又張揚，連帶著她肩頭都跟著輕輕顫動。
    胸前衣襟勾勒出的弧度也隨之起伏，晃得人眼暈。
    牧清寒的目光下意識掃過，隨即迅速移開。
    大胸肌的狐狸精…
    真蠢…
    空氣裏甜香忽然濃了幾分，塗山雅雅不知何時又往前湊了湊。
    近得牧清寒能清晰感受到她身上散來的溫熱氣息，連帶著每一次呼吸拂過耳畔，都裹著淡淡的甜意，讓他指尖莫名一緊。
    方才還笑得張揚的少女，臉頰不知何時漫上薄紅，像被晚霞染透的雲。
    連眼底的狡黠都淡了些，表情忽然變得格外認真。
    牧清寒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弄得不明所以，隻覺得心跳莫名快了半拍，依舊垂著頭。
    直到一縷柔軟的發絲輕輕掃過他的臉頰，帶著絲絨般的觸感，少女的重量已微微倚在他肩頭，溫熱的氣息幾乎要貼在他頸側，牧清寒猛地抬頭。
    目光撞進她亮晶晶的眼眸，他喉結動了動，深深皺眉，“你要幹嘛？”
    “噗——”
    塗山雅雅看著他表情不自然的模樣，方才的認真瞬間碎成滿眼的笑意，眉眼彎彎。
    “我隻是想看看，你這樣冷冰冰的人，到底會不會害羞呢？”
    她故意頓了頓，指尖輕輕碰了下他發燙的耳尖，聲音裏滿是得逞的笑意：“看來…你也會害羞呀。”
    “我沒有！”
    牧清寒猛地偏過頭，語氣有些發緊，卻沒推開她。
    “我隻是覺得男女有別，這般舉動屬實不妥。”
    “是這樣嗎？”塗山雅雅往前湊得更緊，溫熱的呼吸幾乎要落在他唇上，笑得狡黠。
    “可是…你剛剛也沒有拒絕呀。”
    “你！…”
    牧清寒被這句話堵得語塞，一時竟找不出反駁的話。
    “好啦好啦，逗你玩而已。”
    見他真有些急了，塗山雅雅終於往後退了退，語氣帶著點促狹，“你還總說我是蠢狐狸呢，原來你這麽不禁逗。”
    “我…”
    “行了行了，牧冰塊，別解釋了，我都懂，我都懂。”
    “……”
    ………………
    該怎麽形容你最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