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番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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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係統吹了個口哨,“我是不是該走了?”
    它已經習慣了,每次離開去找邊關的咪咪玩,現在它已經成為這一圈的貓咪摯友。
    【回來!】淩薇掙了掙,沒有掙動,【沒看到還有人在這嗎?】
    一旁的承書早已目瞪口呆,似乎也被自家公子這從未有過的失態模樣震住了,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二人。
    淩薇與他麵麵相覷。
    下一秒,承書像是突然驚醒,猛地轉身,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
    淩薇下意識伸出爾康手:“等......”
    卻見承書跑出院門口,門扉被輕輕合上。
    淩薇:“……”
    係統:“得嘞,俺也去也~~”
    淩薇:“......”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
    她放軟了聲音,輕聲安撫:“表哥,我們先進去好不好?外麵涼。”
    顧清硯順從地任由她牽引著,乖乖跟在她身後往裏走,淩薇將他按坐在床榻邊沿。
    他掙紮著想坐直身體,手胡亂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領,露出線條優美的鎖骨和一小片泛紅的胸膛。
    他抬起迷蒙的眼,直勾勾地看著她,平日裏清潤的嗓音此刻沙啞得厲害:
    “我這裏……好熱……不舒服……”他喃喃著,手指無意識地在自己心口處抓撓了一下,“你……你看看我……”
    燭火搖曳,在他如玉的側臉上投下曖昧的光影。
    汗濕的鬢發貼在頰邊,平日一絲不苟的君子,此刻竟散發出一種破碎又色氣的誘惑力。
    他不再說話,隻是用那雙被酒意浸染得濕漉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著她,仿佛在無聲地邀請。
    美色當前,饒是淩薇也晃神了一瞬。
    像是察覺到了她片刻的失神,顧清硯低低地笑了一聲,吟道:“言念淑女,華茂鬆鬱。在其板屋,亂我心曲。”
    理智回籠,淩薇抿了抿唇,強硬地將手抽回,轉身去桌邊倒了一杯溫熱的清茶遞給他。
    誰知顧清硯並不接杯,反而就著她的手,低頭慢慢啜飲起來。
    差不多知道這家夥在發什麽瘋了。
    淩薇定了定神,將茶杯放回桌上。
    “表哥,一言既出,如白染皂。”
    她相信,以他的聰慧,定然明白她所指為何。
    正是他當年那句斬釘截鐵的“我對表妹無意,從前沒有,今後也不會有”。
    顧清硯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眼底的迷蒙被刺痛所取代。
    淩薇在心中歎息一聲,上前扶他躺下,替他掖好被角:“夜深了,表哥早些安歇吧。”
    說完,她轉身欲走。
    門剛開一條縫,身後一股力道襲來,門被猛地按上。
    一具滾燙的身軀隨即從背後覆了上來,有人將頭深深埋在她的頸窩,聲音悶悶的:
    “那時年少無知,妄自尊大,以為劃清界限便是最好。殊不知,那句話成了困住我自己的枷鎖……日日夜夜,悔不當初……”
    感受到環在腰間的手臂一寸寸收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山有木兮木有枝.......”
    帶著孤注一擲的顫音,那後半句清晰地落入她耳中,“心悅君兮……望君知。”
    淩薇靜默片刻,然後緩緩地,將他收緊的手臂一寸寸拿下。
    她沒有回頭,聲音在夜色裏顯得平靜:
    “表哥,你喝多了。這些話,我當從未聽見。姨母待我如親生,我不能……也不該讓她傷心。”
    她稍稍停頓,終是決然道:“你好好休息。”
    說罷,不再停留,拉開房門,身影很快消失在院外的夜色裏。
    ..........
    淩薇回到自己住處,剛推開房門,一隻手便從暗處伸出,猛地將她拉了進去,隨即後背便被按在了門板上。
    熟悉的氣息籠罩下來,謝灼帶著委屈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你去找他了……”
    他像隻大型犬般,側過頭在她頸窩處蹭了蹭,他酒量極好,此刻已然清醒了大半,眼神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淩薇無奈,抬手拍了拍他的背:“我隻是擔心表哥醉酒出事,去看看而已。”
    謝灼從鼻子裏哼出兩聲,明顯是在生悶氣。
    他當然知道顧清硯那點心思,防他跟防賊似的,此刻更是醋意翻湧。
    然而,淩薇卻慢慢推開了他,下一句話讓他僵在原地:“如今邊關局勢漸穩,互市也已步入正軌。你……可以回京城去了。”
    謝灼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瞪著她:“你趕我走?”
    他氣得眼眶瞬間就紅了,聲音也拔高了幾分,“還說不是為了那個老狐狸精!”
    “與他無關。”
    淩薇避開他的視線,語氣依舊淡然,“是謝國公府。謝家還需要你傳宗接代,延續香火。這話,當初不是你自己也說過的麽?”
    謝灼死死盯著她,幾乎是咬著牙問:“你想我回去成親?”
    淩薇語塞,試圖解釋:“可你謝家……”
    “你想我回去成親?!”
    謝灼根本不聽她說完,怒火和受傷的情緒交織,猛地打斷她,重複質問的聲音裏帶著顫音。
    他狠狠瞪了她一眼,像是氣極了,轉身便衝了出去。
    淩薇疲憊地揉了揉眉心,轉身打算洗漱歇下。
    然而,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身後又是一陣風似的腳步聲逼近。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壓在了床榻之上。
    謝灼去而複返,眼底翻湧著被氣狠了的紅絲,咬牙切齒道:“我不走!”
    淩薇被他壓在身下,掙紮了一下未果,隻得迎上他的目光,問道:“那謝家香火怎麽辦?傳宗接代之事,你待如何?”
    謝灼卻不答話,反而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問出了另一個問題:“你當年……是不是去找過我祖父?”
    淩薇一怔,顯然沒料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
    謝灼語氣篤定:“祖父前日來信……說了。”
    那年,謝灼因四皇子之事被謝老國公動家法,關入祠堂的第二天。
    淩薇在茶樓中約見盛怒中的謝老國公。
    茶樓內,氣氛凝重。
    謝老國公麵色鐵青,看著眼前這個攪動風雲的年輕女子,冷聲道:“淩大人有何指教?”
    淩薇神色淡然,微微側身,讓身後一人上前——竟是當初四皇子身邊頗為得臉的近身侍女。
    謝老國公瞳孔驟縮,他瞬間想通了關竅,原來這侍女早已是淩薇的人。
    他猛地一拍桌案,怒極反笑:“好!好得很!你這是什麽意思?來告訴老夫,你們一早便掌握了四皇子的行蹤?
    我那個傻孫兒送出的消息,根本無關緊要?他並未真正對不起謝家?!”
    自己當時是怎麽回答的呢?
    淩薇記得,她當時隻是輕輕抬了下下巴,語氣近乎狂放:
    “我隻是想告訴謝老國公,從一開始,你們謝家選擇的道路,就注定贏不了我們。
    輸給我,是再正常不過的結果。”
    謝老國公被這毫不客氣的話氣得渾身發抖。
    淩薇繼續道:“日子還長,若謝世子因此事便一蹶不振,那倒真是替陛下徹底鏟除了一塊心病。
    還請老國公回去,將我今日這事原原本本轉告世子。”
    如果真的按謝老國公的想法給謝灼求情,人家未必會領情。
    尤其是當她也表露出對謝灼的在意,更會讓人覺得虛偽。
    畢竟再怎麽在意,她還是站在了謝家的對立麵,對比於謝灼的行為,更會讓謝老國公耿耿於懷。
    她此舉,是激將。
    謝老國公雖氣得不行,但回去後,果然解除了謝灼的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