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秦厲公含恨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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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厲公含恨而終
一、雍城宮闕的殘燭之照
周原基地撤退的隊伍抵達雍城時,血靈塔廢墟正飄著入冬的第一場雪。秦厲公躺在玄石高台的病榻上,定脈珠的青光微弱得如同將熄的燭火,盤龍印記在他胸前時明時暗,每次亮起都伴隨著劇烈的咳嗽,咳出的血沫中混著細小的黑色絮狀物 —— 那是崆峒派鴻蒙紫氣殘留的毒戾。
“君上,靈脈珠已妥善安置在混元閣地宮。” 嬴拓的獨臂纏著煞靈晶繃帶,血爆錘的靈紋因靈力枯竭而黯淡,“但這顆珠子的能量流失很快,羋啟修士說,最多隻能支撐三個月的聚靈陣,遠遠不夠緩解西陲的靈竭病。”
病榻周圍的陰影裏,百名被廢修士的呻吟如鬼魅般縈繞。他們被安置在高台底層,王二柱的斷腿在雪地裏凍成青黑色,卻仍掙紮著向前爬行,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厲公的病榻 —— 這些失去修為的凡人,成了壓垮君主意誌的最後稻草。
“崆峒派... 欺人太甚...” 厲公的手指在榻沿劃出煞靈紋,青黑色的光痕在接觸雪粒時發出滋滋聲,“傳我命令,讓阿柴的狼騎封鎖岐山所有通道,凡崆峒派修士格殺勿論,哪怕是采藥的低階弟子也不許放過!”
嬴芮的眉頭在燭火中緊鎖,老臣捧著的《靈脈損耗報告》上,用朱砂標注的傷亡數字觸目驚心:赤牌修士折損七成,狼騎兵減員過半,周原基地的物資損失殆盡,更別提那百名被廢修為的礦工 —— 這些數字像烙鐵般燙在每個秦人的心上。
二、靈脈珠的能量反噬
混元閣地宮的靈脈珠在冬至夜發生異變。這顆從岐山帶回的七彩靈珠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紅光,與厲公的盤龍印記產生強烈共鳴,整個雍城的靈脈井同時震顫,血靈塔廢墟的殘石竟泛起短暫的青光 —— 這是《山海經?大荒西經》記載的 “靈珠泣血” 之兆,預示著 “得珠者失脈,強留者遭反噬”。
“君上!地宮出事了!” 羋啟的清靈術在雪地中劃出青色光帶,楚國修士的道袍沾滿靈脈珠溢出的毒戾,“靈脈珠的能量開始反噬,接觸過它的修士都出現血竅灼痛,嬴禾首領已經昏迷!”
厲公強撐著起身,定脈珠在掌心旋轉出玄色光輪。當他踏入地宮時,靈脈珠的紅光突然轉向,像有生命般纏繞上他的手臂,盤龍印記的赤光與之碰撞,竟在石壁上投射出崆峒山的虛影 —— 虛穀子的嘲諷聲仿佛從虛影中傳來:“凡俗也配擁有靈脈?這顆殘珠不過是我派贈予的催命符!”
君主的慘叫在地宮回蕩。靈脈珠的毒戾順著手臂侵入心髒,盤龍印記的光芒瞬間黯淡,厲公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原本烏黑的頭發竟泛起霜白。羋啟的清靈術試圖淨化,卻被紅光震開,青色光帶在接觸毒戾的瞬間化為灰燼。
“它在... 吞噬我的血竅...” 厲公的聲音破碎如風中殘燭,他猛地抓住靈脈珠,竟硬生生將其從石壁上扯下,“既然留著無用... 不如... 玉石俱焚!”
玄色光輪在他掌心爆發出最後的光芒,靈脈珠在光輪中劇烈震顫,七彩光芒與毒戾交織成灰黑色的漩渦。地宮的石壁在衝擊中龜裂,嬴拓撲過去抱住搖搖欲墜的君主,卻被漩渦的氣浪掀飛,獨臂的傷口再次崩裂,血濺在地宮的靈脈圖上,染紅了岐山的位置。
三、百名廢修的日夜哀嚎
雍城的寒冬因百名廢修的哀嚎變得更加刺骨。這些失去修為的礦工被安置在血靈塔廢墟周圍,他們的血竅塌陷處不斷滲出黑血,靈竭病的症狀在他們身上急速惡化,皮膚幹裂得如同老樹皮,喉嚨裏發出的嗬嗬聲比幽冥狼的嚎叫更令人心悸。
“君上... 救救我們...” 王二柱拖著斷腿爬到宮門前,凍裂的手掌在青銅門上留下血手印,“哪怕給個痛快... 也比這樣活著強...”
宮門內傳來嬴芮的歎息。老臣捧著厲公的藥碗,看著君主因毒戾發作而抽搐的身軀,終究沒有回應。宮牆外的哀嚎聲在深夜達到頂峰,三十名廢修在痛苦中死去,他們的屍體僵硬地保持著爬行的姿勢,手指指向宮門的方向 —— 這慘烈的景象讓雍城百姓無不側目,連最堅定的主戰派修士都露出動搖之色。
厲公在病榻上聽聞此事,突然嘔出一大口黑血。他掙紮著寫下最後一道詔令:“厚葬... 廢修... 他們的家人... 由國庫贍養...” 字跡潦草得幾乎無法辨認,定脈珠的青光在接觸詔令時,竟將 “厚葬” 二字燒成焦黑的洞 —— 這是靈脈的反噬,也是君主內心的絕望。
阿柴的狼騎兵在巡邏時,發現廢修的屍體旁長出奇異的黑色藤蔓。這些藤蔓以黑血為養料,葉片上的紋路竟與崆峒派的廢脈符相同,顯然是靈脈珠的毒戾汙染所致。戎狄修士試圖焚燒藤蔓,火焰卻變成詭異的青黑色,反而讓藤蔓生長得更加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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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崆峒派的詛咒...” 阿柴的煞靈紋在接觸藤蔓時劇烈灼痛,半狼形態的麵容因憤怒而扭曲,“他們不僅廢了修士的修為,還要讓他們死後都化為詛咒的載體!”
四、朝堂上的繼位暗流
雍城的朝堂在厲公病重期間暗流湧動。以嬴拓為首的主戰派主張擁立厲公之子年僅五歲的嬴欣),延續強行開脈的策略,用殘餘的雙紋術與崆峒派周旋到底;而以嬴芮為代表的主和派則傾向於從旁支選擇成年君主,以緩和與仙門的衝突,為秦國爭取喘息之機。
“君上的盤龍印記尚未完全傳承,幼主繼位隻會讓崆峒派更加輕視!” 嬴拓的獨臂重重砸在案上,血絡符在他斷臂處泛起赤紅,“我等願以血竅為質,輔佐幼主完成厲公未竟之誌!”
阿柴的狼騎兵在殿外發出低吼,戎狄修士的煞靈紋與秦地主戰派的血絡符產生共鳴,玄石地麵的雙紋陣泛起躁動的紅光。這位月狼族首領將半狼形態保持了整整三日,以此向所有動搖者展示決心:“月狼族與秦國共存亡,崆峒派若敢再犯,我族願以全族血竅獻祭,換西陲十年安寧!”
主和派的反駁同樣尖銳。嬴芮展開的《靈脈損耗表》上,秦國的雙紋修士已不足戰前的三成,煞靈晶儲備隻夠支撐一次大規模防禦,混元麥的收成連雍城百姓的口糧都難以維持:“連厲公陛下都未能撼動崆峒派,憑我們現在的實力,強行開戰無異於自取滅亡!”
病榻上的厲公突然發出劇烈的咳嗽。君主的定脈珠從掌心滾落,在朝堂中央炸開青光,將兩派的爭執聲同時壓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病榻,看著這位油盡燈枯的君主用盡最後力氣,指向殿外懸掛的 “秦” 字王旗 —— 旗麵的雙紋在青光中扭曲,最終定格成 “躁” 字。
“傳位... 旁支... 嬴躁...” 厲公的聲音輕得如同歎息,盤龍印記在他胸前徹底熄滅,“記住... 崆峒派... 是秦國... 不死不休的... 仇敵...”
五、靈脈反噬的最終爆發
立春前的最後一個寒夜,雍城的靈脈突然劇烈震顫。血靈塔廢墟的殘石在震顫中浮空,組成崆峒派滅靈陣的虛影;百名廢修的墳墓裂開,黑色藤蔓如潮水般湧出,將整個宮闕纏繞成巨大的繭狀;混元閣地宮中,那顆被撕碎的靈脈珠殘片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紅光,與廢修墳墓的藤蔓產生共鳴。
厲公的病榻在震顫中劇烈搖晃。他的定脈珠突然自行懸浮,青光中浮現出《山海經?大荒西經》的最後一頁 —— 上麵記載的 “蚩尤殘魂破封” 預言,竟與當前的異象完全吻合:“仙凡爭脈,戾氣外泄,殘魂借血竅重生,西陲化為煉獄。”
“原來... 虛穀子的話... 並非虛言...” 厲公的眼神渙散,卻在青光中看到了玄水淵的玄黿 —— 那頭靈脈守護獸在臨死前,曾試圖用最後的靈力傳遞警示,卻被他的複仇之心忽略,“是我... 錯了...”
君主的血竅在此時徹底崩裂。盤龍印記的紅光如噴泉般湧出,與靈脈珠的殘片、黑色藤蔓產生詭異共鳴,整個雍城的雙紋修士同時感到心髒驟停,血絡符與煞靈紋在瞬間黯淡。嬴拓衝到病榻前時,厲公的瞳孔已完全渙散,唯有嘴唇還在無聲地開合,似乎在念叨著 “岐山”“靈脈”“廢修” 三個詞。
血靈塔廢墟的方向突然傳來巨響。黑色藤蔓組成的巨繭炸開,百名廢修的殘軀竟在紅光中重組,形成巨大的蚩尤虛影,虛影的手中握著與虛穀子相同的拂塵 —— 這是最殘酷的諷刺,凡俗的怨恨最終化為了他們最恐懼的存在。
六、臨終前的詛咒與囑托
厲公在彌留之際,突然恢複了片刻清明。他示意嬴拓將幼主抱到榻前,用最後的力氣將定脈珠碎片按在嬴欣的掌心,盤龍印記的微光在幼童的血竅中閃爍了三下,隨即徹底熄滅 —— 這是不完全的傳承,預示著未來的動蕩。
“記住... 三龍匯首陣的... 破綻...” 厲公的手指在嬴拓掌心劃出巽位的方位,“崆峒派的滅靈陣... 核心在... 離位女冠... 她的清靈術... 有死角...”
君主的目光轉向殿外的蚩尤虛影,黑色藤蔓正在吞噬血靈塔的殘石,青光與紅光的碰撞讓雍城的靈脈劇烈哀鳴。他突然發出淒厲的詛咒,聲音穿透宮殿的屏障,清晰地傳入每個秦人的耳中:“崆峒派... 若不覆滅... 我秦厲公... 願化厲鬼... 永世糾纏... 讓爾等仙門... 永無寧日!”
詛咒聲落下的瞬間,蚩尤虛影突然轉向崆峒山的方向,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雍城的雙紋修士同時感到血竅刺痛,那些與崆峒派有過交手的修士,血絡符與煞靈紋竟開始自行燃燒 —— 這是帶著血竅本源的詛咒,也是秦國對仙門最惡毒的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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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公的最後囑托留給了阿柴。這位戎狄首領將耳朵貼近君主的嘴唇,聽到的話語卻讓他臉色驟變:“玄水淵的... 玄黿屍體... 藏著... 淨化訣的... 最後一頁... 找到它... 才能... 破解... 廢脈符...”
話音未落,厲公的頭顱突然歪向一側,定脈珠的青光徹底熄滅。玄石高台的雙紋陣在此時發出哀鳴,血靈塔廢墟的蚩尤虛影隨之潰散,黑色藤蔓化為灰燼,隻留下滿地的黑血與焦痕 —— 仿佛從未出現過。
七、葬禮上的異象與預兆
秦厲公的葬禮在蚩尤虛影消散後的第七日舉行。靈柩從玄石高台抬往秦公陵的途中,雍城的百姓自發沿街跪拜,廢修的家人捧著親人的遺物,在靈柩旁哭嚎著 “報仇”,主戰派修士的血絡符與戎狄狼騎的煞靈紋組成送葬的儀仗,玄色光帶在雪地裏拉出長長的軌跡。
當靈柩經過血靈塔廢墟時,地麵突然滲出青色的靈脈流。這些靈脈本源在接觸厲公的靈柩時,竟凝結成與盤龍印記相同的紋路,紋路的盡頭指向岐山的方向 —— 這是靈脈的示警,也是君主未散的怨念。
虛穀子的身影在岐山主峰顯現,遠遠地注視著葬禮的隊伍。這位仙門掌門的拂塵輕輕揮動,雍城上空突然飄起帶著血腥味的雪,落在送葬者身上,竟讓他們的血竅泛起短暫的灼痛 —— 這是仙門對死者的最後蔑視,也是對生者的公然挑釁。
“崆峒派欺人太甚!” 嬴拓的獨臂指向岐山,血爆術在靈柩旁炸開赤色光浪,“君上屍骨未寒,仙門就敢如此放肆,我等若再退讓,何麵目見列祖列宗!”
送葬的隊伍突然停下。百名廢修的家人跪在靈柩前,捧著用黑血繪製的 “戰” 字,請求新君為他們複仇。阿柴的狼騎兵發出震天的狼嚎,幽冥狼的利爪在雪地裏刨出深深的溝壑,玄石地麵的雙紋陣因躁動而泛起紅光。
八、繼位的權力真空
厲公的死讓秦國陷入短暫的權力真空。嬴拓以 “輔政大臣” 的身份暫代君權,將幼主安置在混元閣地宮,用殘存的雙紋術構建防禦;嬴芮則以 “穩定靈脈” 為由,封鎖了厲公臨終前繪製的巽位地圖,暗中與崆峒派的邊緣弟子接觸,試探和解的可能。
雍城的修士院出現分裂。秦地弟子在嬴拓的帶領下,日夜演練殘缺的三龍匯首陣,試圖彌補厲公提到的破綻;戎狄學徒則跟隨阿柴深入西戎荒漠,尋找克製廢脈符的草藥;楚國派駐的羋啟修士夾在中間,清靈術既不參與主戰,也不支持主和,隻是默默記錄著所有異象。
最令人不安的是蚩尤虛影留下的後遺症。血靈塔廢墟周圍的土地徹底荒蕪,任何靈脈植物都無法生長,雙紋術在這裏會出現詭異的扭曲,連定脈珠的青光都顯得黯淡 —— 這片區域被稱為 “怨土”,成為秦國人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
阿柴的狼騎兵在巡邏時,發現崆峒派的修士開始在岐山外圍活動。這些仙門弟子不再直接衝突,隻是在秦國的靈脈井附近布下 “清心符”,讓本就稀薄的靈氣更加枯竭,顯然在執行虛穀子的 “慢性扼殺” 策略。
“他們在等我們內訌。” 嬴拓在混元閣地宮看著靈脈監測圖,厲公的靈柩停放在側,黑色的棺槨上,盤龍印記的殘痕與怨土的紋路產生共鳴,“必須盡快確定繼位人選,否則不等崆峒派動手,秦國自己就會崩潰。”
九、含恨而終的曆史餘波
秦厲公的含恨而終,在西陲掀起了深遠的餘波。崆峒派借機擴大影響力,聲稱君主的死是 “天道對凡俗妄動靈脈的懲罰”,迫使西戎多部斷絕與秦國的往來;晉軍的趙午則趁機重新部署清靈陣,黑風淵的防禦線向前推進了五十裏,逼近雍城的靈脈井。
混元閣地宮的靈脈珠殘片,在厲公死後徹底失去能量,化為普通的玉石。羋啟的清靈術分析發現,這些殘片的內部結構與崆峒派的廢脈符完全一致 —— 厲公到死都不知道,他們拚死帶回的 “希望”,從一開始就是仙門精心設計的詛咒。
百名廢修的家人在怨土上建立了簡陋的祭壇,每月用黑血繪製厲公的畫像,詛咒崆峒派的同時,也對秦國的猶豫不決感到憤怒。這些失去希望的凡人,逐漸成為反對現有秩序的力量,為主和派與主戰派的衝突埋下新的隱患。
雍城的玄石高台上,嬴拓與嬴芮的爭執仍在繼續。主戰派的血絡符與主和派的清靈術在殿中形成對峙,雙紋陣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極了秦國此刻的命運。而在高台底層,厲公的靈柩尚未入土,黑色的棺槨上已落滿了怨土的黑灰 —— 這是含恨而終的君主留給世間的最後印記,也是即將到來的更大動蕩的序幕。
當暮色籠罩雍城,岐山方向突然亮起青色的信號彈。崆峒派的修士在離位布下新的滅靈陣,離位女冠的清靈術如月光般灑向西陲,照亮了雍城上空的權力真空 —— 這是對新君的公然挑釁,也是秦躁公繼位後麵臨的第一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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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厲公含恨而終續)
十、怨土上的血色祭壇
百名廢修的家人在怨土上築起簡陋的祭壇時,雍城的靈脈井已徹底幹涸。王二柱的遺孀用丈夫凍裂的手掌骨,在黑土上刻下 “血債” 二字,周圍插著三十根纏著黑發的木杆 —— 每根木杆都代表著一位在痛苦中死去的廢修,杆頂的黑布在朔風中獵獵作響,像招魂的幡旗。
“君上屍骨未寒,朝堂就忙著爭權奪利!” 祭壇前的老祭司將黑狗血潑在土中,血珠在怨土上竟凝成崆峒派的廢脈符形狀,“這是靈脈在警示,若不為冤魂複仇,雍城遲早會變成第二個斷脈穀!”
每日黃昏,祭壇都會舉行 “血祭”。廢修的家人用小刀劃破掌心,將鮮血滴入陶碗,再潑向怨土,口中吟唱著秦厲公臨終前的詛咒。詭異的是,每當血滴入土,怨土下就會傳來沉悶的震動,黑色藤蔓的殘根會短暫複蘇,在地麵扭曲成 “殺” 字,隨即又歸於死寂。
嬴拓的主戰派試圖利用祭壇的民憤。他派親信修士送去百副棺木,承諾 “待新君繼位,必以崆峒派的頭顱祭奠冤魂”,卻被王二柱的遺孀當眾潑了黑狗血:“秦公的棺槨還停在玄石高台,你們這些輔政大臣卻忙著算計權力,有何麵目談複仇!”
主和派的嬴芮則想拆除祭壇,認為其 “引動戾氣,擾亂靈脈”。他調動的清靈術修士剛踏入怨土,就被突然暴起的藤蔓纏住,七竅滲出的黑血在地麵匯成 “禁” 字符文 —— 這是怨土對主和派的無聲反抗,也是厲公怨念尚未消散的證明。
十一、崆峒派的靈脈封鎖
虛穀子在岐山主峰布下 “周天鎖靈陣” 的第七日,雍城的最後一口靈脈井徹底斷流。百姓們排隊在井邊焚香祈禱,水桶吊入井底時,隻撈起幾片黑色藤蔓的殘葉,葉片上的廢脈符在接觸陽光的瞬間,竟灼燒出 “崆峒” 二字的焦痕。
“仙門有令,凡秦地靈脈,皆歸洞天管轄。” 崆峒派的雲陽子帶著三名弟子,在雍城外圍的靈田上空巡遊,玉冊展開的青光將混元麥的幼苗全部凍結,“若再私開靈脈井,休怪我派連血靈塔廢墟都一並淨化。”
更惡毒的是,他們在西戎與秦國的商道上布下 “蝕靈霧”。這種由清靈術與戾氣混合的霧氣,能侵蝕商隊攜帶的煞靈晶與清靈草,半月內就有十七支商隊折返,西戎的獸靈師甚至放出話來:“寧與晉人交易,不與秦蠻子通商,免得沾染晦氣。”
阿柴的狼騎兵試圖驅散蝕靈霧,卻在霧氣中遭遇詭異的幻象。幽冥狼看到的是被撕碎的同伴,戎狄修士則陷入被廢脈符控製的噩夢,阿柴的半狼形態在幻象中失控,竟咬傷了三名親衛,直到月狼族的古老歌謠響起才恢複神智。
十二、朝堂下的暗箭難防
嬴拓在混元閣地宮的燭火中,發現案上的《靈脈嫁接術》殘卷被人動了手腳。原本記載 “逆向血竅術” 的章節,被替換成錯誤的符文,若按此修煉,隻會加速血竅崩裂 —— 這顯然是主和派的手筆,想用篡改典籍的方式阻止主戰派的計劃。
“嬴芮老賊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嬴拓的獨臂捏碎案上的青銅爵,血絡符在斷臂處爆發出赤紅,“真以為憑幾句空話就能讓崆峒派罷手?等他們的滅靈陣壓到宮門前,看誰還能笑得出來!”
主戰派的反擊同樣狠辣。嬴拓的心腹潛入嬴芮的府邸,在其清靈草中混入少量怨土的黑灰。老臣服用後,整夜被噩夢纏繞,夢中總出現百名廢修向他索命,清靈術的修為因此倒退三成,連主持聚靈陣都變得吃力。
朝堂的裂痕在一次靈脈監測會上徹底公開。嬴拓展示的怨土擴張圖被嬴芮當眾質疑,認為是 “主戰派故意誇大其詞,煽動恐慌”,兩人的爭執引動玄石地麵的雙紋陣,赤色與青色的光浪碰撞,竟將厲公的靈柩震得微微晃動。
十三、晉軍的趁火打劫
趙午的清靈銳士在黑風淵修建的新陣眼,距雍城已不足百裏。晉軍的探馬甚至敢靠近至血靈塔廢墟外圍,用特製的 “窺靈鏡” 觀察秦國的靈脈波動,鏡中顯現的雍城影像裏,怨土的黑色正以每日半裏的速度擴張。
“秦國的靈脈就像將熄的油燈。” 趙午在中軍帳中把玩著從周原繳獲的雙紋劍,劍身上的血絡符已黯淡無光,“再添一把火,這盞燈就徹底滅了。”
晉軍的攻勢以 “靈脈騷擾” 為主。每日寅時,清靈陣都會發出低頻震動,幹擾雍城的靈脈流,讓本就稀薄的靈氣更加紊亂。混元閣地宮的靈脈珠殘片因此加速風化,羋啟修士不得不消耗自身血竅精華,才能勉強維持聚靈陣的運轉。
更陰險的是,趙午派使者聯絡崆峒派,提出 “分潤靈脈” 的協議:晉軍負責封鎖秦國的東部通道,崆峒派則掌控西陲靈脈,待秦國覆滅後,河西之地歸晉,岐山洞天則完全由仙門接管。虛穀子雖未明確答應,卻默許晉軍的清靈陣向西推進,等於變相接受了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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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靈竭病的全城蔓延
雍城的靈竭病在開春時達到頂峰。內城的百姓開始出現皮膚潰爛的症狀,原本隻是幹裂的傷口,如今會滲出綠色的膿水,沾染之處寸草不生。秦地修士的血絡符在治療時,竟會被膿水腐蝕,連嬴拓的獨臂都生出細密的瘡疤,散發著淡淡的腥氣。
“藥材庫的清靈草隻剩最後三捆。” 負責醫館的老修士跪在嬴拓麵前,陶碗中盛著的藥液渾濁如泥,“就算稀釋十倍,也隻夠支撐五日,再找不到新的藥源,內城會變成第二個怨土。”
城外的流民在血靈塔廢墟外聚集,人數已超過三千。他們用石塊砸擊宮門,嘶啞地呼喊著 “給口藥”,其中不少人是從西戎逃來的秦裔,因靈脈封鎖而失去生計,隻能寄望於雍城的最後一絲希望。
嬴拓的應對是 “血絡分流”。他組織殘存的赤牌修士,將自身的血竅精華注入公共水井,暫時緩解靈竭病的惡化。但這種方法代價慘重,五名修士因過度消耗靈力,血絡符在井邊崩碎,屍體被怨土的藤蔓迅速吞噬,連骸骨都未留下。
十五、秦躁公的潛龍在淵
厲公的旁支侄子嬴躁後稱秦躁公)在權力真空期,始終保持著低調。這位二十歲的公子住在雍城的偏僻巷弄,每日以打柴為掩飾,實則暗中觀察朝堂動向。他的血竅雖未覺醒盤龍印記,卻能在怨土邊緣行走而不受侵蝕,這讓羋啟的清靈術團隊頗為驚異。
“公子可知,您的血竅對戾氣有天然抗性?” 羋啟的堂弟羋戎在一次 “偶遇” 中問道,手中的《清靈要術》翻到 “避戾篇”,“這或許是上天給秦國的轉機。”
嬴躁的回應是沉默地遞過一束草藥。這種在怨土邊緣生長的 “逆靈草”,能中和少量戾氣,是他每日打柴時的收獲。“比起空談轉機,不如多尋些能救命的草。” 年輕公子的目光掃過巷外排隊領藥的百姓,“朝堂上的爭執,離他們太遠了。”
他的暗中布局卻異常精準。嬴躁用逆靈草救治的百名百姓中,有不少是廢修的家人,這些人成為他最堅定的支持者;他通過羋戎,向羋啟傳遞怨土的靈脈數據,展示自己對局勢的清醒認知;甚至冒險潛入血靈塔廢墟,在怨土中找到半塊刻有 “躁” 字的殘石 —— 與厲公臨終前王旗顯現的字完全吻合。
十六、靈脈異動的終極預警
驚蟄前夜,雍城的靈脈發生前所未有的異動。怨土的黑色突然褪去三尺,露出下麵泛著銀光的原始靈脈;血靈塔廢墟的殘石自動拚接,形成半截盤龍柱;混元閣地宮的靈脈珠殘片,竟在月光下重組出 “坎” 卦 ——《奇門遁甲》中象征 “險中求勝” 的方位。
“這是... 靈脈在選擇新主。” 嬴拓在玄石高台望著異象,厲公的靈柩在震動中發出輕微的聲響,棺槨縫隙滲出的黑血,在地麵匯成與嬴躁找到的殘石相同的紋路,“傳位之事,不能再拖了。”
主和派的嬴芮在此時收到崆峒派的密信。虛穀子提出的條件苛刻而明確:秦國需獻上混元閣地宮的所有靈脈典籍,遣散所有雙紋修士,由仙門派駐 “靈脈監理”,方可解除封鎖。老臣的手指在密信上顫抖,最終將其投入火盆,灰燼在風中飄散,竟組成 “亡” 字。
百名廢修的家人突然衝擊宮門,捧著逆靈草組成的 “請願書”,要求擁立能在怨土行走的嬴躁。王二柱的遺孀高舉丈夫的斷骨,在玄石高台下哭喊:“厲公的詛咒要應驗了!隻有能鎮住戾氣的君主,才能救秦國!”
十七、含恨餘波中的繼位曙光
嬴拓與嬴芮的最終妥協,在靈脈異動的第三日達成。主戰派承認嬴躁的繼位合法性,條件是新君必須延續複仇計劃;主和派則要求嬴躁登基後,先與崆峒派展開談判,換取靈脈喘息之機。
“你們的條件,都需問過怨土的冤魂。” 嬴躁在玄石高台首次公開現身,他的手掌撫過厲公的靈柩,棺槨上的盤龍印記殘痕突然亮起,與怨土滲出的銀光產生共鳴,“崆峒派的賬要算,百姓的命也要保,這不是二選一的事。”
當他的指尖觸碰到定脈珠碎片時,整個雍城的靈脈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怨土的黑色徹底退去,露出完整的原始靈脈網;血靈塔廢墟的盤龍柱升起丈許,龍首望向岐山方向;百名廢修的墳頭,同時開出白色的逆靈花 —— 這些異象,讓所有爭執都歸於沉寂。
虛穀子在岐山主峰看到的景象,是玄色光帶從雍城衝天而起,與崆峒山的洞天結界碰撞出刺目的火花。仙門掌門的拂塵第一次出現慌亂,他意識到,厲公的詛咒或許真的應驗了 —— 秦國在最絕望的時刻,迎來了一位能與靈脈共鳴的新君,而這,才是崆峒派最恐懼的變數。
雍城的暮色中,嬴躁站在玄石高台,望著下方重組的雙紋陣。厲公的靈柩即將入土,怨土上的血色祭壇開始長出青草,遠處的岐山在雲霧中若隱若現。年輕君主的掌心,逆靈草與定脈珠碎片形成微妙的平衡,預示著他繼位後麵臨的道路 —— 既要背負厲公的仇恨,又要在絕境中為秦國尋得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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