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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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火淬魂!於廢墟中重鑄不朽
淡金色的道火,在陳默的意識核心靜靜燃燒。
它不再微弱,不再搖曳,而是如同一盞被精心嗬護的琉璃心燈,散發著穩定、溫暖且堅韌的光芒。光芒邊緣,那源自神壇殘骸守護真意的金色光邊,與道火本身“變數”與“定義”的本源之光完美交融,形成了一種獨特而和諧的光暈。
一股前所未有的充實感與力量感,流淌在陳默的“魂體”之中。
這不再是之前那般虛幻、縹緲的意識體,而是以那簇道火為核心,由精純魂力與一絲絲被定義的“存在”法則,重新構築起來的、更加凝實、更加清晰的魂體雛形!
他甚至能模糊地“看”到自己手腳的輪廓,雖然依舊透明,卻不再是隨時可能消散的虛無。
而懷中,玄黓的本源奇點所化的那個微小少女虛影,也愈發清晰。她蜷縮著,如同沉睡在母體中的嬰兒,呼吸平穩,黑白道光在她周身流轉,散發著越來越強的生機與靈性。顯然,之前神壇殘骸深處湧出的那股精純古老能量,對她裨益極大。
希望,已從星火變成了切實可見的火焰。
但陳默深知,這僅僅是開始。道火初燃,魂體重塑,都還處於最基礎的階段,脆弱且不穩固。就像剛剛燒製成型的陶胚,看似有了形狀,但未經淬煉,一碰即碎。
他需要時間,需要能量,需要……將這新生的力量,徹底夯實、掌控,並推向更高的層次!
而腳下這塊神壇殘骸,以及周圍這無邊無際、蘊含著恐怖能量的歸墟混沌,就是他最好的資糧與熔爐!
他盤膝坐下意念層麵的),將那簇淡金色的道火置於“魂體”的核心。新的、融合了“共鳴”與“引導”原理的能量汲取模型全力運轉,不再滿足於“潺潺小溪”,而是開始嚐試……引動江河!
當然,他並非魯莽地直接吞噬狂暴的歸墟能量。那無異於自殺。
他的目標,是那些被神壇殘骸金色光暈過濾、相對溫和的混沌源能,以及……殘骸本身,那仿佛被喚醒了一絲活性後,依舊在緩緩彌漫出的、精純而古老的神性能量!
“嗡——!”
隨著他意念催動,道火光芒大盛,如同一個微型漩渦的核心,產生了更強大的吸力。
頓時,周圍金色光暈籠罩範圍內的混沌源能,仿佛受到了君主的召喚,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蜂擁而至!不再是絲絲縷縷,而是化作了肉眼可見的、淡灰色的能量氣流,如同受到無形力場牽引,百川歸海般投入那簇淡金色的道火之中!
與此同時,腳下焦黑的土地深處,那絲被引動的神性能量,也如同被吸引的遊魚,絲絲縷縷地滲出,融入能量流,一同匯入道火。
“轟!”
龐大的能量瞬間湧入,陳默的魂體猛地一震,仿佛要被撐爆一般!新生的魂體脈絡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淡金色的道火也劇烈搖曳起來,光芒忽明忽暗!
能量太龐大了!遠超他之前的汲取速度!
但他眼神魂火閃爍)銳利,沒有絲毫慌亂。
“淬煉!”
他低喝一聲意念震蕩),全力運轉自身對“定義”權柄的理解,以及對從神壇殘骸中領悟到的能量操控技巧。
那簇道火,仿佛化作了最精密的鍛錘與熔爐!
湧入的龐大能量,被道火強行束縛、壓縮、鍛打!其中蘊含的細微雜質、殘留的混亂意念,在淡金色火焰的焚燒與“定義”之力的剝離下,被強行淬煉出來,化作點點灰燼,從魂體表麵逸散,隨即被周圍的金色光暈淨化、吞噬。
而精純的部分,則被道火貪婪地吸收,一部分用於壯大火焰本身,使其燃燒得更加旺盛、凝練;另一部分則融入魂體脈絡,如同最堅韌的絲線,一遍遍地編織、加固著那新生的魂體雛形。
這是一個極其痛苦的過程!
能量的狂暴衝擊,如同無數把鋼銼在刮擦靈魂;淬煉雜質時帶來的撕裂感,如同將靈魂放在磨盤上碾壓;而魂體重塑的麻癢與脹痛,更是難以言喻。
陳默的魂體在微微顫抖,淡金色的光芒如同接觸不良的電燈般閃爍不定。但他死死咬著牙關意念凝聚),憑借著那股從現代到異世、從微末到崛起、無數次生死邊緣錘煉出的、堅不可摧的意誌力,硬生生地扛了下來!
他引導著能量,如同最苛刻的工匠,對自己的魂體進行著千錘百煉。
魂體的輪廓,在能量的衝刷與鍛造下,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凝實。從最初的透明模糊,逐漸變得有了玉質的溫潤光澤,雖然依舊非實體,卻給人一種沉重、穩固、難以摧毀的感覺。
那簇道火,也在這種高強度的淬煉下,顏色愈發深邃,從淡金向著純正的金色緩緩蛻變,火焰的核心,甚至開始隱隱浮現出極其細微的、如同先天道紋般的奇異紋路,散發出更加玄奧深邃的氣息。
時間,在這種忘我的淬煉與提升中,飛速流逝。
陳默完全沉浸在這種力量增長的快感與痛苦交織的過程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魂體在變強,道火在蛻變,對能量的掌控力,對“定義”權柄那一絲本源的運用,也越發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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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開始嚐試,將新領悟的、來自神壇殘骸的“守護真意”,更加深入地烙印進魂體的每一個“細胞”,每一縷能量之中。
漸漸地,他那玉質般的魂體表麵,開始浮現出極其淡薄、卻真實存在的、與道火邊緣同源的金色紋路。這些紋路玄奧而古樸,仿佛蘊含著某種至高道理的碎片,使得他的魂體自然而然散發出一股萬法不侵、亙古不朽的韻味。
不知過去了多久。
當又一次龐大的能量被徹底淬煉吸收,魂體與道火的蛻變達到某個臨界點時——
“嗡——!!!”
陳默的魂體猛然爆發出璀璨奪目的金色光輝!
那光輝不再局限於體表,而是由內而外,通透無比!他整個魂體,仿佛化作了一尊純金打造的神隻,寶相莊嚴,堅不可摧!
那簇道火,也徹底穩定下來,化作一團純淨、凝練、如同液態黃金般緩緩流轉的火焰,靜靜懸浮在魂體核心。火焰中心那些細微的道紋清晰可見,散發著統禦萬法、定義存在的無上威嚴!
魂體,重鑄完成!道火,徹底穩固!
此刻的陳默,單以魂體的強度與本質而論,恐怕已經遠超他肉身尚在時的巔峰狀態!這是一種本質的升華,是於寂滅廢墟之中,以歸墟之力為薪柴,以神壇真意為模具,以自身不屈意誌為鐵錘,鍛造出的……不朽道基!
他緩緩“睜”開眼睛,兩道凝若實質的金色神光,如同利劍般刺破眼前灰蒙的混沌,久久不散。
他低頭,看向懷中。
玄黓所化的那個少女虛影,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純淨無暇、如同蘊含著一整個輪回生滅的眸子。她看著陳默,眼中帶著初醒的迷茫,隨即化為濃濃的依賴與喜悅。
“哥哥……”她發出微弱的、卻清晰無比的意念呼喚,小巧的虛影伸出手,似乎想要觸碰陳默。
陳默心中湧起巨大的欣慰與激動,他小心翼翼地,用重新凝實的魂體手掌,輕輕握住了玄黓那虛幻的小手。
觸感冰涼,卻無比真實。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陳默的意念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曆經千辛萬苦,幾度瀕臨絕境,他終於將玄黓從寂滅的邊緣拉了回來!
“哥哥,你的魂體……”玄黓感受著陳默魂體中傳來的、那浩瀚而堅韌的力量,以及那股與腳下神壇殘骸同源的不朽韻味,小臉上滿是震驚。
“因禍得福。”陳默微微一笑,意念傳遞過去安撫與簡要的解釋。
他抬起頭,目光再次投向金色光暈之外,那無盡翻滾的灰色混沌。實力的提升,帶來了更強的信心,但也讓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這片歸墟之地的浩瀚與恐怖。
他現在,或許有了在這“垃圾場”層麵自保甚至探索的能力,但麵對歸墟更深層的意誌,乃至那宇宙清理機製的本體,依舊渺小。
不過,他不再迷茫,不再恐懼。
道基已成,前路便在腳下。
他輕輕將玄黓的虛影托起,讓她坐在自己重新凝實的肩頭。
“玄黓,恢複得如何?可能感應到外界?”陳默問道。玄黓身為輪回鏡器靈,對空間、能量乃至因果的感應,有著獨特的天賦。
玄黓閉上眼睛,細細感應了片刻,小臉上露出一絲凝重。
“哥哥,這片混沌……很混亂,很危險。但我好像……感應到了一些……微弱的‘坐標’?”
“坐標?”陳默精神一振。
“嗯。”玄黓指向某個方向,“那邊,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呼喚?很微弱,斷斷續續,但感覺……不像惡意。”
陳默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目光深邃。
呼喚?在這歸墟的垃圾場裏?
是如同這塊神壇殘骸一樣的其他紀元遺物?還是……別的什麽?
但無論如何,這提供了一個方向!總比一直困在這方寸之地,盲目亂闖要好。
“好!那我們就去看看吧!”
陳默長身而起,淡金色的不朽魂體散發著威嚴的光芒。他肩頭坐著玄黓的虛影,一步踏出,主動……離開了這塊庇護他們許久的神壇殘骸,真正踏入了那無邊無際、危機四伏的歸墟混沌!
淡金色的道火光暈籠罩著他們,將周圍的灰色混沌微微排開。
新的征程,始於足下。
而這廢墟中的不朽道基,將成為他挑戰歸墟、打破宿命的最強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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