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準備出發,再結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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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剛亮,青冥劍還在桌上躺著,裂口朝上,像張著嘴等什麽。慕傾月沒看它,直接從儲物戒裏翻出一張泛黃的符紙,指尖一搓,火苗竄起,把昨夜寫的清單燒了。
    灰燼飄到半空,被她袖子一掃,全落進牆角的銅盆裏。
    她不喜歡計劃留在紙上。字會被人認出來,墨跡能被追查,連折痕都可能暴露心思。現在腦子裏隻剩六件事:藥齊了沒,符夠不夠,草人祭煉完沒有,地圖準不準,陣法有人解不解,人靠不靠譜。
    前三項她自己能搞定。後三項,得找人。
    她走出房間時,風正從山道拐角卷上來,吹得簷下鐵鈴叮當響。幾個早起的弟子抱著經書匆匆走過,沒人多看她一眼。很好,沒人記得她是誰,也沒人關心她要去哪兒——這種狀態最適合出發。
    丹閣門口排了隊人,都是來換凝氣丹的低階弟子。慕傾月繞到後窗,敲了三下。值守的執事探出頭,看見是她,皺眉:“又來?”
    “上次欠兩粒破禁丹。”她遞過一塊功勳牌,“補上。”
    執事翻了翻記錄,嘀咕:“你一個煉氣期要這玩意幹嘛?難不成還想闖封印地?”
    “我想炸門派大殿都行,隻要我不動手。”她收回牌子,順手塞了兩張低階回靈符進去,“別問,問就是研究用。”
    執事閉嘴了。
    東西湊齊後,她直奔藏書閣。那地方亂得像被狗刨過,陣法區更是沒人管——畢竟真正懂陣的不會來這兒翻爛書,不懂的來了也看不懂。
    她在角落放下一枚玉簡,上麵刻著半圈扭曲紋路,像是某種古陣的殘角。旁邊壓了張字條:“識此紋者,午時三刻,後山斷崖,共解一謎。”
    做完這些,她去廚房順了兩個包子,蹲在屋簷下啃完,油沾在嘴角都沒擦。係統安靜得很,估計正在後台刷任務倒計時。她也不急,反正三十天呢,前期越慢,後期越活。
    午時將近,她提前半個時辰到了斷崖。
    這地方偏,風大,平日除了罰站的弟子沒人來。她靠著石碑坐下,手裏把玩著一根細藤,時不時往地上劃兩道,像是在算距離。
    腳步聲響起時,她頭都沒抬。
    那人停在五步外,布鞋沾泥,褲腳磨得起毛。手裏攥著那枚玉簡,指節發白。
    “你就是留字的人?”聲音幹巴巴的,像太久沒跟人說話。
    慕傾月這才抬頭。
    是個瘦得脫形的年輕男人,臉色發青,眼窩凹陷,一看就是長期熬夜研究東西的結果。頭發亂糟糟紮在腦後,幾縷垂在額前,遮住左眉上一道舊疤。
    她起身拍了拍衣擺:“你是雲逸?”
    對方一怔:“你怎麽知道我名字?”
    “因為你上個月踩中‘九轉迷蹤陣’,被炸飛三次,最後是從地底暗格爬出來的。”她冷笑,“巡值長老說你是蠢貨,可我覺得……能活著出來的人,腦子都不簡單。”
    雲逸沒動,眼神卻變了變。
    “你說共解一謎。”他盯著她,“謎是什麽?”
    “幽墟外圍有一組上古陣紋,失傳已久。”她直說,“我知道一部分,但缺關鍵節點。你若看得懂,我可以帶你去看完整的。”
    “然後呢?送我去死?”
    “生死自負。”她攤手,“好處是你能抄錄所有陣法痕跡,帶回去研究。我不攔你,不搶功,不問來曆。你要的隻是知識,我要的隻是活路——公平交易。”
    雲逸沉默很久,忽然問:“你怎麽找到我的?”
    “你前天夜裏在陣法區翻《星軌移位圖》,用的是左手逆寫。”她眯眼,“正常人不會這麽幹。隻有真正‘看’得見陣紋流動的人,才會本能地反向推演。你不是天才,你是怪物。”
    這話沒誇獎的意思,反而帶著點警告。
    雲逸卻笑了,笑得很難看:“你知道為什麽我能活著從那些陣裏爬出來嗎?”
    “願聞其詳。”
    “因為我從來不碰觸發機關。”他說,“我隻是站在那裏,等它自己運轉一遍。我能‘聽’到陣法呼吸的節奏。”
    慕傾月挑眉。
    這就解釋通了。有些人破陣靠破解,有些人靠蠻力,而這家夥……是等陣法打個盹,偷偷溜過去。
    “所以你不怕死?”她問。
    “我怕疼。”他收起玉簡,“但我更怕一輩子困在這破閣樓裏,看別人用我的研究成果升職加勳。”
    “那就沒問題了。”她轉身就走,“一個鍾頭後,東嶺小徑匯合。別穿門派服,別帶名牌,別告訴任何人你要走。”
    “等等。”他叫住她,“你為什麽要找人?以你的本事,一個人不行嗎?”
    她停下,背對著他。
    “一個人走,容易被人當成靶子。”她說,“兩個人走,反倒像在逃情債。誰會盯一對私奔的倒黴蛋?”
    雲逸愣住。
    她已經走遠了。
    —
    一個時辰後,東嶺荒徑入口。
    雪剛停,地麵濕滑。慕傾月披著深灰鬥篷,臉上蒙了層薄紗,手裏拎著個布包,裏麵裝著草人和備用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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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逸準時出現,穿了件洗得發白的粗布襖,背著個鼓鼓囊囊的包袱,手裏還提著一把鏽鏟子。
    “防身用。”他見她盯著鏟子,淡淡解釋。
    “挺別致。”她點頭,“走吧。”
    兩人剛邁步,遠處傳來哨聲。
    巡邏弟子帶著靈犬沿主道巡查,每到路口都要核對出行令。
    慕傾月不動聲色掏出一塊玉牌,在掌心一碾,化作粉末灑進風裏。
    “我已經讓別人幫我登記了個采集任務。”她說,“名字有,路線假,目的地模糊。他們查不到我們。”
    “你會改功勳記錄?”雲逸皺眉。
    “我不會。”她繼續往前走,“但我認識一個特別愛幫我忙的師弟。”
    雲逸沒再問。
    他們繞開主峰,從一片枯樹林穿出去。腳下積雪咯吱作響,遠處偶爾傳來鳥鳴,聽著不像活物,倒像是機關木鳥卡了簧。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雲逸突然停下。
    “你有沒有覺得……太順利了?”
    “哪一段?”
    “從你找我,到我現在站在這兒。”他握緊鏟子,“你憑什麽相信我會答應?憑什麽斷定我願意冒險?”
    慕傾月回頭看他。
    “我不信你。”她說,“我隻信三點:一是你窮得隻剩陣法可拚;二是你恨那些拿你成果當墊腳石的人;三是你昨晚已經在包袱裏塞了幹糧和火折子——說明你早就想跑。”
    雲逸瞳孔微縮。
    “你在監視我?”
    “我在賭。”她語氣平靜,“賭一個被壓到底的人,隻要給條縫,就會往上爬。你不是忠不是義,也不是傻,你是憋得太久。這種人最可靠——因為一旦上了船,就不會跳下去。”
    風刮過林梢,吹得鬥篷獵獵作響。
    雲逸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泥巴糊滿了鞋麵,一隻還掉了塊皮。
    良久,他輕聲道:“你說得對。我不會跳船。”
    “那就跟緊。”她轉身繼續前行,“前麵山路更窄,摔下去沒人救你。”
    雪又開始下了。
    兩人身影漸行漸遠,踩出兩行歪斜腳印,很快被新雪覆蓋。
    雲逸忽然開口:“你說的那個地方……真的存在嗎?”
    慕傾月沒有回答。
    她隻是抬起手,指向北方天際。
    那裏,一道極細的光柱正從雲層縫隙中刺出,淡紫色,一閃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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