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黃袍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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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atO星球的異世界,純屬虛構!如主角,藤原義雄,江潮會等,均為杜撰人物與勢力!無從查起,與曆史無關!請大家仔細甄別!感謝大家的支持!感謝編輯大大的認真負責!】
    &natO星球,宇宙曆,民國十九年,七月二十七日。
    奉天,帥府,東院議事廳。
    盛夏的烈日如同灼熱的聚光燈,透過高大的玻璃窗,將光柱狠狠砸在光潔如鏡的紅木地板上,卻似乎穿不透廳內那沉甸甸的、幾乎凝滯的空氣。
    與窗外知了歇斯底裏的聒噪相比,廳內雖濟濟一堂坐滿了決定東北乃至華夏命運的核心要員,卻靜得隻能聽見王樹翰秘書長宣讀戰報時,紙張摩擦的沙沙聲,以及某些人壓抑著的粗重呼吸。
    王樹翰的聲音平穩而清晰,每一個字都像是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激蕩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弦:
    “……綜合七日來戰報:我海空軍已如鐵鎖橫江,徹底切斷旅大地區敵之外援補給線!持續飽和轟炸之下,敵防禦工事崩摧,物資倉庫焚毀,已成甕中之鱉!”
    “遼陽、奉天、長春三處南滿鐵路主要附屬地內,負隅頑抗之倭寇一萬五千餘眾,經我陸空協同、步步為營之清剿,已殲滅九千餘人!其第二師團長多門二郎中將,於昨日在遼陽附屬地核心工事內,麵對我鋼鐵洪流,絕望切腹!剩餘六千殘敵,士氣盡喪,已全部繳械投降!”
    “另,遼陽劉家窩棚慘案元凶,罪大惡極之藤原俊介及其幫凶柴田等一幹人犯,已於其藏匿之鼠穴被擒獲,正嚴密關押!待組織法庭進行公審,必以正義之槍,告慰殉國警民及慘死鄉親之在天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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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幹得他娘的解氣!”湯玉麟猛地一拍大腿,聲若驚雷,滿臉虯髯都因激動而根根戟張,“媽了個巴子的!多門這老鬼子也有今天!就該把這群畜生殺個幹幹淨淨!把那幾個主犯點天燈!”
    張景惠也撚著下巴,胖臉上堆起笑容附和道:“是啊,漢欽,咱們這仗打得,真是打出咱華夏的威風了!看以後誰還敢小瞧咱東北爺們,敢叫我們東亞病夫!”
    然而,兩人的叫好聲在異常安靜的議事廳裏顯得格外突兀,激起回響後便迅速沉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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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愕然發現,主位上的張漢欽,這位剛剛創造了“花園口大捷”奇跡的年輕統帥,並未如往常般露出智珠在握的從容或是勝利的振奮。
    他依舊正襟危坐,身體挺拔如鬆,但眉頭微鎖,深邃的目光越過攤開的巨幅地圖,仿佛穿透了牆壁,投向了遙遠南方那片正被陰霾籠罩的土地。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極有節奏地輕叩著桌麵,發出幾不可聞卻又牽動所有人神經的“噠、噠”聲。
    袁金凱輕輕咳嗽一聲,向湯、張二人遞去一個意味深長、略帶責備的眼神,示意他們看清局勢。
    劉尚清扶了扶金絲眼鏡,與身旁的常蔭槐交換了一個憂慮的眼神,後者微微搖頭,示意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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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玉麟性子火爆直率,忍不住壓低聲音,帶著幾分不解和關切問道:
    “漢欽,這接二連三的大勝仗,把小鬼子揍得屁滾尿流,你怎麽反倒悶悶不樂?是因為南邊……常南京搞的那什麽‘金陵肅正之獄’?”
    “媽了個巴子的!那姓常的真不是個東西!自己他娘的是個軟蛋懦夫,不敢打鬼子,還不讓別人打勝仗?”
    “聽說把於右任、林森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資格都抓起來了?這他娘的是自毀長城,是咱華夏之恥!”
    張景惠接口道,語氣更加小心翼翼,帶著試探:
    “玉麟兄所言極是。但我猜,漢欽此刻心中所慮,恐怕更深一層。”
    “於右任、林森、邵力子三位黨國元老,德高望重,如今被秘密關押,下落不明,生死未卜。金陵城內特務橫行,白色恐怖彌漫。”
    “此乃國家之大不幸,漢欽心係國士安危,心憂國家民族之命運,故而神傷。”
    提到三老安危,廳內氣氛瞬間更加沉重,仿佛有巨石壓在每個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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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金凱見狀,知道時機已到,他緩緩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深灰色的長衫,語氣沉痛而富有引導性:
    “玉麟兄、景惠兄所言,皆切中時弊。然今日之危局,又豈止於三老安危?近日南方消息如雪片紛至,字字驚心!!
    “報館查封,學子係獄,言論窒息,萬馬齊喑!常公此舉,倒行逆施,已非政治顢頇,實乃人心盡失,道義崩頹之兆!”
    他話鋒一轉,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張漢欽身上,聲音陡然提高:
    “反觀我東北!花園口一戰,全殲日寇精銳,揚我國威,震爍寰宇!”
    “內政之上,吏治清明,百廢俱興;經濟領域,資本匯聚,工商振興!此間對比,猶如雲泥!”
    “不瞞諸位,近日關內無數仁人誌士,實業巨子、學界泰鬥、乃至黨內失望同仁,皆紛紛來電或密遣使者,詢問遷居、投資、合作之可能。”
    “這人心之向背,資本之流向,煌煌如日月,已是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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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管財政、素來嚴謹的劉尚清立刻用具體數據為袁金凱的論斷提供堅實支撐:
    “金凱兄洞察秋毫。僅近三日,通過各秘密渠道匯入我東北銀行體係及白山黑水基金的關內資金,累計已超過一千五百萬美元!”
    “江南造船廠、滬上申新紗廠等多家大型企業的技術骨幹和設備,已開始籌劃北遷。”
    “他們認為,唯有東北,才有真正實現強國夢想的土壤與氣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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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銘,這位平日裏低調務實、主要負責經濟建設的委員,此刻也終於開口。他的聲音平和,卻帶著一種基於資本冷酷邏輯的、不容置疑的分量:
    “劉老的數據,隻是冰山一角。資本無邊界,但資本有嗅覺。它流向哪裏,便是在用腳投票,宣告哪片土地孕育著未來。”
    “如今,關內資本如百川歸海,其目標並非簡單的趨利避害,而是看到了東北在少帥領導下,所展現出的秩序、效率、以及最為寶貴的——獨立自主,富國強民之決心。”
    “這決心,才是未來最大的‘利’。常氏南京,外不能禦侮,內不能安民,鉗製輿論,囚禁元老,其信用已然破產。”
    “我東北,已成華夏唯一之希望所係,眾望所歸,當仁不讓!”
    眾人的話如同在已波瀾暗湧的湖麵投下千斤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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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玉麟再也按捺不住胸中澎湃的激情與憤懣,霍然站起,虎目圓睜,環視全場,最後目光灼灼地釘在張漢欽身上,聲音因極度的激動而沙啞,卻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還等什麽?!”
    “漢欽!你聽聽!都聽聽!”
    “天時、地利、人和,老天爺和全中國的老百姓都把路指到咱家門口了!”
    “常南京那個王八蛋,占著茅坑不拉屎,還盡幹些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這國家的臉麵和招牌,都快被他砸爛了,抹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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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尚清揮舞著拳頭,聲嘶力竭,幾乎是在呐喊,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腔裏炸出來:
    “要我說,大丈夫生於天地間,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漢欽你文韜武略,功蓋當世,如今更是四海歸心!”
    “你就該順應天命人心,就在這奉天城,另立中央,革故鼎新!你就來當這個新的國家元首,當這個陸海空軍大元帥!”
    “領著咱們真刀真槍地把小鬼子趕下海,真真切切地建設一個強大的新國家!那姓常的算個什麽東西?也配坐在那個位置上禍國殃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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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清兄話糙理不糙!此言實乃我東北三千萬軍民,乃至四萬萬同胞之心聲!”
    張景惠立刻高聲附和,臉上因激動泛著紅光,
    “國不可一日無主,更不可讓昏主佞臣竊據高位,誤國殃民!漢欽你年少有為,雄才大略,如今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此正英雄用武之時!”
    “這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非你莫屬!你若不出,奈天下蒼生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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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金凱再次起身,這一次,他麵向張漢欽,整理衣冠,繼而深深一揖,語氣懇切到了極點,帶著一種曆史的沉重感:
    “漢欽!非是我等阿諛奉承,更非僭越逼宮。實乃國家危亡懸於一線,民族興衰係於一人!”
    “常南京倒行逆施,已喪領袖之德、之能、之望,淪為獨夫民賊!你若再謙退揖讓,非為個人之謙遜,實為國家之罪人,民族之憾事!”
    “為天下蒼生計,為華夏複興計,袁金凱,懇請你挺身而出,擔此千鈞重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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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少帥順天應人,正位中樞!” 高紀毅唰地站起,聲音斬釘截鐵。
    “領導全國,共赴國難!” 於學忠起身,目光堅毅。
    “另立中央,重振華夏!” 常蔭槐隨之而起。
    李銘等政經文官係統代表也紛紛起身,情緒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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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一直沉默不語、德高望重的輔帥張作相身上。
    老人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顫巍巍地站起身。
    他望著主位上那個自己親眼看著長大、如今已成長為參天大樹的後輩,眼中百感交集,有欣慰,有感慨,更有一種見證曆史的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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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吸一口氣,用略帶沙啞卻異常清晰的聲音說道:
    “漢欽啊……老帥在時,每每與我等夜話,最大的心願,便是看到我東北強盛,看到我華夏不再受人欺侮。”
    “你父壯誌未酬,中道崩俎。如今,你做到了老帥想做而未能盡全功的事業,甚至做得更好,更漂亮!花園口這一仗,打出了東北軍的威風,更打出了中國人的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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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激動的人群,最後定格在張漢欽臉上,語重心長,字字千鈞:
    “眼下,確是百年難遇之機,亦是千斤重擔在肩。”
    “於公,天下洶洶,民望所歸;於私,承繼父誌,光大門戶……這領袖之位,這定鼎之責,你……推不得了。”
    “此非為你一人之榮辱,實為東北之存續,華夏之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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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少帥順天應人,正位中樞!”
    “領導全國,共赴國難!”
    “另立中央,重振華夏!”
    “擁護張漢欽領導我們,驅除韃虜,複興中華!”
    一時間,勸進之聲如錢塘江潮,一浪高過一浪,洶湧澎湃,衝擊著議事廳的每一個角落。
    呼聲在議事廳內回蕩,匯聚成一股強大的、不容置疑的推力,仿佛一件無形的“黃袍”,正被眾人合力,欲要加於張漢欽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