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喝的血有用？
    我呆滯了瞬間，握了握手...咦，奇怪，這力量...怎麽不對...好像用不出來力量了...
    我感到有點恐慌了。
    怎麽回事...那是人血吧？難不成半人鬼間，還有什麽特別的？
    “你對我動了什麽手腳？”我臉色大變。
    她搖頭“你不知道，半人鬼對半人鬼之間有絕大的排斥，雖然說喝了半人鬼的血力量增加的可怕，但第二次，就不會有效果了，就像打疫苗一樣，次數多了，病菌就免疫了。”
    我似乎...
    明白為什麽林若特別給我喝半人鬼的血了，這是一個後手？
    “那要殺我何必等到現在？”我冷冷的看著她。“一開始不就行了？”
    “一開始，林若的確是真想把你當成同伴。可當你選擇離開時，她就開始對你解析了。殺了你，這個是林若的決定，我也無法挽回。理由也就是一個，她說你想的，太過了。”程雅瑜道。
    “我想的太過了？我有點好奇，我想的哪裏過了。難道我做的是錯的？”
    “你沒錯。我很讚同你。但林若不這麽想，見到你真的快和何市長聯合了，她就擔心了起來。說你再這樣下去，違背了她的本意，真的會走到不該走的一條路，甚至真的可能讓你得逞。”程雅瑜搖頭“我們可以先坐下來聊聊...不急。”
    籠中鳥嗎？
    我的確，由於沒有太在意，身體的力量完全沒有感受到，在理解了半人鬼的強大，我自然明白，真的像原來對劉偉那樣逃跑，我絕對是沒有絲毫活下去的可能。
    怎麽辦？
    聊？
    開什麽玩笑，我哪來的那心情！
    不過也是這樣，人和人之間的信任的確是太朦朧了。我對她，甚至也產生了一點信任，可能是對同類的信任，可就是因為如此，我這才出了這種失誤。
    我心中滿是殺意，現在需要人...要是出現個人，出現個人...我一定殺了程雅瑜！
    還有...林若。
    這個果然讓我厭惡到極端的美麗女人。
    隻要我沒死，我一定會報複的！
    “聊什麽？”我問。
    “你不用四處張望，不會有人的。對你我們已經決定下了死手了。”她看著我“你是我們本類，我們很不想做出這種事。可你太危險了..林若的原話，她想讓我跟你說，你在我們麵前沒錯，在某些人麵前也沒錯，可對這個世界的存在，你錯了。”
    我臉色陰沉。
    “你說讚同我，她卻說我錯了，而我覺得我自己做得對，剪不斷理還亂？我不禁想理解，究竟，錯，對，是怎麽樣的定義？靠別人定義嗎？開什麽玩笑，我認為對的，就永遠是對的。活在別人的定義下，這種生活，這種觀點，有什麽樂趣可言？”我冷笑。
    她頗為平靜。
    看了看天上的烏黑，歎了口氣“這個，誰知道呢。或許真的對錯，永遠都在人的心中。但表麵的對錯，卻並非如此。站在絕境的兩條路，十個人九個說走左邊的路，剩下的一個也無法讓所有人走向右邊，不是嗎？”
    “連自己都無法順從，那還叫選擇？”
    “所以人都無奈，什麽樣的決定都要依附他人的意願..也是你說的可悲。但可悲，無處不在，你何嚐不也在體會可悲？”她微笑“你也痛苦吧...”
    “無法理解自己的痛苦，怎麽可能理解別人？既然可悲，那就破壞...而破壞又是錯的，什麽都那麽矛盾，林若恐怕也無法反駁我的觀點，但做這些的意義，便是讓世界所有人仍繼續沉寂在這個痛苦和可悲的世界？”我是深深吸了口氣，反駁道。
    或許。
    我能明白林若在想什麽。
    可那太讓人發笑了...
    偽善，善，虛偽，她想全部承當嗎？
    “也就是我跟你說的，你的決定，很多人不滿意。你痛苦時，有些人快樂。你可悲時，他人卻風光得意...有陽光的一麵便由黑暗，有好人便有壞人，有獵鬼人便有人鬼...你說你自私，但別人也自私...當然，我無所謂那些，林若她說，這樣的世界，才是最真實的世界。”程雅瑜說道。
    “虛偽就是真實？”
    我搖著頭。
    我明白我自己說什麽都無用了。
    她是鐵了心的，想在對我的方麵做成善人了？
    “你聽過一個故事嗎？有一個盲了的女孩，她一無所有，隻剩下對她無微不至照顧的男友。男友有次問女孩，你眼睛好了，能和我結婚嗎？女孩笑著答應了。很快，女孩移植了新視角膜，也很快恢複了視力，但是她發現男友竟然是盲的，男友向她求婚，卻被女孩拒絕。最後，男孩隻留下一句話‘take,care,of,my,eyes’。”程雅瑜輕聲道。
    “請照顧好我的眼睛...嗎？”
    我握緊了拳頭，這可真是諷刺，是要拿走我半人鬼能力的意思？
    “你知道嗎，我想那個故事最可悲的，不是女孩看不到男孩對她的好，而是男孩永遠看不到女孩對他的好。”我繼續開口。
    程雅瑜眼皮微微一沉。
    笑的有點勉強“我比較希望女孩能知道男孩對她的好，回心轉意。”
    “婊子永遠都立牌坊。這個世界不是出賣身體的人能被稱為bitch，出賣了自己內心的，不管是貞潔烈女還是單純少女，這才是真正的婊子..”我開口“再者，你覺得男的會接受那女人的回心轉意嗎？人性本就如此，雖說可笑，但也足夠鞭撻，至少，人不會傻到吃兩次一樣的虧，不是嗎。”
    “是嗎...這是個真實的故事的改編。至於結局...故事有結局...但我不想說。”
    “說出來減少自己的痛苦增加別人的痛苦，還是喜歡自欺欺人？你比我更像善人。”我道。
    她沒說話了。
    看著我，兩人對視了半天。
    風越來越大了，我感覺到了有點冷。
    取款機的紅光，偏偏越來越顯眼。
    “我要動手了...這是命令。”
    “為什麽聽她的？”
    “不為什麽...”
    “不能放過我？”
    “不能...”
    她沒有猶豫的回答。
    朝著我走了過來，一步一步的靠近，我跑不掉，逃跑顯得太愚昧了...
    我用力劃破肌膚，噗嗤一聲，鮮血落在了地下，沒有變成武器...
    果然。
    沒有力量了。
    “其實，這個世界，也有好人的吧....”她走過來，一邊開口“虛偽的好人，惡人，你看到了不少，說了不少。但真心的好人，迫不得已的惡人，你又何曾見到...或許每個人的人生觀，不一定多好，可多走走看看，卻能真的了解到更多的好壞。活到老學到老，這才是學習的意義。”
    “可惜我走不了了。”
    “我...不會殺了你，但要奪取你半人鬼的能力。”她說。
    我咬著牙。
    這有差別嗎？
    “你和我喜歡的人長得很像，我告訴你，我殺了他，你知道後麵的結局是什麽嗎？他在死前，跟我說，太好了...你終於可以不用為我操心了....”
    她走到了我的麵前，舉起了自己的短刀，咬著嘴唇，眼圈也有水滴“有時候恨人，有時候恨己。天空不一定永遠都是刺眼的陽光，晚上不一定都是漆黑夜空。有朝陽，有流星...如果真有機會，我也後悔不曾在單純的年代好好看看那美麗的碧海藍天...”
    刀子揮了下來。
    我閉上了眼睛，是啊....單純年代時，那美麗的碧海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