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各方表態齊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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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綺月站在議事廳門口,風吹起她的衣角。天邊的夕陽很紅,照在她臉上,顯得有點冷。她抬手摸了摸袖子裏的玉簡,那東西還在發燙,像一塊燒熱的鐵貼在手腕上。她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裂縫又變長了。之前隻是一條細線,現在已經爬到了背麵。
她沒再多看,壓緊袖子,轉身走進大廳。
門關上了,外麵的風和光都被擋在外麵。廳裏點著燈,很亮。屋頂掛著幾十盞靈燈,柱子上有古老的符文。各派的人都到齊了。紫霄仙門坐在左邊,青羽宗在右邊,南嶺散修和北境巡衛站在後麵兩邊。沒人說話,連呼吸都很輕。空氣很沉,壓得人胸口不舒服。
她走到主位前站定,腳步很輕,但所有人都看了過來。葉淩軒和柳萱兒跟在她左右,三人站在一起,像一道屏障。
葉淩軒看了她一眼,眉頭微皺。她點頭,示意自己沒事。
可他知道,她從來不說有事。
“我剛才問了自己一個問題。”她說,聲音不大,卻傳到了每個人耳朵裏,“這一戰,我們打還是不打?”
沒人回答。
隻有一聲燭芯爆響。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怕死,怕門派沒了,怕家人出事。這些我都想過。”她看著每一個人,“我也怕。昨晚我夢見師父死在我懷裏,他說:‘你活著就好。’我醒來後,在地上跪了半個時辰。”
她停了一下,手指輕輕蹭著袖口。
“但現在不是選的時候了。敵人快來了,封印鬆動了,陣眼也不穩了。三天前西嶺地脈震了七次,昨天北淵湖水倒流,今天早上東方出現了黑日影子……這不是預兆,是警告。如果我們退,後麵沒有山門,沒有家,隻有灰燼。”
話剛說完,遠處傳來一聲雷響,窗戶都跟著抖了一下。
紫霄仙門的老者站起來,白發白須,拿著青銅杖,衣服下擺繡著三道雷紋。他抱拳說:“我們三百弟子已在東線列陣,隨時可以防守。”
“好。”她說。
青羽宗長老起身,穿著銀灰色短衣,腰上掛滿箭袋,眼神銳利:“我們一百弓手已準備就緒,等命令就動手。”
“好。”
南嶺散修首領拍桌站起來,桌子裂了一道縫,他不在意地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們沒那麽多規矩,命一條,今天就放這兒了。”
“好。”
北境巡衛統領聲音低啞:“我們全員在崗,北風再冷,血也不會涼。”
“好。”
她連說了四個“好”,聲音一次比一次重,最後一個字落下時,像是敲響了鐵鍾,在廳裏回蕩。
氣氛變了。有人挺直了背,有人握緊拳頭,年輕弟子悄悄擦掉手心的汗。害怕還在,但不再讓人癱軟,反而變成了一種力量。
她走下台階,腳步不急,每一步都很穩。走到人群中,她停下,看向角落一個年輕人。那人低著頭,手一直在抖,指甲縫裏還有泥,應該是剛巡邏回來。
“你叫什麽名字?”她問。
少年一顫,差點站不穩。“陳……陳遠。”
“陳遠,你是哪個門派的?”
“沒……我沒有門派,我是跟著北境巡衛來的。”
“為什麽來?”
少年抬起頭,嘴唇發白,眼裏卻有一點光:“我師父死了,死在三年前那場劫難裏。他臨死前抓著我的手說,如果魔族再來,我不想讓別人替我死。”
她問:“那你怕不怕?”
“怕。”他點頭,聲音發抖,但沒後退,“但我不能走。”
她伸手按在他肩上,不輕也不重。“記住你現在說的話。不是為了誰,是為了你自己要活著。你要活到春天,看到花開;你要活到十年後,告訴別人,那天我們都站著,沒一個人退。”
她轉過身,麵對所有人:“我們都怕。我也怕。可正因為怕,才更要站出來。這不是為了爭功,不是為了麵子,是為了以後還能有人種田、讀書、練劍,是為了天亮之後,還有人記得今天誰倒下了。”
她的聲音慢慢提高,卻不激烈,像一把慢慢拔出來的劍。
“我要的是一個能回來的世界,不是一個隻能祭奠的墳場。”
葉淩軒開口,語氣平靜但堅定:“我會守北線缺口,第一梯隊隨時待命。如果失守,我第一個死。”
柳萱兒接著說:“後勤歸我管,藥草、符紙、陣旗都有備用,醫修兩班輪換,不會斷。哪怕隻剩一口氣,我也讓他喝上續命湯。”
紫霄仙門代表補充:“東陣已經加固,靈脈穩定,清絡歸元陣隨時能啟動,最多撐九個時辰。”
青羽宗長老說:“西麵高地設了三座箭塔,一旦發現敵人,立刻封鎖。我們的箭,專破邪體經絡。”
南嶺散修首領咧嘴一笑:“我們自由行動,哪裏缺人補哪裏。別指望我們聽話,但我們絕不逃跑。”
北境巡衛統領點頭:“北線巡邏隊加了兩組,每兩個時辰換防一次。邊界三十裏內,有任何異常都會報上來。”
她說:“很好。那就按計劃來。各司其職,聽令行事。我不求快,隻求穩。不許冒進,不許搶功。活著的人越多,贏的機會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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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裏安靜下來,隻有燭火輕輕晃動,映出大家沉默卻堅定的身影。
她舉起右手,掌心向外:“如果十年後你還活著,不用帶獎狀,不用穿戰袍,隻要回來這裏,站在這塊地上,就夠了。因為你能站,就是贏了。”
沒人動。
然後葉淩軒舉起了手。
接著是柳萱兒。
紫霄仙門代表也站了起來,舉手。
一個接一個,所有人都舉起了手。
沒有人喊叫,沒有人喧嘩,動作整齊得像風吹過麥田,一片片朝同一個方向倒去。那一刻,她覺得這些人不再是孤單赴死的人,而是共同守護夜晚的守夜人。
她站在原地,胸口堵著的東西終於鬆開了。她不是一個人了。
她放下手,環視四周:“現在,各自歸位。檢查裝備,清點人數,等下一個信號。”
大家起身離開,腳步一致,落在石板上像戰鼓聲漸漸遠去。
她沒動。葉淩軒走到她身邊,低聲問:“玉簡的事,真不說?”
她搖頭。
“它現在不隻是計時器。”她聲音很輕,像自言自語,“它是鑰匙,也是鎖。說早了,人心會亂;說晚了,誰都逃不掉。現在……還不到時候。”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說?”
她沒回答,隻是看著牆上的大地圖。上麵插著七根小旗,標著七個可能被攻破的地方。那是命運的缺口,也是他們的戰場。
廳裏隻剩他們兩人時,她又拿出玉簡。裂縫又長了,邊緣微微發紅,像滲了看不見的血。倒計時顯示:715728。
她手指劃過裂痕,忽然心裏一疼。不是手疼,是心裏某個地方被扯了一下,像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事——那個雪夜,母親抱著她衝出大殿,身後傳來鎖鏈斷裂的聲音,還有一句聽不清的咒語。
外麵傳來腳步聲,是柳萱兒回來了。
“剛收到消息。”她臉色嚴肅,“西麵高地出現一道黑氣,持續三息就消失了。哨兵說,那氣息……不像普通的陰煞,更像是‘它’在試探。”
“有沒有記錄位置?”
“有。畫下來了,在地圖第三格。”
“通知青羽宗,加強監視。不要派人過去查。”
“明白。”
柳萱兒走了。
她把玉簡收進袖子,走向牆上的地圖。七根小旗代表七個危險點。西麵那根被人動過,偏了半寸,應該是有人看過沒推回去。
她伸手把它推正。
葉淩軒站在門口看著她。
“你還撐得住嗎?”他問。
她剛要說話,袖子裏的玉簡突然震動了一下。這次不是熱,也不是跳,像是被人從裏麵敲了一記,整條手臂都麻了,仿佛一根針順著血管刺進了心髒。
她猛地抽出玉簡。
表麵多了一道新裂紋,十字形,正好壓在倒計時數字上。光閃了一下,熄滅。
她盯著那行字:
【協議重啟倒計時:715715】
她呼吸一頓。
這不隻是預警。
這是“它”醒了。
葉淩軒快步走過來:“出什麽事了?”
她緊緊攥住玉簡,指節發白,指甲幾乎掐進皮肉。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裏已經沒有波動。
“沒事。”她說,“隻是它認主的方式,比我想象中更狠一點。”
門外傳來鍾聲,三長一短,是平安的信號。
她鬆開手,把玉簡貼身收好,放在心口的位置,好像那裏還藏著一點希望。
夜越來越深,星星看不見了。
大戰還沒開始,但已經一步步逼近。
她抬頭望著窗外那片漆黑的夜空。
“等吧。”她輕聲說,“等到它真正現身的那一刻。”
那時,她必須做個選擇——是成為打開一切的鑰匙,還是變成封印的最後一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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