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古今自我攻略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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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自己想不開。當年,魏鳳雲雖花心風流,但還沒有那麽聲名狼藉,我父親正好需要刑部助力,我就勾引了他。”
沈雲見歎息一聲:“誰知,他是個玩不起的,一段露水情緣而已,非要我對他負責。那我肯定不願意啊,盛京世家裏比他模樣好的公子海了去了,他算什麽?”
寧泱和張平思就這麽聽沈雲見說了快兩個時辰,若非她們走前知會過了門房小廝,恐怕張家又要覺得她們被馬匪綁了。
江水院裏,張恕點燭又吹燭,一下生氣不想等寧泱,一下又怕她回來太暗,之後幹脆和衣躺去床上。
她睜著眼,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這眼瞅著快亥時了,和梁嫿就這麽有話聊嗎?
“咕咕——”
連天在外邊兒學了兩聲鳥叫:“大人!問到了,寧姑娘和四姑娘剛回來,便又被東昌侯家的沈大姑娘喊走了,現下正在玄武街上吃餛飩呢!您放心,沒有小張大人在!”
“滾!”
張恕惱火怒喝。
她朋友可真多,一個接一個!飯局也多,一頓接一頓!
“得令!”
連天兩步飛上樹,翹著二郎腿,舒舒服服躺在粗壯的枝幹間,拿了兩片葉子蓋在自己的肚臍上。
出門在外,要照顧好自己嘛。
子時一刻
本該是萬物俱寂,張恕閉著眼,‘安詳’地躺在床榻上,然而呼吸急促,眉頭緊皺。
他猛地坐起來。
不是,這吃的是哪門子飯?都吃得過子時了!這個時辰,隻有秦樓楚館還開門迎客吧!
張家有門禁,子時過後還不回府,杖十。她定是已入府了,這個時辰除了江水院,隻有她阿娘那裏能去。
張恕掀開被褥,下榻穿衣。
一路走出院子,往東邊不遠的福祉院去。
他可不是擔心什麽,是寧泱走前說了要自己等她回來一起睡。
他是重信守諾之人。
既答應要一起睡,哪有隨隨便便反悔的道理?他可不像寧泱,說出口的話跟潑出去水、放出去屁一樣!
有了如此正當的理由,張恕心裏便更沒負擔了。
“什麽?!”
莊氏驚得手裏茶盞險些落地,她趕緊扶好:“你說大公子是裝瞎?可,為什麽呢?那他就隻是個傻子?”
寧泱笑了笑:“阿娘,傻子可不會裝瞎。”
莊氏更加困惑不解:“他圖什麽?張恕乃肅國公嫡長,又是獨子,連個庶兄弟都沒有。若他不傻不瞎,爵位哪裏輪得到三房四房來爭?”
張恕但凡是個正常人,這世子位除了他,沒別的人選。
“他也不可能是怕三房、四房害他啊。整個張氏一族都依附大房,大房敗落,張氏起碼損一半根基。”
寧泱不置可否。
“但我沒有實據,都隻算猜測。瞎子一定不是,他演得太差,但傻子不一定,可能裝瞎是他的一種自我保護。傻子的頭腦非常簡單,演多了,說不定自己就以為自己是了。”
“這個人有意思,阿娘您就當不知道,我再探探。”
寧泱忽然又想到了什麽,轉而道:“對了阿娘,還有一事。我們雖然離開了寧府,但寧元甫一定不會放過我。他想要重新拿捏我的話,隻有從婚事這方麵下手。”
寧元甫已經為了連升三品而將她賣給了張家。
她現在是張家人,可寧淞那裏可是說出事就出事。按他的性子,定是更想她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那就隻有從張家出來。
但她過繼來,就是為了和張恕成婚。
寧泱也很想知道寧元甫有什麽辦法可以使張家改變主意,讓自己另嫁他人。
寧泱又道:“這段時日,您跟著三夫人出去時,若有談及我婚事的,一律推諉。”
“好,我知道。”
莊氏點了點頭:“但說起來,張恕已及弱冠,你也及笄。若張家要將你們的婚事提前,你可願意?”
“願意啊。”
她回答得極快,快到莊氏還以為自己女兒對張恕早已情根深種,二人兩情相悅呢。
好巧不巧地,張恕就在莊氏問話的時候來到了窗口外,聽到寧泱毫不猶豫地回答後,他瞬間臉漲得通紅,不停地在舔嘴唇。
等了六七個時辰的委屈和憋悶在一刻散如煙雲隨風去,腦海裏全是那一日她的突然靠近和這些時日種種的親密接觸。
他既緊張又羞怯,兩隻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擺才好。
原來,他錯怪她了。
她不是忘了和自己說過的話,也不是故意不想回江水院,更不是厭惡倦怠了自己。
她是對他有心動的感覺,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這才深更半夜的不惜叨擾母親也要來問個明白!
而且,她母親既然能問出這個問題,說明對自己的印象還是非常不錯的。
嗬,母親欣賞他,女兒喜愛他,張愈這小子拿什麽和他比?
張恕嘴角邊的笑容壓都壓不住,耳朵再也聽不進去任何東西,轉身就又跑回了江水院。
然而,他沒聽到的對話是這樣的——
“我兒啊,”莊氏露出了一種寧泱從未見過的眼神,她試探地問,“你喜歡張恕?”
她還以為泱兒喜歡的是張愈呢。
她能看得出,續弦禮那日張愈是因為泱兒才特來迎親,馬匪那一次,也是張愈抱著重傷的寧泱回來。
“不喜歡。”
莊氏愣了一下:“不喜歡?那,那你還說要嫁......”
“喜歡就一定要成婚?不喜歡就不能成嗎?”
寧泱不明白阿娘為什麽要將這兩個截然不同的事情強行安在一起。
“這個......”
莊氏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
寧泱八歲就離開了她,旁的女孩兒情竇初開時她在戰場殺敵,期慕少艾時她在訓練兵士,心動定情時她在一人槍挑上百顆人頭。
所以,莊氏摸不清寧泱對於男女感情的界定在哪裏。
她想了又想,辭措了又措才開口:“喜歡就要成婚啊。這樣,你就可以和你喜歡的人同吃同住,不成婚的話,就不行了,你的世界會少很多他的蹤跡。”
“那和我們現在沒區別啊。”
寧泱更不明白:“如何成婚是可以同吃同住,那我就可以不喜歡張恕,但和他成婚。”
莊氏張了張嘴,一時間腦子都沒繞過彎來。她倏爾一怔,抓住了關鍵詞:“什麽沒區別?你說同吃同住沒區別?”
“你們不分桌吃?不分房睡?一直同吃一桌,同睡一床?!”莊氏瞪圓了雙目,問得一聲比一聲高。
寧泱眨了眨眼,點頭。
莊氏倒吸一口涼氣:“你們......你們怎麽睡的?”
“穿著衣服睡。”
“......沒做過別的?”
“呃......做過。”寧泱誠實答道。
莊氏險些一口氣上不來暈過去:“做,做,做的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