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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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融化後的清晨,空氣裏還帶著刺骨的寒意,但炎黃城中央的空地上已經站滿了練功的村民。
呼出的白氣連成一片,伴隨著沉穩的吐納聲,顯得生機勃勃。
王飛站在人群前方,目光緩緩掃過。經過野豬襲擊和預警陣法的初步成功,村民們的精氣神已然不同,眼神裏多了份篤定和堅韌。他的視線最終落在了三個孩子身上。
最大的那個約莫八九歲,皮膚黝黑,身形瘦小,但一雙眼睛格外靈動,正是最早感知到他氣息異常的小石頭。
他旁邊是個七八歲、紮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女孩,叫二丫,平日裏學畫符最為耐心仔細。
另一個是獵戶張叔的兒子,名叫鐵柱,剛滿七歲,虎頭虎腦,力氣比同齡孩子大上不少,性子也最是耿直倔強。
這三個孩子,是村裏公認最機靈、也是對修煉最有天賦和熱情的。
王飛看著他們,心中那個醞釀了許久的念頭終於清晰起來。
他不能永遠一個人扛著所有,炎黃城需要傳承,需要更多能獨當一麵的力量。
練功結束後,王飛將小石頭、二丫和鐵柱單獨留了下來。
三個孩子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地看著他,不知道這位在他們心中如同山嶽般的“城主”要做什麽。
王飛看著他們,神色溫和卻鄭重:“石頭,二丫,鐵柱,你們三個,是看著炎黃城從無到有建起來的,也是修煉《長春功》最認真的孩子。
現在,我想問你們,願不願意跟我學些更厲害的本事?”
三個孩子先是一愣,隨即小石頭的眼睛瞬間亮得驚人,二丫緊張地攥住了衣角,鐵柱則直接挺起了小胸脯,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帶著顫音:“願意!城主!我們願意!”
王飛點了點頭:“好。不過有言在先,學了本事,便要承擔守護炎黃城的責任。
修煉之苦,遠非《長春功》可比,一旦開始,便不能半途而廢,你們可能做到?”
“能!”三個孩子的聲音雖然稚嫩,卻異常堅定。
“既然如此,”王飛的目光依次掃過三人,仿佛要看進他們的骨子裏,“從今日起,你們便是我王飛的弟子。”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觀你們三人,性情天賦各有不同。
石頭機敏靈動,感知過人,便隨我學風神腿,取其迅疾無定之意。
二丫心思細膩,沉穩堅韌,便學排雲掌,掌勢如雲,變幻莫測。
鐵柱性子剛直,力大勢沉,便學天霜拳,拳出如霜,剛猛酷烈。”
他手一翻,不知從哪裏變出了三本薄薄的、用粗糙針線裝訂好的小冊子,封麵上分別用炭筆寫著《風神腿·基礎》、《排雲掌·基礎》、《天霜拳·基礎》。
這是他這幾日抽空,將三門絕學最基礎、最核心的運氣法門和第一式精心簡化、謄寫出來的。
“這三門功夫,源自一處,各有所長,練到高深處,威力無窮。
今日,我便為你們分別賜名,以契合你們所修之道。”王飛看著小石頭,“石頭,你本姓李,今後,你便叫李驚風。”
他又看向二丫:“二丫,你姓周,今後,你便叫周流雲。”
最後看向鐵柱:“鐵柱,你姓張,今後,你便叫張寒霜。”
李驚風小石頭)、周流雲二丫)、張寒霜鐵柱)。
三個孩子懵懂地重複著自己的新名字,雖然還不完全理解其中深意,卻本能地感覺到一種沉甸甸的分量。
“謝師父賜名!”
三個孩子學著戲文裏的樣子,有模有樣地躬身行禮。
王飛將三本冊子分別遞到他們手中,肅然道:“冊中所載,乃是根基,務必爛熟於心,不得外傳。
今日,我先傳你們第一式的運氣法門和招式。”
他首先將李驚風帶到空地一側。“驚風,看好了。”王飛身形微微一晃,並未動用多少氣力,隻是將風神腿第一式“捕風捉影”的運勁法門和步法變化,以慢動作清晰地演示出來。
他的身影飄忽不定,腿影如風拂柳,帶著一種難以捉摸的韻律。
“風神腿,重在‘意’而非‘形’,要感受氣的流動,身隨風動,而非盲目追求速度。”
李驚風瞪大了眼睛,努力記憶著那複雜的步法和師父強調的“意”。
他天生感知敏銳,雖然看得眼花繚亂,卻隱隱能捕捉到那軌跡中蘊含的“輕”與“疾”。
接著,王飛又指導周流雲。“流雲,排雲掌第一式‘流水行雲’。”
他雙掌緩緩推出,動作圓融綿長,掌影層層疊疊,仿佛雲氣舒卷,看似柔和,卻隱含一股覆蓋一切的磅礴之勢。
“掌力如雲,聚散無常,勁力含而不露,發於瞬間。你的性子穩,正合此道,需細細體會其中的‘綿’與‘厚’。”
周流雲認真地看著,小手不自覺地跟著比劃,努力模仿著那雲卷雲舒的意境。
最後是張寒霜。“寒霜,天霜拳第一式‘霜凝見拙’。”王飛沉腰坐馬,一拳緩緩擊出,手臂劃過空氣,帶起一絲明顯的涼意,拳勢簡單直接,卻透著一股凍結一切的冷酷與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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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霜拳,至簡至厲,拳意如霜,冷徹筋骨。你要記住這個‘冷’與‘硬’,將力量凝聚於一點,不做無用之功。”
張寒霜小臉繃得緊緊的,學著師父的樣子,嘿呀一聲打出小拳頭,雖然毫無威力,但那架勢倒是學得一絲不苟。
傳授完基礎,王飛便讓他們各自找地方揣摩、練習,隻強調感受氣機,熟悉招式,嚴禁好高騖遠,更不準私下比拚。
自此,炎黃城內多了三個小小的、異常刻苦的身影。
李驚風每日在空地上、圍牆邊反複練習“捕風捉影”的步法,起初磕磕絆絆,摔了無數跟頭,膝蓋和手肘總是青紫一片。
但他韌性極強,摔倒了立刻爬起來,繼續琢磨那股“風”的意境。
幾天後,他的腳步明顯輕快了許多,跑動時甚至能帶起一小股塵土。
周流雲則選擇在安靜的角落,對著空氣一遍遍推演“流水行雲”。
她進度最慢,往往一個下午都在重複同一個推掌的動作,體會著師父所說的“綿”與“厚”。
她不像李驚風那樣靈動,也不像張寒霜那樣剛猛,隻是沉靜地、一遍遍地練習,掌風漸漸也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滯澀感。
張寒霜的練習方式最為直接,他找了個老樹樁,每天都對著它捶打“霜凝見拙”。
小拳頭很快就紅腫起來,但他咬著牙,一聲不吭,隻是機械地重複著出拳的動作,努力尋找著將全身力氣瞬間爆發於一點的感覺。
幾天下來,那老樹樁上竟然真的出現了一些淺淺的拳印,邊緣帶著一絲被寒氣侵蝕般的幹裂痕跡。
王飛並不時時盯著他們,隻是偶爾路過,指點一兩句關鍵。
他看到李驚風過於追求速度而忽略了根基,便提醒他“腳踏實地,風起於微末”;
看到周流雲掌力過於分散,便告訴她“雲聚則雨落,力需凝而不散”;
看到張寒霜隻知用蠻力,便點撥他“霜華內斂,寒意自生”。
三個孩子天賦心性果然各異,進展也不同,但那份專注和刻苦,卻是一般的驚人。
他們知道,這不僅僅是學本事,更是承載著師父和整個炎黃城的期望。
夜幕降臨,其他村民結束勞作和修煉各自休息時,三個小家夥常常還湊在一起,小聲交流著各自的體會。
“流雲師姐,你的掌法看起來好慢,有什麽用啊?”張寒霜揉著紅腫的拳頭,甕聲甕氣地問。
周流雲細聲細氣地解釋:“師父說,排雲掌不是靠快,是靠……嗯,覆蓋。
就像天上的雲,慢慢飄過來,能把整個山都蓋住呢。”
李驚風則在一旁比劃著步法,插嘴道:“我覺得風神腿最快!等我練好了,嗖一下就能從圍牆這頭跑到那頭!”
“光快有什麽用,師父說了,要‘意’!”張寒霜不服氣地反駁。
“我也有‘意’!我的意就是快!”李驚風梗著脖子。
看著三個小家夥爭論,偶爾路過的大人們都會露出會心的笑容。
炎黃城的未來,似乎就在這稚嫩的爭論和刻苦的汗水中,悄然孕育。
王飛站在自家屋前,聽著遠處隱約傳來的童言稚語,看著夜幕下初具規模的城池輪廓,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卻真實的笑意。
風雲霜已動,這凡人之城的命途,將因這三個小小的種子,而走向更加未知,卻也更加廣闊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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