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鹽鐵之策!我送你的,是萬劫不複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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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雨軒的書房,空氣死寂。
沈公豹的條件,像一座山,壓在每個人心頭。
在費仲的壽宴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麵,砸碎那座血玉珊瑚。
這不僅是證明,這是在向整個費仲集團公開宣戰。
“主公,這是一個陽謀。”薑尚幹澀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沈公豹被逼到了絕路,他需要我們用最極端的方式,證明我們有和他站在一起,把命押上賭桌的資格。”
伯邑考麵色慘白,喃喃道:“那座珊瑚,價值連城,更是費仲權勢的象征……壽宴之上守衛森嚴,我們的人根本無法靠近,這……這是不可能的!”
“砸一件死物,算什麽本事?”
姬發的聲音不大,卻讓薑尚和伯邑考同時一震。
他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院中那座囚禁他們的假山。
“沈公豹要的,不是一地碎片。”
“他要看的,是我有沒有能力,讓費仲比死了兒子還痛苦。”
“他要看的,是我有沒有膽子,當著所有人的麵,親手遞給費仲一把捅向自己的刀!”
薑尚的眼睛驟然亮起,渾濁的瞳孔裏爆發出駭人的精光!
“主公的意思是……”
“費仲大權在握,清除了比幹,此刻正是他最誌得意滿,最需要一個舞台來炫耀勝利果實的時候。”姬發緩緩轉身,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會辦一場宴會,一場向所有人宣告朝歌新主人的宴會。”
“而我,這個幫他扳倒比幹的‘頭號功臣’,一定會被他推到舞台最中央。”
姬發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砸碎珊瑚,隻會讓他暴怒,讓他警惕。那是莽夫所為。”
“我要送他一份大禮,一份讓他無法拒絕,甚至會感激涕零的……劇毒大禮!”
“我要讓他親手把那座血玉珊瑚,和他自己的命,一起放上賭桌!”
三日後。
費仲府邸,張燈結彩,車水馬龍。
朝歌城內所有依附於費仲的權貴,都帶著最諂媚的笑容,齊聚一堂。
所有人都清楚,今夜的主角,有兩個。
高坐主位的費仲。
以及,那個坐在費仲左手邊首位的西岐世子,姬發。
宴會之上,歌舞升平,酒氣熏天。
費仲滿麵紅光,享受著山呼海嘯般的吹捧。
伯邑考坐在姬發身側,身體僵硬如鐵。
他看著那些曾經需要他仰望的權貴,此刻卻用敬畏、好奇又夾雜著輕蔑的目光,不斷打量著自己和父親。
這種目光,比地牢裏的鞭子更讓他痛苦。
酒過三巡,宴會的氣氛達到頂峰。
費仲那個被酒色掏空的兒子費廉,在一眾仆役的簇擁下,得意洋洋地抬著一個巨大的托盤走了上來。
托盤上的紅布被猛地揭開!
轟!
滿堂賓客發出一陣倒吸涼氣的驚呼!
一座近三尺高,通體血紅,宛如龍蛇盤繞的珊瑚樹,出現在眾人眼前!
在燈火的映照下,那紅色仿佛在流動,妖異,瑰麗,帶著一股血腥的美感!
“血玉珊瑚!”
“天呐!此等神物,隻怕王宮裏也找不出第二件!”
伯邑考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死死盯著那座珊瑚,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他認得!
這座珊瑚,正是沈公豹的獨子沈浪,九死一生從東海深處帶回來的傳家之寶!
上麵,沾著沈浪斷腿的血!
費廉享受著眾人的驚歎,高聲道:“父親大人五十華誕,孩兒尋遍四海,得此神物,獻與父親!祝父親福如東海,權傾朝野!”
“好!好!好!”
費仲龍顏大悅,撫掌大笑,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他站起身,端起酒杯,喧鬧的大廳瞬間鴉雀無聲。
“諸位!”
“今日,我費仲能有此成就,全賴大王信任,與諸位同僚鼎力相助!”
他的目光,猛地轉向姬發。
“但,有一人,我必須單獨敬他一杯!”
所有人的視線,如利劍般齊刷刷刺向姬發。
“這位,便是西岐世子,姬發!”
“他深明大義,助我揪出比幹國賊,是我大商的頭號功臣!”
費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高聲道:“世子,請!”
姬發站起身。
表演,開始了。
他端起酒杯,目光卻越過眾人,落在那座血玉珊瑚上,隨後又平靜地移開。
他先是對著費仲,深深一拜。
“大人謬讚,姬發不敢當。”
“能為大人分憂,是姬發的榮幸。”
他的姿態,謙卑到了極點。
費仲滿意地頷首,示意他坐下。
姬發卻沒有坐。
他環視一周,看著在場所有貪婪而炙熱的眼睛。
“今日,借大人壽宴,姬發鬥膽,有一份薄禮,想獻給大人!”
“哦?”費仲饒有興致,“世子太客氣了,但說無妨!”
姬發高舉酒杯,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全場。
“這座血玉珊瑚,確是世間罕見的珍寶。但,在我看來,它終究是一件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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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滿座嘩然。
費廉的臉色當場就變了:“姬發!你什麽意思?!”
姬發看都未看他一眼,隻是盯著費仲的雙眼。
“大人為國除奸,功在社稷。但,國庫空虛,仍是心腹大患!我聽聞,大人有一個聚寶盆,能匯聚天下財富,但依我之見,這盆子,太小了!”
費仲的眼神,微微眯起。
聚寶盆是他的禁臠,這個外人,竟敢當眾提起!
“一個一個地收商人的錢,太慢了。”
姬發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蠱惑力。
“我們為何不鑄造一個,全天下最大的聚寶盆?把所有生意,都變成大人的私產!”
“比如,鹽!”
一個字,像重錘砸在眾人心口。
“鹽,人皆需之,國之命脈!如今各地鹽商各自為政,利太散了!若是能將天下鹽引,盡數收歸一處,由我們統一發賣!那將是何等潑天的富貴!”
“再比如,鐵!”
姬發的聲音,如同魔鬼的私語。
“農具、兵器,哪一樣離得開鐵?若將天下鐵礦收歸大人手中,那我們掌握的,就不僅僅是錢袋子!”
“而是扼住了天下所有諸侯,所有百姓的命脈!”
“到那時,無論是誰,想活,就得看大人的臉色!”
轟!
姬發的話,如同一道道驚雷,在大廳裏炸響!
短暫的死寂之後,無數雙眼睛裏,瞬間燃起了瘋狂的、毫不掩飾的貪婪火焰!
鹽鐵專營!
這已經不是聚寶盆了!
這是要把整個大商的血脈,都抽出來,注入費仲的身體!
費仲看著姬發,呼吸變得粗重,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他看到了計劃中毀天滅地的利益,也看到了同樣巨大的風險。
但,姬發的話,精準地擊中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欲望——絕對的,掌控一切的權力!
“好!”
費仲猛地一拍桌子,將那白玉酒杯震得粉碎!
他大步走下台階,衝到姬發麵前,雙手重重拍打著他的肩膀,狀若癲狂!
“好一個鹽鐵之策!”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費仲激動地抓住姬發的手,高高舉起,向所有人嘶吼道:
“你不是我的功臣!”
“你是我費仲的子房!是我的親兄弟!”
“從今日起,姬發世子的話,就是我費仲的話!誰敢不從,就是與我費仲為敵!”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滿堂賓客,齊齊起身,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恭維!
在這片狂熱的聲浪中,無人注意,宴會角落裏一個負責倒酒的仆人,眼中閃過一絲駭然,隨後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消失在夜色裏。
姬發臉上掛著謙卑的笑,內心卻冷如萬年冰窟。
他知道。
自己已經將那杯最毒的酒,親手灌進了費仲的喉嚨。
這個計劃,會將費仲徹底推到天下所有人的對立麵!
他要做的,隻是靜靜看著,等待這座用貪婪堆砌的大廈,轟然倒塌。
宴會結束,姬發回到聽雨軒。
推開書房的門。
屋內,一片漆黑。
一道人影,靜靜地站在黑暗中。
是沈公豹。
姬發進門,他沒有猶豫,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姬發,行三拜九叩之大禮!
“沈公豹,拜見主公!”
這一聲“主公”,發自肺腑,再無一絲試探。
他啞聲道:“我隻求主公砸碎一件死物,主公卻當著所有人的麵,開始挖費仲的祖墳!此等魄力,此等手段,沈公豹……心服口服!”
姬發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了杯冷茶。
“從今天起,東市布行,是我們的刀鞘。”
“你,就是刀鋒。”
“費仲的鹽鐵之策,很快就會推行。我要你,立刻去串聯所有因此受損的鹽商、鐵商,告訴他們,有人,願意為他們出頭。”
“屬下明白!”沈公豹抬起頭,眼中精光爆射,“等到費仲激起民怨,天怒人怨之時,便是我們……動手之時!”
姬發點了點頭,正要說話。
眼角的餘光,卻瞥見自己臥房的門縫下,似乎有東西。
他心中一凜,推門而入。
床上,空無一人。
冰冷的枕頭上,赫然躺著一塊黑色的木牌。
正是“無麵”的令牌。
令牌旁,壓著一張小小的紙條。
姬發拿起紙條,上麵隻有一個用鮮血寫成的字。
箕。
他的心髒,狠狠一沉。
禿鷲,等不及了。
它們已經開始,享用他備下的“美餐”!
姬發攥緊紙條,對跟進來的薑尚沉聲道:“相父,豺狼剛被毒藥喂飽,禿鷲就迫不及待要來分食屍體了。”
薑尚看著那血紅的“箕”字,眼神幽深。
“那就讓它們去。”
姬發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讓這群禿鷲,去當那把撕開朝歌黑幕的,第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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