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搞錯了吧?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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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咯….]
    [咯咯咯咯…!]
    耳畔傳來的笑聲讓腦門直跳。整天傻樂的模樣實在難看,也不知有什麽可高興的。
    「能不能請您安靜點。」
    [哎喲真逗…老夫活這麽久,這麽暢快的時刻屈指可數]
    「您這麽長壽,居然隻有五次這種體驗…?」
    [嘿嘿嘿!]
    實在受不了李長老的瘋癲模樣,徑直走出練武場。涼風習習,但因身體燥熱沒什麽感覺。
    距昨夜與南宮震比試已過一天。或許因為鬧出大亂子,整個世家都炸開了鍋。
    我和南宮家的家主比武是一回事,但南宮家主承認敗北才是問題所在。
    「長得也不像那樣,怎麽突然就…」
    隻要約定好賭約以及報酬,假裝是我輸了的話對雙方都好不是嗎?這樣也能保住家主的麵子。現在搞成這樣,我的立場也會變得很為難。
    唯一慶幸的是,我沒說用了劍的事。
    提出比武的正當理由在我這邊,即便我的手段有些過火,既然南宮震也認了錯,應該不會演變成世家之間的紛爭。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個大問題。
    ‘這都是老頭害的…’
    [這小子…?昨天剛幫完忙就開始怪別人了。]
    ‘要幫就幫到底啊…!’
    說什麽弟子不弟子的。
    堂堂天下南宮世家的家主居然自稱弟子。這簡直是瘋話。
    那個傲慢又自尊心強的家夥說了這種瘋話…現在太陽穴都突突直跳。
    看著那個靠在樹上閉目養神的男人,這種頭痛感更強烈了。
    男人對我開口道:
    「您出來了。」
    「…您等多久了?」
    「沒多久。」
    蒼天劍王南宮震正靠著樹等我。順帶一提,這是昨天他被半綁著拖走之後我們第一次見麵。
    「您沒事吧?」
    「指哪方麵?」
    「身體。」
    「無妨,沒受傷。」
    雖說是真劍比武,但我和南宮震都沒受什麽傷。畢竟神老頭揮劍也不是為了取人性命,南宮震的劍甚至都沒碰到我。
    南宮震靜靜地注視著我。不知是何眼神,但那與南宮天俊相似的俊臉讓人倍感壓力。
    「已確保公子不會受到傷害。」
    “...”
    「為何如此?」
    這稱呼變化實在令人不適。不僅是稱謂,連說話腔調都...公子?明明昨天還喊著雜種、你這廝、小畜生之類的。」
    「若不喜歡這稱呼,喚您師父亦可。」
    「不必。」
    [咯咯咯…!]
    見我態度堅決,南宮震繼續道
    「我不認為您方才所言出自真心。」
    「當然不是真心話。」
    [為何無視我的真心,我明明句句屬實]
    我無視了神老頭的話。此刻滿腦子隻想著如何收拾局麵。
    先前用劍壓製還勉強有說辭——既未動用內力,這副軀體又已達絕頂境界,更何況仇家本就是武鬥與劍術並重的世家。
    若說全憑驚人天賦,旁人或許無從反駁。縱有質疑也難以深究。
    但施展南宮家劍法這事根本無解。完全無法自圓其說。
    我既非南宮家私生子,也算不上什麽秘密弟子。
    ‘您老這是要把我逼上絕路啊...’
    [你不也把爛攤子甩給我過]
    ‘呃...’
    我抬眼看向南宮震。昨日暴怒的眼神已然褪去,此刻目光沉靜如水。
    靜立良久的南宮震開口道
    「此事我尚未公之於眾。」
    這話真讓人發寒。
    「不是威脅,我現在的處境也做不了那種事。比武招親我也接受,反正那丫頭本來就要和公子訂婚。」
    看不出什麽特別的表情。難道對南宮霏兒毫無想法?問都不問南宮霏兒的意見就這麽輕描淡寫地提出來,實在不像話。
    雖然如願以償了,但心裏還是膈應。
    「昨天也說過,若有想要的我自會滿足,要我下跪就跪,讓我以師禮相待也行。」
    居然麵不改色地說出這麽可怕又沉重的話。
    「……就為這點事至於做到這種地步嗎。」
    「這點事?可笑,公子是真不知道那東西的價值才這麽說的吧?」
    我知道。昨晚神老頭展示的那把劍的價值。更何況若是南宮震,肯定更清楚其中深淺。
    值得他這樣放低身段來討要嗎。
    「對現在的我來說比什麽都重要。」
    可能南宮震認為這是武學真諦的碎片,又或許單純被劍招迷住了。
    高深武學對武者而言如同毒藥。貿然沉迷就會無法自拔。
    問題是我根本沒法把這東西交給他。
    明明展示過了卻說沒法教?這算哪門子狗屁事。
    現在才說其實我也不太懂……
    ‘鬼才會信吧。’
    [肯定沒人會信的。]
    ‘...’
    神老頭帶著笑意的聲音讓我停止思考。突然心生疑問便問南宮震:
    「您不好奇為什麽我能使用南宮家的劍法嗎?」
    這是個重要的問題。對南宮震而言,此刻本該問的話卻沒有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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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奇怪吧。就算再癡迷劍術,連最關鍵的話都不問。
    對我的提問,南宮震反而露出古怪表情。
    「有必要特地問嗎?」
    「什麽….」
    「閣下和他們是一類人。不是沒必要問嗎。」
    他們?
    ‘…在說誰啊?’
    南宮震說的話出乎意料。不是沒想過,而是早已近乎確信地推測到了。
    或許是在說黑夜宮,但應該不是。這名字不該在當下場合出現。
    那麽南宮震說的他們是誰?是誰讓南宮震如此不以為意地放過?
    見我遲遲不語,南宮震皺起眉頭。
    「閣下…?」
    「沒錯。沒想到南宮家主您已經知道了。」
    眼看南宮震要起疑,我厚著臉皮回答。因為否認的話實在找不出合適說辭。
    [怎麽能厚顏無恥到這種程度….]
    ‘這都是老頭您拉的屎所以別怪我。’
    [這樣也行得通?]
    ‘行不通。都怪老頭您。’
    [不想想是誰收拾的爛攤子,又全賴我頭上,死沒良心的東西。]
    稍有不慎就要收南宮家主當徒弟了,總得說點什麽吧。
    雖不知他們究竟是什麽,但確實是能讓南宮震立刻接受的存在。
    身為仇家血脈的我,就算隸屬於某處持有南宮家劍法也不足為奇。
    ‘…什麽啊?’
    這麽一想確實沒有合適的組織。光是應付黑夜宮就夠嗆了還要想別的?本來就不可能有滿足這種荒唐條件的人吧?
    ‘我記憶裏沒有。’
    這樣的話,要麽是未知集團,要麽可能就是南宮震的計謀。
    腦海裏翻滾的念頭實在太多。正當我反複糾結時,南宮震繼續對我說道。
    「既然連真麵目都暴露出來教導老夫,想必是有所求吧。」
    「是…這樣嗎?」
    當然不可能有什麽所求。就算有也不會拜托南宮震。
    [事情變得有趣了呢]
    ‘…您現在覺得有趣嗎?’
    完全理不清頭緒快要燒腦時,老頭卻說著有趣咯咯直笑。南宮震究竟把我當成誰的後台了。
    「老夫恨不能立刻詳談,但在此之前得先說說我部下的事。」
    「您指什麽事?」
    「聽說昨日公子的侍從被我的部下所傷,如今臥病在床。」
    「…確有此事。」
    侍從名叫飛姬。果然聽到名字也想不起是誰,應該沒什麽交情。
    不過,她最後看我的眼神倒還記得。
    「而公子也因此把我的部下們打得半死不活。」
    「您似乎不是要追究這個,究竟想說什麽?」
    「當然,並非責怪之意,隻是此事關係重大。南宮世家縱然權勢滔天,也不該在踏入他族地界時如此對待侍從。」
    是啊,正因如此才更覺荒謬可笑。
    仇家豈是任人輕辱的等閑之輩?更何況是為議婚而造訪之處。竟敢這般對待未來姻親家族的侍從?
    除非將其視作連街邊蟻穴都不如的賤物,否則斷無可能。
    正作此想時,南宮震開口道。
    「無人,做過這等事。」
    「…什麽?」
    「包括我在內,南宮家無人行此惡事——我是這個意思。」
    明明是來求教武藝的,非但不道歉反而推諉搪塞?胸中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
    「那我當時遇見的難道是幽靈不成?」
    腦海中浮現偏院門前遭遇的男子。因察覺其對待侍從的異常舉止才出手製服闖入,最終發現侍從橫臥其中。
    南宮震向我發問。
    「所以才要請教公子。那人究竟是誰?」
    「現在到底在胡說什麽…...」
    「公子遇到的武者並非我族之人。毆打侍從也好,偷偷棄置茅廁也罷。我的部下皆不知情。」
    聽著南宮震的話,我隻能用顫抖的雙眼死死盯住他。
    「要我相信這種荒唐說辭?」
    「入我南宮氏需受禁製,若公子不嫌麻煩,可召我部下來驗證。既然信不過我,想必仇家有的是驗證手段。」
    南宮震的表情或氛圍中看不出說謊的跡象,但這並非輕易能相信的事。
    在門前攔住我的男人。擰斷胳膊、擊碎肋骨後,又重擊下巴使其昏厥。
    直接接觸過身體,足夠感受到那股氣勢了。
    臉。那張臉長什麽樣來著。
    …很模糊,就算隻是匆匆一瞥,也不該完全記不清到這種地步。
    「雖然已另行向仇家家主匯報過,但為求更穩妥才親自前來。關於此事我也得另發書信。」
    「…南宮家主的部下們怎麽說。」
    「都說不知道,像是集體出現了記憶問題。」
    這狀況無論如何聽來都太過蹊蹺,最終隻能幹咽唾沫。
    若南宮震所言屬實,現在他來當弟子什麽的根本無關緊要。
    「…先等公子的隨從醒來再說…」
    南宮震還想繼續說什麽,我沒聽完就邁步離開。
    [要去哪兒。話還沒說完呢。]
    ‘得去見父親。’
    集體出現記憶異常的狀態,模糊記不清的臉。光是聽南宮震的說辭,腦內就已警鈴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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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該不可能吧。’
    那些特征明明會讓人聯想到‘那家夥’,但按理說絕不可能。
    因為那家夥此刻本該被深埋在仇家地底。
    咯吱 咯吱
    骨頭碎裂般的聲響充滿房間。男人正擺弄著嚴重扭曲的手臂,試圖將其複位。
    咯吱
    「連手都麻了,小崽子竟能把我搞成這樣。我胸口這邊也碎了,知道嗎?」
    男人朝黑暗中說道。本以為無人回應,對麵卻傳來答話。
    「明明可以逃走的,做了多餘的事呢。」
    「逃走?老頭子說得輕巧,一邊吮著南宮家的汁水一邊辦事,以為能輕鬆搞定?」
    「既是那種契約,理應履行。」
    「真可笑。」
    男人說著朝黑暗裏扔出一本書。
    「按你要求的寫好了。這樣足夠了吧?」
    「這個算完成了,第二件事呢?」
    「你明明知道還問?失敗了,最後來了個攪局的。」
    「是說把你弄成那樣的家夥嗎?」
    「下手可不會留情,要是放水當場就穿幫了。早說了直接抓住殺掉埋地裏多省事……」
    「蠢話到此為止,失敗了也無妨。反正不是多重要的事。」
    原本派侍從去就好,若用武士級別人手反倒容易扭曲關係。男人實在難以理解那該死老頭子的思維。
    老人對男人說道。
    「那張臉到這份上可以了。現在不必繼續待在南宮家。回歸原職吧。」
    「多少有些留戀呢,真可惜。」
    隨著男人遺憾的話語,麵部肌肉詭異地扭曲起來。
    咯吱吱吱 喀喀。
    從中年男子變為老人,從老人變成中年女性,最終化作少年模樣。
    如今已成少年的他向老人發問。
    「現在可以休息一陣子了吧?」
    語氣雖然相同,但因麵容改變的緣故,連嗓音也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人。
    「下一個目標是少林。」
    「…哇靠真他媽瘋了,連喘口氣都不讓?」
    「若想更遲脫身,便隨你心意。」
    「操…要我幹啥直說。」
    對於少年夾雜髒話的質問,老人平靜作答。
    「和往常一樣,要竊取之物相同。期限到冬天結束前應該足夠吧?」
    「期限也給得跟屎一樣,知道我脫身後第一件事要幹嘛嗎?」
    「聽過上百遍了,說是要第一個取我性命。」
    「你很清楚嘛,我等著。」
    「期待你能帶回好消息。」
    老人話音落下後未再得到回應。少年已然消失無蹤。
    這本是司空見慣的事,老人並未在意。
    老人的視線停留在手中信箋上。內容頗有意思,與此次失敗的任務有所關聯。
    發信人處寫著仇昌俊一長老)的名字。
    老人緩緩讀完信箋,最後用力蓋下印章。
    這表示接受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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