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我丈夫是段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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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切都是徒勞。
穴道被製的酸麻感清晰地提醒著她,她已是砧板上的魚肉。
“你……你無恥!下流!畜生!”
她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從顫抖的唇間迸出最惡毒的咒罵。
聲音卻因恐懼而支離破碎,毫無威懾力。
“嗬嗬,多謝誇獎。”
那采花盜仿佛聽到了什麽有趣的恭維,低低地笑了起來。
笑聲嘶啞難聽。
他的手指並未離開她的臉頰,反而變本加厲,從發梢滑落,用指背極其輕佻地、緩慢地摩挲著她光潔的、因恐懼而冰涼的臉頰。
那觸感細膩柔滑,卻讓段譽自己的指尖也微微發燙,心跳莫名加速。
他強壓下心中的異樣,維持著那副令人作嘔的惡人姿態。
“我這個人,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也有個規矩。”
他慢條斯理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鈍刀,在淩遲著阿朱的神經。
“隻采無主之花,不碰有夫之婦。”
“畢竟,”他的聲音裏帶上了一絲戲謔的無奈,“惹上有夫之婦,後麵的麻煩實在太多,不夠風雅,也不夠痛快。”
他的指尖停頓在她的下頜處,微微施加了一點壓力,迫使她盡管她根本無法反抗)更加直麵自己。
“所以,在我動手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他湊得更近了。
灼熱的、帶著陌生男子氣息的呼吸,幾乎毫無保留地噴在她的臉上、唇上。
阿朱厭惡地緊閉雙眼,長長的睫毛因極度恐懼而劇烈顫動著,如同風中殘蝶。
“小娘子……”
那沙啞的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在她耳畔響起,每一個字都敲擊在她瀕臨崩潰的神經上。
“告訴我,你有丈夫嗎?”
轟!
這個問題,像是一道帶著倒鉤的閃電,狠狠劈入阿朱混亂的腦海,鉤住了她最後一絲求生的本能。
丈夫?
她哪裏有丈夫?
她清清白白一個女兒家,漂泊江湖,何曾有過丈夫?
可是……
這個惡賊說了,他不碰有夫之婦!
這是規矩!
這是她眼前唯一的、渺茫的、卻也是最後的一線生機!
必須抓住它!
無論如何,必須抓住它!
求生的欲望如同烈焰,瞬間燒盡了所有的羞恥、所有的猶豫。
她的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起來。
說誰?
該說誰的名字才能嚇退他?才能讓他相信?
喬峰喬大哥?
他英雄蓋世,名滿天下,或許……或許可以?
可是……可是那惡賊方才提到了“粗豪大漢”,他顯然是知道喬大哥的,甚至可能並不懼怕……
而且……“丈夫”這個詞……喬大哥他……
另一個名字。
另一個身影。
幾乎是在否決喬峰的瞬間,便不受控製地、蠻橫地、無比清晰地撞入了她的腦海。
占據了她全部的思緒。
是他。
怎麽會是他?
為什麽偏偏是他?
那個讓她覺得又氣又恨、又無奈又心疼、笑起來帶著幾分傻氣、認真起來又格外迷人的大理世子。
那個讓她在少林寺千裏迢迢送藥、在聚賢莊外憂心如焚、在杏子林裏為他擔驚受怕的段譽。
那個……或許和康敏有染、讓她失望透頂、讓她決心疏遠的段譽。
可為什麽……
在這生死關頭,在她最恐懼、最絕望、最需要保護的時刻,她腦海中唯一能蹦出來的、唯一願意將其認作“丈夫”的,竟然隻有這個名字?
這荒謬嗎?
這可笑嗎?
這不可思議嗎?
但她的心,在她自己都未能清晰察悟的深處,早已給出了答案。
一種連她自己都未曾承認、未曾發覺的深刻眷戀與依賴,在這極端的情境下,衝破了所有理智的阻攔,化作了最本能的選擇。
時間仿佛凝固了。
每一息都變得無比漫長。
段譽能清晰地看到阿朱臉上變幻的神色。
那極致的恐懼中,掙紮著浮現的屈辱,那屈辱之下,隱藏著一絲破釜沉舟般的決絕。
她閉著眼,長長的睫毛上,似乎凝結了細微的水珠,不知是汗,還是淚。
她的嘴唇抿得死死的,微微顫抖著,毫無血色。
“怎麽?不好回答嗎?”
段譽強忍著內心的劇烈波動,繼續用那輕佻惡意的聲音催促著,並作勢要更進一步。
“看來,是沒有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
“不!”
阿朱猛地睜開了眼睛!
那雙美麗的眸子裏,盛滿了巨大的羞恥、恐懼,以及一種豁出去的、近乎瘋狂的堅定。
她死死地盯著近在咫尺的蒙麵黑影,仿佛要用目光將他刺穿。
用盡了她畢生的勇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嘔出來,帶著血絲,清晰無比地、一字一頓地砸向對方:
“我……我有夫君!”
短暫的停頓,吸入了冰冷而絕望的空氣。
然後,那個名字,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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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夫君,他叫——”
“段——譽!”
……
……
……
世界,在這一刻,徹底靜止了。
空氣不再流動。
聲音徹底消失。
時間被無限拉長。
段譽整個人,如同被一道九天之上落下的、最狂暴最熾烈的金色神雷,當頭劈中!
從頭頂到腳底,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骨骼,每一條經脈,乃至靈魂的最深處,都被這恐怖的雷威徹底貫穿!徹底凝固!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保持著俯身的姿勢,一隻手還停留在阿朱的臉頰旁。
所有的動作,所有的思維,甚至所有的呼吸,都在這一刹那,被絕對的力量徹底剝奪!
蒙麵黑布之下,他臉上的表情徹底凍結。
瞳孔放大到極致,倒映著黑暗中阿朱那張蒼白而決絕的小臉。
心髒先是猛地一縮,仿佛被一隻無形巨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幾乎痙攣。
隨即,那隻手又猛地鬆開,不,是直接將一顆燒得通紅、滾燙、劇烈搏動的心,硬生生塞回了他的胸腔!
一股難以形容的、龐大到足以掀翻天地、衝垮堤壩的狂喜與震撼,混合著無邊的感動、憐惜、懊悔、愧疚……如同積蓄了萬年的火山熔岩,轟然爆發,瞬間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思緒!
段譽?
她的夫君,是段譽?
在這樣絕望的境地。
在她以為自己即將被淩辱的時刻。
她用來保護自己清白、用來嚇退“采花盜”的最後的、唯一的盾牌。
竟然是……他段譽的名字!
不是喬峰。
不是任何一個可能更威猛、更令人畏懼的名字。
是他。
隻是他。
唯有他。
所有的試探,所有的戲弄,所有的委屈、賭氣、邪念,在這一刻,在這三個字麵前,顯得是那樣的可笑,那樣的卑劣,那樣的微不足道!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阿朱……
他的阿朱……
一股巨大的酸楚猛地衝上他的鼻腔,撞擊著他的眼眶。
熱流無法抑製地奔湧而出。
蒙麵布巾之下,兩行滾燙的液體,毫無預兆地滑落。
他再也無法維持那該死的偽裝了。
一刻也不能!
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直起身。
動作僵硬得如同提線木偶。
那緩慢之中,卻蘊含著一種極其沉重、極其複雜的情感。
在阿朱驚疑不定、充滿屈辱與戒備、甚至帶著一絲赴死般決然的目光注視下。
他抬起了那隻微微顫抖的手。
慢慢地,伸向自己的腦後。
手指笨拙地、甚至有些慌亂地,去尋找那個他親手係上的結。
找到了。
輕輕一扯。
那塊象征著欺騙、偽裝和傷害的黑色蒙麵布巾,鬆了開來。
他捏著布巾的一角,將它緩緩地從臉上拉下。
仿佛卸下了一層沉重的、肮髒的枷鎖。
就在布巾徹底離開他臉龐的刹那。
一縷清冷皎潔的月光,如同得到了某種神秘的召喚,恰如其分地、精準地穿過窗欞的縫隙,悄悄地、溫柔地流淌進來。
如同舞台之上,那道隻為主角而亮的追光。
不偏不倚。
正好照亮了他的臉。
徹底地,毫無保留地,將他的麵容呈現在阿朱的眼前。
那張臉上,哪裏還有半分偽裝的凶惡?
哪裏還有一絲輕佻與邪氣?
有的,隻是無盡的震撼。
如同被巨浪衝擊後的沙灘,留下的是一片空白, yet 又被更洶湧的情感迅速填滿。
化不開的柔情,如同月華般流淌,幾乎要溢出來。
深邃的眼眸中,翻湧著狂喜、感動、懊悔、憐愛……種種情緒複雜地交織在一起,最終都融成了那幾乎能溺斃人的溫柔。
而他的眼角。
那尚未幹涸的、晶瑩的淚光,在月華的映照下,折射出細微而璀璨的光芒。
如同跌落凡間的星辰。
刺痛了阿朱的眼睛。
“……”
阿朱的瞳孔,在千分之一刹那內,收縮到了極致。
仿佛整個世界,所有的光線,所有的聲音,所有的存在,都被瘋狂地吸入那一點之中。
然後——
轟然炸開!
她怔怔地。
呆呆地。
茫然地。
望著眼前這張臉。
這張熟悉得刻入骨髓、融入血脈的臉。
這張讓她笑過、氣過、思念過、怨恨過的臉。
這張她以為此生或許再難相見、再見亦不知該如何麵對的臉。
怎麽會……
怎麽可能……
為什麽……
無數的疑問,如同沸騰的氣泡,在她一片空白、近乎死機的腦海中瘋狂湧現、破滅。
驚恐、錯愕、迷茫、難以置信、被欺騙的巨大憤怒、劫後餘生的虛脫、方才那巨大羞恥帶來的餘波、以及一種連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隱秘的、不該在此刻出現的悸動……
無數種極端複雜的情感,如同失控的顏料盤,在她那張慘白的小臉上瘋狂地塗抹、交織、碰撞!
她的表情變幻不定,最終,定格為一種極致的茫然與空白。
仿佛她的靈魂,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荒謬到極致的真相,衝擊得暫時離體而去。
四目相對。
咫尺之距。
寂靜無聲。
唯有月光如水,靜靜流淌,勾勒著兩人僵硬的輪廓。
唯有那劇烈到幾乎要撞破胸腔的心跳聲,在兩人之間無聲地轟鳴、回蕩。
訴說著這場由誤會與荒唐開端、卻驟然揭開無比震撼真相的大戲背後。
那份無法掩飾的。
早已深入骨髓的。
濃烈到足以顛覆一切的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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