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羞澀的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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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胡思亂想,心神不寧,腦海中不斷浮現段譽那溫和笑容與深邃眼眸之際。
身後的段譽忽然“哎喲”一聲。
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絲明顯的痛苦與虛弱,瞬間打破了山徑上的寧靜。
緊接著,他修長的身子猛地晃了晃,腳步一個踉蹌,像是腳下踩空,又像是突然脫力,整個人便朝著側前方,眼看就要摔倒在冰冷堅硬的青石路麵上。
“公子!”
菊劍正神遊天外,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魂飛魄散,口中驚呼一聲,幾乎是本能地瞬間轉身。
她顧不得什麽男女之防,什麽主仆之別,情急之下,連忙伸出雙臂,用自己嬌小卻蘊含著不俗武功底子的身軀,堪堪扶住了即將傾倒的段譽。
她的左手下意識地環住了段譽的後腰,右手則緊緊抓住了他的上臂。
入手之處,隔著薄薄的衣衫,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堅實與線條。
那其中蘊含的力量,她毫不懷疑能夠開碑裂石。
然而,此刻這具充滿力量的軀體,卻在微微地顫抖著。
那顫抖並不劇烈,卻帶著一種仿佛源自骨髓深處的虛弱感,清晰地傳遞到她的掌心。
這讓她的心,一下子揪緊了。
“公子,您怎麽了?您別嚇奴婢啊!”
菊劍焦急萬分地仰起頭,看著段譽近在咫尺的臉龐,連聲問道。
她的一雙美眸之中,瞬間氤氳起了一層薄薄的水汽,寫滿了毫不掩飾的關切與驚慌。
她看到,段譽那原本如玉般溫潤的臉頰,此刻似乎真的失去了一些血色,顯得有些蒼白。
他的眉頭微微蹙起,額角甚至滲出了些許細密的冷汗。
段譽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似乎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有些欠奉。
他靠在菊劍那單薄卻溫暖的肩頭,鼻尖縈繞著少女身上特有的、清雅如菊的淡淡體香。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帶著一股顯而易見的虛弱感,斷斷續續地說道:“無妨……或許是……或許是方才在冰窖內待得久了些,寒氣侵體……加之……加之為了給師姐療傷,耗損了些許本源真氣……一時……一時有些脫力,隻覺得……天旋地轉,頭暈得厲害……”
他的話語,配合著他那“蒼白”的臉色和“虛弱”的顫抖,顯得極具說服力。
“啊?那……那奴婢這就去請靈鷲宮最好的大夫來為您看看!宮中有專精藥理和醫道的嬤嬤,醫術很是高明的!”
菊劍一聽,更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了。
這位段公子,可是尊主的大恩人,是靈鷲宮上下此刻最重要、最尊貴的客人。
尊主才剛剛下令,要她們如同侍奉她本人一般侍奉段公子。
若是段公子在自己引領的路上,在自己眼前出了什麽岔子,有個什麽閃失,那自己真是萬死莫贖其罪了!
她說著,就想要鬆開扶著段譽的手,立刻跑去尋大夫。
“不必了……”
段譽卻適時地,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阻止了她欲要離去的動作。
他的手掌,看似無意地輕輕搭在了菊劍扶著他的那隻柔荑之上。
指尖傳來的微涼觸感,讓菊劍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我這不是尋常的頭疼腦熱,也不是受了風寒……乃是精神消耗過度,真氣一時周轉不及,引起的短暫虛乏。”
他微微喘了口氣,繼續解釋道,語氣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專業。
“尋常大夫……看不出什麽門道的,來了……也是無用。”
他微微睜開眼,那雙此刻似乎也蒙上了一層淡淡霧氣,顯得愈發深邃迷離的眸子,看著近在咫尺、因為焦急而眼圈泛紅、更顯楚楚動人的俏臉。
他的聲音放得更柔了些,幾乎像是在耳語,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親昵與脆弱。
“菊劍妹妹……你……你可否先扶我到房間休息……”
他頓了頓,似乎在積蓄著說話的氣力,然後才帶著一絲懇求的意味,緩緩說道。
“然後……幫我……按一按頭,舒緩一下經絡,或許……氣血順暢了,會好一些。”
這個要求,在這個時代,對於兩個剛剛認識不過片刻的年輕男女而言,無疑是極其親昵,甚至有些逾越的。
尤其是對於菊劍這樣自幼在靈鷲宮長大,除了尊主和幾位姐妹,幾乎未曾與外界男子接觸過的少女來說。
菊劍聞言,嬌軀猛地一顫,如同被一道細微的電流擊中。
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流,從心底直衝頭頂。
她感覺自己的臉頰“騰”地一下,如同被烈火炙烤般,瞬間紅透了,顏色嬌豔欲滴,堪比天邊最美的晚霞。
為……為他按頭?
這……這豈不是要肌膚相親?
這……這也太親密了些……於禮不合啊……
一股強烈的羞澀與矜持,讓她本能地想要拒絕。
但……
當她抬起眼,再次看到段譽那“虛弱”地靠在自己肩上,眉頭緊鎖,臉色“蒼白”的模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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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感受到他身體傳來的那“微弱”的顫抖時。
當她嗅到他身上那清冽好聞,卻又帶著一絲“疲憊”氣息的男子味道時。
她心中那點基於禮教的猶豫和羞澀,瞬間便被一股更加強烈的、名為關切與心疼的情緒所淹沒。
同時,一股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隱秘的、對這份親密接觸的期待與悸動,也在心底悄然滋生。
尊主都說了,他的命令,等同於尊主本人的命令。
他此刻如此難受,需要幫助,我怎能因一己私念而拒絕?
這……這隻是為了幫助公子緩解痛苦,是不得已而為之……對,是這樣的……
菊劍在心底努力說服著自己。
“好……好的,公子。您……您小心些,靠著奴婢就好。”
菊劍咬了咬飽滿紅潤的下唇,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她小心翼翼地,更加用力地攙扶住段譽,將他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承接在了自己看似嬌柔的身體上。
為了支撐住他,兩人的身體不可避免地貼得更近了。
段譽的手臂,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胸前那雖然青澀,卻已然初具規模的柔軟輪廓。
兩人幾乎是相擁著,以一種極其緩慢而親密的姿態,一步步朝著前方不遠處的天樞閣挪動。
這一段並不算長的路,此刻在菊劍感覺起來,卻仿佛無比漫長,又無比短暫。
她的心跳得如同戰場上的擂鼓,“咚咚咚”地響徹在自己的耳膜,她甚至懷疑這聲音會不會被近在咫尺的段譽聽了去。
段譽身上那獨特的、清冽中帶著陽光氣息的男子味道,不斷地、霸道地鑽入她的鼻息。
這氣息讓她感到無比的心安,仿佛隻要有他在身邊,一切風雨都不足為懼。
但同時,這氣息又讓她無比的心慌意亂,渾身都像是被抽走了力氣,有些發軟,幾乎要站立不穩。
她隻能更加用力地攙扶住他,仿佛這樣才能找到一絲支撐。
她低垂著頭,根本不敢抬眼去看段譽,隻能盯著腳下的青石板路,感受著身旁之人溫熱的體溫和有力的心跳。
終於,這段旖旎而又煎熬的路程走到了盡頭。
天樞閣,作為靈鷲宮用來招待最尊貴客人的居所,果然名不虛傳。
閣內布置得極盡雅致奢華,卻又絲毫不顯俗氣。
地上鋪著厚厚的、來自極北之地的白熊皮地毯,踩上去柔軟無聲,溫暖異常。
四角的紫銅獸首香爐中,正嫋嫋升起一縷縷淡雅的、具有寧神靜氣功效的檀香,在溫暖如春的空氣中緩緩彌漫。
精致的雕花窗欞半開著,窗外是皚皚白雪和嶙峋山石,窗內卻是暖意融融,幽香浮動,宛如兩個世界。
菊劍將段譽小心翼翼地扶到室內一張寬大無比的、同樣鋪著厚厚白熊皮的軟榻旁。
她柔聲問道,聲音依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公子,是按太陽穴麽?”
她的目光,落在段譽那緊閉著雙眼,似乎依舊在忍受著頭暈折磨的俊朗側臉上。
“嗯……”
段譽閉著眼,從鼻腔裏發出一聲極其輕微,帶著濃濃疲憊感的回應。
仿佛連多說一個字的力氣都沒有了。
菊劍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那如同小鹿亂撞般狂跳的心。
她走到軟榻前,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跪坐在厚厚的地毯上,這個高度,正好方便她為榻上的段譽按摩。
她伸出兩隻纖纖玉手。
那手指白皙修長,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透著健康的粉色。
因為緊張,她的指尖帶著一絲微涼。
她有些生澀,又有些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溫潤柔軟的指腹,輕輕按在了段譽兩側的太陽穴上。
然後,開始用一種恰到好處的力道,不輕不重地,緩緩揉按起來。
她的動作起初還有些僵硬,但隨著按摩的進行,漸漸變得流暢自然。
她專注地感受著指尖下皮膚的溫熱,和他太陽穴處微微的搏動。
段譽似乎極為受用,從喉嚨深處發出了一聲極其舒適、慵懶的長長歎息。
這聲歎息,仿佛帶著鉤子,撓得菊劍的心尖又是一顫。
他似是無意,又似是發自內心地讚歎道,聲音依舊帶著一絲“虛弱”,卻清晰無比地傳入菊劍的耳中。
“菊劍妹妹的手,真是又軟又巧……這力道不輕不重,按著……真舒服。”
這句看似隨口的誇讚,卻像是一塊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在菊劍的心湖中漾開了層層漣漪。
她的動作因為這句話而微微一滯,按在段譽太陽穴上的指尖,不由自主地蜷縮了一下。
一股難以言喻的甜蜜與羞澀,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臉上的紅暈,原本剛剛有所消退,此刻卻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加深、蔓延,甚至連那白皙秀美的脖頸,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公子……謬讚了。奴婢……奴婢笨手笨腳的……”
她聲如蚊蚋地回應道,幾乎不敢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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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譽卻像是突然被打開了話匣子,不再滿足於沉默。
他依舊閉著眼睛,享受著少女溫柔的服侍,用一種帶著幾分慵懶倦意,卻又磁性十足的嗓音,緩緩說道。
“怎麽會是謬讚?我聽得梅劍姐姐她們喊你菊劍……妹妹一定很喜歡菊花了?”
他的聲音很輕,像是在閑聊,又像是在夢囈。
“嗯……”
菊劍輕輕應道,手上的動作未停,聲音也柔和了許多。
“奴婢的名字是尊主賜的……我們四姐妹,自幼被尊主收養,便分別以梅、蘭、竹、菊為名。”
“梅標清骨,蘭挺幽芳,竹節貞心,菊傲嚴霜……梅蘭竹菊,四時清景,人淡如菊……好名字,當真是好名字。”
段譽喃喃低語,仿佛在品味著這名字中的意境。
隨即,他話鋒不著痕跡地一轉,語氣變得更加溫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妹妹這般溫柔善良,心思靈巧,又生得如此美麗動人,如同這雪山之巔悄然綻放的靈菊……想必……還沒許配人家吧?”
這突如其來、直指心扉的問題,如同一聲驚雷,在菊劍的耳邊炸響。
她的心猛地一跳,仿佛要從胸腔裏蹦出來。
手上的力道瞬間就亂了分寸,一下重一下輕,顯示出她內心極度的慌亂。
“公……公子!您……您莫要打趣奴婢了!”
她的聲音細若遊絲,帶著明顯的羞窘,頭垂得更低了,幾乎要埋進自己的胸口。
“奴婢……奴婢是尊主的侍女,此生此世,都要留在縹緲峰上,侍奉尊主左右的……從……從未想過其他……”
她的回答,帶著這個時代侍女固有的認知與宿命感。
段譽忽然睜開了眼睛。
那雙之前還帶著疲憊和迷離的眸子,此刻已然恢複了清明,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深邃、明亮,又帶著一種洞悉人心的魔力。
正一眨不眨地,深深地,凝視著近在咫尺的菊劍。
那目光,仿佛具有實質的溫度,灼得菊劍渾身不自在,卻又無法移開視線。
“一生?都要留在這冰冷的山峰上?”
段譽緩緩地重複著她的話,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讚同,一絲惋惜。
他緩緩抬起一隻手,動作看似緩慢,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意味。
然後,輕輕地,用自己的手掌,覆蓋並抓住了菊劍那隻正在為他按摩太陽穴的柔荑。
他的手掌溫暖而幹燥,將菊劍那微涼的小手,完全包裹其中。
菊劍隻覺得一股強大而陌生的電流,從兩人肌膚相貼的手腕處,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瞬間洶湧著傳遍了全身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角落。
讓她整個人都徹底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停止了思考。
隻能呆呆地看著段譽,看著他那張俊美得令人窒息的臉龐。
“你這般美好的姑娘,如同誤入凡塵的仙子,應該被人捧在手心裏,細心嗬護,溫柔疼愛……”
段譽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蠱惑力,一字一句,清晰地敲打在菊劍的心上。
“而不是在這孤寂冰冷的雪峰之上,伴著寒風與寂寞,虛度了這大好的青春年華,辜負了上天賜予你的這般美好。”
他的目光,仿佛帶著鉤子,直直地看進菊劍那雙驚慌失措、水汽氤氳的美眸深處,似乎要一直看穿她的靈魂。
“我……我……”
菊劍語無倫次,紅唇微張,卻隻能發出幾個簡單的音節。
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劇烈,快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了。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湧上了頭部,讓她感到一陣陣的眩暈。
段譽看著她那完全不知所措、紅霞滿布、更添幾分嬌豔的俏臉,嘴角幾不可察地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得逞的、溫柔的笑意。
段譽看著她倉皇逃離的背影,那淡黃色的裙裾在門口一閃而逝,如同受驚的蝴蝶翩然遠去。
他臉上那抹帶著幾分戲謔,幾分得意的笑容緩緩擴大,最終化為一個慵懶而心滿意足的弧度。
他坐起身,輕鬆自如,哪裏還有半分頭暈虛弱、氣力不濟的模樣。
甚至還悠閑地伸了個懶腰,渾身的骨節發出一連串細微而清脆的響聲,顯示出他此刻精力充沛,狀態極佳。
“梅蘭竹菊……麽?果然各有殊色,純真可人。”
他低聲自語,目光掃過這間奢華而靜謐的天樞閣,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
“這靈鷲宮,倒是個有趣的地方。”
他重新在軟榻上盤膝坐好,雙手結印,置於丹田之前。
緩緩閉上了眼睛。
並非是真的需要立刻調息來恢複那根本不存在的消耗。
而是需要靜下心來,梳理一下思緒,為晚上即將進行的、對天山童姥的第二次治療,做好萬全的準備。
同時,也為某些同樣重要,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更能決定他此行能否順利達成所有目標的事情,養精蓄銳。
比如,如何進一步“安撫”好那四位忠心耿耿,卻又情竇初開的劍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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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如何應對那不知何時就會突然出現在縹緲峰下的,李秋水師叔。
閣內,檀香嫋嫋,溫暖如春。
隻有他均勻而深長的呼吸聲,在寂靜中輕輕回響。
而此時此刻,天樞閣外。
菊劍背靠著冰冷堅硬的石壁,嬌小的身軀微微顫抖著,尚未從剛才那巨大的衝擊中完全恢複過來。
她的一隻小手,下意識地、緊緊地捂著自己依舊滾燙得嚇人的臉頰。
尤其是那被段譽的唇,輕輕觸碰過的地方。
仿佛那裏還殘留著那溫熱、柔軟、一觸即離的奇異觸感。
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肌膚上,也刻在了她的心尖上。
另一隻小手,則無意識地用力絞著自己淡黃色的衣裙下擺,將那上好的絲綢布料揉搓得不成樣子。
她的心跳依舊快得毫無章法,如同揣了隻不聽話的兔子,在胸腔裏橫衝直撞。
腦海裏,更是如同煮沸了的開水,翻騰不休,全是剛才在那溫暖閣內,軟榻之旁發生的點點滴滴。
他靠在自己肩上時,那看似虛弱卻又隱含力量的重量。
他閉目時,那長而濃密的睫毛投下的淡淡陰影。
他誇讚自己手巧時,那溫和含笑的語氣。
他握住自己手腕時,那不容抗拒卻又不會讓人反感的力道。
他凝視自己時,那雙深邃如星海,仿佛能吸走人魂魄的眸子。
他低語時,那充滿蠱惑,直擊心靈的話語。
還有……還有那個猝不及防,輕柔得如同羽毛拂過,卻又在她世界裏掀起滔天巨浪的……親吻。
每一個細節,都如同最清晰的畫麵,在她腦海中反複播放,揮之不去。
“他……他怎麽可以這樣……”
菊劍在心底無聲地呐喊,帶著一絲被冒犯的羞惱,但更多的,卻是一種連她自己都感到驚慌失措的甜蜜與悸動。
“可是……可是……”
她用力甩了甩頭,似乎想將那些“不合規矩”的念頭甩出去,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那個人的身影,那個人的聲音,那個人的氣息,已經如同無孔不入的空氣,徹底充斥了她的感官,她的思緒。
她知道自己這樣不對。
身為尊主的侍女,怎能對尊主的客人,尤其是這位身份特殊、關係著尊主安危的師弟,產生如此……如此不堪的念頭?
這簡直是褻瀆,是背叛!
但……
心底另一個小小的聲音卻在怯怯地反駁。
可是段公子他……他好像並不隻是把我當作一個普通的侍女。
他看我的眼神,是那麽溫柔。
他誇我美好,說我應該被人疼愛。
他還……還親了我……
這難道……難道不是意味著,他對我……也是有幾分特別的嗎?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菊劍就感覺自己的臉頰燒得更厲害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罪惡感的巨大喜悅,如同洶湧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她。
她知道自己完了。
知道自己那扇從未對任何人敞開過的、屬於少女的純真心扉,在這一刻,已經被那個霸道而溫柔,神秘而強大的“小弟弟”,用一種近乎蠻橫又無比精準的方式,徹底撬開了一道再也無法合攏的縫隙。
不,或許不僅僅是縫隙。
她感覺自己的整顆心,都仿佛已經被他那帶著笑意的眼神,和那個輕柔的吻,徹底占據、填滿了。
她癡癡地靠在牆上,任由冰涼的牆壁透過薄薄的衣衫傳來冷意,試圖借此冷卻自己滾燙的臉頰和混亂的思緒。
但收效甚微。
腦海中,反反複複,都是他最後那句帶著笑意的話。
“這……算是你幫我按頭的獎勵。”
還有自己慌亂之中,脫口而出的那句……
“奴……奴婢……晚上……晚上再來伺……伺候您……”
天啊!
我當時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這豈不是……豈不是在暗示什麽嗎?
他……他會怎麽想我?
會不會覺得我……我是個不知廉恥的女子?
一想到晚上還要再來麵對他,菊劍就感到一陣陣的心慌意亂,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既有難以言喻的期待,又有鋪天蓋地的羞澀和緊張。
她就在這種極度的矛盾與混亂中,在原地呆立了許久許久。
直到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溫度似乎降下去了一些,心跳也不再那麽狂野,她才深深地、接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一些,平靜一些。
然後,她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揉皺的衣裙,又抬手抿了抿或許有些散亂的鬢發。
這才邁開依舊有些發軟的腿,低著頭,快步離開了天樞閣的範圍。
她需要去找梅劍姐姐。
需要將段公子已經安頓好的消息回報給尊主。
也需要……在熟悉信任的姐姐身邊,平複一下自己這顆快要跳出胸膛的、不聽話的心。
隻是,那微微翹起的嘴角,和眉眼之間揮之不去的、混合著羞澀與甜蜜的春情,卻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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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有些東西,從今天起,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她的人生,她原本以為會如同這縹緲峰上的冰雪一般,平靜而冰冷度過的一生,因為那個人的出現,已經悄然拐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充滿了未知與悸動的道路。
而這條路的盡頭是福是禍,此刻的她,已然無暇,也不願去深思了。
與此同時。
靈鷲宮深處,那間依舊彌漫著淡淡寒氣的冰窖之內。
天山童姥緩緩睜開了雙眼。
經過這段時間的靜坐調息,她仔細地、反複地感受著體內那前所未有的變化。
那暖流雖然已經不再如最初那般明顯熾熱,卻並未完全消失,而是化作了一種溫和的、持續不斷的生機,如同潺潺溪流,依舊在潛移默化地滋養著她那些受損鬱結的經脈。
往日裏,即便不在散功時期,子午二時也總會準時襲來的、那如同附骨之疽般的陰寒刺痛,此刻竟然真的毫無蹤影。
整個身體,是從未有過的輕鬆與舒暢。
她抬起自己的小手,緩緩握緊。
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比之前更加凝練、更加順暢的力量。
她那稚嫩的臉上,露出一絲複雜難明的神色。
有震驚,有欣喜,有慶幸,也有一絲更深沉的忌憚。
“段譽……”
她低聲念著這個名字。
“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她望向冰窖入口的方向,目光仿佛能穿透厚重的石門,看到那座名為“天樞”的客閣。
她知道,靈鷲宮的未來,她自己的命運,或許真的已經和這個神秘莫測的年輕人,緊緊地捆綁在了一起。
夜色,漸漸籠罩了縹緲峰。
風雪似乎小了一些,但寒意卻更加刺骨。
天樞閣內,燈火通明,溫暖依舊。
段譽依舊保持著盤膝打坐的姿勢,氣息悠長,神態安詳,仿佛與這溫暖的閣樓,這寂靜的夜晚,融為了一體。
他在等待。
等待約定的時辰到來,去為那位脾氣不好的師姐進行第二次治療。
也在等待,那個羞澀逃離的少女,是否會如她所言,在夜色降臨時,再次來到他的身邊。
而靈鷲宮,在這看似平靜的夜幕之下,一種微妙而緊張的氣氛,正在悄無聲息地彌漫開來。
所有人都隱隱感覺到,一場巨大的風暴,或許正在這看似平靜的冰雪之下,悄然醞釀。
而這場風暴的中心,正是那位居住在天樞閣內的,年輕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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