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真的隻是“伺候”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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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譽回到天樞閣時,月已中天。
    清冷的月光透過雕花窗欞,在鋪著白熊皮的地毯上投下斑駁而靜謐的光影。
    閣內依舊溫暖,檀香嫋嫋,與他離開時別無二致。
    他反手關上房門,將那外界的一切窺探與紛擾,都隔絕在外。
    臉上那抹始終掛著的、溫和而從容的笑意,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平靜。
    他走到窗前,負手而立,望向窗外那輪高懸於雪山之上的皎潔明月。
    月光灑落在他俊朗的側臉上,勾勒出分明而柔和的線條,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映照著月輝,也映照著遠處連綿起伏的黑色山巒。
    第二次治療,比他預想的還要順利一些。
    天山童姥的配合程度,超出了他的預期。
    這位性格乖張的師姐,在切身感受到那實實在在的好處後,顯然已經做出了她認為最明智的選擇。
    這很好。
    省去了他不少不必要的麻煩。
    他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合作、至少在他治療期間不會給他添亂的“夥伴”,而不是一個時刻需要提防、充滿敵意的“病人”。
    至於她內心深處那點未曾消弭的警惕與算計,他並不在意。
    在絕對的實力和對方無法拒絕的誘惑麵前,那些小心思,翻不起什麽浪花。
    他的思緒,又飄向了守在冰窖外的那四道倩影。
    尤其是那個,如同雪山精靈般純淨,又因為他的些許撩撥而方寸大亂的菊劍。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那份慌亂之下,悄然萌動的春心。
    這很有趣。
    梅蘭竹菊,這四位自幼被童姥收養、與世隔絕的少女,如同四張未經渲染的白紙。
    她們純真,忠誠,卻也因為環境的單一而顯得格外……容易描繪上新的色彩。
    這對於他接下來要徹底掌控靈鷲宮的計劃而言,無疑是一個極佳的突破口。
    通過她們,他可以更細致地了解靈鷲宮的運作,可以更輕易地獲得童姥最真實的狀態反饋,甚至可以在某些關鍵時刻,影響到童姥的決策。
    當然,他並不介意在這個過程中,收獲一些額外的……樂趣。
    比如,欣賞那純淨白紙,因為他而染上動人緋色的過程。
    想到這裏,他的嘴角,不禁又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並不急於求成。
    溫水煮青蛙,才是最高明的手段。
    尤其是在對付菊劍這樣情竇初開、又深受禮教束縛的少女時,過分的急切,隻會適得其反。
    他要的,是她心甘情願,一步步沉淪。
    夜色漸深。
    段譽並未入睡,而是依舊盤膝坐在軟榻上,進行著每日不輟的功課。
    並非修煉內力,到了他這般【大宗師】的境界,單純的打坐練氣,提升已然微乎其微。
    他更多的,是在錘煉神識,在感悟天地,在消化和融合那源自不同世界的武道理解與靈魂本源。
    周身的氣息,變得愈發深邃內斂,仿佛與這閣內的溫暖,與窗外的月光,與整座縹緲峰的呼吸,都融為了一體。
    與此同時。
    在靈鷲宮侍女們居住的“聽雪苑”內。
    菊劍正被她的三位姐姐圍在中間,如同審訊一般。
    “菊劍,你老實交代,下午送段公子回天樞閣,後來……後來又回去‘伺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梅劍作為大姐,神色最為嚴肅,壓低了聲音問道。
    蘭劍和竹劍也睜大了美眸,一眨不眨地盯著菊劍,眼中充滿了好奇與探究。
    她們都不是愚笨之人。
    菊劍從晚上去天樞閣請段公子開始,到後來守在冰窖外,再到剛剛回來時那一副神思不屬、臉頰時不時就莫名泛紅、嘴角偶爾還會無意識翹起的模樣,無不說明著——有情況!
    麵對三位姐姐灼灼的目光,菊劍隻覺得剛剛平複下去不久的心跳,又開始不受控製地加速。
    她低著頭,雙手用力絞著衣帶,嘴唇囁嚅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難道要告訴姐姐們,段公子他……他假裝頭暈,靠在我身上?
    還要我給他按頭?
    還……還抓住我的手,說那些讓人心跳加速的話?
    還……還親了我的臉?
    這些話語,光是想想,就讓她羞得幾乎要暈過去,又如何能說得出口?
    “沒……沒什麽事啊。”
    她聲如蚊蚋地否認,聲音裏卻帶著明顯的心虛。
    “就是……就是按照尊主的吩咐,去請段公子,然後……然後在一旁伺候著而已。”
    “真的隻是‘伺候’而已?”
    蘭劍湊近了一些,促狹地眨了眨眼,語氣帶著調侃。
    “可我瞧我們小妹這模樣,怎麽像是……像是心裏偷偷藏了蜜糖似的?連走路,都感覺輕飄飄的?”
    竹劍也抿嘴輕笑,附和道:“就是就是,臉也紅撲撲的,比擦了胭脂還好看。快說,是不是段公子……對你說了什麽?或者……做了什麽?”
    “沒!沒有!姐姐們別瞎說!”
    菊劍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猛地抬起頭,連連擺手,臉頰更是紅得如同熟透的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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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般激烈的反應,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梅劍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已然明了了大半。
    她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拉過菊劍有些冰涼的小手,握在掌心,語氣變得柔和了許多。
    “菊劍,姐姐們不是要責怪你,隻是擔心你。”
    她語重心長地說道。
    “段公子……他身份特殊,武功深不可測,連尊主都對他另眼相看。他這樣的人,心思必定不是我們能夠輕易揣度的。”
    “姐姐是怕你……心思單純,一不小心,就陷了進去,到時候……受傷的隻會是你自己。”
    梅劍的話語,像是一盆微涼的冷水,輕輕澆在了菊劍那滾燙的心上。
    讓她激動羞澀的情緒,稍稍冷卻了一些。
    她自然明白姐姐話中的深意。
    段公子是天上的雲,而她,隻是這縹緲峰上的一株小草。
    雲彩偶爾會投影在湖心,惹得漣漪陣陣,但雲,終究是會飄走的。
    這個道理,她懂。
    可是……
    心,它不聽道理啊。
    一想到段譽那雙含笑的眼睛,想到他溫和的嗓音,想到他靠近時那令人心安又心慌的氣息,想到那個輕柔如羽的親吻……
    她的心,就又不受控製地柔軟起來,泛起絲絲縷縷的甜意。
    “大姐,我……我知道的。”
    菊劍低下頭,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卻又有著少女特有的執拗。
    “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段公子。我……我不敢有非分之想的。隻是……隻是伺候好公子,完成尊主的吩咐,便……便足夠了。”
    她這話,與其說是說給姐姐們聽,不如說是在告誡自己。
    梅劍看著她那強自隱忍的模樣,心中又是一歎,知道此刻再多說也無益,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明白就好。時辰不早了,都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要當值。”
    蘭劍和竹劍互看一眼,也不再追問,隻是各自洗漱,準備就寢。
    隻是這一夜,聽雪苑的這間屋子裏,注定有一個人,要輾轉反側,難以成眠了。
    菊劍躺在自己的床鋪上,睜著眼睛,望著黑暗中模糊的帳頂。
    腦海裏,反反複複,依舊是段譽的身影。
    他的好,他的“壞”,他的溫柔,他的霸道……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個讓她完全無法抗拒的魔力漩渦。
    她將小手輕輕按在自己依舊有些發燙的臉頰上,那裏,仿佛還殘留著被他親吻過的觸感。
    “隻是……伺候便足夠了麽?”
    她在心底,無聲地問自己。
    答案,似乎連她自己,都無法確定。
    而與此同時。
    靈鷲宮深處,那間寒氣森森的冰窖之內。
    天山童姥並未如同段譽囑咐的那般立刻調息入睡。
    她依舊盤坐在寒玉床上,嬌小的身軀在幽藍冰光的映照下,顯得有幾分孤寂。
    她正在仔細地運轉體內真氣,感受著經過第二次治療後的變化。
    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順暢感。
    原本如同布滿礁石的險灘一般的經脈,此刻仿佛被一股溫和而強大的力量疏通、拓寬了不少。
    真氣運行其間,再無往日那種隱隱的刺痛與滯澀,而是如同溪流匯入開闊的河道,奔流不息,圓轉自如。
    甚至連帶著她因為散功而變得有些虛浮的根基,都似乎被夯實了幾分。
    照這個趨勢下去,恐怕不需要等到九十日散功期完全結束,她的實力就能恢複大半,甚至……有可能因禍得福,突破以往的瓶頸,達到一個全新的境界。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潮,難以抑製地澎湃起來。
    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沉的思慮。
    段譽。
    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師弟。
    他所展現出來的一切,都太過驚人,太過不可思議。
    那精純到匪夷所思的北冥真氣。
    那對逍遙派武學,尤其是對“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缺陷的深刻理解與解決手段。
    那遠超其年齡的沉穩心性與深不可測的城府。
    他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謎團,籠罩在一層又一層的迷霧之中。
    他幫助自己,真的隻是為了共同執掌靈鷲宮,應對李秋水?
    還是有著其他更深層、更不為人知的目的?
    靈鷲宮數百年的基業,難道真的要交到這樣一個來曆不明、心思難測的年輕人手中?
    還有梅蘭竹菊那四個丫頭……
    她想起晚上段譽離開時,那看似無意掃過菊劍的目光,以及菊劍那副含羞帶怯、魂不守舍的模樣。
    以她活了近百年的閱曆,如何看不出那點少女懷春的心思?
    段譽他……莫非是想通過控製這四個丫頭,來進一步加強對靈鷲宮,對她本人的掌控?
    一個個疑問,如同冰窖中彌漫的寒氣,纏繞在她的心頭。
    讓她在感受到身體好轉的喜悅之餘,也蒙上了一層深深的隱憂。
    她發現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離不開段譽的治療,卻又不得不時刻提防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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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受製於人的感覺,對於向來掌控一切的天山童姥而言,極其糟糕。
    “罷了。”
    良久,她幽幽地歎了口氣,在空寂的冰窖中顯得格外清晰。
    “眼下,恢複功力,應對李秋水那賤人才是頭等大事。”
    “至於段譽……且行且看吧。”
    “若他真心助我,靈鷲宮副尊主之位,給他又何妨?”
    “若他心懷不軌……”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極其淩厲冰冷的寒芒,與她女童的外表格格不入。
    那其中蘊含的決絕與殺意,足以讓任何人為之心悸。
    “哼!”
    她冷哼一聲,不再多想,緩緩閉上雙眼,開始依照段譽所囑,凝神調息,鞏固這來之不易的療效。
    無論如何,力量,才是根本。
    隻要她能恢複巔峰,甚至更進一步,那麽許多問題,或許都將不再是問題。
    夜色,在靈鷲宮眾人的各懷心思中,緩緩流淌。
    當東方的天際泛起第一抹魚肚白,驅散了夜幕的最後一絲黑暗時。
    新的一天,到來了。
    段譽準時睜開了雙眼。
    眸中神光湛然,一夜的靜坐非但沒有帶來絲毫疲憊,反而讓他顯得愈發精神飽滿,氣韻內斂。
    他起身,推開窗戶。
    清冽寒冷的空氣瞬間湧入,帶著雪後特有的清新氣息,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遠處,朝陽正從連綿的雪峰之後躍出,將萬道金光灑向大地,為這片銀裝素裹的世界披上了一層瑰麗的金紅色外衣。
    景色壯美,動人心魄。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今天,是第三次治療的日子。
    也是他計劃中,頗為關鍵的一天。
    他不僅要進一步鞏固童姥的傷勢,還要開始著手,進行一些其他的……布局。
    比如,與那位負責靈鷲宮情報往來的“鈞天部”首領,進行一番“偶然”的接觸。
    比如,再給那隻受驚的小兔子,送去一點恰到好處的“關懷”。
    就在這時。
    閣外傳來了熟悉的、帶著幾分怯怯的腳步聲。
    以及,托盤與碗碟輕輕碰撞的細微聲響。
    “公子……您起身了麽?奴婢……奴婢送早膳來了。”
    是菊劍的聲音。
    相比於昨晚,似乎少了幾分慌亂,卻多了幾分刻意的平靜,反而更顯欲蓋彌彰。
    段譽轉過身,臉上已然恢複了那溫和如玉的笑容。
    “是菊劍妹妹啊,進來吧。”
    他的聲音,如同這晨光一般,溫和而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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