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在我的潛意識中阻撓，何來人族大成聖體戰亂古？”
    “這麽一看，罪魁禍首果真是你了！”
    林落塵咬緊牙關，他的猜測果然沒錯。
    前世……冷清秋對他忽冷忽熱，總是不太尋常，看來真是有跡可循。
    原來是她們融合後產生的副作用，“冷清秋”沒有多忘記，殘留的記憶一直幹涉著霜華女帝。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為什麽，因為她動情了，本帝的心魂和識海都是你的身影，你的名字！”
    霜華女帝聲音很平靜，也很冷漠。
    “是你事先亂本帝道心，若非你……我可兩世稱帝，歸終聖人在上一世怎麽可能爭得過本帝？怎麽可能一舉證道，成就大帝？！”
    林落塵啞然。
    “大帝之路向來你死我活，何來……”
    可話說一半，林落塵止住了。
    他親自助雲望舒成就這個時代的大帝，而間接性讓霜華女帝一切的布局轉瞬成空，折戟沉沙。
    既然都觸碰了對方的利益，那麽對方致自己於死地……
    處於對立麵，好像也於情於理？
    “你還有何想問的？”
    霜華女帝冷冷道。
    “可一開始的天命之子，你好像並未蘇醒吧？”林落塵問出心中的槽點，“她為何？”
    “你還在怪她？”
    霜華女帝黛眉微蹙，有些不悅。
    “倒也不是。”
    林落塵微微拱手，態度比先前要恭敬得多，“還請女帝為我解惑。”
    霜華女帝聞言，麵色稍加緩和：“想必你也察覺到了什麽吧？”
    林落塵：“……”
    “天道……”
    她清冷地吐出兩個字。
    林落塵聞言，瞳孔猛然瞪大，最後……他的瞳孔驟縮成針。
    果然……
    “天道強行控製她，導致她被降智。逼迫著她強行幫助……並且愛上天命之子。”
    “不過，她並沒有淪陷，依舊保持著最後的清醒。本帝一生向道，早已斬斷七情六欲，哪怕是一道殘魂，道心依舊穩固。”
    “不過唯一的一次失算……她的情沒有斬幹淨，居然喜歡上了你……”
    霜華女帝聲音清冷，但語氣帶著一絲耐人尋味。
    林落塵尷尬摸了摸鼻子：“這也不能完全怪我吧？”
    霜華女帝不予理會，“但這一切都是徒勞，她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天道控製越來越狠，導致她渾渾噩噩的時間越來越長。”
    “所以……她隻能放緩壓製天道控製的節奏，換來半清醒半渾噩的狀態。以至於對你造成傷害，直到本帝蘇醒，此事才不了了之。”
    “什麽不了了之，後來的我被你追殺了整整數千年啊！”林落塵指著自己的鼻子，“這可比你沒蘇醒要強很多吧，前世我那麽慘！”
    “你擋了本帝的路。”
    霜華女帝擰了擰黛眉，“若非你……”
    林落塵直接出言打斷，補充女帝的後話，“若非我幫助雲望舒，你在前世就早成帝了？”
    “哼！”
    霜華女帝輕哼，“那又如何，現在的她早就不複存在了，你知道一切又有何用，這些都將化作泡沫雲煙！”
    “不，一切都是存在，她就在我身前，我也知道了她的心意，我也知道了這一切的因果循環。”
    林落塵忽然走上前去。
    “你要做什麽？”
    霜華女帝不樂意了，玉足輕點，如翩躚仙蝶，巧妙退後。
    “不做什麽，想抱抱她。”
    林落塵張開雙臂，朝著霜華女帝而來。
    “放肆！”
    霜華帝劍前指，一道冰凰之影在她身上映現。
    林落塵不管不顧，一點一點前進，不斷臨近霜華女帝。
    “你在找死嗎？”
    霜華女帝黛眉微微擰緊。
    “不……如今一切已經明了，我對她隻有愧，若是我連踏出這一步的勇氣也沒有，今後怕是再難尋覓的到她的痕跡。”
    林落塵眼中有水霧浮現，是他錯怪了她，更是他付了她。
    冷清秋為了他扛下了所有，卻將一切過錯都推到自己的身上，在今世也不為自己辯解。
    就像她說過的那句……對即是對，錯即是錯，做過了就是做了過了……
    所以，是林落塵負了她……
    想到這些，林落塵隻覺得鼻間發酸。
    死後化作神隻念依舊在守護著他，這份情，他何德何能，又拿什麽還？
    若非冰凰有涅盤能力……
    林落塵不敢往下想下去。
    他沒有其它的想法，腳步微錯。
    直到……冰冷的霜華帝劍抵在了自己的胸前，冰冷刺骨。
    林落塵依舊沒有退避，再次一步踏出。
    殷紅的鮮血滾燙，滴落在雪地上，林落塵的白衣自胸口間緩緩浮現一抹血紅。
    他還是沒有止步，目光堅定。
    “你瘋了，別逼我殺你！”
    霜華女帝輕叱，她心有那麽一瞬間淩亂。
    “我記得你說過的話，她就是你，你就是她，本就不分彼此。”
    林落塵笑著給出回應，“我的命是她救的，間接性也是你救的，所以是你的，哪怕你真要現在殺了我……”
    “我也沒有怨言！”
    “你……”
    霜華女帝心中閃過一絲異樣。
    林落塵依舊無畏，再次踏出一步，胸口傳來刺痛，還帶著一抹寒意。
    “你夠了……”
    霜華女帝的心越來越亂，她真害怕“冷清秋”會醒。
    “不夠！”
    林落塵給出回應，“我所虧欠她的，現在想來居然會這麽多……所以，她必須醒來！”
    “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但她是獨立的，不應該被你斷去情感，愛人沒有錯，她有愛人的權利。”
    “你著急離開，可是想要同化掉她，讓她徹底忘記我，讓前世的一切不再重蹈覆轍，最後……”
    “你的算盤落空了！她是全世界最好的師姐！”
    林落塵大吼，隻聽“噗嗤”一聲，他的胸口被貫穿，殷紅的鮮血滴落在地麵上，便迅速凝結成冰。
    “師姐……對不起……你醒來吧……”
    耳邊一聲輕喚，溫氣撲來，霜華女帝已經被一雙手臂從前方緊緊抱住……抱的很緊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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