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醫伏筆,驚世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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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宮……安神香料……海外來的……”秋月帶回的消息,如同幾塊關鍵的拚圖,瞬間與蘇錦夏手中的殘破手劄印證在了一起!絕非巧合!生母林姨娘的手劄,竟真的指向了當今太後宮闈深處的隱秘!
一股寒意夾雜著難以言喻的興奮竄上蘇錦夏的脊背。她仿佛站在了一座巨大的迷宮入口,手中握著一把可能開啟生門、也可能觸發死局的鑰匙。風險巨大,但機遇同樣誘人。若能窺破太後“鳳體欠安”的真正緣由,哪怕隻是一星半點,她進獻的“孝心”便能有的放矢,不再是任人拿捏的棋子。
然而,如何驗證?如何獲取更確切的信息?深宮似海,她一個被困內宅的庶女,如何能觸及核心?
正當她心潮起伏之際,一個意想不到的機會,竟主動送上門來。柳玉娘身邊的大丫鬟突然到來,語氣帶著施舍般的優越感:“三小姐,夫人開恩,念你即將入宮,特許你明日出府半日,添置些必要的衣物頭麵,免得屆時失了蘇府體麵。會有婆子和小廝跟著。”
出府!蘇錦夏心中劇震。這無疑是柳玉娘的另一重算計——若她在外麵“不小心”衝撞了貴人,或是“意外”染病,甚至“遭遇不測”,都怪不到柳氏頭上。但反過來,這也是她穿越以來,第一次有機會接觸外界,或許……能找到她急需的某些藥材,甚至……打探到些許風聲?
危險與機遇並存。蘇錦夏垂下眼瞼,恭順地應下:“謝母親恩典。”
次日,一輛簡陋的青篷馬車載著蘇錦夏和秋月,在兩名膀大腰圓的婆子和一個麵無表情的小廝“護送”下,駛出了尚書府角門。
京城的繁華撲麵而來。鱗次櫛比的店鋪,熙熙攘攘的人流,喧囂的市井之聲,都與死氣沉沉的蘇府內宅截然不同。蘇錦夏透過微微晃動的車簾縫隙,貪婪地觀察著這個陌生的世界,心中既有新奇,更多的卻是謀劃。
馬車在一家規模中等、並非頂尖的綢緞莊前停下。柳玉娘顯然不想在她身上多花錢,做做樣子罷了。蘇錦夏也不在意,隨意挑選了兩匹素淨的料子,心思全然不在此處。
從綢緞莊出來,她以想看看胭脂水粉為由,讓馬車拐向了更熱鬧的東市。她看似漫無目的地閑逛,目光卻銳利地掃過街邊的藥鋪、雜貨攤,甚至留意著行人交談的隻言片語。
在一個賣香藥香料的攤位前,她停下了腳步。攤位上擺著各式各樣的香料,她狀似無意地拿起一塊標注為“海外奇香”的暗色香料,靠近細聞。一股濃鬱而獨特的異域香氣傳來,與她手劄中描述的、以及秋月聽說的“海外名香”特征有幾分相似,但似乎又摻雜了別的劣質香料,氣味混雜。
“姑娘好眼光!這可是真正的海外番邦來的寶貝,聞之提神醒腦!”攤主熱情地推銷。
蘇錦夏放下香料,淡淡一笑:“香氣倒是特別,隻是過於濃烈,恐不適於安神靜心。”
攤主一愣,隨即笑道:“姑娘是懂行的!安神還得看咱大周本土的沉香、安息香……”
就在這時,街市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騷動,人群驚呼著向兩邊散開!隻見一架裝飾極為華麗、由四匹駿馬拉著的馬車,仿佛失控般在街道上橫衝直撞,車夫已被甩落在地,馬車車廂劇烈搖晃,裏麵隱約傳來女子的驚叫聲!更可怕的是,馬車正前方,一個嚇呆了的三四歲幼童,正站在路中央,眼看就要被馬蹄踐踏!
“孩子!我的孩子!”一個婦人發出淒厲的尖叫。
場麵瞬間大亂!
千鈞一發之際!
蘇錦夏瞳孔猛縮,幾乎是想也不想,身體先於意識行動!她猛地扯下頭上那根唯一的木簪,手腕一抖,用盡全身力氣,朝著領頭那匹驚馬脖頸側的某個穴位狠狠擲去!
她認穴極準!那木簪雖不鋒利,但灌注了她瞬間爆發的力道,精準地刺中了馬匹的一個鎮定安神的關鍵穴位如風門穴或膊尖穴附近)!
“唏律律——!”領頭驚馬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衝刺的步伐驟然一滯,龐大的身軀因為劇痛和穴道受刺激而產生了短暫的僵直和偏移!
就是這電光火石的一瞬偏移,馬車車輪擦著那幼童的衣角轟隆而過!旁邊一個反應過來的漢子猛撲上去,將孩子抱離了險境!
然而,領頭馬的驟停和偏移,使得整個馬車失去了平衡,車廂在慣性作用下猛地向一側傾斜!“哢嚓”一聲巨響,車輪軸斷裂,整個車廂重重地側翻在地,發出巨大的撞擊聲!車廂內的驚叫聲變成了痛苦的呻吟。
人群瞬間圍了上來,議論紛紛。跟著蘇錦夏的婆子小廝嚇得麵無人色,想趕緊拉她離開這是非之地。
蘇錦夏卻掙脫了他們,快步衝向側翻的馬車。醫者的本能讓她無法見死不救!而且,這馬車如此華麗,車內人的身份定然非同小可!
“快!幫忙把車門撬開!”蘇錦夏對周圍愣住的人喊道。有幾個熱心人反應過來,上前合力,將變形的車門勉強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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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一片狼藉。一位衣著華貴、約莫四十餘歲、但此刻發髻散亂、臉色蒼白的中年美婦蜷縮在地,她的額頭撞破了,鮮血直流,左臂以不自然的角度彎曲,顯然是骨折了,痛苦地呻吟著。她身邊還有一個昏迷不醒的年輕丫鬟。
“天啊!是……是齊國公夫人!”有人認出了美婦的身份,頓時驚呼起來!
齊國公府!那可是京城頂尖的勳貴之家,齊國公更是當今聖上的心腹重臣!
跟著蘇錦夏的婆子小廝一聽,腿都軟了,闖下如此大禍,他們還有命在?
蘇錦夏心中也是一凜,但手上動作卻絲毫未停。她迅速檢查了一下齊國公夫人的傷勢,額頭的傷口需要立刻止血,骨折的手臂需要固定,否則會造成二次傷害。
“有沒有幹淨的水和布?再找幾根直的木棍或竹板來!快!”蘇錦夏冷靜地吩咐,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她扯下自己內裙相對幹淨的裏襯,又從一個攤位上“借”來一碗清水,小心翼翼地先為齊國公夫人清洗額頭的傷口,然後進行按壓止血。
她的動作熟練、精準,絲毫沒有尋常閨閣女子的慌亂。周圍的人都看呆了。
齊國公夫人痛得冷汗直流,但意識尚存,她看著眼前這個衣著樸素、麵容稚嫩卻異常鎮定的少女,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很快,有人找來了木板和布條。蘇錦夏回憶著正骨固定的要領,小心翼翼地托住齊國公夫人骨折的手臂,在幾個熱心人的幫助下,用木板和布條進行了臨時固定。
做完這一切,她才稍稍鬆了口氣。這時,齊國公府的護衛和下人也終於氣喘籲籲地趕到了現場,看到眼前情形,嚇得魂飛魄散。
“夫人!夫人您怎麽樣?”
齊國公夫人忍著痛,目光複雜地看向蘇錦夏,虛弱地問道:“你……你是哪家的姑娘?方才……多謝你出手相救,還有……你這醫術……”
蘇錦夏福了一禮,依舊保持低調:“小女蘇錦夏,家父禮部尚書蘇文淵。夫人言重了,舉手之勞,不敢稱醫術。夫人傷勢不輕,需盡快回府延請太醫診治。”
她沒有居功,反而提醒對方看太醫,顯得十分懂事。
齊國公夫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將“蘇錦夏”這個名字記在了心裏。在護衛的簇擁下,她被小心翼翼地抬上了隨後趕來的軟轎。
一場突如其來的危機,似乎暫時告一段落。圍觀人群看著蘇錦夏,眼神充滿了驚奇和讚歎。跟著她的婆子小廝,臉色如同死灰,不知回去該如何向主母交代。
蘇錦夏表麵平靜,心中卻波瀾起伏。她沒想到第一次出府就遇到如此驚險之事,更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與齊國公夫人這樣的人物產生交集。這究竟是福是禍?
就在她準備帶著驚魂未定的秋月離開時,一個低沉而帶有磁性的聲音,冷不丁地在她身後響起:
“姑娘方才擲簪刺馬,認穴之準,手法之穩,非同一般。固定骨折,臨危不亂,更非尋常閨秀所能。不知姑娘師承何處?”
蘇錦夏渾身一僵,猛地回頭。隻見人群外圍,一個身著玄色錦袍、麵容俊美卻帶著幾分病態蒼白的年輕男子,正坐在一架看似普通、實則細節處透著非凡的馬車窗口,深邃的目光如同寒潭,正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她。
他是什麽時候在那裏的?看到了多少?蘇錦夏的心髒驟然收緊,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籠罩了她。這男子氣度非凡,眼神銳利,絕非常人!他看出了她手法中的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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