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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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過多久,袁飛的密信就送到皇孫朱雄英的手中。
    看完密信中的內容後,朱雄英瞬間就判斷出這些敵人的來曆。
    這些身材高大健碩的敵人,就是生活在苦寒之地的羅刹國人。
    他們天生就是最出色的戰士,身材健碩不說,還都悍不畏死。
    不要說是大明的將士們了,就算麵對深山之中的黑熊,他們也不帶畏懼分毫的。
    麵對這種人,普通將士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並非是大明的將士們不夠勇猛,而是神力相差過於懸殊。
    大明將士們在這些羅刹人的手中,完全處於被碾壓狀態。
    這種戰鬥,並非是依靠勇氣就行的。
    所以,朱雄英不敢怠慢,生怕袁飛自作主張,做出什麽不理智的決定。
    急忙給袁飛下達一道旨意,那就是大明的將士們不可單獨行動。
    即便是多人組成小隊行動,也要配備燧發槍,攜帶充足的彈藥。
    至於大明將士們手中的燧發槍是否會落到敵人的手中,這一點朱雄英壓根就沒有擔心過。
    按照正常曆史走向的話,燧發槍這種東西,敵人想要掌握技術,還要上百年的時間。
    所以對於現在的大明來說,擁有燧發槍,就等於站在這個世界的絕巔之上。
    說句難聽的話語,即便是敵人將燧發槍拿回去研究,憑借他們現有的技術,也不可能將之仿造出來。
    如今的大明,無論是鐵礦,還是精鋼的產量,遠超其他國家產量加在一起的總和。
    財富更是多的驚人,以至於現在大明想要研發武器裝備,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負擔。
    所以伴隨著這道聖旨前往李氏王朝的還有格物苑最新研發出來的火器。
    這也是皇孫朱雄英為格物苑提供出來的圖紙,經過格物苑上下共同努力後,這才成功研發出來的“地雷!”
    此物的原理采用燧石作為觸發裝置,動力就是來至外界帶來的壓力。
    隻要有人或者是其他物體壓上去後,必然會觸動內部的機括,點燃內部的燧石,然後引爆內部的彈藥,破壞力很是驚人。
    當初這種有傷天和的武器研製成功後,格物苑內的幾位戰爭分子,更是將此物改良,將其威力再次提升了幾個檔次。
    在實驗的時候,皇孫朱雄英親自到場,指點將士們將此物掩埋。
    然後以活物進行實驗,將活羊牽引到指定的位置。
    最後成功引爆‘地雷’,在場所有人都目睹那隻在火光之中支離破碎,最終此地消失在視線之中。
    當然,實驗也沒有百分百成功的時候,有的時候因為彈藥填裝多少的緣故,威力的大小自然也不同。
    最終還是皇孫朱雄英提出建議,在原有的基礎上,再次對其進行的改進。
    那就是在燧石與火藥之間,添加一段小小的引線,如此一來,被動的觸發裝置,就被改造成人工可以控製的‘手雷’。
    這種攜帶方便的觸發手雷,上手更加容易操控。
    雖說威力不如‘地雷’,但是給敵人帶來的後遺症,可是要遠遠超越地雷的。
    一旦被這種武器炸傷,那麽再強壯的將士,這個人也廢了,隻能成為一個累贅,托後腿的存在。
    所以,皇孫朱雄英直接下令,命人將這些最新研製出來的地雷與手雷,全部給袁飛送了過去。
    並且嚴格叮囑袁飛,這種殺傷力極大的武器,一定要嚴加看管。
    使用方法,更是要按照操作說明去執行,絕不可擅自更改。
    還有那些地雷,埋好後,一定要做出些許的標誌,自己陣營中的人,一定要辨認出來,以免誤傷自己人。
    與此同時,皇孫朱雄英還向草原上下達一道旨意。
    那就是從草原上抽調出來一批羊毛,然後紡織成厚重保暖的棉衣;
    又從大明抽調出一批棉花,製作成戰袍,準備送到袁飛手中,發放給那些大明的將士們。
    ……
    漢陽城外的臨時站台被積雪蓋了層厚白霜,風裹著雪粒打在臉上,像撒了把細沙。
    袁飛裹著件洗得發灰的舊棉甲,甲片縫隙裏還沾著上月與敵寇交手時的血痂。
    他在站台上來回踱步,靴底踩碎薄霜的“咯吱”聲,混著遠處隱約的風聲,顯得格外冷清。
    他抬頭望了望鐵軌延伸的方向,眉頭又皺緊了些。
    按京城傳來的消息,火車該昨天到的。
    前幾日與那夥“異域悍匪”交手的畫麵又冒了出來;
    對方個個高過七尺,赤著手就能擰斷明軍的槍杆,雪地裏光著膀子還能衝鋒。
    自家士兵凍得手指蜷曲,燧發槍都握不穩,最後硬是折了二十多個弟兄才把人打退。
    若再等不到物資,黑鬆穀那道口子,怕是真要被撕開了。
    “將軍!您看!”
    身旁的親兵突然指著遠處,聲音裏帶著急盼的亮堂。
    袁飛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鐵軌盡頭的雪霧裏,先是冒出一團濃白的蒸汽。
    接著傳來“哐當哐當”的重響,像悶雷滾過凍土。
    那列黑鐵鑄就的火車頭越來越近,外殼上積的雪被蒸汽烘得往下淌水,在鐵軌旁凍成了冰碴。
    等火車終於停穩,車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穿著靛藍短褂、袖口沾著機油的漢子拎著個深棕色木盒跳下來。
    腳剛落地就往袁飛這邊跑,嘴裏還喊著:“袁將軍!可算追上您了!”
    這漢子是格物苑的匠人周墨,袁飛去年去京城領器械時見過一麵。
    他跑到近前,袁飛才看清他額角沾著的雪沫,短褂領口露出的棉絮都被汗浸濕了,手裏的木盒用銅鎖鎖著,盒麵還燙了個 “格物”的暗紋。
    “周匠人,路上耽擱了?”
    袁飛伸手接過木盒,指尖觸到盒壁,還帶著火車車廂裏的餘溫,比他凍得發僵的手暖了不少。
    “別提了,過遼東那段時,鐵軌結了冰,司機怕打滑,慢了小半天。”
    周墨抹了把臉上的雪,喘了口氣,又指了指身後的車廂道:“殿下特意吩咐,密信跟手雷得您親手收;
    其他物資,兩千枚手雷、一千顆地雷,還有五千套羊絨棉衣,都在後麵車廂裏,您清點清點?”
    袁飛沒急著清點,先把木盒抱到站台旁的避風處。
    這裏堆著幾個空木箱,他墊了塊舊布在上麵,才用腰間的小刀撬開銅鎖。
    盒裏鋪著層軟絨布,放著折疊整齊的信紙和一張加厚的麻紙草圖,信紙右上角蓋著朱雄英的私印,紅得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