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見嶽父嶽母,你個廚子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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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教授的目光像兩把鋒利的手術刀,在何雨柱身上來回地剖析,那是一種屬於高級知識分子的,帶著審視和挑剔的目光。
    在他的眼裏,何雨柱這一身普通的工人裝扮,手裏提著的那個土裏土氣的瓦罐都顯得那麽的格格不入。
    “爸,他……”冉秋葉又羞又急,剛想解釋。
    “你先進去。”冉教授打斷了冉秋葉,語氣不容置喙。
    冉秋葉不敢違抗父親,隻能擔憂地看了何雨柱一眼,退回了屋裏。
    門口,隻剩下了何雨柱和冉教授兩個人。
    “說吧,你來幹什麽?”冉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聲音冷淡。
    關於何雨柱的那些“事跡”,他已經從學校領導那裏聽了個七七八八。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不學無術,整日惹是生非的社會青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寶貝女兒的身上。
    “冉伯父,您好。”何雨柱不卑不亢,微微欠了欠身。“小子何雨柱,今天冒昧登門,是特地來拜訪您和伯母的,我剛才已經跟冉老師說過了,我喜歡她,我想娶她。所以,我是來提親的。”
    何雨柱的直接,讓冉教授都愣了一下。他本以為這小子會找各種借口,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麽直白地把目的說了出來。
    冉教授被氣笑了。“提親?”他上下打量著何雨柱,那眼神裏的輕蔑毫不掩飾。
    “年輕人,你憑什麽?你憑你小學畢業的文憑,還是憑你軋鋼廠廚子的身份?”
    “你知道我們家秋葉是什麽學曆嗎?她是師範大學的高材生!是人民教師!是國家未來的棟梁!”
    “你知道我們家是什麽家庭嗎?我跟她母親,都是大學教授!我們家往上數三代,都是讀書人!”
    “你一個廚子,一個連初中都沒畢業的粗人,你覺得,你配得上我們家秋葉嗎?”
    冉教授的話一句比一句刻薄,一句比一句傷人。
    他就是要用這種方式,打掉何雨柱所有的幻想,讓他知難而退。
    何雨柱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絲毫的憤怒和羞愧。等冉教授說完了,他才緩緩地開口。
    “冉伯父,您說的都對,我的出身,我的學曆,確實都配不上冉老師。”
    “但是……”何雨柱抬起頭,迎上冉教授審視的目光,他的眼神清澈而坦蕩。
    “配與不配,不是靠嘴說的,也不是靠學曆和身份來衡量的。”
    “我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能不能過到一塊兒去,能不能讓對方開心,能不能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我雖然是個廚子,但我能讓冉老師頓頓都吃上我親手做的熱乎飯菜,能讓她一輩子都不用為柴米油鹽發愁。”
    “我雖然學曆不高,但我懂人情冷暖,我知道怎麽疼媳婦,怎麽護著自己的家人,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您說的那些學曆、身份,都是虛的。日子,是實實在在過出來的。”何雨柱的話十分樸實,卻充滿了力量。
    冉教授聽著,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發現,眼前這個年輕人,跟他想象中的那種粗鄙、魯莽的工人,完全不一樣。
    他的談吐,他的邏輯,他的那份從容不迫,都遠超自己的預期。
    “說得比唱得好聽!”屋裏,傳來一個同樣帶著不滿的女聲。冉秋葉的母親,一位穿著旗袍,保養得宜,氣質高雅的婦人從屋裏走了出來。
    “你說的這些,哪個上門提親的男人不會說?誰知道你是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冉母的語氣,比冉教授更加尖銳。
    “伯母您好。”何雨柱依舊禮貌地問好。“我今天來,不是空著手來的。”
    他把手裏那個一直提著的瓦罐,放到了門口的石階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了蓋子。
    一股濃鬱到極致的,混合著雞肉香和藥材香的霸道香氣,瞬間就從瓦罐裏噴薄而出,彌漫了整個小院。
    “這是我特地給您二老燉的烏雞湯。我聽冉老師說,您二老平時工作繁忙,用腦過度,身體有些虛。我就用我們食堂裏弄來的上好烏雞,配上當歸、黃芪、黨參、枸杞,用文火慢燉了三個小時。這湯,最是滋補氣血,健脾養胃。”
    何雨柱一邊說,一邊從隨身的布包裏拿出了兩個幹淨的粗瓷大碗和一把湯勺。
    他盛了兩碗湯,那湯色金黃油亮,雞肉早已燉得軟爛脫骨。
    “伯父,伯母,天冷,您二老先嚐嚐,暖暖身子。”他把兩碗湯,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
    冉教授和冉母看著那兩碗熱氣騰騰的雞湯,都愣住了。他們都是文化人,講究風骨,本想直接把何雨柱趕走。
    可這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一片“孝心”都送到家門口了,而且這雞湯的香味實在是太霸道了,勾得人肚子裏的饞蟲直叫喚。
    冉教授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碗,他輕輕地吹了吹,喝了一小口。
    湯一入口,一股極致的鮮美瞬間就在他的味蕾上爆炸開來!
    雞肉的鮮,藥材的醇,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化作一股暖流,從喉嚨一直暖到胃裏,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舒坦。
    “好湯!”冉教授忍不住讚歎了一句,他這輩子也算是吃過不少好東西,但這麽鮮美醇厚的雞湯,還是頭一次喝到。
    冉母也嚐了一口,臉上的表情也從剛才的尖酸刻薄,變得柔和了許多。
    一碗湯下肚,冉家二老對何雨柱的印象悄然發生了一絲改變,這個廚子,好像……還真有兩把刷子。
    何雨柱看火候差不多了,又從兜裏拿出了一個用手帕精心包裹著的東西。
    他一層一層地打開手帕,露出了裏麵那根經過他精心打磨修複的,紫黑油亮的小葉紫檀鎮尺。
    “冉伯父,我知道您是教曆史的,喜歡研究這些老物件。”
    “這是小子前兩天,無意中淘換來的一個小玩意兒,也不知道是什麽年代的,就想著拿過來,請您給掌掌眼。”
    他把鎮尺,恭恭敬敬地遞到了冉教授麵前,冉教授的目光,在接觸到那根鎮尺的瞬間就再也移不開了!
    作為一名曆史教授,他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收藏和研究古玩字畫,隻一眼,他就看出了這根鎮尺的不凡!
    那深沉如墨的色澤,那細密如牛毛的紋理,那古樸大氣的龍紋雕工……
    冉教授的手,都開始微微發抖,他顫抖著接過鎮尺,那沉甸甸的,溫潤如玉的手感,讓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就是傳說中的……小葉紫檀!而且,看這包漿,看這風化,這絕對是明代的東西!
    “這……這……”冉教授激動得話都說不完整了。“你……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就廢品站,五毛錢買的。”何雨柱輕描淡寫地說道。
    “五……五毛錢?!”冉教授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看著何雨柱,那表情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暴殄天物啊!這樣的寶貝,竟然被當成破爛扔在廢品站!而這小子,竟然能慧眼識珠,把它給淘換了出來!
    這……這哪是一個普通廚子能有的眼力?冉教授捧著那根鎮尺,翻來覆去地看,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喜愛。
    他看何雨柱的眼神也徹底變了。從一開始的輕蔑、審視,變成了驚訝、好奇,甚至帶上了一絲……欣賞。
    能拿出這樣的寶貝,還舍得拿出來送人。這小子要麽是個真傻子,要麽,就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就在這時,何雨柱又開口了。“冉伯父,我知道,您二老看不起我的出身。”
    “但是我想跟您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現在的社會,正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誰也說不準,十年後,二十年後,到底是誰說了算。”
    “一個人的價值,不在於他現在擁有什麽,而在於他將來能創造什麽。”
    “我何雨柱,雖然現在隻是個廚子,但我有手藝,有腦子,有把日子過好的決心。”
    “我不敢保證能讓冉老師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我敢保證,隻要有我何雨柱一口吃的,就絕不會讓她餓著,凍著,受半點委屈!”
    何雨柱的話擲地有聲,充滿了自信和擔當。
    冉教授捧著那根價值不菲的紫檀鎮尺,聽著何雨柱這番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小看這個年輕人了。
    而躲在屋裏偷聽的冉秋葉,早已是淚流滿麵,她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她隻覺得,自己這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一個決定,就是答應了給何雨水補課。
    ……
    與此同時,四合院的後院。
    許大茂、秦淮茹、賈張氏,還有院裏十幾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鄰居,正貓在老槐樹後麵的陰影裏,一個個凍得瑟瑟發抖,卻又伸長了脖子,死死地盯著那片空地。
    “人呢?怎麽還不來?”許大茂搓著手,不耐煩地問。“快了,快了,信上不是說九點嗎?”賈張氏壓低了聲音,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
    他們像一群等待著獵物落入陷阱的鬣狗,充滿了殘忍的期待。可他們等啊,等啊,從九點等到快十點。
    別說何雨柱和冉秋葉的影子了,連個鬼影都沒看見。
    “媽的!被耍了!”許大茂第一個反應了過來,他一跺腳,氣急敗壞地罵道。“傻柱這孫子,根本就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