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槐花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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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槐花”這個名字從何雨柱口中說出時,走廊裏出現了一瞬間的安靜。
    棒梗似懂非懂地念叨著:“槐花?”
    “嗯,賈槐花。”何雨柱點了點頭,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隻是覺得,既然自己插手了這件事,總得有個結果。
    槐樹下相遇,風雪中降生,叫槐花,也算應景。另外,原劇中這姑娘本來就叫槐花!
    許大茂在一旁撇了撇嘴,心裏嘀咕:傻柱還真把自己當人家爹了,連起名字的事都管。
    但他嘴上可不敢說出來,隻是湊過去,假惺惺地看了看孩子,“哎呦,這孩子,長得可真……精神。”
    護士笑了笑,抱著孩子對棒梗說:“你媽媽一會兒就出來了,她需要好好休息。你們家屬可以先去病房等著。”說完,護士便抱著槐花,走向了新生兒護理室。
    何雨柱對許大茂和棒梗說道:“你們倆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病房安排好了沒有。”
    他來到護士站,用那張剛辦好的住院單,詢問了病房的位置。
    是六人間的大病房,裏麵已經住了好幾個產婦和家屬,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奶腥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氣味。
    何雨柱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麽。這年月的醫療條件就是這樣,能有個床位就不錯了。
    他回到走廊,沒過多久,秦淮茹就被兩個護士從產房裏推了出來。
    她躺在移動病床上,臉色依舊蒼白,頭發被汗水浸得濕透,緊緊地貼在額頭上。
    但她的眼睛卻異常的明亮,正一眨不眨地看著等在門口的何雨柱。
    四目相對,氣氛有些微妙。秦淮茹的眼神很複雜,有感激,有羞愧,有依賴,甚至還有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情愫。
    而何雨柱的眼神,則平靜如水。他看著秦淮茹,就像在看一個普通的,需要幫助的鄰居,沒有半分的憐憫,更沒有半分的曖昧。
    “媽!”棒梗第一個衝了上去,趴在病床邊,緊張地看著秦淮茹。
    “棒梗……”秦淮茹虛弱地笑了笑,伸出手,想去摸摸兒子的頭,卻連抬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
    何雨柱走上前,對兩個護士說道:“同誌,辛苦了。病房在這邊,我們來推吧。”
    “行。”護士也累得不輕,便把推車交給了他們。
    何雨柱推著車的前端,許大茂在後麵搭了把手,棒梗則緊緊地跟在旁邊,一行人將秦淮茹送進了病房。
    安頓好秦淮茹躺下,又給她蓋好被子,何雨柱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行了,人也送到醫院了,孩子也生了,我的事兒辦完了。”
    何雨柱拍了拍手,對著病床上還沒緩過勁來的秦淮茹說道。
    “醫藥費,我跟許大茂先給你墊上了,一共五十塊。我這兒有賬本,一筆一筆記著呢。”他從兜裏掏出一個小本子,在上麵寫寫畫畫。
    “送你去醫院,我們幾個人,誤工費,車馬費,還有我那輛新車的磨損費,我給你算三十塊,不過分吧?”
    “還有,我給你姑娘起了名,叫槐花。這起名費,我也得收。文化人的事,最貴了。看在孩子的麵上,我給你打個折,也算三十塊。”
    “加起來,一共一百一十塊。你記住了,這筆錢是你欠我的。我不管你是去廠裏預支工資,還是去賣了你那台縫紉機,半年之內必須還清。否則,利滾利,咱們重新算。”
    何雨柱當著病房裏所有人的麵,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算著這筆賬。他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像一把小錘子,敲在秦淮茹的心上。
    病房裏其他床的家屬都聽傻了。他們見過要債的,但沒見過這麽要債的。人家剛從鬼門關裏走了一遭,他就在這兒算錢,這人是魔鬼嗎?
    許大茂在一旁聽得是心驚肉跳,又覺得無比解氣。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跟何雨柱玩心眼,那就是茅房裏打燈籠——找死!
    棒梗也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小聲地拉了拉何雨柱的衣角:“何叔叔,起個名字……也要三十塊錢啊?”
    “那當然!”何雨柱理直氣壯地說道。“知識是無價的!我這給你妹妹起的名字,寓意深遠,朗朗上口,你以為是隨便起的嗎?三十塊,都是友情價了!”
    病床上的秦淮茹,聽著何雨柱這番近乎無賴的“算賬”,非但沒有生氣,心裏那塊懸著的石頭,反而落了地。她笑了,很虛弱,卻是發自內心的。
    秦淮茹想明白了,何雨柱這麽做,就是在告訴她,也是在告訴所有人:我幫你,不是因為對你還有舊情,更不是想讓你繼續依賴我。我幫你,是一場交易。我們之間,賬目要清清楚楚。
    這種清清楚楚的界限,反而讓她感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不用再擔心自己會欠下還不清的人情債,不用再猜測何雨柱對她到底是什麽心思。
    他們之間隻剩下最純粹的,赤裸裸的“債務關係”。
    “好……”秦淮茹用盡力氣,點了點頭。“我……我還。”
    “行,你記著就行。”何雨柱把小本子收好,轉身就準備走。
    “柱子……”秦淮茹又叫住了他。何雨柱回頭。“今天……謝謝你。”秦淮茹看著何雨柱,認真地說道。
    這一次,她的眼神裏沒有了算計,隻有最純粹的感激。“不用謝,記得還錢就行。”何雨柱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許大茂和棒梗也趕緊跟了上去。
    走出病房,許大茂才湊了過來,哭喪著臉說道:“柱子哥,我那三十塊錢……你看能不能先還我?我媳婦還等著我拿錢回家呢。”
    “還你?”何雨柱斜了他一眼。
    “你那三十塊錢,現在是債權!等秦淮茹還了錢,我再給你。你要是著急用錢,行啊,你把這五十塊錢的債權都買過去,我給你打個九折,你給我十五,也就是補到四十五塊,以後你自個兒找秦淮茹要五十去,一進一出你還賺了五塊哩!”
    許大茂一聽,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開玩笑,找秦淮茹要錢?那不是肉包子打狗嗎?他可沒何雨柱這本事。
    “那……那就算了……”許大茂隻能自認倒黴。
    何雨柱領著兩人走出醫院,外麵的風雪已經小了很多。天邊,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新的一天,開始了。何雨柱騎上他那輛立了大功的自行車,對棒梗說道:“上車,帶你回家。”
    棒梗愣了一下,他從沒坐過自行車後座。“快點啊,磨蹭什麽。”棒梗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緊緊地抓住了何雨柱的衣服。
    自行車在雪後初霽的街道上,平穩地行駛著。
    棒梗坐在後麵,看著道路兩旁的景象飛速地向後退去,感受著清晨微涼的風拂過臉頰,一種新奇而又興奮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看著前麵那個寬闊的,為他擋住所有風雪的背影,心裏突然覺得,這個“何叔叔”好像……也沒那麽討厭了。
    回到四合院,天已經大亮。何雨柱讓棒梗自己去燒水洗漱,他則走進廚房,簡單地熬了鍋小米粥,又烙了幾張蔥油餅。
    吃早飯的時候,何雨柱對棒梗說:“今天上午,你的任務,就是把你媽換下來的那些血衣血褲,都給我洗幹淨了。能做到嗎?”
    棒梗看著何雨柱,沒有像以前那樣抗拒,而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能!”他知道,這是他作為這個家裏唯一的“小男子漢”,現在應該做的事情。
    何雨柱看著棒梗,欣慰地點了點頭。這一個多月的“改造”,看來是真的起作用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這一係列舉動,已經在四合院,甚至在軋鋼廠裏,引起了軒然大波。
    “雪夜救援產婦”、“怒斥守財婆婆”、“醫院霸氣要債”……
    這些事跡,被劉海中、閆埠貴等人添油加醋地傳了出去,何雨柱的形象,在眾人心中變得愈發的高大、神秘,也愈發的……讓人敬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