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驢子？何雨柱還沒來得及細想，那位帶隊的民警已經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先是敬畏地看了何雨柱一眼，隨即轉向抖如篩糠的豹哥，厲聲喝道。
    “王豹！你們這麽多人聚在這裏，想幹什麽？聚眾鬥毆嗎？！”
    豹哥的魂都快嚇飛了。他混跡前門這麽多年，跟片警打交道不是一次兩次，什麽時候見過這種陣仗？
    這哪是巡邏啊，分明是早就得到消息，專程來堵他的！再看眼前這個，從始至終連眼皮都沒多眨一下的年輕人，。
    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豹哥最後一點僥幸心理。
    他撲通一聲，竟直接跪在了地上，也顧不上跟警察解釋，對著何雨柱拚命地磕起頭來。
    “何爺！何爺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老人家！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豹哥一邊磕頭，一邊反手就給了自己兩個響亮的耳光，打得“啪啪”作響。
    身後那群小弟全都看傻了，他們橫行霸道的豹哥，何曾這麽狼狽過？
    這一跪，跪掉的不僅是豹哥的尊嚴，更是他在前門大街這片地界上賴以為生的“臉麵”。
    何雨柱居高臨下地看著豹哥，眼神沒有絲毫波瀾。
    “放了你？”他淡淡地開口。“可以。我的條件，你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豹哥點頭如搗蒜。“一千塊！不！我給您一千二百塊！明天一早，我親自帶人把您的店鋪打掃得幹幹淨淨，保證一根頭發絲都看不見！”
    何雨柱不置可否，轉頭看向那位民警同誌，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為難。
    “同誌，您看這……他們好像是來幫我打掃衛生的，人多，熱情了點。這大過年的，我看就算了吧？都是街坊鄰居的。”
    民警也是個機靈人，立刻心領神會，板著臉對豹哥訓斥道。
    “就算是要學雷鋒做好事，也不能拿著棍子來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要搶劫呢！這次念在何師傅替你們求情，又是初犯，就先給你們記個警告！要是再有下次，全部從重處理！”
    “是是是！謝謝警察同誌！謝謝何爺！”豹哥如蒙大赦，拚命磕頭。
    “行了，都散了吧！”民警揮了揮手，隨即又帶著隊伍，邁著整齊的步伐，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一場足以讓豹哥等人進去蹲幾年的風波，就在何雨柱輕描淡寫的幾句話間，被定性為了“學雷鋒未遂”。
    直到警察走遠，豹哥才敢從地上爬起來，他看著何雨柱，眼神裏隻剩下純粹的恐懼。
    眼前這個人，不僅手黑，心更黑！他能叫來警察，卻又能在警察麵前把自己撈出來。
    這一拉一打之間，等於是將自己的命脈，死死地攥在了他的手裏。
    “何爺，錢……我明天一定送到。”豹哥的聲音都在發顫。
    “不急。”何雨柱擺了擺手，走到豹哥麵前，伸手幫他拍了拍膝蓋上的灰塵，動作輕柔，卻讓豹哥的身體猛地一僵。
    “我這人，喜歡交朋友。”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聲音壓得極低。
    “以後，你就是我何雨柱的朋友了。我這鋪子，還有這條街，就拜托你多照應了。”
    豹哥的瞳孔猛地一縮！他聽懂了。這哪裏是交朋友，這是要收他做看門狗！
    “何爺您放心！以後您這鋪子，就是我的命！誰敢在這兒撒野，我王豹第一個剁了他！“豹哥毫不猶豫地立下了投名狀。
    “很好。”何雨柱滿意地點了點頭。“現在，跟我說說那個瘋驢子吧。”提到這個名字，豹哥的臉上閃過一絲忌憚。
    “何爺，這瘋驢子，是咱們這一片糧站站長的小舅子。他本人也在糧站當個采購員，平日裏仗著這層關係，橫行霸道。”
    “您這鋪子位置好，他早就看上了，想盤下來自己開個小酒館。之前那幾任租客，都是被他用各種下三濫的手段給逼走的。”
    “我……我也是收了他的錢，才……”豹哥的聲音越來越小。
    “糧站？”何雨柱的眼睛眯了起來。在這個年代，糧站可是個油水豐厚的好地方，是真正的“鐵飯碗”，權力甚至比一些小單位的領導還大。難怪這麽橫。
    “何爺，這瘋驢子不好惹。他姐夫是站長，黑白兩道都有點關係，而且他本人下手黑，是真敢動刀子的主兒。”豹哥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是嗎？”何雨柱笑了，笑意卻未達眼底。“你回去告訴瘋驢子。”
    何雨柱盯著豹哥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就說這鋪子，我何雨柱要了。他要是識相，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要是不識相……”
    何雨柱伸出手，在豹哥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你就告訴他，我喜歡吃驢肉火燒。”
    豹哥的身體劇烈地一顫，一股寒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他看著何雨柱那張平靜的臉，仿佛看到了一尊從地獄裏走出的修羅。
    打發走魂不守舍的豹哥，何雨柱這才轉身，推開那扇破爛的店門，走了進去。
    【叮！恭喜宿主完成“前門立棍”第一環任務：清理垃圾！】
    【任務評價：完美！兵不血刃，恩威並施，化敵為用，盡顯梟雄本色！】
    【任務獎勵：“宮廷秘製烤鴨”菜譜一份，“食神居”初級安保係統一套！】
    一股龐大的信息流湧入腦海，從選鴨、吹皮、晾胚到烤製火候，每一個步驟都清晰無比，仿佛他已經練習了成千上萬遍。
    這道菜，正是後世聞名天下的全聚德的看家絕學！而在係統空間裏，則多出了一套由幾個不起眼的黑色小盒子和一卷細如發絲的金屬線組成的裝置。
    【初級安保係統：可布置於門窗等關鍵位置，一旦有人在非設定時間強行闖入，宿主將在第一時間收到警報，並觸發高壓電擊（非致命）。】
    好東西！何雨柱嘴角微揚。有了這個，就不怕瘋驢子派人來搗亂了。他走出店鋪，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眼神深邃。
    瘋驢子，糧站……想跟我玩，我就陪你玩到底。
    回到四合院時，天已經徹底黑了。院子裏靜悄悄的，隻有他家廚房還亮著燈。推開門，一股飯菜的香氣撲麵而來。
    冉秋葉和何雨水正坐在桌邊，小聲地說著話，而秦淮茹則在廚房裏，默默地收拾著碗筷。
    見他回來，冉秋葉立刻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擔憂：“柱子，怎麽樣？沒事吧？”
    “能有什麽事。”何雨柱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都解決了。”
    他沒有細說過程，但那份雲淡風輕的自信，卻讓冉秋葉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深夜，所有人都睡下後。何雨柱卻毫無睡意，他坐在桌前，就著昏暗的燈光，在一張紙上寫寫畫畫。
    他在複盤，也在布局。瘋驢子的優勢在於他是“體製內”的人，有糧站這個靠山。
    想扳倒他，光靠拳頭是不行的，必須從他的根基下手。
    糧站……何雨柱的筆尖，在“糧站”兩個字上，重重地畫了一個圈。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第二天一早。棒梗像往常一樣，吃完早飯就準備去工地上工。
    “棒梗，你過來。”何雨柱叫住了他。“何叔叔，啥事？”
    何雨柱從口袋裏掏出兩毛錢，塞到棒梗手裏，又指了指廚房裏掛著的一小塊臘肉。“今天，工地你不用去了。我給你派個新任務。”
    棒梗的眼睛亮了，有錢拿，還有肉！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何叔叔您說！保證完成任務！”
    何雨柱蹲下身，與棒梗平視，眼神前所未有的嚴肅。“從今天起，你不再是工地的小工頭，你是我的‘偵察兵’。”
    “偵察兵？”棒梗愣住了，這個詞他隻在小人書裏看過。
    “對。”何雨柱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的任務，就是去前門糧站附近玩。我不要你幹別的，我隻要你用眼睛看，用耳朵聽。”
    “看什麽車拉著糧食進去，又是什麽車拉著東西出來。聽那些排隊買糧的大爺大媽，還有糧站的工人，都在聊些什麽。”
    “尤其是，一個叫‘瘋驢子’的人。我要知道他每天都跟誰接觸，幾點上班，幾點下班，都幹了些什麽。”
    何雨柱的目光深邃如海。“你每天回來，把你看到聽到的，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做得好，臘肉就是你的。做得不好……”
    何雨柱沒有說下去，但棒梗卻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何叔叔，我……我明白了！”棒梗緊緊地攥著那兩毛錢，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何叔叔為什麽要他這麽做，但他知道，這一定是一件比蓋房子還重要的“大事”。
    看著棒梗揣著錢，興衝衝跑出院子的背影，何雨柱緩緩站起身。
    瘋驢子，你不是喜歡玩陰的嗎？那我就讓你嚐嚐，什麽叫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