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後的聽風閣分閣多了幾分颯爽，落葉飄在練氣坪上，被風一吹，發出細微的“簌簌”聲。周閣主近日忙著清點閣內的聲氣靈器，便讓弟子們組織了一場試聲小比，一來檢驗這段時間的練氣成果，二來也讓大家切磋切磋，活絡活絡聲氣。
    沈硯本不想參加，可架不住周閣主一句“天脈者也該出來亮亮本事了”，隻能硬著頭皮報了名。他心裏清楚，自山門驗聲後，不少弟子都對他心存疑慮，這場比試，既是機會，也是挑戰。
    小比在試聲台旁的青石坪舉行，四周圍滿了弟子，有的抱著樂器，有的腰間掛著凝氣石，個個摩拳擦掌。沈硯站在角落，手心微微出汗——他雖靠著吉他和弦弄懂了些古譜的竅門，可畢竟沒真和人比試過，天脈氣再強，也怕遇到會用巧勁的對手。
    “第一場，沈硯對李軒！”主持比試的弟子站在坪中央，聲音清朗。
    沈硯深吸一口氣，按“引氣走腔”的法子穩住氣，走上坪去。對麵的李軒是閣內小有名氣的弟子，擅長用笛音化氣，之前還在周閣主麵前露過一手“聲刃破石”，眼神裏透著自信。
    “聽說你是天脈者？”李軒打量著他，嘴角帶著點笑，“那就讓我見識見識，天脈氣到底有多厲害。”
    比試開始。李軒率先發難，指尖一挑，腰間的竹笛飛到手中，笛音驟響，竟是道尖銳的氣刃，劃破空氣，直刺沈硯胸口！
    沈硯側身一閃，氣刃擦著衣角飛過，割破了布料。他不敢大意，立刻引動天脈氣——這次他沒像之前那樣凝出小光刃，而是試著按《古聲譜》裏“化氣為形”的高階法子，把氣聚在掌心，想象著劍身的模樣。
    “嗡——”
    掌心白光一閃，竟凝出了一柄三尺長的青芒劍，劍身紋路像琴弦，泛著淡光，劍柄處還纏著斷弦的一絲靈氣，透著股別樣的鋒銳。
    周圍的弟子發出一陣驚呼：“這……這是天脈氣化劍！他竟能把氣化成這麽大的劍！”
    沈硯握緊青芒劍，心裏也有些驚喜——沒想到“化氣為形”真能成，看來這段時間熬夜練古譜沒白費。
    李軒臉色微變，卻沒退縮，笛音一轉，化成層層氣浪，像海浪似的往沈硯撲去。沈硯揮劍抵擋，青芒劍劃過氣浪，竟像切豆腐一樣，將其斬成兩半，氣浪的餘波撞在他身上，隻讓他後退了半步。
    “有點本事。”李軒咬咬牙，笛音加急，這次竟吹出了“雙音合鳴”，一道音纏在沈硯的劍上，想鎖住劍勢；另一道音則繞到他身後，凝成尖刺，直刺背心！
    沈硯心裏一緊。這雙音合鳴不好對付，顧前就顧不了後。千鈞一發之際，他忽然想起儲物空間裏的傷藥——不是拿來治傷，是想用傷藥的藥粉攪亂聲氣！
    他意念一動，從空間裏取出一包藥粉，手腕一抖，藥粉灑向身後的尖刺。藥粉帶著股草木清氣，一遇聲氣，竟像煙花似的炸開，把尖刺攪得七零八落，消散在空中。
    “你……你使詐！”李軒見狀，又驚又怒。
    “比試沒說不能用外物。”沈硯回了一句，趁著李軒分神，青芒劍上的天脈氣猛地暴漲，劍身的紋路亮得像閃電，他大喝一聲，揮劍斬向李軒——這一劍帶著他練了許久的“疊氣”之力，沉氣紋打底，浮氣紋助力，銳氣紋點睛，威力比之前強了數倍！
    李軒臉色大變，想用笛音抵擋，可音還沒吹出，就被青芒劍的劍氣震得七零八落。劍氣直逼眼前，他隻能狼狽地往後退，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沈硯勝！”主持弟子立刻宣布結果。
    四周一片嘩然。那些曾排擠沈硯的弟子，此刻都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沈硯收了青芒劍，手腕上的斷弦輕輕顫著，像在為他喝彩。他知道，這場比試隻是開始，往後在聽風閣，在這古聲界，還有更多挑戰等著他。
    但他不怕。有天脈氣，有儲物空間，有不斷變強的身體，他定能守住該守的，查清該查的。
    周閣主不知何時站在了坪邊，看著他，眼裏多了幾分讚許：“天脈氣配你這巧思，倒是相得益彰。好好練，別辜負了這天賦。”
    沈硯躬身行禮，心裏卻想著：這天賦不是白來的，是另一個世界的“弦法”和這個世界的古譜撞出的火花，是他在被排擠的日子裏，熬夜啃譜練出來的底氣。
    秋風又起，吹落更多的葉子。沈硯看著滿地金黃，握緊了手腕的斷弦。
    試聲小比結束了，可他在這古聲界的“試練”，才剛剛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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