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碧血黃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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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山之戰後,風雲突變,晉軍的背叛如同一把利刃,瞬間斬斷了大荔戎勝利的希望,祝玉將軍所率的中軍,在秦軍的重重包圍下,雖然英勇奮戰,無奈寡不敵眾,除了少部分突圍外,大部分都血灑疆場。
消息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大荔戎的陣營中炸開。國王晟癸聽聞此訊,呆立當場,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眼中滿是難以置信與憤怒,緊接著他雙手握拳,狠狠地捶打著自己的大腿,悲痛欲絕地仰天痛哭。
過了一會,他強忍著悲痛,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地走到剩餘將士們的麵前,聲嘶力竭地喊道:“大荔戎的將士們,我們遭到了晉軍的可恥背叛!祝將軍所率中軍身陷重圍,悉數戰死,我們應該怎麽辦?”
將士們的眼中燃燒著怒火,他們異口同聲地高呼:“血戰到底,誓死不降!”那聲音,如同一陣驚雷,在戰場上回蕩。
晟癸聽著將士們的呼喊,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挺直了胸膛,大聲說道:“對!大荔戎的將士們,朕與你們同在!今日,我們就以身殉國,殺身成仁,為死去的將士們報仇雪恨!”
“衝啊,殺啊!”將士們的吼聲震耳欲聾,他們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帶著滿腔的怒火和仇恨,衝向敵陣。
晟癸立於戰車之上,他身著一襲黑色的戰甲,上麵鑲嵌著金色的花紋,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他雙手緊握寶劍,劍身上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殺戮。
戰車前麵的兩個武士,身姿矯健,他們一麵熟練地駕馭著戰車,一麵揮動著手中的長矛,將那些試圖阻擋他們的敵人紛紛刺翻在地。後麵的兩個武士,神情警惕,一手持著堅固的盾牌,一手握著鋒利的寶劍,時刻警戒著四周,隻要有敵人靠近,他們便毫不猶豫將敵人斬落馬下。
戰馬嘶鳴,四蹄翻飛,揚起陣陣塵土。戰車如同一支利箭,在戰場上橫衝直撞。晟癸早已抱定必死的決心,他咬緊牙關,奮力揮動著手中的寶劍,每一次都帶著千鈞之力,將敵人的頭顱砍下。
他的身後,武士們騎著戰馬,緊緊地跟隨在他的左右,保護著他的安全,其餘的步兵們,則像潮水一般,緊隨其後,他們呐喊著,衝向敵陣,勢不可擋。
秦軍被大荔戎將士們的勇猛所震懾,紛紛敗退。然而,秦國大將沮且很快就發現了晟癸的位置,他騎著一匹高大的戰馬,眼神犀利,急忙調兵遣將,他舉起手中的長劍,大聲疾呼道:“擒賊先擒王,大荔國王就在那裏!擒獲大荔戎國王者,重重有賞!臨陣退縮者,定斬不饒!”
那些正在逃跑的秦兵,聽到沮且的命令後,紛紛調轉槍口,氣勢洶洶地反撲過來。秦國的剌龔公也立於戰車之上,他看著晟癸,大聲喊道:“晟癸,你已被朕包圍,還不下馬投降!本王念在你我相識多年的份上,可饒你不死。”
晟癸冷笑一聲,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憤怒,他大聲回應道:“秦賊休想!本王生為大荔戎人,死為大荔戎鬼,想讓本王投降,癡心妄想!”說罷,他手起劍落,一名秦兵又被他斬於馬下。
剌龔公被晟癸的回答激怒了,他臉色陰沉,指揮著戰車轟隆隆地向前殺來。他大聲喊道:“沮且聽令,今天無論付出多大代價,務要將晟癸拿下!”
“得令!”沮且領命後,迅速調集了更多的秦兵,從四麵八方湧來,將晟癸等人團團包圍。
晟癸的戰車正在衝鋒,突然,左側的一匹戰馬中箭身亡,戰馬嘶鳴著倒下,正在奔馳中的戰車驟然失去平衡,劇烈地搖晃起來,嘭地撞在一塊突起的石頭上,一下側翻在地。剩下的幾匹戰馬被壓在地上,痛苦地嘶鳴著,傾翻的車轅重重地壓在晟癸的大腿上,鮮血瞬頓時染紅了他的戰甲。
將佐周開見此情景,冒死衝上前去,將晟癸從車轅下救出,其他將士們紛紛圍攏過來,將晟癸緊緊護在中間,他們手持兵器,嚴陣以待,準備與敵人決一死戰。
周開看著晟癸,急切地說道:“主公,騎上我的戰馬快走,我來掩護!”
晟癸看著周開,眼神中充滿感激,他斷然拒絕道:“天不佑朕,唯死而已,別管朕了,你們趕快突圍。”
周開慘然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與忠誠。他說道:“末將別無他求,願與陛下一道赴死。”
這時,剌龔公指揮著戰場已經衝到了麵前,大將沮且見狀,迅速指揮軍隊將晟癸等大荔將士團團包圍,試圖活捉國王晟癸。
大荔將士們麵無懼色,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視死如歸的精神,周開揮舞著手中的劍,大聲喊道:“殺!”他率先衝上前去,一劍一個將衝上來的秦兵斬殺,其他將士們也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與敵人展開了殊死搏鬥。
然而,秦軍人多勢眾,大荔戎將士們寡不敵眾。不一會兒,就有許多將士倒在血泊之中。
周開的身上布滿傷口,鮮血不停地流淌著,但他依然頑強地支撐著殘破的身軀,繼續與敵人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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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噗噗,一把把長矛刺進周開的胸腹,鮮血四濺,周開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他看著晟癸,眼神中充滿不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以手握劍,跪立在地上,殘破的身軀凝固成一尊雕像,仿佛在訴說著大荔戎將士們的英勇與不屈。
周開戰死後,秦軍將晟癸團團包圍,剌龔公獰笑著,他看著晟癸,說道:“晟癸,朕再問你最後一遍,是否投降?”
晟癸哈哈大笑,他的笑聲充滿了悲憤與決絕,他說道:“秦賊,幾百年來,你們滅我國家,殺我子民,占我家園,此仇不共戴天!若讓朕投降,除非太陽西出、乾坤倒轉!”
剌龔公聽了晟癸的話,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他說道:“晟癸,朕好言相勸,你卻執迷不悟,這也怨不得本王。”
晟癸大聲質問剌龔公道“秦賊剌龔公,你何時償命?”
剌龔公大笑道:“當今我大秦如日中天,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何來償命之說?若真要償命,那也是二世以後的事,何時要你操心。”
本來他的意思是若想大秦亡國,那是太陽從西邊出來,隻有他駕崩後,再次轉世為人,沒想到他竟一語成讖,最終大秦江山斷送在秦二世手裏,這些都是後話。
晟癸聽後仰天長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於是悲壯地說道:“大荔戎國的族人們,不是朕無能,而是天不佑我大荔戎,今日戰死沙場,我晟癸無愧於大荔戎族的列祖列宗了。”
說完,他手舉寶劍,毫不猶豫地自刎而死,他的身體緩緩地倒下,鮮血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蒼涼的戰場上,硝煙尚未散盡,冷風颼颼地吹過,旌旗殘破地在風中搖曳,屍骨遍地,衰草蕭瑟,一片淒涼的景象。
一匹受傷的戰馬佇立在那裏,發出悲鳴,仿佛在為逝去的主人哀悼。
幾隻烏鴉立於枯枝之上,“呱,呱”地叫著,聲音淒涼而又哀傷。
良久,剌龔公望著寧死不屈的大荔戎國王晟癸,感慨道:“晟癸啊晟癸,你是一個好國王。如果不是你擋住我秦國東擴的腳步,我也決不會為難與你。你也別怨恨我,要怨就怨你生不逢時,要怨就怨上天把你安排錯了地方。本來,我們可以作為朋友,煮酒品茗,雲淡風輕,沒想到卻是這種結局。唉……”
過了一會,剌龔公無奈的說:“沮將軍,按照諸侯國王的規格,將晟癸予以厚葬吧。”
“遵命。”沮且領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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