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回 血淚忘川五百載,噬魂斷劫見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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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塔頂,星光如紗。
花令儀仰著臉,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滿了整個夜空的星星。她剛剛聽到明燈說“喜歡”,心裏歡喜得快要飛起來,可等了半天,他卻隻是講起了雷淵和紫霞的故事,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明燈……”她拽了拽他的袖子,聲音軟軟的,帶著點委屈,“你剛剛說喜歡我,然後呢?”
明燈低頭看她,異色雙瞳裏映著她的身影,左眼的紫色深邃如淵,右眼的金色溫柔似陽。他輕輕撫了撫她的發絲,指尖卻微微一頓——其實在前麵他的神識正在分出一縷,悄然追蹤著雷淵和紫霞的魂魄去向。
紫霞已入龍族王妃腹中,安全無虞……)
雷淵的魂魄……嗯?)
他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雷淵的魂魄本該直接投入輪回,可此刻,他竟感應到那縷神魂正被一股的力量牽引——那是沃瑪的氣息!
沃瑪?他怎麽會……)
明燈的神識瞬間穿透虛空,鎖定雷淵魂魄的去向。隻見那道金光穿透結界,徑直沒入沃瑪森林深處的一處結界之中。結界內,克清瑤正靠在沃瑪身旁,訴說著什麽。
原來如此……沃瑪體內的雷霆碎片,本就是雷淵的一縷殘魂所化,如今主魂歸來,自然會被吸引。)
明燈唇角微揚,心中了然。
這樣也好,雷淵此世降生於沃瑪的妻子,倒省了我再費心安排。)
他緩緩地將神識收回到體內,原本準備全神貫注地應對眼前這個撅著小嘴、滿臉期待地等待著答案的小姑娘。然而,就在他剛剛集中注意力的時候,一個驚人的發現讓他瞬間愣住了——花令儀竟然正鼓著腮幫子,氣鼓鼓地瞪著他!
“明燈!”花令儀嬌嗔地喊了一聲,同時跺了跺腳,似乎對他的分心非常不滿,“你是不是又在想別的事情啊?”
明燈猛地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連忙解釋道:“沒有啊,我隻是……”
“騙人!”還沒等他說完,花令儀便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話,顯然並不相信他的解釋。
隻見她雙手緊緊抱住明燈的腰部,然後仰起那張精致的小臉,凶巴巴地直視著他的眼睛,繼續說道,“你剛才的眼神都飄走了!肯定又是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根本就沒有認真聽我說話!你是不是在敷衍我嘛?”
麵對花令儀如此直接的質問,明燈不禁有些發窘。
他下意識地想要後退一步,卻突然感覺到一股柔軟的力量撞在了自己身上,原來是花令儀抱得太緊,導致他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半步。
為了避免摔倒,明燈連忙伸出雙手扶住花令儀的肩膀,穩住自己的身體。
就在這一瞬間,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少女的體溫透過那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溫暖而柔和,仿佛春日裏的陽光一般,讓他的心頭微微一顫。
“我沒有敷衍你。”他無奈地笑了笑,指尖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隻是剛剛感應到一些事情,需要去處理一下。”
“現在?”花令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現在你要走?”
明燈點頭:“很快,一盞茶的功夫就回來。”
“不行!”花令儀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死活不鬆手,“你剛剛才說喜歡我,現在就要丟下我?哪有這樣的嘛!”
明燈被她拽得哭笑不得,試圖解釋:“我隻是去確認一件事,很快……”
“我不聽!”花令儀直接耍賴,整個人往他身上一掛,像隻樹袋熊一樣扒住他,“你哪兒都不準去!”
明燈被她纏得沒辦法,又怕用力掙脫會傷到她,隻好無奈地歎了口氣:“令儀,我真的隻是……”他可不舍得對她施展什麽神術。
“你剛剛還說喜歡我!”花令儀抬起頭,眼眶微微發紅,聲音裏帶著委屈,“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時時刻刻都想和她待在一起嗎?你倒好,剛說完就要跑!”
明燈被她這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
這丫頭……什麽時候這麽會講道理了?)
他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心裏軟得一塌糊塗,終於妥協:“好,我不走。”
花令儀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明燈點頭,卻又補了一句,“不過,你得先鬆開我,這樣我沒法施法。”
花令儀狐疑地看著他:“你要施什麽法?”
明燈微微一笑,指尖輕輕一劃,一道金光自他掌心飛出,化作一隻小巧的靈蝶,振翅飛向夜空。
“這樣就行了。”他低頭看她,“現在可以放心了?”
花令儀眨了眨眼,看著那隻靈蝶越飛越遠,最終消失在夜色中。她心裏還是有些不滿,小聲嘀咕:“……那你剛剛為什麽不早用這招?”
明燈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因為想逗逗你。”
“你!”花令儀氣得捶了他一下,“壞死了呀!”
明燈笑著接住她的拳頭,順勢將她拉進懷裏。花令儀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胸膛,臉頰瞬間燒了起來,剛剛的氣勢一下子全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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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可以繼續剛才的事了?”明燈低頭,聲音裏帶著一絲促狹。
花令儀耳尖通紅,結結巴巴地問:“剛、剛才什麽事呀?”
明燈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花令儀心跳如鼓,睫毛顫了顫,乖乖閉上眼睛。
然而——明燈卻眉頭一皺,神識感應那是沃瑪森林的深處,雷淵魂魄剛剛歸位的地方,有神力蔓延。
這怎麽回事?)
他眸光一沉,手掌像摸著小貓一樣安撫地拍著花令儀的後背,一下又一下有節奏的拍著:“令儀,在說說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是什麽感覺?”他開始分神了,在這個氣氛下居然在回憶第一次見麵。
花令儀滿臉狐疑地撅著嘴看著他:“怎麽感覺你在哄小孩子睡覺呀,要不要在給我唱個催眠曲?”
“呃~”明燈意識到了的自己的分神,“以前哄妹妹睡覺習慣了。”
花令儀抿了抿唇,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此刻的氣氛實在太好,她舍不得破壞。於是她輕輕“嗯”了一聲,重新閉上眼睛。
明燈緩緩地低下頭,他的嘴唇慢慢地靠近花令儀那如花瓣般嬌嫩的嘴唇。
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他自己的神識卻突然傳來了一些讓他無法安心的信息。
看來,還是得親自去一趟才行。)明燈心中暗自歎息,他知道這個問題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盡管他非常不情願在這個時候離開花令儀,但他也明白,如果不盡快解決這個麻煩,後續的事更麻煩。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地握住花令儀的手,溫柔地說道:“令儀,我可能真的得離開一小會兒。”
花令儀原本正緊閉著雙眼,滿心期待著初吻的到來。然而,當她聽到明燈的話時,她猛地睜開了那美麗的秀眼,眼中閃爍著淚光,瞪著明燈。
“你要跑?”花令儀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怨和不解。
明燈連忙解釋道:“不是跑,令儀,我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處理。如果不解決這個小麻煩,有人會麻煩。”
花令儀將信將疑地看著明燈,她的心中依然有些不安。
“真的嘛?”花令儀輕聲問道。
明燈用力地點了點頭,誠懇地說:“真的,我保證,我會盡快解決問題,然後馬上回來找你。”
花令儀盯著他看了幾秒,終於不情不願地鬆開了手:“……那你要快點,別讓我一個人在這裏嘛。”
明燈笑了:“等我,回來給你帶一個能鍛造神器的晶石。”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一縷金光,消散在夜空中。
花令儀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咯咯咯……我是不是太不矜持了呀?”她轉身走到欄杆邊,托著腮望向遠處的夜空,小聲嘀咕:“,管它呢,快點回來呀,笨蛋明燈。”
沃瑪和克清瑤所在的結界外。
明燈化作金光立於結界外,異色雙瞳映照兩人的身體血脈。骨骼、細胞結構。隻見他指尖輕抬,一縷金光自掌心迸發,瞬息穿透虛空,直抵沃瑪的身邊區域,凍結了時空。
沃瑪結界內,春宵帳暖。
克清瑤伏在沃瑪懷中,指尖纏繞他一縷銀發,唇邊笑意未散。沃瑪攬著她的腰,正欲低語,周身時空凝滯!
一道刺目金芒裂空而至,化作人形,明燈踏光而立,眸中金紫流轉,神威如獄,伸出手指。
溯本歸源,照見真如!
話音方落,結界內驟然降下十二道先天道炁。每一道都蘊含著不同的天地法則:陰陽、五行、時空、因果......這些道炁交織成網發出一道金光,將榻上二人籠罩其中。
“解!
隨著明燈一聲敕令,金光將沃瑪與克清瑤的肉身頓時化作無數先天元炁。
這金光如瀑傾瀉,將二人相擁的先天元炁分解為億萬光點,每一粒光點都是獨立的記憶片段,在十二維度空間裏如星河般流轉。
這些元炁並非散亂,而是按照玄妙軌跡運轉:有的呈現星河漩渦之象,有的結成陰陽魚形,更有化作龍鳳交纏之態。每一縷元炁都閃爍著不同的道紋,記載著宿世因果。
此時的明燈雙目中太初紫氣大盛,掐動先天道訣:
血脈記憶,照見前塵!
霎時間,元炁長河中浮現出沃瑪體內的雷霆本源——那竟是一道殘缺的先天雷紋,隱約可見二字道印。這道雷紋雖已殘破,卻仍散發著令天地震顫的威壓——正是上古雷淵神君的一縷殘碎的神力。
三生石上,輪回印現!
克清瑤的元炁中,突然浮現出一幅幅前世畫卷:沙場訣別、黃泉回眸、輪回尋覓......最深刻的那道印記,赫然是心口一道箭傷,傷口處縈繞著揮之不散的執念。
克清瑤的光點中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輪回刻痕,最深的就是這一道田星琪戰死時的傷痕。
明燈仔細觀察後,感覺到了克清瑤的苦痛,他隨即放開了沃瑪的意識,讓他能看見整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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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糾纏,宿命相連!
兩道元炁長河突然交織盤旋,化作一道橫貫天地的太極圖。圖中每一處陰陽交匯之地,都映照出他們前世相遇的場景:春日折柳、秋夜觀星、沙場並肩......
被明燈放開的沃瑪的元神,在道韻中震顫不已。
他看見自己的元炁中不斷有金色光點飛出,與克清瑤的元炁相融。
那些光點分明是前世記憶的碎片,卻一直被輪回大道封印在神魂深處。他看著自己和克清瑤的肉身被拆解到最原始的粒子狀態,卻又在更高維度保持著完整的因果聯係。
沃瑪失神的看著他自己和克清瑤的光點如雙螺旋般交織,每一處交匯都映照出一段前世羈絆的閃爍畫麵。
明燈此時的聲音似從天外傳來:癡兒,還不明白?你所謂的噬魂之術功效,不過是你前世記憶在衝破封印。
他說罷袖袍一展,十二道先天道炁重新歸一:萬法歸宗,返本還源!
漫天元炁如百川歸海,瞬息間重聚成形。
沃瑪猛然睜眼,發現自己已回歸肉身,而身側的克清瑤仍靜止在時光長河中,連睫毛上的淚珠都凝滯不動,他大喝一聲,手中發出無上雷霆之力,向著麵前的金光打去。
明燈眸中金芒驟盛,指尖凝聚一點混沌初開時的先天道炁。那金光看似微弱,卻蘊含著令諸天震顫的偉力。
既然執迷不悟,那便讓你親曆她的劫難。
話音未落,指尖金光驟然化作三千道因果鎖鏈。這些鎖鏈並非實體,而是由最純粹的時空法則凝聚而成,每一節鎖環上都鐫刻著古老的輪回道紋。鎖鏈穿透虛空,直接纏繞在沃瑪的三魂七魄之上。
沃瑪瞳孔驟縮,本能地護住克清瑤,卻見眼前的金光袖袍一揮——
抽魂!
明燈輕叱一聲,三千鎖鏈同時震顫。沃瑪的魂魄被硬生生從肉身中剝離,銀白色的元神在鎖鏈中劇烈掙紮,周身雷霆之力瘋狂湧動,卻撼動不了分毫。那些因果鎖鏈仿佛與他的魂魄同源而生,越是掙紮,纏繞得越緊。
隨我入輪回長河。
明燈袖袍一揮,三千鎖鏈驟然繃直,在虛空中撕開一道璀璨的時空裂隙。裂隙中流淌著金色的時間長河,河水中沉浮著無數記憶碎片,每一片都閃爍著宿世因果的光芒。
鎖鏈猛地一拽,沃瑪的元神頓時被拖入時間長河。刹那間,萬千光影撲麵而來——
沃瑪的魂魄在時空亂流中劇烈震顫,銀白色的靈體因承受過多記憶而出現裂痕。他望向那團人形金光,聲音中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惶:
尊駕究竟是何方神聖?!他的靈體在金色鎖鏈中扭曲掙紮,為何要插手本座因果?
金光紋絲不動,唯有鎖鏈上的道紋流轉得更急。
回答我!沃瑪的靈體爆發出刺目雷光,你可知幹涉輪回要承受何等天譴?
金光中傳來一聲似有若無的歎息,那歎息聲讓時空長河都為之凝滯。無數記憶碎片突然靜止,如同被冰封的星塵。
聒噪。
簡簡單單兩個字,卻讓沃瑪的靈體如遭雷亟。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神識正在被某種至高法則壓製,連最基本的疑問都無法成形。
你隻需看,不必問。
金光中分出一道玄奧的法則之力,直接封住了沃瑪靈體的神識波動。那些想要脫口而出的質問,那些積壓千年的疑惑,統統被鎮壓在元神最深處。
時間長河重新流動,鎖鏈拖拽著沉默的靈體繼續向前。沃瑪此刻才真正明白,在這等存在麵前,他連提問的資格都沒有。
他看見自己化作一縷清風,穿過萬年前上古戰場的烽煙;又似一滴晨露,墜落在她千年前轉世輪回的肩頭;時而如一片落葉,飄過她孤守空閨的窗前。每一個瞬間,都是克清瑤生生世世的片段。
鎖鏈猛地紮入血色漩渦,沃瑪的元神頓時被拽入其中——
黃沙漫天的古戰場上,硝煙還未散盡。克清瑤的前世田思琪跪在血泊中,懷中抱著將軍冰冷的屍身。她顫抖的手指輕撫過將軍胸口的箭傷,淚水混著血水滴落在銀甲上。
宜興...她的聲音嘶啞得不成人聲,你說過...要教我劍法的...我是星琪,求你,看看我.....
突然,天際傳來刺耳的鷹唳。一隻巨大的黃鷹王俯衝而下,利爪直取田思琪咽喉!
沃瑪的元神瘋狂掙紮:住手!!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鷹爪撕裂她雪白的脖頸。鮮血噴濺的瞬間,她仍死死攥著將軍的斷劍。
就在此時,天地驟然變色。陰風怒號中,九道漆黑鎖鏈破土而出,鎖鏈盡頭連著森森白骨鉤爪!
田氏女,陽壽已盡!
陰司鬼差從虛空中踏出,青麵獠牙,手中判官筆一揮。白骨鉤爪猛地刺穿田思琪的琵琶骨,將她柔弱的身軀硬生生從將軍屍身上扯開。
不...放開我...田思琪痛得麵容扭曲,卻仍掙紮著向將軍伸手,宜興...他在等我...求求你們,讓我見他!
癡情鬼!鬼差怒目圓睜,滿臉猙獰,口中發出一聲暴喝,如同驚雷一般在這空曠的黃泉路上炸響。隨著這聲厲喝,鬼差手中的鎖鏈猛地一拽,鎖鏈上傳來的巨大力量,讓田思琪的魂魄與肉身之間的聯係瞬間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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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思琪的魂魄就這樣被硬生生地從肉身中扯了出來,她的身體如同被狂風席卷的落葉一般,在空中無助地飄蕩著。
而那鎖鏈的另一端,則緊緊地纏繞在她的琵琶骨上,琵琶骨上的鉤爪深深地嵌入其中,隨著鎖鏈的拉扯,鉤爪周圍的魂血開始滲出,一滴一滴地落在黃沙之上,形成了一條長長的血痕,仿佛是田思琪在這黃泉路上留下的最後一絲痕跡。
與此同時,沃瑪的元神在一旁發出了無聲的嘶吼,他眼睜睜地看著田思琪的魂魄被拖著一步步走向黃泉之路,每走一步,田思琪都會回頭張望,她的目光穿過那無盡的黑暗,似乎想要在這茫茫黃泉中找到一絲熟悉的身影。
接著,田思琪的魂魄來到了奈何橋頭。她的腳步變得踉蹌起來,仿佛這奈何橋有著千斤之重,壓得她幾乎無法前行。
然而,她並沒有放棄,她用盡全身的力氣,與那股強大的力量抗爭著。
終於,在一番激烈的掙紮之後,她成功地打翻了孟婆湯,那碗象征著忘卻前世的孟婆湯,就這樣灑落在了地上,濺起了一片水花。
可是,田思琪的反抗並沒有讓她逃脫懲罰。
她的魂魄被無情地拖入了地獄烈火之中,那熊熊燃燒的地獄之火,瞬間將她的靈魂吞噬。
在這地獄烈火的炙烤下,田思琪的靈魂痛苦不堪,但她卻始終沒有屈服。
她用自己的魂血,一遍又一遍地在地獄火邊的青石上寫下了周宜興的名字,那每一筆每一劃,都仿佛是她對周宜興無盡的思念和眷戀。
然而,田思琪的倔強並沒有換來憐憫,反而引來了更殘酷的懲罰。
魂鞭無情地抽打在她的魂魄上,每一下都帶來鑽心的疼痛。
但田思琪卻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她的魂魄在這魂鞭的抽打下,變得越來越脆弱,可她的信念卻始終沒有動搖。
癡魂不悟!判官怒喝,鐵筆一揮,既如此,便去走那忘川河,看你走上幾年能忘了他!
鬼差獰笑著解開她的鎖鏈,將她推入血浪翻湧的忘川。
河水觸碰到魂體的刹那,田思琪發出淒厲的慘叫——那看似流動的血水,實則是億萬根淬了冥火的鋼針!每一滴河水都在撕扯她的魂魄,如同千萬隻毒蟻在啃噬骨髓。
她的魂體在河中沉浮,皮膚寸寸剝落,露出底下顫抖的魂光。
忘川水灌入七竅,將記憶化作血淚湧出。她看見自己與將軍的過往被一絲絲抽離,卻仍死死攥著最後一點執念。
宜興...宜興...她的呼喚漸漸微弱,魂體已殘缺不全。
河水腐蝕著她的四肢,先是手指化作白骨,接著雙腿消融殆盡。可每當要沉沒時,她都會用殘缺的手臂拍打水麵,掙紮著望向人間方向。
然後她的魂體又重新在地獄間重新恢複,繼續走向忘川河的一次又一次的循環折磨。
岸上的鬼差都不忍再看:何苦呢?忘了便能解脫...
看清楚了嗎?明燈的聲音從遙遠的時間盡頭傳來,這就是她為你承受的劫。
沃瑪的元神在時間長河中劇烈震顫,銀白色的靈體表麵崩裂出無數裂痕。他發出撕心裂肺的無聲嘶吼,靈體中的雷霆之力瘋狂暴走,卻始終掙不脫那三千道因果鎖鏈的束縛。
住手!快住手!求您!沃瑪的靈識波動在時空中震蕩,我願魂飛魄散,換她解脫!!
金光中的存在依舊沉默,隻是鎖鏈微微一顫,將更多記憶畫麵強行灌入沃瑪元神。
你算什麽東西?明燈的聲音帶著亙古的冷漠,也配替她承受?
鎖鏈猛地收緊,將沃瑪的靈體拖向更深處的記憶漩渦。他看見田思琪在忘川河底被萬鬼撕咬,看見她在十八層地獄受盡酷刑,卻始終不肯喝下那碗能忘卻前塵的孟婆湯。
為什麽...為什麽要讓我看這些...沃瑪的元神開始崩潰,靈體中的雷霆道紋寸寸碎裂。
金光突然大盛,明燈的聲音如天雷炸響:因為這是你欠她的!每一世,她都記得;每一劫,她都承受。而你——必須看下去!你就在這裏也陪她五百年吧!
第一年,她的魂體還帶著陽間的溫度。克清瑤——或者說田思琪的魂魄跌跌撞撞地踏入忘川,血色的河水漫過腳踝時發出的聲響。她痛得仰起頭,脖頸繃出脆弱的弧度,卻死死抱著那麵染血的護心鏡。
宜興...她對著虛無呼喚,聲音清亮得刺耳,你說過要回來見我的——
河水突然翻湧,無數冤魂的手抓住她的腳踝,將她拖入河心。她的皮膚開始融化,像燭淚般一滴滴墜入血河。指甲剝落的瞬間,她竟用指骨在河底的石板上刻字——歪歪扭扭的字,被血浪一次次衝刷,又一次次重新刻下。
第十年,她的青絲開始泛白,像落了一層薄霜。那雙曾經靈動的杏眼深深凹陷,卻亮得駭人。每當鬼差經過,她就蜷縮在河邊的彼岸花叢裏,把花瓣塞進嘴裏咀嚼——後來沃瑪才明白,她把那些花當成了喜堂的紅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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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她突然學會了對鬼差笑,嘴角裂開的樣子像具骷髏,讓我再找一圈...轉身時,她偷偷把忘川水澆在腳踝的鐐銬上,腐蝕得白骨畢現。鬼差看不見的地方,她正用肋骨磨銳鏡片的邊緣。
第一百零三年,她開始忘記怎麽說話。河水腐蝕了她的聲帶,每次張口都湧出黑色的血沫。但她用指甲在奈何橋柱上刻字,從橋頭到橋尾,密密麻麻全是周宜興。某個陰差心生憐憫,遞給她一碗清水,她卻用來衝洗刻痕裏的血垢。
沃瑪看見她蹲在河中央,把腐爛的指尖伸進眼眶——原來她在用魂血描摹記憶中的麵容。血淚滴在河麵上,竟凝成小小的珍珠,沉入河底時發出清脆的聲。
第二百七十年,她的頭發全白了,像團枯草堆在頭頂。護心鏡的碎片徹底長進了掌心,成為她身體的一部分。新來的鬼差騙她說周宜興已經投胎,她突然發出不似人聲的尖嘯,生生扯斷了自己兩根指骨。
你...騙人...腐爛的聲帶裏擠出氣音,她摸索著心口的鏡片,他背上...有個月牙疤...是我咬的...說著突然笑起來,露出殘缺的牙齒,那笑容竟帶著幾分少女時的嬌俏。
第四百九十九年,沃瑪幾乎認不出她了。曾經明豔的少女蜷縮成佝僂的一團,頭發脫落得隻剩幾縷灰白的絲,掛在森森頭骨上。眼珠早就化了,隻剩下兩個黑洞洞的窟窿,卻還固執地著來路。
她像隻禿鷲般撕扯自己腐爛的皮肉——沃瑪後來才看懂,她是在找那麵已經長進肋骨的鏡子碎片。當陰司含著淚終於,最後一次輕推她下水時,她破爛的聲帶裏突然擠出半句跑調的歌謠。那是...周宜興教她唱的家鄉小調。
渾濁的河水吞沒她刹那,沃瑪魂體的銀發突然暴長三千丈,想要纏住即將消散的魂魄。鏡片的反光裏,映出她最後的表情——竟是個甜蜜的笑,仿佛看見了誰正涉水而來。
當第四百九十九年的最後一個月夜降臨時,整個冥府都籠罩在一種異樣的沉寂中。忘川河畔的彼岸花突然全部凋零,血色的花瓣飄落在河麵上,竟凝結成一層薄薄的冰。
那些曾經對她厲聲嗬斥的鬼差們,此刻都默默站在河岸兩側看著她即將消失在這個世界。
牛頭馬麵的銅鈴大眼裏蓄著渾濁的淚,黑無常的勾魂索無力地垂在腳邊,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個為情倔強的遊魂,用五百年的執念,讓這些看慣生離死別的陰司鬼神都為之動容。
漸漸地,忘川兩岸聚集起越來越多的遊魂。那些本要去投胎的魂魄停下腳步,那些在奈何橋徘徊的怨靈也駐足觀望。消息如野火般在幽冥界蔓延,數萬遊魂從十八層地獄的縫隙中鑽出,從刀山火海的刑場爬來,密密麻麻跪滿了整個黃泉路。
冥君開恩啊!牛頭突然淚奔著轟然跪地,沉重的玄鐵鎧甲砸得黃泉路上的往生磚都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冥君開恩啊!緊接著是馬麵的哭泣喊聲,然後是整整三百名鬼差齊刷刷跪倒。他們以額觸地,鎖魂鏈與鎧甲碰撞的聲音如同萬千冤魂的嗚咽。
求冥君開恩!萬千鬼魂的呼喊震得忘川河水倒流,許她入輪回吧!
請冥君開恩啊!黑無常顫抖著捧起一盞引魂燈,燈芯裏跳動著克清瑤五百年來滴落的血淚,每一滴都在訴說著不悔的執念。
懇請冥君開恩啊!白無常高舉她身上那麵護心鏡的拓本,拓本鏡麵上月牙形的疤痕清晰可見,那是跨越生死的印記。
最後到來的是判官。這位素來鐵麵無私的陰司主宰,此刻手中的判官筆竟在微微發抖。
他凝視著忘川河中那個幾乎透明的魂體,突然撩起朱紅官袍,對著森羅殿方向深深拜下:臣...附議。請君上開恩!
冥君的身影在森羅殿前緩緩浮現,他伸手接過那盞燈,燈焰中浮現出五百年來的一幕幕——她刻在橋柱上的名字,她吞下的彼岸花瓣,她用魂血描摹的容顏...
這...五百年的癡情,本座...情到底為何物啊!看過這個貞女故事的冥君連連歎氣,袖中飛出一道赦令,準其立刻入輪回,但前塵往事,哎,能盡數忘卻最好,忘不了,哎,算了吧。
赦令化作金光沒入忘川,血色的河水突然分開。
克清瑤的魂魄緩緩浮出,已經透明得如同晨霧。五百年的折磨讓她忘記了沃瑪的樣貌,忘記了戎裝與戰火,卻還記得心口那種撕心裂肺的愛情。
當輪回之門開啟時,她突然回頭望了一眼,空洞的眼眶裏流下兩行清淚。鬼差們這才發現,她的心髒位置,始終嵌著那枚鏡片——上麵用魂血畫著個月牙形的疤。
正是這執念,讓沃瑪的噬魂引法術與她剛剛接觸,沒入克清瑤魂體時,那些被時光遺忘的記憶如洪水般湧出——五百年的煎熬,原來隻為等這一場重逢。
沃瑪的元神在時間長河中劇烈震顫,銀白色的靈體上每一道裂痕都在滲出血色的光點。他望著忘川河畔這震撼的一幕,元神深處翻湧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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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你說等了我的五百年...竟是是這樣等我的....他的靈體不受控製地痙攣著,看著那些曾經冷酷無情的陰司鬼神,此刻竟為他的星琪跪滿黃泉。牛頭馬麵鎧甲上的血垢還未幹涸,判官筆尖的朱砂仍在滴落,可他們全都俯首懇求的模樣,比任何酷刑都更刺痛他的元神。
黑無常手中那盞引魂燈,燈芯裏跳動的哪裏是火焰?分明是星琪一滴一滴熬幹的魂魄。白無常捧著的護心鏡拓本,鏡麵上月牙形的疤痕,正是當年纏綿時她在他背上留下的咬痕。
我算什麽雷霆之神...沃瑪的心靈防線開始崩解,寸寸斷裂,我連這些幽魂都不如...
最刺痛他的是河中那個透明的魂體。五百年的折磨讓她忘記了所有,卻還記得要護住心口那點執念。當萬千遊魂齊聲呼喊時,她竟然還在用殘破的魂血,一遍遍描摹那個早已模糊的月牙疤痕。
明燈的聲音突然穿透時空:現在你明白了?她承受的痛苦,遠比你想象的更多、更慘痛,卻依然護著那愛!
沃瑪終於明白,自己施加的從來不是什麽噬魂之術,而是打開了她用五百年時光封印的記憶。鏡片上那個月牙形的疤,正是當年她咬在周宜興背上的痕跡。
他望著她即將踏入輪回的背影,元神深處湧起前所未有的激動。
前輩...沃瑪的靈體突然跪倒在時間長河中,三千銀發如垂落的星河,求您...帶我回去...我要見她!
金光中的神明沉默不語,唯有鎖鏈上的道紋流轉得更急。
沃瑪的元神在時間長河中劇烈震顫,銀白色的靈體上每一道裂痕都在訴說著悔恨。
他又望了一眼克清瑤即將踏入輪回的背影,突然挺直了靈體說:前輩,求您開恩!求求您....他的聲音不再顫抖,反而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我不求逆轉天命。隻求您讓我回去——回到還能好好待她的時光。
“你可明白她的心了?”金光中的神明似乎微微一頓。
這五百年的煎熬,我陪她一起看盡了。沃瑪的靈體泛起柔和的光暈,現在我終於明白,真正該做的不是補償,而是從一開始就不辜負。
金光突然大盛,明燈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可知你作為那一教之主這樣做,要付出什麽代價?
沃瑪的元神毫不猶豫地叩首:魂飛魄散,在所不惜。
時間長河突然倒卷,無數記憶碎片如退潮般回湧。明燈的金色鎖鏈寸寸斷裂,化作點點星光融入沃瑪的元神——那竟是分出了一縷創世神力。
記住這一刻的痛。神明的聲音漸漸消散,否則輪回千世,你們依舊會錯過...
感覺回到現實中的沃瑪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克清瑤近在咫尺的容顏。晨光透過紗帳,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輪廓,睫毛在臉頰上投下細碎的陰影,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她的青絲散落在他的臂彎間,如同流淌的墨色星河,發間還殘留著她特有的花香。唇瓣微微張合,吐息間帶著清甜的果香——那是她最愛吃的紋果的香氣。
沃瑪的目光描摹著她眉心的那點朱砂,那現在是他最愛的地方,此刻正隨著她的呼吸微微閃爍。他忽然發現,她右眼角下有一顆極小的淚痣,前世在戰場上被血汙遮掩,如今卻清晰可見,像是命運留下的記號。
星琪...我回來了!我回來愛你了!他輕聲喚著這個,三天來叫了無數次的名字,指尖懸在她臉頰上方,不敢觸碰,生怕驚擾了這場來之不易的重逢。陽光穿過她的耳垂,映出半透明的粉色,能看見細小的血管裏流淌的生命力。
她的睫毛突然顫了顫,緩緩睜開雙眼。那雙杏眸裏還帶著朦朧睡意,卻在看清他的瞬間亮了起來——像是夜空中突然被點亮的星辰,又像是忘川河底不滅的執念終於得見天光。
宜興?她聲音軟糯,帶著一絲的沙啞,伸手撫上他濕潤的眼角,你怎麽哭了?
沃瑪這才驚覺自己已淚流滿麵。他握住她的手貼在唇邊,每一根手指都細細吻過——這雙曾經在忘川河底刻字刻到指骨盡碎的手,如今溫暖柔軟,正真實地被他握在掌心。
沃瑪的雙臂猛地收緊,將克清瑤整個兒揉進懷裏。他的手掌緊緊貼在她後背,仿佛要把這具溫熱的軀體烙進自己的骨血。每一根手指都在顫抖,指尖深深陷入她的寢衣,布料在他掌下皺成一團。
星琪...星琪...對不起他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滾燙的淚水滴落在她頸窩,順著鎖骨滑進衣襟。
他的擁抱太過用力,幾乎讓克清瑤喘不過氣。讓她忽然感覺到沃瑪好像突然變了一樣的,沒有細想隻是輕輕了一聲,抬手撫上他劇烈起伏的背脊。
“怎麽對不起我了?莫非這麽快又想啦.....?”她笑著問道,卻能感覺到他全身的肌肉都在痙攣,像是溺水之人終於抓住浮木。
她隻記得今夜的兩次課時剛剛完成。
沃瑪突然將她壓倒在結界裏幻化的床榻上,他的唇瘋狂地落在她的眉心、眼角、鼻尖,最後重重印上她的唇瓣。這個吻帶著他的悔恨與仿佛五百年的思念,近乎撕咬般激烈,直到嚐到血腥味才猛然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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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慌亂地舔去她唇上那點血珠,卻發現自己的眼淚已經把她胸前的衣料浸透。他像個孩子般把臉埋在她心口,聽著那裏有力的跳動——這是五百年來他求而不得的聲音。
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他哽咽著說,手指神經質地纏繞著她的發絲,夢裏我把你弄丟了...
克清瑤捧起他的臉,發現素來威嚴的教主此刻眼眶通紅,長睫上還掛著淚珠。
她忽然笑了,那笑容明媚如初升的朝陽,照亮了他經曆了那五百年的黑暗。
傻瓜。她輕輕啄了下他顫抖的唇,我這不是在這裏嘛。
“嗯,害怕你真的丟了!”沃瑪淚水不受控製的再次緊緊抱住她,他的手掌貼在她後心,一道溫暖的雷光緩緩渡入——那是他八千年的教主記憶裏,帶著曆代教主畢生修為凝成的護心咒,從此以後,哪怕天崩地裂,也再不會讓她受半點傷害。
沃瑪的指尖輕輕描摹著克清瑤的唇瓣,方才被他咬破的地方已經愈合,隻留下一抹豔麗的紅。他俯身輕吻,這次的動作溫柔得像是在觸碰易碎的珍寶。
我想繼續開始你的考試,更難點的!他的唇遊移到她耳畔,這時候的聲音裏滿是寵愛。
克清瑤笑著點頭說著二人才能聽懂的秘語,手指插入他的銀發間:我會給你送答案...
沃瑪最放鬆的時候,就是在這個結界裏,原本自己寺廟三層的寢殿內,他生怕她的歌聲會傳到那些祭司耳朵裏,在幾次在她要開口唱的時候,總是用胳膊或者手掌捂住,結果造成了幾處咬痕。
他忽然現在才明白了她,那時候其實是體貼他,克清瑤當時是明白了他的窘迫,在忍不住的時候,隻能用咬,來釋放她極致歡愉中的情緒。
“別太累啦!”她輕聲說道,溫柔地握住他的手,仿佛想要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我辦完你讓我做的那件事,就會立刻回到寺廟。”
他凝視著她,眼中流露出一絲憂慮,“不,不要去了……”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沃瑪的嘴唇緩緩地沿著她的肩膀移動,輕柔的觸感讓她不禁微微顫抖。
他的呼吸在她耳邊吹拂,“今後,我不許你離開我半步!”他這次的聲音中充滿了命令的意味,然後繼續吻向她的耳垂並慢慢的滑向脖頸再至肩膀,繼續向下移動,他仿佛要將她五百年的痛苦全部塗抹。
“好,我聽你的!”克清瑤開心的說道,她其實是一萬個不願意離開沃瑪,她閉上眼睛開始用心去感受,沃瑪此時吻的細膩且溫馨的動作,真的感受到了五百年時間長河,那份愛的等待與愛的回報,她無聲地流下了淚水,但是著淚水是甜的。
當沃瑪的嘴唇落到那個“答案”時,她先是全身的顫栗,然後意識到什麽,用手輕輕按住沃瑪的頭發:“宜興,髒,不要....”
已經變成寵妻狂魔的沃瑪不管不顧的說道不髒,隻要你喜歡!”他繼續吻著“答案”,想將她五百年的等待,融化在這裏,現在他可以為她付出一切。
“呃……”她的聲音有些猶豫,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又有些難以啟齒。終於,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她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輕聲說道:“我好喜歡。”
這幾個字雖然說得很輕,但卻如同重錘一般敲在了他的心上,不由得湧起一股甜蜜的感覺。
她輕輕地拉住他的手,此刻的她,心中充滿了激動和期待,等待著答題的開始。
這一次,沃瑪並沒有手動引導考試開始,因為他已經察覺到克清瑤已經準備好了答案,並且將它巧妙地送到了需要作答的地方。
這種無需自己引導就能自然開始答題的默契,讓沃瑪對克清瑤有了新的認識。他的血液在體內沸騰,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湧上心頭。
“星琪!”他作答中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手指輕柔地撫摸著她的長發,仿佛在感受著她的存在,“我好愛你!”這是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聲音,此刻終於毫無保留地傾訴出來。
“我也真的,好愛你!”她用更熱烈的回應,配合著他的答題,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原本,沃瑪每天都需要完成並上交整整十本作業,這無疑是一項巨大的任務量。如此高強度的作業負擔,使得他每天都疲憊不堪、麵容憔悴,讓大祭司們笑話了兩天。
然而,今天卻出現了令克清瑤驚訝的情況——盡管已經上交了九次作業,但他竟然毫無倦意,因為突然變化的沃瑪真心感受著她每次對自己的體貼和細微的動作,他細心發現了她每次要交卷時候,攬住自己的雙手會不自覺的拍打他的肩膀。
“我要帶給她最好的記憶,抹去她五百年來遭受的那些痛苦記憶!”這是沃瑪的心聲,以至於這第十次的答題時間,真成了沃瑪的一場嚴峻考試,原本一般隻需一個時辰左右就能完成交卷,卻延長到了足足兩個時辰之久。
不僅如此,在這漫長的答題過程中,還有兩次令人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沃瑪竟然動作過大脫離了答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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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清瑤展現出了她無比體貼的一麵。她配合地將答案送到了沃瑪的位置上。
遠處的寺廟傳來一陣悠揚的晨鍾之聲,那渾厚的鍾波如同穿越了結界一般,在內回蕩,給整個場景增添了一絲莊嚴肅穆的氛圍。
這時候已經都先交卷兩次的克清瑤,緩緩地睜開了她那原本緊閉的雙眼。她的目光有些迷蒙,似乎還沒有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她輕聲呢喃道:“這麽長時間呀……”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嬌羞。
接著,她的目光落在了沃瑪炙熱的眼睛上,關切地問道:“你累不累啊?那些老家夥,明天又要笑話你啦~……”
沃瑪的眼神此時卻異常多彩,他的回答堅定而有力:“因為愛你,對不起。”
聽到沃瑪的話,克清瑤的眼眶瞬間濕潤了,淚光在她的眼眸中閃爍。
她感動地說道:“那,我們一起交卷吧?”這句話既是對沃瑪的回應,也是她內心深處渴望與他共同麵對一切的表達。
沃瑪一臉期待地看著克清瑤,眼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說道:“好,我還想聽你的歌聲。”
克清瑤輕輕地笑了笑,回答道:“都唱了那麽多次了~”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嬌羞。
聽到這,沃瑪激動地大喊著:“我聽不夠,還要聽以後的百年!千年!萬年!”他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充滿了對克清瑤歌聲的熱愛。
說完的一刻鍾後,沃瑪和克清瑤真的一起走向考試的最終地方,在她美妙的歌聲中一起交了令雙方都滿意的答卷。
本來沃瑪教主精心策劃的噬魂引,讓那個虛空裏的孩子,成為黑暗力量祭品的計劃。
隨著他自己第一滴懺悔的淚水落下,這個以邪惡本心編織的計劃,最終在人性之愛的感化下分崩離析!
那麽克清瑤能穩定住沃瑪教主的膨脹的心多久呢,讓我們拭目以待,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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