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教主求親驚祭司,明燈龍宮定情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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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瑪神殿內,茶香嫋嫋。
十二位高階祭司圍坐在新茶具旁,麵麵相覷。這些平日裏呼風喚雨的祭司,此刻卻如木樁般僵直——他們的教主沃瑪,正親手為克清瑤剝著葡萄。
“教主……”雷隱大祭司的茶杯掉在桌布上,“您要去比奇皇城?”
沃瑪指尖輕彈,一滴葡萄汁落在克清瑤唇邊,被她輕輕舔去。
“不錯。”沃瑪牽著克清瑤的手,“三日後啟程,去克岸將軍府提親。”他皺眉擦過克清瑤嘴角,“慢點吃。”
神殿霎時寂靜。老祭司們張大嘴巴,年輕祭司手中的茶壺砸在地上。
“提親?”雷耀祭司聲音尖利,“可您是我們教主啊!”
沃瑪眼神轉冷。克清瑤按住他的手,那股寒意便消散了。
“我心意已決。”沃瑪撫著克清瑤的發梢,“我不在時,教務由雷隱負責。”
雷隱大祭司瞳孔收縮:“教主!曆代教主從未離開神廟,更何況去人族皇城!”
“清瑤,”沃瑪轉向少女,“你父親喜歡什麽禮物?”
克清瑤嗆了一口茶:“等等!你真要去我家提親?”
沃瑪輕笑:“前麵我們倉促了,不能不給你的名分。”這句話讓克清瑤紅了眼眶。
雷玥祭司拍案而起:“教主!至少帶上三百精銳!比奇皇城高手雲集……”
“帶那麽多人,是去提親還是打仗?”沃瑪擺手,“我與清瑤輕裝簡行。”他眯起眼睛,“還是說……你們覺得我護不住自己的夫人?”
“夫人”一詞如驚雷炸響。克清瑤的茶杯掉在裙擺上。
“教主三思!”雷隱跪地磕頭,“您這一去,神廟陣法無人主持……”
沃瑪抬手,一道雷霆在掌心凝聚成雷紋:“這個夠不夠?”他將雷紋拍入祭壇,建築籠罩在電光中,“以我雷霆本源為引,可保陣法運轉三月。”
祭司們倒吸冷氣——教主竟分離本命雷源!
雷隱嘴唇顫抖:“教主,您這是自損修為啊!”
克清瑤抓住沃瑪手腕:“你瘋了?快收回去!”
沃瑪摟她入懷:“放心,有你在身邊,我的雷霆之力隻會更強。”抬頭時眼神淩厲,“此事已定,休再多言。”
雷耀老淚縱橫:“教主啊!老朽活了二百年,從未聽說……”
沃瑪的眼神讓他如墜冰窟。
“我叫你們來,不是商量。”沃瑪聲音很輕,卻讓所有祭司汗毛倒豎,“是告知。”
神殿死寂,隻有克清瑤不安地扭動衣角。她突然起身:“我去準備行李。”說完奔向殿外。
沃瑪目光追隨她的背影,眼中的溫柔讓祭司們石化。
直到那抹紫色消失,他才轉回視線,聲音轉冷:“聽著,我離寺期間,若有人敢對夫人不敬……”他的指尖迸出電光,將一尊神像劈成兩半,“猶如此像。”
“屬下不敢!”祭司們齊刷刷跪倒。
沃瑪點頭,甩出一卷羊皮紙:“按這個準備聘禮。”他起身時銀發如瀑,“要最好的。”
雷隱展開羊皮卷,眼前發黑——千年雷擊木、深海夜明珠、上古雷獸角……每一樣都是至寶!
“教主……”他聲音發顫,“這些……”
沃瑪走到殿門口,回頭挑眉:“怎麽?不夠隆重?”
“不!是太貴重了!萬一路上……”
沃瑪冷笑:“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的聘禮。”
他說完大步離去。殿內隻餘魂不附體的祭司和打翻的茶具。
雷焱揪住胡子:“老夫是不是在做夢?教主居然要去提親?”
雷玥機械地撿著碎片:“我更想知道,克姑娘的父親見到教主時,會不會直接拔劍……”
“閉嘴!”雷隱厲喝,卻忍不住望向殿外——沃瑪正將嬉鬧的克清瑤打橫抱起:“寶寶,該去補課了!今天還有這麽多課要上呢……”
“交完卷一個時辰都不到,又來呀?”少女的驚喜呼聲伴著教主低沉的笑聲飄進來。
雷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一定是夫人在教教主比奇人族的曆史課!”
雷耀也恍然大悟:“對呀,到了將軍府,一定是探查去了,我們怎麽敢揣摩教主的深意……”
眾大祭司紛紛點頭,除了紫衣女祭司。
女祭司出言:“難怪教主氣色這麽好,原來是那些房中之事改為了學習。等他們回來,我也去討教!我就納悶,這個學習還要考試嗎?”她摸摸自己的皮膚,心中產生對學習的憧憬。
星辰塔頂,陽光明媚。
花令儀為明燈係緊鬥篷係帶,手指因興奮微微發抖:“真的帶我去無妄海?現在嗎?”
“嗯,你不是說先不去比奇皇城先去龍宮嗎?都依你。”明燈低頭任她擺弄,“帶你看人形珍珠去,你想先去哪裏,就去哪裏。”
花令儀撲進他懷裏:“我還以為你忘了呢!前一會看你總心不在焉的……”
明燈眸光微閃——他確實分神關注沃瑪森林的動向。但此刻,懷中少女期待的眼神讓他拋卻雜念。
“準備了好東西給你。”他摸出個錦囊,“打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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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令儀接過錦囊,一縷七彩流光從袋口溢出。她輕呼一聲,錦囊自動解開,兩件寶物懸浮而起——左邊是薄如蟬翼的龍鱗,右邊是通體黝黑的金屬。
“這是什麽……”她觸碰龍鱗,那物件突然化作液態,纏繞成嵌著鱗紋的手鏈。海水的氣息撲麵而來。
“龍鱗。”明燈指尖輕點,“有了它,你就能在海底自由呼吸。”
花令儀轉動手腕,水紋蕩漾:“好神奇!”她狡黠地眨眨眼,“該不會……是你從哪個龍族女孩那兒騙來的吧?”
明燈彈她額頭:“小醋壇子。這是我在無妄海曆練時意外獲得的。”
他執起她另一隻手,將黑色金屬按在她掌心:“天外神鐵,與離歌在比武大會上獲得的同出一源。”
金屬觸膚瞬間,紋路間亮起星辰般的銀光。明燈說:“此物受九天雷火淬煉,鑄成兵刃可引動天象。”
花令儀輕顫——金屬內部浮現出浩瀚星河。她下意識屈伸手指,神鐵竟如活物般延展。
“哎呀,這麽貴重的東西,該不會是你偷偷藏了好久吧?”她晃了晃神鐵,“老實交代!”
明燈揉她發頂:“是啊,藏了好幾年,就等著某個小傻子什麽時候能發現。”
“你才小傻子呢!”花令儀輕哼,低頭摩挲神鐵紋路。她抬頭眼睛發亮:“那……等我們去了盟重,你幫我找個厲害的鑄器師,我要打一把最漂亮的劍!”
“最漂亮的劍?”明燈挑眉,“不是最厲害的?”
“既要漂亮,也要厲害!”花令儀揚起下巴,“不然怎麽配得上我這樣的天才少女魔法師?”
明燈失笑,捏她鼻尖:“行,都依你,沙巴克城堡有個厲害的鐵匠師傅。”
花令儀滿意點頭,小心收起神鐵。她拽拽明燈袖子:“走啦,再耽擱趕不上第一班船了!”
明燈任由她拉著:“這麽著急?”
“當然著急!萬一去晚了,人形珍珠被別人買走了怎麽辦?”
“放心,沒人敢買。”明燈低聲笑道。
“嗯?你說什麽?”
“沒什麽。”明燈笑著搖頭,牽住她,“走吧,帶你去看看無妄海到底有多美。”
花令儀眉眼彎彎:“要是沒你說的那麽好看,我可要生氣的!”
“那要是比說的還好看呢?”
“那……”花令儀眼珠一轉,“我就勉為其難地誇你兩句!”
明燈低笑,握緊她的手。
兩人沿著樓梯向下走去。花令儀時不時看看腕間手鏈,又摸摸包裹裏的神鐵,心裏甜蜜。
明燈側眸看她:“笑什麽?”
花令儀仰臉眨眼:“不告訴你!”
走了一個多時辰,終於看見船塢,海浪聲漸漸清晰。
花令儀拉著明燈穿過樹叢,眼前豁然開朗——無邊的碧藍海域在陽光下閃爍金光。
“好美……”她放慢腳步,深深吸氣。
明燈站在她身側:“喜歡嗎?”
“嗯!”她重重點頭,又皺鼻,“就是味道有點腥……”
明燈從袖中取出一枝幹香草,別在她衣襟上:“這樣就好了。”
花令儀低頭嗅了嗅,清甜草木香衝淡鹹腥。她眉眼彎彎:“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好東西?”
“你猜?”明燈眨眨眼。
花令儀正要追問,被碼頭喧鬧聲吸引。幾個漁夫在修補漁網,更遠處,一艘客船正在裝貨,船頭老者朝他們招手。
“那就是去無妄海的船?”花令儀興奮拽明燈袖子。
明燈點頭,牽著她向船走去。花令儀好奇地蹲下身,撥了撥海水。
“看!”她驚呼。
一群閃著銀光的小魚從碼頭下遊過。更遠處的珊瑚礁隱約可見,五彩魚群穿梭。
“這隻是開始。”明燈理理她被海風吹亂的發絲,“等到了深海,你會看到更美的景象。”
船老大洪亮聲音傳來:“兩位要去盟重嗎?正好趕上這趟潮汐!”
花令儀拉著明燈跳上甲板。船身搖晃,她一個踉蹌,被明燈扶住。
“小心些。”他搖頭,“海上可不比陸地。”
花令儀吐舌,立刻被船舷邊景象吸引。清澈海水中,海草搖曳,透明水母緩緩飄過。
船帆升起,駛向深海。花令儀趴在船舷邊,盯著越來越深的海水。
“明燈!”她驚呼,“快看那邊!”
遠處海麵上,一群海豚躍出水麵,劃出優美弧線。它們遊到近處,發出清脆鳴叫。
花令儀看得入迷,伸手觸碰。一隻海豚躍起,幾乎碰到她的指尖,留下她驚喜的笑聲。
明燈站在她身後,看著她被海風吹起的發絲和發亮的眼睛,唇角上揚。
船繼續向前,海水變成翡翠綠色。水下出現巨大陰影,閃著磷光的魚群如流星劃過。遠處海天相接處,隱約可見島嶼輪廓。
“馬上到盟重了。”明燈在她耳邊輕聲道,“再過一個多時辰就到了。”
花令儀靠在他肩頭:“明燈,謝謝你帶我來這裏。”
明燈手指托起她下巴,海風變得溫柔。他凝視她被陽光染色的唇瓣:“想吻你。就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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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令儀睫毛輕顫,乖巧合眼。
明燈呼吸越來越近,溫熱氣息拂過她的唇畔。她微微仰臉,唇瓣如綻放的茉莉。
當他的唇落下時,這個吻觸及的瞬間點燃了花令儀對昨夜熱吻的渴望。
明燈唇瓣溫暖柔軟,小心翼翼摩挲她的唇角。
花令儀雙手滑向他肩膀,發出一聲輕吟。
明燈心中悸動,手撫上她的臉頰、脖頸、耳垂。
隨著吻加深,她也開始熱烈回吻。唇齒交纏,呼吸交織。
明燈右手攬住她的腰,左手托住她的後頸,舌尖輕探變成相互粘合。
遠處海豚躍水聲,船帆鼓動輕響,都化作伴奏。
當他們分開時,花令儀緩緩睜眼,發現明燈睫毛在陽光中染成金色,異色瞳孔盛滿柔情。
“明燈……你愛我嗎?”她聲音輕得幾乎被海風吹散,臉頰貼在他胸膛上。
明燈下巴輕蹭她發頂:“我愛你!愛得忘記我是誰,真的!”手臂將她抱得更緊。
花令儀抿嘴偷笑——原來從容不迫的明燈,也會因一個吻方寸大亂。
海風拂過她後頸,驅不散殘留的灼熱感。吻的溫度還留在唇上,讓她不自覺地用舌尖輕舔。
“冷不冷?”明燈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沙啞。
花令儀搖頭,發絲在他胸前摩挲。她更緊地抱住他,聽著海浪聲與他的心跳交織。
“海上之吻。”明燈低頭用鼻尖蹭她臉頰,“傳說在無妄海接吻的戀人,會被海神祝福。”
花令儀埋進他頸窩:“你編的吧……我要蹭你臉……”
明燈低笑:“哦,又被你發現了。”他捧起她的臉,“不過我的祝福是真的。”
船緩緩靠岸,夕陽將海域染成金紅色。明燈先躍下甲板,轉身朝花令儀伸手。她將手放入他掌心,兩人不約而同收緊交握。
“小心台階。”明燈低聲提醒,另一隻手虛扶她腰間。
花令儀跳下船時故意撲進他懷裏。明燈穩穩接住她:“這麽愛鬧。”
“因為知道你肯定會接住我呀~”她仰臉笑得眼睛彎了,手指撓他掌心。
碼頭石板殘留餘溫。花令儀蹦跳兩步,突然回頭:“明燈,我們回去的時候還要坐船好不好?”
“怎麽?”明燈跟上她腳步,手指與她十指相扣,“還沒坐夠?”
“才不是呢!”她晃兩人交握的手,“我是想……回去的時候能再看一次日落。”聲音漸小,臉頰泛紅。
明燈停下腳步,俯身唇瓣輕擦她耳垂:“那我們還可以再要另一個海神的祝福。”
花令儀耳尖瞬間紅了,羞惱捶他肩膀:“你不許說了!”
明燈大笑牽著她繼續走,夕陽將兩人影子拉長。海浪輕拍岸邊,見證著這對戀人許下的又一個約定。
盟重無妄海畔。
海浪自動分開,形成水晶通道。花令儀發現自己能在水中自由呼吸。
“龍鱗的作用。”明燈牽起她的手,“跟緊我,別被珍珠貝夾了腳。”
海底世界絢麗。發光珊瑚如森林,五彩魚群組成流動錦緞,偶爾有巨龍身影遊弋。
“那是……龍的真身?”花令儀抓緊明燈的手,看著銀龍從頭頂掠過。
明燈輕笑:“不過是些未開靈智的水族。”他指向遠處,“看那邊。”
珊瑚和水晶構成的宮殿矗立海底山脈之巔,夜明珠將它照得如同白晝。宮殿外徘徊著人身魚尾的生物,手持珊瑚笛演奏空靈音樂。
“人魚!”花令儀激動得差點嗆水,“能帶回去養幾隻嗎?”
明燈突然皺眉:“這個老滑頭……”他捂住花令儀眼睛,“別看那些是雄性人魚。”
花令儀扒開他手指,看見幾條肌肉虯結的男性人魚遊過,上半身幾乎全裸。“哎呀!”她連忙扭頭,撞進明燈懷裏。
“說了別看。”明燈聲音悶悶的,手臂箍緊她腰肢,“早知道該讓你蒙著眼下來。”
花令儀抬頭看他緊繃的下頜線:“你該不會……在吃醋吧?”
明燈耳尖微紅,幹脆利落地給她一個深吻作為回答。當花令儀暈乎乎靠在他肩上時,聽見不遠處傳來咳嗽聲。
龜背老者拄著珊瑚杖遊來:“明燈少主,龍王已備好宴席。”
龍宮宏偉。水晶穹頂下漂浮著發光海葵,珍珠簾幕隨水流擺動。正殿中央巨型硨磲中躺著巴掌大的小人——正是人形珍珠。
“真的像個小姑娘!”她湊近觀察,發現珍珠表麵天然形成五官輪廓。
明燈從身後環住她:“喜歡就帶回去。”
“不可!”龜丞相急得綠胡子翹起,“這人形珍珠是鎮宮之寶,千年才……”
“三滴玉露。”明燈打斷他,“換這顆珍珠。”
龜丞相綠豆眼瞪得溜圓:“起死回生的玉露仙泉?好!”他轉身遊走,“老奴這就去稟報龍王!”
花令儀戳戳明燈臉頰:“你哪來這麽貴重的東西?”
“秘密。”明燈握住她手指,“如果你答應明天陪我去看珊瑚礁,或許我會考慮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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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令儀挑眉:“珊瑚礁?這就是你開出的條件?”她指尖在他掌心劃過,“我還以為會是什麽了不得的秘密呢。”
明燈低笑,將她手指攏在掌心:“要不,我再吻你下,就在這裏。”
“想得美!”花令儀紅著臉捶他,卻被他順勢拉進懷裏。
“咳咳。”頭生龍角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龜丞相!本王的宮殿,何時成了談情說愛的場所?”
明燈頭也不回地彈指點去,金光擦著龍王耳邊掠過,削掉半根龍須:“龍王,你遲到了。”
龍王驚呆,從龜丞相手中接過玉露。他揭開瓶蓋,清香撲鼻。玉露接觸到龍須時,幹枯的龍須重新生長,變得粗壯有光澤。
龍王大喜,收起玉露,快步迎上:“不知明公子駕到,有失遠迎!”
花令儀敏銳注意到稱呼變化,狐疑地看向明燈。後者捏捏她的手心:“珍珠我帶走了,玉露給你留下三滴。”
龍王搓手遊來:“那個……能再賞賜一滴?我夫人最近腰酸背痛……”
明燈甩袖卷起人形珍珠,又甩出一滴玉露,攬著花令儀轉身就走:“讓你那些雄性人魚離遠點,否則下次削的就是龍角。”
離開龍宮很遠後,花令儀忍不住問:“明燈,龍王為什麽叫你帝……帝這是什麽意思?”
她的疑問被突然落下的吻堵住。明燈吻得纏綿,直到她軟綿綿掛在他臂彎裏才鬆開:“你聽錯了,他看我長得像他弟弟。”
花令儀摸著唇瓣,忘記剛才的問話,突然指向遠處:“那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麽海底會有座發光的塔嗎?”
明燈順著她手指方向望去,臉色驟變——那是鎮壓上古魔神的鎖妖塔,此刻塔身正不正常地閃爍著血光!
龍王捧著四滴玉露,笑得龍須翹起:“龜丞相!快看!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玉露仙泉!”
龜丞相綠豆眼瞪圓:“陛下,那位到底是天庭哪位帝君啊?老臣看他周身紫氣繚繞……”
“噓!”龍王捂住龜丞相的嘴,“這位估計下凡曆情劫呢!沒看他帶著個凡人小姑娘?要是壞了帝君的好事……”做了個抹脖子動作。
龜丞相福至心靈:“老臣明白了!就像《仙凡戀》話本裏寫的!”從龜殼掏出話本,“您看這段——‘帝君為紅顏,甘願斂盡仙光’……”
龍王搶過話本:“難怪!方才帝君看那小姑娘的眼神,就跟咱家老三盯著珍珠蚌似的!”
“陛下英明!”龜丞相壓低聲音,“那要不要……給那位姑娘準備點嫁妝?老臣庫房裏還有顆避水珠……”
“蠢貨!”龍王一尾巴拍翻龜丞相,“沒見帝君連龍鱗都送出去了?咱送這些寒磣玩意兒,是想被雷劈嗎?”
蝦兵慌張衝進來:“報——!那位帝君把鎮塔夜明珠順走了!”
龍王和龜丞相同時僵住。半晌,龍王抹臉:“快!把塔上剩下八顆都打包送去!就說……是給姑娘串項鏈的配珠!”
龜丞相弱弱舉手:“可鎖妖塔……”
“鎖個屁!”龍王踹翻珊瑚案幾,“鎮住那玩意兒,也就是人家神明們順手一揮的事。那小丫頭可不一樣,那是帝君的心頭肉!要是那姑娘在咱這兒被妖氣嚇著,信不信明天天庭就來鎖你的龜殼?”
龜丞相恍然大悟,掏筆在請柬上添字:“那就在附贈最佳觀景台一座!情侶雅座!龍宮特製蜜餞!讓這兩位沒事過來小住,順便看龍女舞蹈,還有深海奇觀?”
東海深處,一龍一龜發出奸笑聲,驚跑方圓十裏的魚群。
沃瑪森林邊緣,晨霧未散。
克清瑤拽著韁繩,看向沃瑪:“夫君,我們真要這樣去比奇城?”她指了指身後裝滿珍寶的馬車,“太招搖了……”
沃瑪輕笑,指尖電光將靠近的魔物劈成焦炭:“就是要讓全天下知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他突然皺眉,“寶寶,你手怎麽這麽涼?”
克清瑤未及回答,被他拽進懷裏。沃瑪披風裹住兩人,溫暖氣息驅散她手上的晨寒。“你呀……”她紅臉掙紮,“大祭司們看著呢!”
神廟台階上,十二位祭司整齊列隊,表情如送葬。雷隱捧著錦盒上前:“教主,這是您要的……”
沃瑪打開盒子,裏麵是對纏繞電光的紫玉鐲。他執起克清瑤的手,套上去:“雷霆玉鐲,遇到危險會自動護主。”
玉鐲閃過雷紋,與克清瑤手腕上的噬魂引印記契合。她驚訝抬頭,正撞進沃瑪深邃的瞳中。
“五百年前沒護住你。”他的聲音很輕,卻讓克清瑤心尖發顫,“這次絕不會重蹈覆轍。”
雷隱跪地:“請教主務必在下個月圓前歸來!神廟大陣……”
“知道了。”沃瑪擺手,“都回去。我不在期間,誰敢踏出神廟半步……”他的視線掃過眾祭司,所有人打了個寒顫。
車輪碾過山路時,克清瑤回頭。巍峨神廟在霧中若隱若現,那些平日令人生畏的祭司,此刻竟顯得可憐。
“心疼他們?”沃瑪咬她耳垂,“怎麽不心疼心疼我?今早為了給你煮粥,差點燒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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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清瑤瞪大眼睛:“那鍋黑乎乎的東西是粥?!”她突然想起什麽,“等等,神廟廚房不是禁地嗎?”
“現在不是了。”沃瑪撫她發梢,“我下令拆了祭壇,改建成小廚房。你喜歡人間煙火,我就給你造。”見克清瑤震驚,他補充,“反正那些血腥祭祀早該廢止。”
克清瑤鼻子發酸。她悄悄握住沃瑪的手,發現他掌心有道新鮮燙傷。
“笨蛋……幹嘛這麽寵我……”她輕聲罵著,低頭舔了舔那道傷痕。沃瑪呼吸瞬間粗重。
馬車顛簸,克清瑤跌進他懷裏。沃瑪扣住她後腦,吻得她喘不過氣。克清瑤羞得捶他胸口。
“我這不是寵你!是我的真心在愛你。”沃瑪舔唇角繼續尋找她的唇瓣,“現在這荒郊野嶺的,也沒有個人……我們……”
仿佛為了打他臉,路旁樹林傳來樹枝斷裂聲。沃瑪眼神一厲,紫電劈向聲源——
“教主饒命!”三個年輕祭司連滾帶爬摔出來,身上沾著偽裝用的樹葉。
克清瑤目瞪口呆:“雷小七?你們……”
少年祭司哭喪著臉:“是、是大祭司派我們暗中保護……”他偷瞄沃瑪陰沉表情,立刻改口,“不不不!是監視……啊也不是!”
沃瑪銀發飄起電光:“雷隱活膩了?”
“教主息怒!”三個少年跪地,“大祭司說……說您這幾十年從未涉足人族地界,怕您……迷路……”
克清瑤笑出聲,化解了即將爆發的雷霆之怒。她扯沃瑪袖子:“夫君~帶上他們吧,正好幫忙趕車。”
沃瑪冷哼默許。三個少年如蒙大赦,爬上車轅。
馬車重新啟程,克清瑤靠在沃瑪肩頭:“你說……我爹會同意嗎?”
沃瑪吻她腕間肌膚,嘴角勾起危險弧度:“他最好同意。”見克清瑤瞪他,又放軟語氣,“放心寶寶,我會好好表現。”
克清瑤突然坐直:“到了比奇城,你得把頭發和眼睛……”
“已經準備好了。”沃瑪取出玉瓶,“染發藥水,能維持七日。”他倒滴在掌心,銀發變黑,藍瞳變深褐。
克清瑤怔怔看著變得“平凡”的沃瑪,伸手撫他臉頰:“還是喜歡你本來的樣子……”
沃瑪捉住她手指輕咬:“等見了父親後,隨你怎麽看。”他聲音低啞,“寶寶,不過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試試馬車隔音效果?”
“你!”克清瑤漲紅臉躲開,“外麵可還有人呢!”
車轅上,三個年輕祭司死死捂住耳朵。
正午陽光穿透林間霧氣。克清瑤靠在沃瑪懷中昏昏欲睡。
車輪碾過野花,花瓣飄進車窗,落在兩人手上。沃瑪輕輕拂去,在克清瑤眉心落下一吻。
海底世界。
鎖妖塔的血光在海底顯得妖異,塔身玄鐵鏈發出“吱嘎”聲。
花令儀仰臉盯著塔頂夜明珠——明珠在暗流中旋轉,光華將海水映成銀藍色。
“好漂亮……”她無意識向前遊了半步,龍鱗手鏈突然收緊。明燈攬住她的腰:“別靠近,這塔……”
話音未落,塔底竄出黑氣,絞碎三條遊過的魚。花令儀嚇得往後縮,後背緊貼明燈胸膛。
明燈低笑,指尖在她腰間輕點:“想要那顆珠子?”
花令儀咬唇點頭,又急忙搖頭:“還是算了吧,看起來好危險……”
明燈執起她的手,在她掌心畫了個複雜符文。
符文亮起瞬間,鎖妖塔周遭海水凝滯,魔氣如被暫停。
花令儀眼前金光一閃,夜明珠已懸在她麵前,塔頂換上了更璀璨的金色光球。
“這……好漂亮。”她小心觸碰夜明珠,涼意順指尖蔓延。
“塔需要鎮物。”明燈梳她發梢,“用我的血更合適。”他見金絲從塔尖金球蔓延而下,魔氣盡散,玄鐵鏈重新繃直。
花令儀突然轉身,夜明珠掉在海底細沙上。她捧住明燈的臉:“你臉色好白!是不是……這個珠子不能拿?”
“噓。”明燈用鼻尖蹭她,“這顆珠子夠給你做盞床頭燈了。”見她還要追問,突然指向她身後,“看!人魚群!”
趁花令儀回頭,明燈迅速抹去唇角金痕。
鎖妖塔封印震動比他預想的棘手,那一滴本命精血幾乎抽走他一成神力。但當花令儀抱著夜明珠轉回來,臉上綻放光彩時——他覺得值了。
“明燈你看!”花令儀從珠光中抬頭,指著塔尖驚呼,“那顆金色的……在跟著我轉!”
確實,無論她往哪個方向移動,塔頂金球都會微微偏轉,始終將一縷金光投在她周身三尺內。明燈假裝驚訝挑眉:“看來它很喜歡你,要不,那個也給你拿下來?”
“不要啦~!”花令儀眨眼,把夜明珠塞回他懷裏:“這個我們放回去吧?我寧可不要這珠子,也不願意看到你……”她指著金球,“我不要你受傷……”
“傻姑娘,我怎麽會受傷。”他輕笑,指尖在珠麵一抹,“現在它隻認你一個主人。”說著將閃爍金光的珠子係在她腰間,金紋蔓延成護身結界,“戴著它,四海八荒沒有妖物敢近你的身。”
“明燈~你這樣真會把我寵壞的嘛~”花令儀歡喜地低頭擺弄珠子,沒看見明燈望向鎖妖塔時的凝重。
塔底最深處,被鎮壓的鎮天魔神發出不甘嘶吼,而塔上新生金色封印上,隱約浮現神諭:“以吾神血為誓——鎮此魔神。”
瑪法森林的夜色被三百鐵騎的火把撕開。
離歌銀甲染霜,裁決之杖斜掛馬鞍,紅綢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西風域研究地圖,劍眉緊鎖:“穿過這片森林就是比奇地界了……這怎麽有……這麽深的兩道車轍印子?”
他們不知道,沃瑪教主和克清瑤一路悠閑遊玩,幾個時辰前才踏入比奇境內。
沃瑪給小祭司們特別指示:“你們教主夫人如果被顛簸了,你們自己走著去比奇。”
欲知後事如何, 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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