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碧海歸舟沐夕照,情絲暗係兩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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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妄海的波濤在下午陽光下碎成萬千金箔,浪花輕吻著龍宮外圍的珊瑚礁。花令儀抱著那顆夜明珠,赤足踩在細軟的白沙上,每一步都留下閃著微光的腳印。
明燈你看!她突然蹲下身,從沙中挖出個巴掌大的海螺,裏麵有珍珠誒!
明燈俯身時銀發垂落,在她頰邊掃過一抹涼意。他接過海螺輕輕一晃,果然聽見細微的滾動聲:品質一般,不如...
我就要這個!花令儀搶回海螺,寶貝似的揣進懷裏,這可是我自己找到的。她說著突然指向遠處,那邊還有好多貝殼!
明燈看著她雀躍的背影,異色雙瞳中漾起漣漪。花令儀腰間係著的金珠隨她跑動劃出流光,在深藍海水中拖曳出一道金線——那是他用本命精血凝成的護身結界,此刻卻成了最別致的首飾。
慢些跑。他快步跟上,指尖輕勾,一道無形屏障將試圖靠近的毒水母推開,當心...
話音未落,花令儀突然驚叫一聲。明燈心頭一緊,閃身至她跟前,卻見她捧著一隻熒光小章魚笑得見牙不見眼:它在我手心跳舞呢!
小章魚八條觸須交替抬起,確實像在跳某種古怪的舞蹈。明燈鬆了口氣,屈指彈出一道金光,小章魚瞬間膨脹成圓球狀,嚇得噴出團墨汁逃走了。
你嚇它幹嘛呀!花令儀跺腳,濺起的水花打濕了明燈衣擺。
明燈突然攬住她的腰往懷裏帶:因為它碰了不該碰的地方。他的唇幾乎貼上她耳垂,這裏...隻有我能碰。
花令儀耳尖瞬間紅透,手忙腳亂去推他:胡、胡說什麽呢!它就是在我手心...話沒說完就被封住了唇。這個吻帶著海水的鹹澀,卻比蜜糖更讓她暈眩。
當他們浮上海麵時,夕陽已將雲層染成金紅色。遠處歸航的漁船揚起棕褐色船帆,像一片片秋葉飄在鏡麵上。
我們坐那艘船回去好不好?花令儀指著艘正在裝貨的客船,正好能看無妄海的日落!
明燈順著她手指方向望去,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下——那不過是艘普通商船,甲板上堆滿漁獲,腥氣隔著半裏都能聞到,而且回到瑪法森林在到盟重沙巴克,那......。
但低頭看見花令儀期待的眼神,所有拒絕的話都化作了喉間一聲輕歎:好,反正穿過這荒漠,讓你曬著走三百裏的路也不好。
如果回到瑪法森林騎著馬,穿過比奇平原,在經過毒蛇山穀入口出來,在走一百多裏到沙巴克,這要三千多裏路程,我們的瑪法曆史上第一位寵妻狂神,就是擔心花令儀曬著,就繞了十倍的路。
花令儀歡呼一聲,突然湊近他耳邊:這裏雖然到沙巴克城堡最近...溫熱吐息拂過他耳廓,但這樣慢慢坐船看風景,不是更有趣嘛?我又不著急煉製那武器。嘻嘻!
明燈呼吸微滯,忽然覺得做個凡人真的也不錯:都依你這個小精靈。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船上魚腥味重,你確定...
我有這個呀!花令儀得意地晃晃香草枝,突然眼珠一轉,除非...某位魔族少主連驅味的小法術都不會?
這拙劣的激將法讓明燈低笑出聲。他隨手甩出腰間骨笛掐訣,清風自骨笛盤旋而起,裹著兩人登上甲板。
船老大正指揮水手搬運最後幾筐鮮魚,突然看見憑空出現的璧人,驚得漁網都掉進了海裏。
兩、兩位...船老大結結巴巴地行禮,小人的船簡陋...
沒有問題。明燈拋去一個金錠,要個清淨的艙房。
金錠在空中劃出弧線,被船老大險險接住。他拿金錠咬了下確認真假,頓時眉開眼笑:有有有!最好的艙房給您留著呢!轉頭吼道,阿旺!快把特等艙再擦三遍!這一個金錠,可以退休了。
花令儀趴在船舷邊,看水手們收錨揚帆。海風將她發絲吹得飛揚,茉莉香氣混著鹹腥的海風,竟有種奇異的和諧。明燈站在半步之後,不動聲色地築起屏障,為她擋去最猛烈的風浪。
開船嘍——隨著船老大的吆喝,巨大的白帆張開,吃滿海風。船身微微一震,開始緩緩駛離龍宮水域。
花令儀突然輕呼:明燈快看!她指向逐漸遠去的鎖妖塔,塔頂的光...在跟著我們移動!
確實,那道金芒穿透層層海水,始終籠罩在她周身。明燈唇角微勾:它認主了。執起她的手輕吻指尖,就像我一樣。
油嘴滑舌...花令儀紅著臉抽回手,卻忍不住又看向那道金光,它會不會把塔裏的妖怪也引來呀?
不可能,那裏有上神的封印。明燈語氣平淡,卻讓花令儀莫名安心。他忽然指向西邊,看,日落開始了。
海天交接處,太陽正緩緩沉入雲霞。最初是耀眼的金,繼而化作絢爛的橘紅,最後暈染成夢幻的紫粉色。雲層被鍍上金邊,如同天神拋灑的錦緞鋪展到視野盡頭。
花令儀看得入迷,不自覺地往明燈懷裏靠了靠。他的體溫透過衣料傳來,驅散了海上傍晚的微涼。當第一顆星子出現在漸暗的天幕時,她忽然輕聲問:明燈,你說天上的星星,會不會也是哪位神明送給心愛姑娘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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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燈沒有立即回答。他低頭看著懷中人兒被夕陽染紅的側臉,忽然想起三十三重天藏寶閣裏那些蒙塵的星核——若她喜歡,改日拿幾顆下來串成項鏈倒也不錯。
或許吧。他最終這樣回答,手指將她被風吹亂的發絲別到耳後,就像...
明燈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異色雙瞳中映著花令儀被晚霞染紅的側顏。海風拂過,將她幾縷散落的發絲吹到他唇邊,帶著淡淡的茉莉香。
就像什麽?花令儀仰起臉,眼中盛著粼粼波光。
明燈沒有回答,隻是輕輕捧起她的臉。他的拇指撫過她泛著霞光的臉頰,動作輕柔得像是在觸碰晨露中的花瓣。花令儀的呼吸不自覺地放緩,睫毛微微顫動,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當他的唇落下時,夕陽正好沉到海平麵之下,最後一縷金光為兩人鍍上虛幻的輪廓。這個吻很輕,像是蝴蝶停駐在花蕊上,帶著海水微鹹的氣息和夕陽的餘溫。
花令儀不自覺地踮起腳尖,手指攥緊了他胸前的衣料。明燈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將她往懷裏帶了帶。她能感覺到他的心跳透過相貼的胸膛傳來。
海風突然轉向,將兩人的發絲纏繞在一起。明燈的吻漸漸加深,舌尖輕輕描摹著她的唇形,帶著小心翼翼的珍重。花令儀輕哼一聲,不自覺地張開唇瓣舌尖配合著他,任由他索取更多甜蜜。
遠處傳來海鷗的鳴叫,伴隨著海浪輕拍船身的聲響,像是為這個吻奏響的樂章。
當兩人終於分開時,花令儀的唇瓣比天邊的晚霞還要紅豔,眼中氤氳著朦朧的水汽。
就像...明燈的聲音有些啞,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紅潤的下唇,我送給你的禮物。
花令儀將發燙的臉埋進他胸前,聽著他胸腔裏傳來的心跳:“明燈,你每次吻我,我怎麽總是暈暈的呀....你是這樣的感覺嘛?”花令儀呢喃著問道。
明燈眸色轉深,低頭含住她的耳垂輕咬:一樣的。他的聲音混著海浪聲傳來,喜歡這感覺嗎?
你每次吻我...花令儀手指無意識地絞著他胸前的衣襟,像是喝了桂花釀似的。
明燈低笑,指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那要不要...再醉一些?他的聲音帶著蠱惑,異色雙瞳在暮色中格外幽深。
花令儀羞惱地輕捶他胸口:你、你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她咬了咬下唇,聲音越來越小,就是...心跳得好快,呼吸也亂了,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嘛...
明燈突然將她往懷裏帶了帶,讓她感受自己同樣劇烈的心跳:感受到了嗎?他的聲音沙啞,我也一樣。
花令儀掌心貼在他胸膛:在星辰塔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明燈的鼻尖輕蹭她的,每次吻你,都像是第一次。他頓了頓,忽然低聲道,知道為什麽嗎?
花令儀搖搖頭,發絲掃過他的下巴。
因為...明燈的唇幾乎貼著她的耳垂,每次吻你,都比上一次更愛你。
船身突然劇烈搖晃,打斷了他的情話。遠處海麵毫無征兆地隆起巨大水丘,一條足有三丈長的怪魚破水而出!它通體漆黑,鱗片縫隙間滲出黏液,滿口獠牙在夕照下泛著血光。
深海魔鮫!船老大麵如土色,快轉舵——
魔鮫獨眼鎖定花令儀腰間的金色夜明珠,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嘶鳴。明燈眸色驟冷,正要揮舞骨笛出手,花令儀卻搶先拿出了包袱裏的噬魂法杖。
讓我試試嘛!她眼中閃著躍躍欲試的光,正好拿它試試新珠子的法力!
明燈遲疑片刻,終究退後半步,暗中掐好法訣以防不測。
花令儀手腕一翻,一道火球術透過金珠突然迸發強光,將撲來的魔鮫照得動作一滯。她抓住機會縱身躍起,又一個大火球刺入魔鮫左眼!
然而,魔鮫皮糙肉厚,她的火球術僅劃破魔鮫眼睛的表皮,而且是在水裏,法術效果不大。
這時候,隻見腥臭血液噴濺而出,眼看就要淋到她身上——
明燈袖袍微動,血雨瞬間汽化,連帶著魔鮫一起被無形之力震退數丈。他故作驚訝:咦?它怎麽自己退了?
花令儀眨了眨眼,有些茫然:難道……是被我剛才的神勇嚇跑的?
明燈低笑,揉了揉她的發頂:嗯,定是被你的氣勢嚇退了。
他轉頭又暗思“不行,得讓她學習更多係能的法術,她的法術太單一了!”明燈開始思索該如何讓她學習技能,又不讓她發現自己的神力幫他。
花令儀耳尖發燙,正要說些什麽,船身突然又是一震。這次卻是撞上了什麽東西,伴隨著的碎裂聲。
不好!觸礁了!船老大的驚呼從船頭傳來。
明燈歎氣,揮手穩住傾斜的船身。花令儀扒著船舷往下看,突然笑出聲:不是礁石!是隻大海龜!
果然,一隻足有圓桌大小的綠海龜正暈頭轉向地浮在水麵。龜殼上還刻著歪歪扭扭的字跡:贈帝...後麵的字被船底刮花了。
龍宮的禮物?花令儀好奇地戳戳龜殼。海龜突然張口,吐出一串珍珠項鏈,每顆珍珠內部都封著朵微型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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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燈手掌扶住額頭——定是那老龍王多事。他剛要施法拒絕,花令儀已經驚喜地撿起項鏈:好精致!是給我的嘛?
海龜通人性地點頭,又吐出一塊玉牌,上麵刻著龍宮貴賓四個字。明燈眯起眼睛,玉牌立刻多了行小字:隨時歡迎帝君攜眷蒞臨。
替我謝謝龍王!花令儀開心地揉揉海龜腦袋,轉頭對明燈晃了晃項鏈,幫我戴上好不好?
明燈無奈地接過項鏈,指尖在玉牌字上輕輕一抹,字跡立刻變成了。他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即異色雙瞳微微亮起,指尖悄然凝聚出一縷金色神光。
既然要戴,不如讓它更有用些。他心道,修長的手指在珍珠表麵輕輕劃過。
每一顆珍珠內部突然浮現出細密的金色紋路,如同活物般緩緩流動。當最後一顆珍珠也被刻印完成時,整條項鏈突然泛起一陣柔和的金芒,隨即收斂成內斂的光暈。
這是...花令儀驚訝地感受到項鏈傳來的溫暖魔法力量。
明燈小心地為她係上項鏈,珍珠貼在她鎖骨處,映得肌膚如雪。
二至十二倍的魔法力加持,他輕聲念著上麵的小字,還有全係魔法攻擊力五倍增幅。手指最後在她頸後輕輕一點,一道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金紋沒入項鏈扣環。
真是不錯的項鏈,剛好,你借你娘親的法神套裝還了,這個項鏈先用著。
好看嘛?這個龍王太大方了!花令儀轉了個圈,珍珠在暮色中泛著柔光,她先想到的是美不美,這個項鏈的魔法力多與少無所謂。
明燈凝視著她,忽然覺得那些價值連城的珍珠,比起她眼中的星光根本不值一提。他伸手撫上她臉頰:真的很美,你給它起個名字吧。
花令儀開心的笑著說:“我是火係法師,我要得是烈焰,就叫它烈焰項鏈吧!嗬嗬。”說完望向他。
她突然發現明燈的眼神變了——不再是平日的溫柔寵溺,而是某種更深邃、更熾熱的東西,像是冰封的火山突然裂開縫隙,露出內裏滾燙的岩漿。
船老大不合時宜的咳嗽聲打斷了這微妙的氣氛:兩位仙子...艙房收拾好了...
花令儀如夢初醒,慌亂地退後半步。明燈神色如常地攬過她肩膀:帶路。
所謂的特等艙不過是稍大些的船艙,但被打掃得一塵不染。床榻上鋪著嶄新的藍布被褥,小窗邊還擺著盆新鮮的海葵作裝飾。花令儀好奇地戳戳海葵,它立刻害羞地縮成一團。
喜歡嗎?明燈靠在門框上問。
花令儀點點頭,突然指著天花板:哇!快看!有星星吔~
原來船工在艙頂鑽了小孔,嵌著會發光的磷粉,昏暗中也如繁星閃爍。明燈輕笑——這些凡人倒是有心。他隨手一揮,那些突然活了過來,緩緩流動成真實的星座圖案。
哇...你又施展魔族法術啦花令儀仰躺在床榻上,目不轉睛地看著變幻的星圖,這是蒼龍七宿?那邊是朱雀...啊!那個是封魔穀的星象!
明燈側臥在她身旁,指尖輕勾,一顆流星劃過艙頂,仿佛墜落在她眉心:給你的流星。
花令儀笑著去捉他作亂的手指:幼稚啊你!卻被他反手握住,十指相扣按在枕邊。
艙內忽然安靜下來,隻剩下海浪輕拍船身的聲響。透過小窗,能看見最後一抹晚霞正在海平線上掙紮。明燈的銀發在昏暗中也泛著微光,有幾縷垂落在她頸間,涼絲絲的癢。
明燈...這隻有一張.....?她輕聲喚道,突然不知該說什麽。
他的回應很輕,異色雙瞳在暗處依然明亮。
花令儀鼓起勇氣,湊近他耳邊:那我們要幹嘛呀?
明燈呼吸一滯,忽然翻身將她籠在身下。艙頂的星光映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深深淺淺的陰影。他低頭時銀發如簾幕垂下,將兩人頭部遮住。
令儀!他的鼻尖輕蹭她的鼻尖,愛我嗎?
花令儀突然伸手環住他脖頸,將他拉得更近:我愛你。這次說得又輕又快,像是怕被誰聽去,特別特別的愛...唔~
尾音消失在相貼的唇瓣間。他落下這個吻起初如蜻蜓點水,卻在花令儀主動回應的瞬間變得熾烈。
明燈的手穿過她發間,指尖輕輕顫抖,如同觸碰初春新綻的花瓣般小心翼翼,當她無意識地輕咬他下唇時,他喉間溢出一聲低吟,將她摟得更緊。
船身隨著波浪輕輕搖晃,像是天地也在為這個吻沉醉。當花令儀因缺氧而輕推他胸口時,明燈才戀戀不舍地退開,額頭仍抵著她的。
呼吸,小傻瓜,還有一個多時辰就到了,別想多了。他輕笑,拇指撫過她濕潤的唇瓣。
花令儀大口喘氣,臉頰紅得像窗外的晚霞。她突然發現明燈的衣襟被自己扯開了大半,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頓時羞得把臉埋進他肩窩。
明燈愛憐地吻了吻她發頂,輕輕拍著她後背幫她順氣。等呼吸平複些,花令儀突然小聲嘟囔:這次回比奇...你向我父母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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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燈的手突然頓住,銀發垂落遮住了他驟然明亮的異色雙瞳。他聲音裏帶著難以抑製的輕顫:嗯,我也已經和我娘親和父親講過了你我的事...
花令儀紅著臉點頭,手指不安地絞著他的衣襟:他們怎麽說嘛?快說,快!
“我和家人都願意。”明燈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仿佛這是他早已深思熟慮過的答案。話音未落,他便猛地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力道之大,讓她不禁輕輕“唔~”了一聲。
他的懷抱溫暖而堅實,仿佛能抵禦世間一切的風雨。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那有力的節奏透過衣物傳遞到她的身上,讓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起來。
花令儀將眼睛抬起:“明燈,我現在算不算你的妻子呀?”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低啞地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本來就想向你說的……你今後就是我的一切!你是我的妻子,永遠!”
這句話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敲在了她的心上,讓她的眼眶瞬間濕潤了。
花令儀不會明白一個修仙者經曆那幾萬年的時間長河的孤寂和修行殘酷,她也更不明白,這是活了幾萬年的創世至尊對她這個凡人情感的產生,如果他錯了,會造成這個世界如何的災難。
她抬起頭,凝視著他的眼睛,那裏麵燃燒著一團熾熱的火焰,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融化掉。在這一刻,她明白了他的愛意,也明白了自己的愛意——真愛!世間最純粹最自然的真愛!
花令儀感覺到他的心跳這時候快得驚人,忍不住仰頭看他。隻見那雙總是沉靜的異色眼瞳此刻亮得驚人,像是盛滿了整個星河的星光。
我去問問船到哪裏了。明燈感覺她的.....說著就要起身,卻被花令儀拉住衣袖。
笨蛋,哪有這麽急的...這才開船沒有多久嘛...她羞惱地瞪他,卻在看到他手足無措的模樣時,心頭一軟,那就等到你提親完再說...
明燈執起她的手,珍而重之地在指尖落下一吻:好,都聽你的。他的嘴角控製不住地上揚,隻是...總是怕自己控製不住....
花令儀笑出聲,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堂堂魔族少主,怎麽像個毛頭小子似的...
明燈捉住她作亂的手指,眼中滿是柔情:在你麵前,我永遠都是。
嗯~...對呀!她手指無意識地在他胸口畫圈,用逗他的口吻:還沒成親就...親親抱抱的多不合適呀...明天開始對我規矩點!
他們嬉鬧的話音未落,船身突然劇烈傾斜!花令儀驚叫一聲滾向床沿,被明燈及時撈回懷裏。
外麵傳來水手們慌亂的喊聲:風暴!突然起風暴了!
明燈眸色一沉——這絕非自然現象。他神識瞬間展開,果然在烏雲深處捕捉到一絲熟悉的魔氣。
前些時候鎖妖塔的震動竟引來了蟄伏的魔物,不對,它們是被花令儀珠子上神血氣息吸引而來的。
待在艙裏。他迅速為花令儀係好金珠,又在艙門布下結界,我很快回來。
花令儀抓住他衣袖:我也去!
不行。明燈難得語氣強硬,這次來的不是魔鮫那種雜魚。見她還要爭辯,突然低頭在她唇上重重一吻,聽話。
這個吻成功讓花令儀暫時忘了反駁。等她回過神,明燈已經閃身出了艙門。
透過小窗,能看見他銀發飛揚的身影淩空而立,周身環繞著金色符文。烏雲中隱約有巨大黑影遊動,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花令儀握緊噬魂法杖,突然察覺腰間金珠開始發燙。她低頭看去,隻見珠內金絲如活物般遊動,和珠子在一起的骨笛傳來明燈的傳音:乖乖等我,回來繼續。
這個曖昧的留言讓她又好氣又好笑,擔憂卻奇異地減輕了幾分。她小心地靠近窗邊,看見明燈正抬手召來萬丈雷霆,那從容不迫的背影宛如天神臨世。
風暴中心,明燈冷眼看著被雷光逼現形的三頭魔蛟。
這孽畜本該在深海,如今被那個令儀帶回的珍珠吸引,因為那個珍珠,是萬年前的封印之物脫離的,沾染了不少那個鎮天魔神的氣息。
他指尖金芒暴漲,正要下殺手,突然心念一動——花令儀需要各法係的技能,不如....~
就這麽一分神,魔蛟突然噴出毒霧直撲客船!明燈眼神驟冷,袖袍一揮,毒霧瞬間倒卷回去。魔蛟三個腦袋同時發出慘叫,被他隨手凝出的冰矛釘在半空。
本來想留你全屍。明燈對魔蛟的傳音比深海更寒,現在...他意念一動掌心浮現一團跳動的金焰,灰飛煙滅吧。
金焰觸及魔蛟的瞬間,這頭肆虐深海千年的魔物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化作了漫天光點。明燈揮動骨笛驅散殘餘魔氣,忽然聽見甲板上傳來歡呼聲。
轉頭看去,花令儀不知何時溜出了船艙,正仰著小臉衝他揮手。
不是讓你待在...明燈閃身落到她跟前,責備的話卻在看到她手中東西時戛然而止——那是和黃金寶盒,在月光下流轉著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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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令儀獻寶似的舉起這個黃金盒子:從天上掉下來的!應該是那個魔物的戰利品,應該有不少好東西!她突然湊近嗅了嗅明燈衣袖,你沒受傷吧?本魔頭要好好檢查下。
明燈無奈地任由她檢查,心想這丫頭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當她的手指無意間擦過他腰側裸露的肌膚時,他猛地捉住那作亂的小手:再亂摸,後果自負。
花令儀先是一愣,隨即紅著臉捶他:誰、誰亂摸了!我這是檢查!
明燈低笑著將她打橫抱起,在船老大和水手們敬畏的目光中走回艙房。經過這場風波,想必沒人敢來打擾他們了。
艙門關上的瞬間,花令儀突然想起什麽:對了!說好要接著...話到一半又羞得說不下去。
明燈將她放在床榻上,單膝跪地替她脫去沾了海水的繡鞋:接著什麽?他故意逗她問,指尖在她腳踝輕輕一刮。
花令儀觸電般縮回腳,卻被他握住腳腕拉近。明燈銀發垂落,在月光下如銀河傾瀉:是接著這個?他的唇貼上她纖細的腳踝,緩緩上移。
花令儀呼吸急促起來,手指無意識地抓緊被單。當明燈的吻落在她膝頭時,艙外突然傳來的悶響,接著是船老大的驚呼:海神娘娘顯靈啦!
明燈動作一頓,花令儀趁機縮回腿,紅著臉整理裙擺:去、去看看?
甲板上,水手們正圍著個碩大的貝殼跪拜。貝殼自動張開,裏麵躺著顆鳥蛋大的黑色晶石,旁邊還有張字條:恭賀帝君降魔——無妄海龍王敬上二十年前掉落的神石。
“又來了,這個家夥!哎!”明燈又扶住額頭,彈指燒了字條。花令儀卻驚喜地捧起黑珍珠一樣的晶石:這個可以做兩個戒指!
戒指?明燈挑眉思索。
對呀!我要做對烈焰戒指!花令儀比劃著,這麽大的晶石,能做好幾個呢!給你也做一個...她突然意識到說了什麽,聲音越來越小。
明燈眸色轉深,突然將她攔腰抱起,在眾人驚呼聲中躍回自己船房:先看看那個魔物掉的寶盒子裏有什麽他的聲音帶著激動,估計真是好東西!
他將雕花木盒放在艙內小幾上,指尖輕撫盒蓋上繁複的魔紋。
花令儀好奇地湊近,發絲垂落在他手背上,帶著淡淡的茉莉香。
讓我來開。明燈突然按住她伸出的手,異色雙瞳閃過一絲警惕。他掌心泛起微光,盒蓋上的魔紋如活物般蠕動起來,最終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盒中靜靜躺著三本皮質古籍,封麵上分別烙印著雷電、冰霜與旋風的圖騰。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瓶琉璃瓶裝的藥水——液體呈現出星雲般的漩渦狀,在瓶中緩緩流轉,時而泛起雷光,時而凝結冰晶。
花令儀接過明燈遞來的雷係典籍,指尖剛觸及書頁,整本古籍突然懸浮而起,在她麵前嘩啦啦自動翻頁。每一頁的咒文都化作流光溢彩的符文,如群星般環繞著她旋轉。
集中精神。明燈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讓這些符文認主。
花令儀深吸一口氣,突然發現自己的意識被拉入一個奇異的空間。這裏沒有船艙,沒有大海,隻有無數懸浮的魔法符文在虛空中閃爍。她本能地伸手觸碰最近的雷電符文——
轟!一道完整的【疾光電影】施展要訣直接灌入腦海。肌肉記憶、魔力運轉路線、咒語吟唱節奏,所有細節都在一瞬間烙印在靈魂深處。
她還未回過神來,右手已經自動結出雷印,一道湛藍電光從指尖迸射而出,在虛空中劃出完美的之字形軌跡。
緊接著,冰係典籍自動展開。花令儀眼前浮現出茫茫雪原,刺骨寒風撲麵而來。
她不由自主地張開雙臂,【寒冰掌】的運功路線在經脈中自動運轉。掌心凝結出晶瑩的冰晶,隨著她輕輕一推,前方頓時出現一道扇形冰霧。
原來冰係魔法要這樣調動魔力...她喃喃自語,發現自己的理解速度比平時快了百倍不止。藥水的力量正在重塑她的魔法回路,讓這些高階法術變得像呼吸一樣自然。
最奇妙的是風係魔法的學習過程。當【龍卷風】的符文沒入眉心時,花令儀感覺自己突然化身清風。
她的意識隨著氣流上升、旋轉,仿佛親身經曆過千百次颶風的形成。當她重新睜開眼睛時,十指已經本能地擺出控風訣的手勢。
試試組合技。明燈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花令儀福至心靈,左手雷印,右手冰訣,口中輕叱:雷炎冰爆!一道纏繞著冰晶的閃電箭激射而出,在結界內炸開成無數帶電的冰淩。這分明是自創的組合魔法,卻施展得行雲流水。
她驚喜地看向自己的雙手,每個指尖都跳動著不同的元素光芒。更神奇的是,她能清晰感知到體內魔力的流動——藥水不僅賦予她法術,更重塑了她對魔法本質的理解。
地獄雷光...她輕聲念出最後一個高階雷係法術的名字。霎時間,整個結界內電蛇狂舞,無數雷光從她周身迸發,卻又在觸及艙壁前被她一個念頭收回。這種收發自如的控製力,放在平時至少要苦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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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燈眼中閃過讚許,卻故意板起臉:還差最後一步。他悄悄打了個響指,三本典籍同時飛起,在空中拚接成一幅完整的元素圖譜,看好了。
圖譜中飛出三個基礎符文,在花令儀麵前融合成一個全新的複合咒文。她福至心靈,雙手結印的速度快得帶出殘影。雷、冰、風三係元素在她掌心完美交融,最終化作一顆璀璨的多元素法球。
“這是……元素共鳴!我竟然可以掌握所有自然係的魔法啦?”花令儀滿臉驚愕,難以置信地盯著自己剛剛完成的傑作。她的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激動,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為她而閃耀。
要知道,在瑪法的曆史長河中,還從未有過任何一位大魔法師能夠掌握如此全麵的技巧。然而,就在此刻,她卻如此輕鬆地將它們一一駕馭,信手拈來,就如同呼吸一般自然。
花令儀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她的手微微顫抖著,感受著體內湧動的強大魔力。這股力量如同一股洪流,在她的身體裏奔騰不息,而她則像是這股洪流的主宰,能夠隨心所欲地操控它。
明燈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花令儀,眼中終於流露出滿意的笑容。他伸出手指,輕輕地在花令儀的眉心一點,一道微弱的光芒瞬間沒入其中。
“現在,它們真正屬於你了。”明燈的聲音平靜而溫和,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隨著明燈的這一點,花令儀隻覺得一股暖流順著眉心流淌而下,迅速傳遍全身。那原本在她眼底閃耀的藥水金光,也在這一瞬間漸漸沉澱,仿佛被她的身體完全吸收。
這意味著,所有的法術都已經徹底融合,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花令儀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她的目光變得更加明亮,充滿了自信和力量。
船老大望著恢複平靜的海麵,突然對水手們說:今天看到的,一個字都不準往外說!他摸著懷裏的金錠,喃喃自語,這哪是仙師...分明是神仙眷侶啊...
在花令儀靜靜地打坐,專注於熟悉這些全係魔法的時候,明燈站在一旁,凝視著她。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情感,他想,在回到天庭之前,一定要帶她去看遍這世間所有的海洋。
他想象著他們一起漫步在東海的沙灘上,迎接清晨第一縷陽光的照耀,那金色的光芒灑在海麵上,波光粼粼,美不勝收。他們會一起欣賞西海的月落,當夜幕降臨,明月高懸,月光灑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銀輝所籠罩。
南海的星潮也是他心中的一大美景,當夜幕深沉,繁星點點,海浪輕輕拍打著岸邊,那璀璨的星空與浩瀚的海洋交相輝映,宛如夢幻般的景象。而北海的極光更是他期待已久的奇觀,那五彩斑斕的光芒在夜空中舞動,如同大自然的一場盛大演出。
明燈下定決心,要讓花令儀領略這世間每一處海洋的獨特魅力,讓他們的足跡遍布每一片海域,讓這些美好的回憶永遠銘刻在他們心中。
比奇的皇城。
此時瑪法世界的第一寵妻狂魔帶著克清瑤在三名祭司的伴隨下,通過關口,進入了比奇皇城。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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