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番外.有情人終成眷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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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的塵埃在妥協中暫時落定,京都上空那因國喪而彌漫的壓抑素白,終於被另一種更鮮活、更喜慶的紅色所取代。
範閑以攝政監國之尊,行事卻愈發雷厲風行,在穩定朝局、安撫各方、將大皇子李承儒順利送返東夷城坐鎮後,一件縈繞心頭許久的大事,終於被他提上了日程—迎娶王啟月!
這一日,範閑換下象征權柄的紫金蟒袍,一身簇新的、繡著精致雲紋的深緋色錦袍,襯得他愈發豐神俊朗。他親自帶著精心準備的聘禮單子,來到了範府。麵對養父範建,他不再是那個運籌帷幄的權臣,隻是一個懇求長輩成全的晚輩。
“父親,”範閑深深一揖,語氣誠摯,“孩兒懇請您,代我前往王府提親,求娶王家小姐,王啟月。”
範建看著眼前這個已然位極人臣、眉宇間卻依舊帶著少年情意的養子,心中百感交集。從澹州那個懵懂少年,到如今執掌帝國權柄的攝政王,這一路荊棘密布,險死還生。如今,他終於要為心愛之人求得一個名分,一個歸宿。
“好。”範建沒有多言,隻鄭重地點了點頭,眼中帶著欣慰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慨。他親自挑選了吉日,備下厚禮,以範氏家主之尊,鄭重其事地踏入了王府的大門。
王府正廳,氣氛莊重而微妙。王啟年作為長兄,端坐主位。他今日也穿得格外精神,隻是那慣常的精明笑容下,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看著範建帶來的、足以彰顯範閑如今身份地位和誠意的厚重禮單,聽著範建言辭懇切的提親話語,王啟年沉默了許久。
最終,他長長地、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般歎了口氣。他站起身,走到範建麵前,沒有過多的刁難,沒有刻意的拿喬,隻是用力地拍了拍範建的手臂,目光卻越過他,仿佛看到了那個即將拱走自家水靈靈小白菜的“小範大人”,聲音帶著一種兄長的鄭重托付,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範大人,這門親事……我們王家,允了!”
“隻是……”他頓了頓,目光變得無比認真,甚至帶著點懇求,“往後……我這妹妹,性子跳脫,主意又大……還望小範大人……多多擔待,多多照料!”
“照料”二字,他說得極重,包含了千言萬語——請護她周全,請容她任性,請給她幸福。
範建鄭重回禮:“王大人放心,範閑定當視啟月如珠如寶,此生不負!”
六月十九,大吉
王府內外張燈結彩,紅綢高掛,一派喜慶祥和。空氣中彌漫著糕點甜香、脂粉香氣和爆竹燃放後的淡淡硝煙味。
王啟月的閨房內,更是暖意融融,喜氣洋洋。王夫人一身莊重的絳紫色禮服,端坐鏡前。她手中拿著一柄鑲嵌著紅寶石的玉梳,眼中含著溫柔的笑意,也帶著一絲不舍的淚光。
今日,她代行母親之職,為小姑子梳頭。
王啟月端坐在鏡前,一身正紅嫁衣,金線繡成的龍鳳呈祥圖案在燭光下熠熠生輝,華美絕倫。如雲的發髻高高綰起,尚未戴上那頂象征身份、同樣金光璀璨的鳳冠。
鏡中的人兒,眉如遠黛,目似秋水,朱唇一點,平日裏那份颯爽英姿被嫁衣的柔美與華貴所中和,美得驚心動魄,帶著一種攝人心魄的明豔。
“一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頭,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老,兒孫滿堂圍……”
王夫人一邊輕柔地梳理著王啟月烏黑順滑的長發,一邊低聲吟唱著古老的梳頭歌謠,聲音溫柔而莊重。每一梳,都帶著長嫂如母的殷殷祝福。
“姑姑!姑姑!” 一個稚嫩的聲音打破了這溫馨又略帶感傷的氛圍。隻見小侄女王霸霸扒著窗台,踮著腳尖,小腦袋努力地往裏探,烏溜溜的大眼睛瞪得溜圓,一眨不眨地盯著鏡中盛裝的王啟月,小嘴張成了“o”型,由衷地、奶聲奶氣地讚歎:
“姑姑!你真美!像……像畫裏的仙女!比仙女還好看!香香的!” 皺著小鼻子,努力嗅著空氣中姑姑身上的香氣。
童言無忌,卻瞬間衝淡了離愁。王啟月忍俊不禁,王夫人也破涕為笑,屋內充滿了暖融融的喜氣。
吉時將至。
王府大門外,喧天的鑼鼓聲、喜慶的嗩呐聲由遠及近,越來越響!迎親的隊伍到了!
範閑騎著高頭駿馬,一身新郎官的喜服,胸前係著大紅綢花,意氣風發,俊朗非凡。他身後是長長的、一眼望不到頭的迎親隊伍,抬著華美的花轎,舉著喜慶的儀仗,敲鑼打鼓,熱鬧非凡。
道路兩旁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人人臉上洋溢著笑容,爭相目睹這位年輕攝政王娶親的盛況。
範閑利落地翻身下馬,在眾人的簇擁和歡呼聲中,大步流星地走向王府大門。他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毫不掩飾的幸福笑容。
按照禮儀,他需經過一番“刁難”才能接到新娘。然而,當他在眾人矚目下,終於踏入王啟月所在的院落,看到那扇緊閉的、貼著大紅喜字的閨房門時,他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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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按常理去敲門念詩,也沒有塞紅包。他停下腳步,在滿院賓客和王家親眷驚訝的目光中,緩緩地、鄭重其事地……單膝跪地!
這個動作,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尤其對於他如今的身份而言,堪稱驚世駭俗!滿院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隻見範閑從懷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了一個並不華麗、卻顯然精心打造的小小錦盒。他打開盒蓋,裏麵赫然是一枚戒指!戒指的材質非金非玉,光澤溫潤內斂,戒托上鑲嵌著一顆純淨剔透、切割完美的透明寶石,在陽光下折射出璀璨奪目的七彩光芒!這正是他用那塊和田白玉的邊角料,結合王啟月係統裏兌換的現代工藝和材料,親手設計打磨而成!
他抬起頭,目光穿越人群,深情地、堅定地望向那扇緊閉的房門,仿佛能透過門板看到裏麵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身影。他的聲音清朗有力,帶著穿越時空的浪漫與承諾,響徹整個庭院:
“王啟月!”
“我範閑,以天地為證,以我心為憑!”
“此生,唯愛你一人!”
“嫁給我,可好?!”
話音落下,滿院寂靜!隨即爆發出更大的驚歎和善意的哄笑!這求婚方式,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卻充滿了震撼人心的真誠與獨特!
閨房內,正被王夫人蓋上紅蓋頭的王啟月,聽到外麵那熟悉的聲音和那驚世駭俗的求婚詞,身體猛地一顫!紅蓋頭下的嘴角,抑製不住地高高揚起。這個來自現代的儀式,隻有她能完全懂得其中沉甸甸的分量!
房門被緩緩打開。
一身鳳冠霞帔、蓋著大紅蓋頭的王啟月,在王夫人的攙扶下,婷婷嫋嫋地出現在門口。雖然看不見麵容,但那挺直的脊背和微微顫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內心的激動。
範閑站起身,在眾人祝福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向他的新娘。他執起王啟月的手,將那枚獨一無二的戒指,溫柔而鄭重地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戒指冰涼,卻仿佛帶著他掌心的溫度。
“好。” 紅蓋頭下,傳來王啟月清晰而帶著一絲哽咽的回答。她反手,緊緊握住了範閑的手。
“起轎——!!!”
喜娘嘹亮的喊聲響起。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範閑牽著王啟月的手,在漫天飄落的紅色花瓣和震耳欲聾的歡呼祝福聲中,走向那頂華麗的花轎。他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如同這六月的驕陽。
範府張燈結彩,紅綢未褪,昨日的喧鬧喜慶沉澱為今日的溫馨與莊重。新婦敬茶,是融入新家的第一步。
正廳內,香案高設,紅燭搖曳。
範建一身深色錦袍,端坐於主位之上。他麵容沉靜,眉宇間帶著家主應有的威嚴,但眼底深處卻流淌著不易察覺的欣慰與暖意。看著眼前這對璧人,曆經波折終成眷屬,他心中那塊關於養子終身大事的石頭,算是徹底落了地。
範閑今日依舊神采奕奕,隻是眉梢眼角多了幾分新婚的柔情。他緊緊牽著王啟月的手。王啟月已換下繁複的嫁衣,穿著一身正紅繡金線的華美常服,發髻高挽,簪著象征新婦身份的金釵步搖,明豔照人又不失端莊。她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羞澀與恭敬,眼神卻依舊清澈明亮。
管家高聲唱喏:“新人敬茶——!”
按照常理,主母之位應由範閑生母或嫡母就坐。然而,範閑的生母葉輕眉早已不在,而範建的嫡妻……身份更是諱莫如深。在範閑的強烈要求甚至近乎執拗的堅持下,今日坐在範建身側、接受新婦跪拜敬茶“母親”之位的,是柳如玉,柳姨娘!
柳姨娘今日顯然精心妝扮過,一身莊重的絳紫色織金褙子,發髻間簪著幾支成色極好的翡翠簪子。
她坐在那個對她而言意義非凡的位置上,雙手無意識地絞著帕子,眼神複雜無比。
有緊張,有惶恐,有難以置信的激動,更有一絲深藏多年、終於被認可的酸楚與溫暖。她隻是一個姨娘,從未敢奢望有朝一日能坐在正堂,以“母親”的身份接受新婦的禮敬。這一切,都是因為範閑的堅持。
侍女端上兩盞描金紅漆茶盤,上麵放著熱氣騰騰的蓋碗。
範閑與王啟月對視一眼,心意相通。兩人一同上前,在王啟年、王夫人以及範府一眾管事仆從的見證下,對著範建和柳如玉,鄭重地雙膝跪地,行叩拜大禮。
“兒子範閑兒媳王啟月),給父親大人、母親大人敬茶!”
聲音清晰,帶著新人的誠摯。
範閑率先端起茶盞,雙手高舉過頂,奉給範建:“父親,請用茶。” 範建接過,揭開茶蓋,輕輕啜飲一口,眼中暖意更濃,沉聲道:“好。望你二人同心同德,舉案齊眉,共承家業。”
接著,王啟月端起另一盞茶。她沒有絲毫猶豫,目光清澈而鄭重地看向柳如玉,雙手將茶盞奉上,聲音清越:“母親,請用茶。”
“母親”二字出口,柳如玉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劇烈一顫!她看著眼前這杯熱氣騰騰的茶,看著新婦眼中那份純粹的尊重與親近,再看著旁邊範閑那鼓勵而堅定的眼神……一股巨大的暖流夾雜著遲來的委屈與幸福,猛地衝垮了她強自的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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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好孩子!” 柳如玉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哽咽,她慌忙接過茶盞,指尖都在顫抖。她甚至顧不上儀態,幾乎是囫圇地喝了一大口,滾燙的茶水燙得她舌尖發麻,卻比不上心頭那股滾燙的熱流。淚水再也抑製不住,如同斷線的珍珠般簌簌落下。她連忙放下茶盞,用帕子掩麵,肩膀微微抽動。這一刻,她不再是那個察言觀色的姨娘,她隻是一個被真心認可、被鄭重稱為“母親”的、幸福又委屈的女人。
範閑看著柳姨娘落淚,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他伸出手,輕輕覆在王啟月的手背上,給予她無聲的讚許和支持。王啟月回以溫柔堅定的目光。
範建看著這一幕,眼中也掠過一絲感慨。他明白範閑此舉的意義,這是對柳如玉多年付出的一種肯定與回報。他微微頷首,對王啟月道:“啟月,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柳氏……你母親,性情溫婉,你二人定能和睦相處。”
“兒媳謹記父親教誨,定當孝敬母親。”王啟月再次行禮,落落大方。
府門外。
雖是新婚次日,但範閑攝政監國的身份擺在那裏,前來道賀的賓客依舊絡繹不絕。其中,有兩道身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範府朱漆大門洞開,門楣上高懸著喜慶的紅綢和大紅燈籠。門前的石階被清掃得一塵不染,兩尊石獅子也仿佛被這喜氣感染,顯得格外精神。在這迎來送往、賓客如雲的重要關口,負責在門口迎賓的,是範府的兩位小主人—範思轍與範若若。
範思轍今日難得地穿了一身簇新的寶藍色團花錦袍,頭發梳得油光水滑,用一根金簪固定。隻是這身行頭也掩不住他那雙滴溜溜亂轉、閃爍著精明算計光芒的眼睛。他手裏沒拿迎賓的拂塵或禮單,反而……攥著他那把油光水滑、片刻不離身的紫檀木算盤!
隻見他站在門廊下,身體微微前傾,如同最警惕的賬房先生,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過每一位遞上禮單或奉上禮盒的賓客。每當管家或者負責唱名的司儀高聲報出賀禮名目和賓客身份時,範思轍的耳朵就立刻豎起來,手指頭在算盤珠子上飛快地撥動著,嘴裏念念有詞:
“戶部張侍郎……南海紅珊瑚一株……嗯,市價約莫一千二百兩……記上記上!”
“禮部王大人……前朝青玉筆洗一方……嘶,品相不錯,少說八百兩……”
“喲!陳老尚書家……送的是……《萬壑鬆風圖》?!真跡?!我的天爺!這……這得值多少?!五千?八千?不不不,孤品無價啊!發財了發財了!” 他激動得差點把算盤舉起來,小眼睛放光,仿佛那些賀禮不是送給兄嫂的,而是直接落進了他的小金庫。
有相熟的官員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打趣:“範二公子,您這迎賓迎的,怎麽像是在盤點自家鋪子的存貨啊?”
範思轍頭也不抬,手指撥得更快了,理直氣壯:“你懂什麽!人情往來,禮尚往來!這賀禮價值幾何,直接關係到以後我哥……哦不,是我範府回禮的規格!這叫心中有數,持家有道!再說了,” 他壓低聲音,帶著點小得意,“我嫂子……那可是財神爺!我得替她把好關,看看誰夠意思,誰……嘿嘿,摳門!” 他最後一句幾乎是嘟囔出來的,生怕被裏麵的範閑聽見。
範若若與自家弟弟的“財迷”行徑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旁亭亭玉立的範若若。她穿著一身水粉色繡折枝玉蘭的襦裙,外罩月白色薄紗半臂,發髻間隻簪了幾朵新鮮的玉簪花,清新淡雅,如同出水芙蓉。她身姿筆挺,儀態萬方,臉上帶著溫婉得體的微笑,如同春風拂麵。
每當有賓客到來,尤其是女眷或年長者,範若若便盈盈上前,落落大方地行一個標準的萬福禮,聲音清潤悅耳:
“若若代家兄家嫂,恭迎李夫人芳駕,裏麵請。”
“王老太君您慢些,小心台階,若若扶您。”
“張世伯遠道而來,辛苦辛苦,快請入內用茶。”
她應對得體,言語周到,既不失禮數,又讓人如沐春風。遇到範思轍隻顧著扒拉算盤、忘了招呼的賓客,她便會不著痕跡地輕咳一聲,或者用一個溫柔卻隱含提醒的眼神掃過去。
太子李承乾依舊穿著素淨的常服,隻是臂上已除去了國喪的黑紗。他帶著一份包裝精美的賀禮——是一套前朝畫聖的真跡孤本,顯然投其所好。
他臉上帶著勉強的笑容,眼神卻有些飄忽和複雜,對著迎客的範府管家拱了拱手,說了幾句場麵話,便匆匆入內,似乎不願在此久留。範閑權勢日重,他這位曾經的儲君,今日來往都是曾經的門生或者相熟的官員,他處境尷尬又微妙,能來已是給足了麵子,但那份疏離與不安,顯而易見。
緊隨其後的是二皇子李承澤。他今日倒是穿了一身喜慶又不失貴氣的寶藍色錦袍,手中的折扇也換成了繪著花鳥的灑金扇麵。他身後跟著兩名捧著禮盒的範無救謝必安,禮盒看起來不大,卻透著沉甸甸的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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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範相!恭喜恭喜!昨日未能鬧洞房,今日特來補上賀禮!”李承澤搖著扇子,笑容滿麵,聲音洪亮,仿佛與範閑是多年至交。他眼神掃過範府的熱鬧,帶著慣有的玩味,但那份“富貴閑人”的灑脫姿態倒是做得很足。
他送的是一對產自南海、大如龍眼、光華流轉的夜明珠,價值連城,既顯身份,又符合他“逍遙王爺”的做派。
“二殿下親臨,蓬蓽生輝。”範閑聞訊親自迎出,笑容得體。兩人寒暄幾句,李承澤便搖著扇子,瀟灑地踱步進去找酒喝了,姿態輕鬆得仿佛真是來參加好友婚禮的賓客。
新帝李承平年紀尚小,又值國喪未久。不便親臨大臣婚禮。但他對範閑這位“亞父”般的攝政王感情複雜又依賴,賀禮是絕不能少的。
一份來自內庫珍藏、由大內總管親自送來的賀禮被鄭重呈上:是一整套十二件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榴開百子”擺件,玉質溫潤無瑕,雕工巧奪天工,寓意多子多福,吉祥如意。這份禮,貴重且貼心,代表了小皇帝的態度和親近。
而遠在千裏之外的東夷城,大皇子李承儒的賀禮則帶著鮮明的軍人烙印和邊關特色。那是一柄鑲嵌著寶石、造型古樸大氣的精鋼寶刀,刀鞘上刻著“百年好合”的字樣,雖不似玉器雅致,卻自有一股沙場征伐的豪邁與沉甸甸的祝福。隨禮附上的信箋隻有寥寥數語:“弟妹大喜,兄在邊關遙賀。此刀名‘同心’,願弟執此刀,護家國,守良緣。李承儒頓首。” 字跡剛勁有力,如同刀劈斧鑿,盡顯將帥之風。
範閑看著這兩份來自權力最高處和最遙遠邊疆的賀禮,心中亦是感慨萬千。小皇帝的依賴,大皇子的信任,都是他此刻肩上重擔的一部分,也是他未來執政需要小心維係的力量。
敬茶禮畢,柳姨娘拉著王啟月的手,絮絮地說著體己話,眼圈依舊微紅,卻滿是慈愛。範閑則被王啟年、藤梓荊以及陸續到來的賓客們圍著,接受著新一輪的祝賀。範府之內,新婦融入了家庭,權力的陰影暫時被溫馨的煙火氣衝淡。範閑看著身邊巧笑嫣然的王啟月,感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平靜與幸福,心中充滿了力量。前路雖艱,但有她在側,有家人相伴,有兄弟扶持,縱是風雨,亦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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