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激戰正酣顯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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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坡頂岩石後的冷光一閃即逝,艾琳的視線如鐵釘般釘在那處。她沒有眨眼,也沒有出聲,隻是將左手緩緩移向腰後,握住了備用短劍的柄。那道反光不是偶然折射,而是弓弦拉滿時金屬箭頭劃過夜氣的痕跡——敵將癸就在那裏,藏在高坡之後,等著她暴露位置。
    她不動。
    敵人也不動。
    但戰場不會停歇。火油罐仍在燃燒,黑煙翻卷,照亮了殘兵潰退的身影。村民戰士已衝出村門,與殘敵絞殺在斷崖邊緣。可隻要癸還在,號令未絕,聯軍便仍有重整的可能。
    艾琳抬手,三指輕點右肩——這是精銳集結的暗令。
    不到十息,五名披甲持盾的戰士從側溝躍出,貼地前行,悄然聚攏至她身側。她低聲道:“目標,坡頂岩台,敵將藏身。不許射箭,不許呐喊,跟我上。”
    話音落,她已起身,長劍橫舉,率先衝向陡坡。
    碎石在腳下崩滑,火光映照出攀爬的軌跡。敵軍殘部尚未察覺,仍在穀底掙紮。然而當艾琳率隊逼近半坡時,一道黑影驟然從岩台躍下,落地穩如磐石。
    是癸。
    他身穿重鍛鋼鎧,肩覆狼首護肩,手中長劍寬厚如門板,刃口泛著寒光。他並未戴盔,麵容冷峻,眉骨處一道舊疤隨目光轉動微微抽動。他盯著艾琳,嘴角竟揚起一絲冷笑。
    “你竟敢主動尋我?”
    話音未落,他已踏步前衝,劍勢橫斬,空氣被劈開一聲悶響。
    艾琳側身避讓,劍鋒擦過盾沿,火星四濺。她借力後撤一步,右腳蹬地,反手一劍刺向對方肋下。癸旋身格擋,雙劍相撞,震得艾琳虎口發麻。
    兩人交手三合,快如電閃。癸的劍勢沉猛,每一擊都帶著碾壓之力,逼得艾琳連連後退。她左肩舊傷隱隱作痛,呼吸也開始紊亂。對方不僅武藝精湛,更熟悉近身搏殺的節奏,顯然久經戰陣。
    第四次碰撞時,艾琳被一記上挑震開長劍,身形微滯。癸抓住破綻,左拳直擊她麵門。她仰頭避過,卻被拳風掃中額角,眼前一黑,踉蹌後退兩步,險些跌倒。
    癸步步緊逼,劍尖直指她咽喉。
    就在此刻,左側林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彼得帶著五人小隊從斜坡突入,盾牌猛撞一名親衛,將其掀翻在地。另一名隊員揮斧劈斷絆索,清出通路。
    癸眉頭一皺,目光微偏。
    就是這一瞬。
    艾琳咬牙挺身,左腳猛然蹬地,整個人如離弦之箭撲上。她不再用正手刺擊,而是將劍鋒反轉,以“逆鱗刺”之勢自下而上疾挑——劍尖直取癸左肩鎧甲與頸甲之間的縫隙。
    癸察覺時已遲。
    劍鋒穿甲而入,深入寸許。鮮血噴湧而出,他悶哼一聲,手臂頓時無力,長劍脫手墜地。
    艾琳未停,順勢一腳踹中其胸口。癸踉蹌後退,撞上岩壁,左手死死按住傷口,臉色驟白。
    她沒有追擊,而是猛然躍上一塊巨岩,高舉染血長劍,聲如雷霆:
    “敵將已傷!殺!”
    聲音穿透火場,傳遍山穀。
    正在苦戰的村民戰士齊聲怒吼,士氣暴漲。有人揮斧劈倒對手,有人持矛貫穿敵腹,更多人從兩側包抄,將殘敵逼向斷崖邊緣。
    癸的親衛拚死上前,兩人架起他便向後撤。一人拾起掉落的旗幟,試圖遮掩敗象,卻被彼得一箭射中肩胛,旗幟落地。
    艾琳立於高岩,目光緊鎖那道退去的身影。火光映照下,癸的披風已被血浸透,腳步虛浮,卻仍被親衛拖拽著逃向山脊。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胸膛起伏不止。汗水混著血水從額角滑落,滴在劍身上,又順著刃口流下,在泥土中砸出一個小坑。
    彼得奔至她身旁,左臂多了一道深痕,血染袖口。他喘著氣問:“追嗎?”
    艾琳沒有回答。她低頭看向自己的劍——劍刃崩了兩個小口,柄上纏著的皮繩也被血浸軟,微微打滑。
    她記得半小時前,這把劍還插在訓練場的木樁上,被新兵輪流拔起練習格擋。如今它飲了敵將之血,也快到了極限。
    但她不能換。
    她將劍尖緩緩插入身前泥土,借力支撐身體,稍作喘息。右手鬆開劍柄,迅速從腰囊取出一塊粗布,纏住掌心。布條吸了血,立刻變暗。
    “準備追擊。”她對彼得說,聲音沙啞卻清晰。
    彼得點頭,轉身召集隊伍。
    艾琳拔出劍,甩掉泥屑,目光再次投向山脊。敵軍退路已被滾石部分封鎖,但仍有狹窄通道可供單人通行。火光映照下,幾道人影正拖著傷者倉皇撤離,其中一人正是癸。
    她抬起右手,做了個“三指朝天”的手勢——這是追擊預備令。
    五名精銳立即列隊,檢查武器,調整呼吸。兩名弓手取下背弓,搭上特製短矢,瞄準山脊通道。
    艾琳走到隊伍最前,沒有再看任何人,隻盯著前方那條蜿蜒向上的小徑。
    她的左肩在跳,那是舊傷預警的征兆。每一次劇烈戰鬥後,這塊骨頭都會像被鏽釘反複刮擦般作痛。
    但她邁出了第一步。
    腳步落下,碎石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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