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朝會議事,宣府報捷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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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禎十七年三月十四日,辰時初刻,金鑾殿內仿若被一層肅穆的輕紗所籠罩,一場例行的大朝會在這凝重的氛圍中拉開帷幕。
    往日裏,午門可是熱鬧非凡,上朝的官員、前來議事的京官以及穿梭其中的富商們,交織出一幅繁華的朝會前奏圖。
    可今日,這幅畫麵卻似被人悄然塗改,變得冷冷清清。
    朝臣們稀稀拉拉地步入,形單影隻,京官們仿若集體隱身,不見絲毫蹤影,富商們更是像被一陣風卷走,遝然無至,就連魯地代表也失了約,未曾現身。
    放眼望去,僅有六位勳貴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準時到來,那所納的銀票,少得可憐,不過二百兩。
    端坐在龍椅之上的朱有建,此刻仿若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心情瞬間沉到了穀底。
    他那兩道劍眉微微蹙起,仿若兩座小山丘在眉心隆起,眼中滿是陰霾,心底暗自歎氣:
    幸而還有二百萬兩的家底可供宮闈勉強支用,要不然,這宮中的日子怕是要過得緊巴巴,連溫飽都成問題。
    殿下,三位大學士閣老身著朝服,衣袂飄飄,卻難掩滿臉的疲憊;
    六部尚書們神色凝重,仿若肩負著千鈞重擔;
    另有四位武勳身姿挺拔,卻透著幾分勞頓,兩位蔭勳稍顯青澀,眼神中滿是倦意。
    這十五位朝臣,便是此刻朝堂上的“主角”。
    當他們齊齊向朱有建行叩拜大禮時,那高呼“吾皇萬歲”的聲音,竟好似有數十人之眾,聲浪滾滾,震得殿內回音陣陣,透著一股真切的激昂勁兒。
    朱有建卻仿若未被這股熱情感染,神色冷峻得如同一尊雕塑,薄唇輕啟,隻淡淡吐出“平身”二字,聲音冷硬,不帶絲毫溫度。
    若細細瞧這十五位朝臣,個個麵容憔悴得好似被霜打過的茄子,風塵仆仆,仿若剛從戰場上歸來。
    眼眶烏青得如同熊貓一般,眼眸裏血絲密布,紅得嚇人,臉色灰暗無光,仿若縱欲過度,精氣神被抽幹了似的。
    實則,這背後的艱辛,外人又怎知曉?
    醜時末刻,夜色正濃,萬籟俱寂,他們才拖著如灌了鉛般沉重的雙腿,從外城趕回。
    一進家門,來不及喘口氣,便匆忙間手忙腳亂地換好朝服,隨手抓了幾口吃食,胡亂塞進嘴裏,也顧不上品味。
    卯時中,天色漸亮,他們又如同被上了發條的木偶,火急火燎地趕赴午朝門候朝。
    這一路上,彼此間連交談的閑暇都沒有,滿心都是疲憊,仿若被抽走了筋骨。
    昨日一整天,眾人仿若置身於一個巨大的漩渦中心,忙得暈頭轉向。
    午後時分,開封城被攻克的捷報仿若一道驚雷,在眾人頭頂炸響。
    這本是令人欣喜若狂的消息,可眾人還來不及歡呼慶祝,便被接踵而至的事務淹沒,愈發忙碌得腳不沾地。
    直至戌時,天色已黑,肚子餓得咕咕叫,才勉強扒了口囫圇飯,囫圇吞下,也不知滋味。
    亥時中,繁星點點,萬籟俱寂,他們才將手頭諸事交接給其他“股東”。
    說起這“股東”,那些富商們更是忙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暈頭轉向。
    既要精心安排車馬行程,確保萬無一失;
    又得瞪大了眼睛,仔細登記各家出資款項,一筆都不能錯漏;
    還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接收最早運抵的財寶,小心翼翼,生怕有失。
    下午剛接收第一批俘虜時,他們比朝中大員還要忙碌,仿若陀螺般轉個不停。
    除了持有不足十股的官員留守京城維持秩序,其餘“股東”皆在各處調派人手。
    家中子侄也都投身漕幫,跟著隊伍一起,源源不斷地護送著一支又一支百人小隊離去,身影漸行漸遠。
    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更是親率部眾,仿若一支利箭,奔赴保定府,於前線指揮接收疏散事宜。
    他身姿挺拔,眼神堅毅,在混亂的人群中穿梭,指揮若定。
    流民被送往大興安置,如同歸巢的倦鳥;
    俘虜則押解至房山,由各管事依情甄別,再妥善送往大興,一切都有條不紊。
    至於財寶,由錦衣衛護送,仿若護送著稀世珍寶,經盧溝橋一路運入京城,交付“股東”們核驗統計。
    每一個環節都嚴謹細致。若有人問為何不選真定?
    駱養性定會無奈地長歎一口氣,仿若有滿腹的委屈,回道:
    “實在去不得!如今的真定亂成一鍋粥,入晉豫的小隊在彼處集結,各方流民蜂擁匯聚,賊寇的逃兵也混跡其中,幾十萬號人潮湧動,混亂至極。
    大多數流民拖家帶口,還趕著牲口,道路被雨水浸泡得泥濘難行,仿若沼澤地一般,一腳下去,半條腿都陷進去。
    河道雖說尚未完全解凍,卻也凶險萬分,根本無法渡河。
    小隊冒險砍伐樹木搭建臨時棧橋,留下鏢局人員看守,奈何人流太過洶湧,棧橋時刻都有被擠垮之虞,隻能不停地搶修,忙得焦頭爛額。”
    常言道,路是人走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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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多流民仿若一群抱團取暖的大雁,以村或家族為單位結伴而行,在長者的帶領下,紛紛動手造木橋。
    此風一起,局麵竟一發不可收拾,子牙河上木橋縱橫交錯,一座連著一座,仿若給河麵鋪上了一層密匝的木蓋,壯觀又有些荒誕。
    雖說流民借此順利過河,可北岸的道路卻因此變得錯綜複雜,仿若迷宮一般。
    加之天公不作美,雨水連綿,北岸更是泥濘不堪,舉步維艱,每一步都仿若深陷泥潭。
    這流民的來曆頗為繁雜,其中不少是大明府、魯西北的失地貧民。
    廣平、彰德、順德等地的還算好安置些,可河間府的流民大量湧入真定府,起初眾人皆感不解。
    後來才知曉,河間北部遭遇冬淩海侵,從滄州到天津的道路損毀殆盡,根本無路可行,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斬斷了生路。
    再看大興之地,如今的流民規模著實驚人,已然接近四十萬之眾,仿若一片湧動的人海。
    放眼望去,處處皆是熱鬧忙碌之景。無數土磚窯煙火升騰,仿若一條條舞動的火龍,新出爐的空心磚源源不斷,一經製成,便即刻被轉運他處,仿若流水線上的產品。
    數千間房屋已現雛形,木工們在現場拉大鋸、製頂板,動作嫻熟,老幼齊上陣,忙著和草泥。
    小手小腳忙個不停,簡易鐵匠鋪子隨處可見,鐵匠們正叮叮當當地打造鋸子、斧頭,火星四濺,尚未及打造農具。
    當下首要之事,便是伐木燒磚建房。
    眾多婦女也沒閑著,在灶前熬煮著濃稠的米粥,香氣四溢。
    諸位“股東”並非狠心腸,斷沒有餓死流民的打算,雖說條件艱苦,卻也不至於讓人餓死。
    流民們個個幹勁十足,隻因遠處那一排排帳篷給予了他們希望,仿若夜空中最亮的星。
    帳篷裏堆滿了糧食,雖說多是陳米陳穀,可勝在數量充足,還有些積年的肉幹。
    至於這肉幹究竟存放了多少年,又是何種牲畜之肉,眾人無暇細究,每日能在粥裏撒上些肉粉,他們便已心滿意足。
    他們聽聞,待此間諸事安定,這些磚頭木板都將隨他們一道前往晉豫之地。
    到了那兒,每家每戶都能分得大片土地,東家還會提供種子,災年也不愁吃食,日後田產所得,自己能留三成。
    有此盼頭,流民們仿若在黑暗中尋見曙光,對未來滿是憧憬,幹起活來自然熱火朝天,仿若注入了無窮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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