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獵手箭傷，感染發炎
    深秋的風卷著枯葉掠過有熊部落的營地，帶著一股肅殺的寒意。狩獵隊的呼喊聲突然劃破了午後的寧靜，驚得幾隻棲息在枝頭的飛鳥撲棱棱展翅而去。軒轅正蹲在溪邊清洗剛采來的草藥，聽見動靜猛地站起身，指尖還沾著草葉的汁液。
    “出事了！快讓讓！”兩個年輕獵手抬著一副簡陋的擔架，腳步踉蹌地衝了過來。擔架上躺著的是部落裏最勇猛的獵手之一——石，他平日裏能徒手搏殺野狼，此刻卻臉色慘白，嘴唇泛著青紫色，左臂不自然地扭曲著，傷口處的獸皮被血浸透，暗紅色的液體順著擔架邊緣滴落在地上，在泥土裏洇出一個個深色的圓點。
    “怎麽回事？”軒轅幾步迎上去，目光落在石的傷口上。那道傷口又深又長，邊緣翻卷著，像是被什麽野獸的獠牙狠狠撕開的，此刻正不斷往外滲著渾濁的液體，隱約能看見裏麵暗紅色的肌肉組織。
    抬擔架的獵手喘著粗氣回話：“我們追一頭雄鹿進了密林，沒想到從樹後竄出一頭黑熊！石為了掩護我們，被熊獠牙劃中了胳膊……”他話音未落，擔架上的石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身體微微抽搐著。
    軒轅伸手按住石的肩膀，指尖能感覺到他皮膚下不正常的滾燙。“把他抬到山洞裏去，鋪些幹淨的幹草。”他沉聲吩咐著，目光掃過圍觀的族人，“誰去把我曬在架子上的麻布取來？再燒些熱水，不要太燙。”
    幾個族人應聲而去，軒轅跟著擔架往山洞走，心裏暗暗沉了下去。他見過不少狩獵時的傷口，但石的情況顯然不對勁。尋常的傷口雖然流血多，卻不會像這樣泛著詭異的暗紅色，更不會讓傷者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發起高燒。
    山洞裏很快鋪好了幹草，石被小心翼翼地放上去。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嘴唇抿成一條痛苦的直線，左臂的傷口周圍已經腫了起來，比正常的胳膊粗了一圈，皮膚像是被吹起來的皮囊，緊繃得發亮。
    “嘶……疼……”石艱難地吐出幾個字，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在下巴尖聚成水珠，滴落在草上。
    軒轅蹲下身，輕輕揭開傷口上的獸皮。一股混雜著血腥和腐臭的氣味撲麵而來，幾個膽小的族人忍不住別過了頭。他皺緊眉頭，借著從洞口照進來的天光仔細觀察：傷口邊緣的皮膚已經變成了暗紫色，中間的肌肉組織像是泡在了泥漿裏，失去了原本的光澤，甚至能看到一些白色的黏液在緩緩滲出。
    “這傷口……”站在一旁的老獵手山叔倒吸一口涼氣，他狩獵半生，見過無數傷，卻沒見過這樣的，“怎麽會這樣？像是被什麽東西啃過一樣。”
    軒轅沒有回話，伸手碰了碰傷口周圍的皮膚，石立刻痛得渾身一顫，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呼。“燙得厲害。”他低聲說，指尖的觸感像是按在一塊燒紅的石頭上，“而且腫得太快了，裏麵一定有問題。”
    這時，有人端來了熱水，軒轅將麻布在水裏浸了浸，擰幹後小心地敷在石沒有受傷的胳膊上。“感覺怎麽樣？”他輕聲問。
    石喘著氣搖搖頭，視線已經有些模糊：“頭……頭好暈……胳膊像是有火在燒……”
    軒轅的心沉得更低了。他想起之前部落裏有人被毒蛇咬傷，也是這樣迅速紅腫、發熱，最後昏迷不醒。可石明明是被熊抓傷的，怎麽會出現類似中毒的症狀？
    “軒轅，你快想想辦法啊！”石的妻子撲到洞口，看到丈夫痛苦的樣子，眼淚瞬間湧了出來，“石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孩子們可怎麽辦啊……”
    周圍的族人也紛紛議論起來：
    “這傷口看著太邪門了，會不會是山裏的邪祟在作祟？”
    “我看還是趕緊請巫醫來吧，說不定隻有祭祀才能救石。”
    “可巫醫昨天剛去西邊的山穀采藥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軒轅站起身，目光掃過眾人焦慮的臉龐。他知道，現在慌亂沒有任何用處。“大家安靜一下。”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山叔，麻煩你帶兩個人去西邊山穀找巫醫，越快越好。其他人留在這裏，不要亂走動，以免打擾石休息。”
    山叔立刻點頭：“好，我這就去！”
    看著山叔等人匆匆離去的背影，軒轅重新蹲回石的身邊。他用幹淨的麻布輕輕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跡，動作盡量放輕。石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臉色也越來越差，原本結實的身體此刻像一攤軟泥，毫無生氣。
    “一定要撐住。”軒轅低聲說，不知道是在對石說，還是在對自己說，“你是部落裏最棒的獵手，這點小傷奈何不了你。”
    石的妻子哽咽著遞過來一塊幹淨的獸皮：“軒轅，謝謝你……石他……他還有救嗎？”
    軒轅看著她通紅的眼睛，心裏有些沉重，但還是點了點頭：“現在還不好說，但我們不能放棄。你去燒些熱水，多燒一些，我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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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現在能做的隻有盡量保持傷口清潔，等待巫醫回來。可看著石越來越糟糕的狀況，他隱隱覺得，或許等待並不是最好的辦法。那傷口裏的“壞東西”似乎在一點點侵蝕著石的生命，每過一刻，危險就增加一分。
    他的目光落在石腫脹的胳膊上，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那些白色的黏液，會不會就是導致石發熱、昏迷的根源？如果能把它們弄出來，會不會就能阻止病情惡化？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他自己壓了下去。用什麽弄出來？用手摳嗎？那樣隻會讓傷口更嚴重。用石刀？那豈不是要把肉割開？族人肯定不會同意的，他們會認為那樣做是在害死石。
    可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辦法嗎？
    軒轅看著石痛苦抽搐的身體，心裏像被什麽東西揪緊了。他想起自己之前用明葉治好老人眼疾的經曆，想起用溫水幫弟弟退燒的成功，那些都是族人一開始不理解、不接受的方法，可最後都證明是有效的。
    也許，這一次，也需要用一種別人不敢想的方法來試試？
    他的目光落在洞口旁邊一塊被打磨得很光滑的石片上，那是他平時用來切割草藥的。石片的邊緣很鋒利，足以割開皮肉。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再也無法抑製。他盯著那塊石片，又看了看石昏迷的臉，心裏天人交戰。
    就在這時，石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出的痰液裏帶著一絲暗紅色的血絲。他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後徹底不動了，隻有胸口還在微弱地起伏著。
    “石！石！”他的妻子驚呼著撲過去，想要搖晃丈夫，卻被軒轅攔住了。
    “別碰他，讓他保持安靜。”軒轅的聲音有些沙啞，他探了探石的鼻息，發現已經非常微弱了，“他的情況越來越糟了，恐怕……等不到巫醫回來了。”
    這句話像一塊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麵，讓周圍的族人都炸開了鍋。
    “那怎麽辦啊？難道就眼睜睜看著石死嗎？”
    “這可不行啊，石是我們部落的勇士，不能就這麽沒了！”
    “軒轅，你不是懂一些治病的法子嗎？你再想想辦法啊！”
    軒轅深吸一口氣，目光再次投向那塊石片。他知道，現在必須做出決定了。
    他拿起石片，在陽光下看了看鋒利的邊緣，然後抬頭對眾人說：“我有一個辦法，或許能救石，但這個辦法會很痛苦，而且……可能會流很多血。”
    石的妻子立刻說：“隻要能救石，再痛苦他也能忍！軒轅，你就試試吧！”
    其他族人也紛紛點頭：“是啊，死馬當活馬醫，總比看著石不行了強！”
    軒轅緊了緊手裏的石片，指尖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他知道，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了。如果失敗，他不僅會失去石這個朋友，還會失去族人的信任。可如果成功了……
    他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石，仿佛看到了他平日裏狩獵時矯健的身影，聽到了他爽朗的笑聲。
    “好，我試試。”軒轅的聲音帶著一絲決絕，“但我需要大家幫忙。”
    想知道軒轅要用什麽方法救治石？他的方法能否成功？且看下一章情節內容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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