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114集:酥油潤肌悟溫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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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集:酥油潤肌悟溫養
    軒轅蹲在西域氈房外的向陽處,指尖撚著一塊剛從皮囊裏取出的酥油。晨光漫過他的肩頭,將那乳白中泛著微黃的油脂照得透亮,像一塊被暖陽吻過的凝脂。氈房裏傳來牧民格日勒大叔的咳嗽聲,帶著風沙磨過石礫的沙啞——這是西域冬日裏最常見的聲息,凜冽的寒風卷著雪粒,能把人的筋骨都吹得發僵,更別說這雙常年握韁繩、撫羊毛的手了。
    昨日傍晚,他跟著格日勒去查看羊群。驟起的風雪像無數把小刀子,刮在臉上生疼。格日勒卻毫不在意,解開腰間的皮囊,挖了塊酥油往手上抹。軒轅親眼見他幹裂得滲出血絲的手掌,在油脂浸潤下,竟慢慢舒展了紋路,連那凍得發紫的指關節,也透出些溫潤的粉色。當時他隻當是牧民的土法,沒太在意,直到夜裏自己的手背也開始發癢發緊,才想起那抹酥油的神奇。
    “軒轅小哥,來,試試。”格日勒掀開門簾走出來,手裏捧著一個陶碗,碗裏盛著剛熬好的奶茶,熱氣裹著奶香漫過來,混著草原上特有的幹草氣息。他把碗遞過來,另一隻手又往自己手背上抹了些酥油,“這東西啊,是草原的饋贈,比什麽草藥都管用。”
    軒轅接過奶茶,指尖觸到陶碗的溫熱,順著手臂暖到心口。他低頭看著自己手背上細密的裂口,像幹涸土地上的裂紋,是連日來在寒風中趕路留下的痕跡。他學著格日勒的樣子,挖了一小塊酥油,剛觸到皮膚,就覺一股溫潤的油脂慢慢化開,順著紋路滲進去,那刺癢的感覺竟瞬間減輕了大半。
    “這酥油……是牛乳做的?”軒轅摩挲著手背,感受著油脂在皮膚表麵形成的薄薄一層膜,像給皮膚裹了層看不見的鎧甲。他記得在南疆時,見山民們用椰子油護發,也是這般滑膩,但那油帶著熱帶植物的清冽,而這酥油,卻滿是草原的厚重與溫熱。
    格日勒往火堆裏添了塊幹牛糞,火苗“劈啪”跳了跳,映得他臉上的皺紋都柔和了些。“可不是嘛。”他指著遠處正在低頭吃草的羊群,“每年夏末秋初,草長得最肥,羊奶、牛奶也最稠,這時候煉出來的酥油,才叫地道。把奶子倒進皮囊裏,晃上一天一夜,奶脂浮上來,撇出來熬掉水分,就成了這東西。”他拿起一塊酥油對著光看,“你看這顏色,黃澄澄的,那是沾了陽光和草的精氣。”
    軒轅忽然想起在東夷海邊,漁民們用海鹽熱敷驅寒;在南疆雨林,山民用椰殼裝雨水保存草藥。每個地方的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從天地間索取生存的智慧。他把剩下的酥油放回皮囊,指尖還留著淡淡的奶香,“格日勒大叔,這酥油除了抹手,還有別的用處?”
    格日勒笑起來,眼角的皺紋堆成了溝壑,“用處多著呢!去年冬天,我那小孫子凍得嘴唇裂了口子,哭著不肯吃奶,就抹了點酥油,第二天就好了。還有啊,要是身上起了風團,癢得睡不著,用熱酥油擦一擦,立馬就舒坦。”他頓了頓,往火堆裏又添了根柴,“最要緊的是,冬天喝奶茶時放一勺,喝下去渾身都暖烘烘的,哪怕在雪地裏走一天,也凍不透骨頭。”
    軒轅的心輕輕一動。他想起岐伯曾說“萬物皆有其性,或寒或熱,或溫或涼”,東夷的砭石性寒,能瀉熱;南疆的青蒿性涼,能清熱;那這酥油,摸起來溫潤,入口想必也是溫熱的,該是性溫之物。他低頭看著碗裏的奶茶,表麵浮著一層薄薄的油花,像撒了層碎金,“大叔,這酥油性溫,是不是能補人身上的‘暖’?”
    格日勒愣了一下,隨即拍著大腿笑起來,“軒轅小哥這話,說到點子上了!我們牧民不懂什麽性溫性寒,隻知道這東西是好的。冬天缺菜少果,全靠它養著身子。你看那些常年喝酥油茶、吃酥油拌炒麵的人,哪個不是紅光滿麵的?”他指了指不遠處正在打馬的少年,“就是摔斷了腿,喝上幾碗酥油煮的羊肉湯,好得也比別人快。”
    這話讓軒轅想起西域部落裏常見的景象:老人手裏總捧著個裝酥油的小木盒,時不時挖一點抹在幹裂的嘴唇上;孩子們追逐打鬧後,會跑到母親身邊,從皮囊裏舀一勺酥油直接塞進嘴裏,眯著眼笑;連受傷的馬匹,也會被牧民灌些融化的酥油,說是能“補力氣”。原來這不起眼的油脂,竟是草原上流動的暖意,從人到牲畜,都賴它抵禦嚴寒。
    夜裏,軒轅躺在氈房的羊毛墊上,聽著外麵風雪呼嘯。他摸出白天剩下的酥油,借著油燈的光仔細看。這油脂不像南疆的植物油那樣清澈,裏麵似乎藏著無數細小的顆粒,那是牛奶裏的精華,是牛羊啃食了一夏的青草凝結而成的。他忽然明白,為什麽西域牧民能在零下幾十度的草原上生存——他們懂得從天地的饋贈中汲取力量,用酥油的溫,對抗風雪的寒;用食物的暖,滋養身體的氣。
    他想起自己在北地見過的老人,因為怕冷,整日縮在屋裏,反而越坐越寒;而西域的牧民,哪怕天寒地凍,也會出門放牧,喝著滾燙的酥油茶,身上抹著酥油,把自己活成了草原上的火種。這或許就是岐伯說的“順時養氣”,冬天本該藏精,但也不能一味避寒,而是要用恰當的方式,讓身體的“陽”與自然的“寒”達成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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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轅小哥,醒著嗎?”格日勒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帶著些微的喘息。軒轅起身開門,見他手裏捧著一個陶罐,“剛熬好的酥油羊肉湯,你嚐嚐。”
    陶罐裏的湯冒著熱氣,羊肉的鮮香混著酥油的醇厚,撲麵而來。軒轅舀了一勺,剛入口,就覺一股暖流從舌尖滑入喉嚨,順著食道往下走,一路暖到胃裏,又從胃裏擴散到四肢百骸,連帶著剛才被風雪凍得發僵的膝蓋,也泛起了熱意。
    “這湯裏,除了羊肉和酥油,還放了什麽?”軒轅問道,他嚐到一點淡淡的辛香,不像生薑,倒帶著些草原植物的獨特氣息。
    “放了點沙蔥和野花椒。”格日勒坐在他對麵,看著他喝湯,“沙蔥長在沙地裏,不怕旱也不怕凍,性烈,能幫著酥油把暖意送到骨頭縫裏。”
    軒轅放下勺子,心裏豁然開朗。東夷的呼吸法是順天之氣,南疆的草藥是借草木之性,而西域的酥油,是取動物之精,用溫養之法補人體之陽。看似不同的路徑,卻都在遵循“天人相應”的道理——人不能脫離天地而生存,治病養生,終究是要找到與自然和諧共處的方式。
    他看著陶罐裏漂浮的油花,忽然想起自己手背的裂口,摸上去已經平滑了許多。這酥油不僅能潤肌膚,更能養氣血,就像給幹涸的土地澆上一層溫潤的油脂,讓生命的氣息重新流動起來。他忽然有了個念頭:或許可以把酥油和南疆的草藥結合,用酥油的溫,引導草藥的力,讓寒性的藥也能在冬天發揮作用,而不損傷脾胃。
    “格日勒大叔,多謝您的酥油和湯。”軒轅站起身,對著格日勒深深一揖,“我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麽西域的醫法,總帶著股韌勁了。”
    格日勒笑著擺手,“什麽醫法不醫法的,都是活命的法子。草原上的風,能吹倒帳篷,卻吹不倒懂得借勢的人。”
    風雪還在窗外呼嘯,但氈房裏的暖意卻越來越濃。軒轅看著陶罐裏剩下的湯,仿佛看到了西域大地的智慧——在最嚴酷的環境裏,孕育出最溫潤的滋養。他把這點感悟記在心裏,想著將來見到岐伯,一定要好好說說這酥油的妙處,說說這“溫養”二字裏藏著的生存哲學。
    隻是,這草原上的智慧,還遠不止這些。明天,格日勒說要帶他去看如何用馬骨治療腰傷,那又會是怎樣一番天地?
    想知道《古人的智慧》後續如何?且看下集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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