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衝進醫院急診樓時，皮鞋底蹭著大理石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走廊裏擠滿了夏家的親戚，有人在哭，有人在低聲議論，夏晚蹲在搶救室門口，雙手抓著頭發，肩膀抖得像風中的樹葉。他跑過去，一把扶住她的胳膊，掌心的溫度讓夏晚猛地抬頭，眼裏的紅血絲更密了：“林野…… 醫生說……”
    “別慌，我來了。” 林野打斷她，從背包裏掏出那疊泛黃的賬本和轉賬單，放在她膝蓋上，“你看，這是 20 年前的真賬，二叔把錢轉到他情婦賬戶的記錄，都在這裏。夏家的稅沒問題，是二叔搞的鬼！” 他的聲音很穩，刻意壓過周圍的嘈雜。
    就在這時，搶救室的門開了，醫生摘了口罩，臉上帶著疲憊：“誰是家屬？病人暫時脫離危險，但還沒度過 48 小時危險期，不能再受刺激。” 夏晚猛地站起來，想往裏衝，被醫生攔住：“現在隻能一個人進去，而且不能說話，病人需要安靜。” 林野把背包塞給夏晚：“你進去陪爺爺，這裏交給我。”
    夏晚點點頭，攥緊背包，像攥著救命稻草。林野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搶救室，轉身看向圍過來的親戚，其中幾個是二叔的人，眼神躲閃。他舉起手裏的轉賬單，聲音洪亮：“大家看清楚，20 年前的稅案是二叔做的假賬，他卷走公司 500 萬，現在還想聯合黑石害夏家！”
    親戚們炸開了鍋，林野走到走廊盡頭，給黑石亞太區總裁回了封郵件：“20 年前的稅案證據我有，夏家沒問題。給我 2 小時，要麽你們停止做空，要麽我公開證據，讓你們的惡意做空曝光。” 發完郵件，他又給公司的法務部和公關部打電話：“立刻準備發布會，把賬本和轉賬單的掃描件發給所有媒體，同時發布澄清公告。另外，讓趙曉宇啟動所有備用資金，繼續回購股票，撐住股價！”
    掛了電話，他靠在牆上，這時，手機響了，是胖子打來的，聲音帶著急：“野總！黑石放出消息，說我們新能源項目的環評報告是假的，還發了張‘未通過’的假證！現在股價又跌了 5，散戶開始恐慌拋售了！”
    林野的心髒猛地一沉，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別慌，我們的環評報告是真的，你讓技術部把原件掃描，立刻發在官網上，再聯係環保局，讓他們出個證明。另外，查一下黑石發的假證是哪裏來的，有沒有漏洞。”
    “好！” 胖子掛了電話，他剛想給夏晚發消息，就看到二叔從樓梯間走出來，手裏拿著個文件夾，臉上帶著冷笑：“林野，別白費力氣了。黑石已經答應我，隻要夏家破產，就給我 1 億遣散費。你手裏的轉賬單沒用，沒人會信你一個外人的話。”
    林野盯著他，二叔的西裝上沾著灰塵，領帶歪了，顯然是剛從什麽地方趕過來。林野的聲音冷下來，“你以為他們會真的給你錢？等夏家完了，你就是他們的棄子。” 二叔臉色變了變，隨即又笑：“至少我能拉你們一起死！你看，” 他舉起手機，屏幕上是黑石剛發的推特，“環評造假的消息已經上熱搜了， 野火新能源造假 ，很快就會引爆全網！”
    林野沒說話，隻是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監控軟件 —— 他早就料到二叔會搞事，在他的車裏裝了監聽設備。他按下播放鍵，二叔和黑石代表的對話傳出來：“…… 隻要你能讓夏家亂起來，我們就給你 1 億…… 環評的假證我們已經做好了……”
    二叔的臉瞬間白了，他衝過來想搶手機，被林野躲開。“你敢陰我！” 二叔的眼睛紅了，像瘋了一樣撲過來，拳頭砸向林野的臉。林野側身躲開，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右手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二叔悶哼一聲，倒在地上。“我沒陰你，是你自己找死。” 林野的聲音沒有溫度，“警察馬上就到，你和黑石的對話，足夠讓你進去蹲幾年了。”
    就在這時，夏晚從搶救室出來，臉色蒼白：“林野，爺爺醒了，他好像想說什麽，但說不清楚，隻是指著他的抽屜。” 林野心裏一動，夏爺爺的抽屜裏會不會有更重要的證據？他對保鏢說：“看好二叔，別讓他跑了。” 然後跟著夏晚往住院部走。
    夏爺爺的病房在 vip 區，很安靜。他躺在床上，眼睛半睜著，看到林野和夏晚進來，嘴唇動了動。夏晚湊過去，耳朵貼在他嘴邊，過了一會兒，抬頭對林野說：“爺爺說…… 抽屜裏的‘合同’……20 年前的……” 林野立刻走到床頭櫃前，打開抽屜，裏麵有個鐵盒子，和老會計的那個很像。
    他打開鐵盒子，裏麵有一份泛黃的合同，還有一張照片。合同是 20 年前夏家與一家外資公司的合作協議，簽名處除了夏爺爺的名字，還有一個陌生的簽名 ——“杜成舟”。林野的瞳孔猛地收縮，杜成舟是陳星野的舅舅，也是之前做空野火的空頭，沒想到他 20 年前就和夏家有過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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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片是夏爺爺和杜成舟的合影，兩人站在夏家超市門口，笑得很開心。林野突然想起杜成舟之前說的 “前世逼他跳樓的間接推手”，難道 20 年前的合作裏還有貓膩？他剛想仔細看合同，手機響了，是公關部打來的：“林總！不好了！黑石把‘杜成舟與夏家合作’的消息放出去了，說 20 年前的稅案是夏爺爺和杜成舟一起做的，現在全網都在罵我們‘官商勾結’！”
    林野的手指停在合同上，冷汗浸濕了掌心。他沒想到黑石連杜成舟這張牌都準備好了，他抬頭看向夏晚，她的眼裏滿是擔憂，卻還是堅定地說：“別怕，我們一起想辦法。”
    林野點點頭，把合同和照片放進鐵盒子，鎖好。他知道，現在不是糾結 20 年前的合作的時候，得先解決眼前的危機。他給黑石發了最後一條消息：“你們贏不了，我會公開所有證據，包括你們和二叔的勾結，還有你們偽造環評證的證據。”
    發完消息，他剛想給律師打電話，就看到手機彈出一條推送： 野火集團董事長林野涉嫌與空頭勾結 ，配圖是他和杜成舟的一張模糊合影 —— 顯然是黑石偽造的。林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黑石的手段比他想象的更狠。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醫生走進來：“病人的血壓又升高了，你們趕緊出去，不能再刺激他了。” 林野和夏晚隻好退出去，站在走廊裏，看著病房門上的玻璃，心裏沉甸甸的。48 小時的危險期還沒過去，黑石的攻擊一波接一波，而 20 年前的合同裏藏著的秘密，到底是轉機還是另一個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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