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原來溫柔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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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零點,《誰在吃假藥?》準時上線。
    沒有預告,沒有預熱,隻有一段剪得幹淨利落的視頻,像一把淬了寒霜的匕首,直插城南醫藥圈的心髒。
    鏡頭裏,吳天成那張油膩的臉在昏黃燈光下扭曲猙獰:“鹿茸粉?摻了六成牛骨粉!哪個藥鋪不這麽幹?”他的話像瘟疫一樣擴散開來,短短三小時,播放量破千萬,評論區炸成一片火海。
    “我爹吃了三年仁和堂的補藥,去年查出腎衰竭!”
    “我媽的風濕膏貼了就起疹子,原來是用工業膠粘的!”
    “青竹堂……是不是真的不一樣?”
    天剛蒙蒙亮,青竹堂門口已排起了長龍。
    不隻是尋常百姓,連幾位白發蒼蒼的老中醫也拎著藥箱登門,說是“來取經”。
    有人蹲在門口聞了一整晚的藥香,感慨:“這味當歸熬出來的氣,是活的。”
    慕容雪站在二樓陽台,看著樓下人頭攢動,唇角微揚。
    她一身墨色套裝,腕表折射晨光,指尖在平板上輕點幾下,全城直播信號瞬間接通。
    “各位觀眾,歡迎來到‘透明藥房’第一現場。”她的聲音清冷而有力,“從今天起,青竹堂每一味藥材,都將配有專屬二維碼——掃碼可見產地、采收時間、檢測報告,甚至藥農的名字。”
    話音未落,鏡頭一轉,蘇媚踩著高跟鞋從側門走出,一襲暗紅旗袍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手裏托著一方紫檀藥盤。
    “這味當歸,來自甘肅隴西,曬足三百日。”她指尖輕點藥材,眸光流轉,“比某些人的良心還純。”
    彈幕瞬間爆炸。
    【救命,這個姐姐好a!】
    【她說“良心”兩個字的時候,簡直是在刀尖上跳舞!】
    【我宣布我戀愛了!】
    蘇媚嘴角微揚,眼底卻冷如寒潭。她知道,這場仗才剛剛開始。
    果然,三天後,坊間悄然流傳起一則謠言:“青竹堂用迷魂香控製病人,喝一碗湯藥就會上癮,乖乖聽他們擺布。”
    造謠者手段隱蔽,但蘇媚早有準備。
    她冷笑一聲,當晚便命人在診所後巷撒下特製藥渣——其中混入微量“幻心露”,無毒無害,卻能誘發短暫幻覺。
    果不其然,半夜時分,一道黑影鬼祟靠近,舉著手機偷拍藥渣處理過程。
    蘇媚躲在暗處,輕輕一吹笛哨。
    風過,藥塵飛揚。
    那人猛吸一口,臉色驟變,眼神渙散,突然跪地嘶吼:“鬼!好多鬼!她們在燒房子!救我……我錯了!我不該造謠!”
    陸雨桐早已架好攝像機,全程錄像,角度精準到連他抽搐的嘴角都清晰可見。
    視頻標題《造謠者自食其果》再度引爆熱搜,警方順藤摸瓜,牽出背後竟是吳天成花重金雇傭的網絡水軍團夥。
    而此時的青竹堂後院,林詩音正站在一群中年婦女中間,穿著素白練功服,動作舒緩如流水。
    “雙手托天理三焦,左顧右盼頸肩調……這是華山導引術的基礎式,每天十分鍾,氣血通暢。”她聲音清冽,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
    一位身材微胖的大媽抹著眼淚說:“林大夫,我家老頭子高血壓十年了,前陣子你開的方子,配合這操練,血壓真降下來了!”
    林詩音隻是輕輕點頭,轉身走進廚房。
    灶上砂鍋咕嘟作響,她手持木勺,慢火細攪,額角沁出細汗。
    窗外,李雲飛倚著門框,靜靜看著她的背影。
    他曾以為這女人一輩子都不會笑,不會哭,隻會冷冷地站在山頂,像一尊不食人間煙火的玉雕。
    可現在,她會為一個產婦的康複默默熬藥到淩晨,會蹲在地上教老太太拉筋,甚至會在孩子遞來糖果時,微微彎起眼角。
    “她終於不把自己當冰雕了。”他低聲喃喃,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的青竹笛。
    笛身微溫,仿佛有脈搏跳動。
    忽然,識海中傳來蘇青竹縹緲的聲音:“反噬加劇,夢魘蝶已觸動記憶封印……你母親的事,不能再拖。”
    李雲飛瞳孔一縮,抬手撫上脖頸——那道漆黑紋路,已悄然爬至胸口。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喧鬧。
    一名街道辦工作人員捧著文件夾匆匆趕來,身後跟著幾位媒體記者。
    “慕容小姐!文化節籌備組正式邀請青竹堂作為主展台!您看展板設計還有什麽要調整的嗎?”
    慕容雪接過圖紙,目光落在中央一塊空白區域,指尖緩緩劃過。
    那裏,本該是一幅針法圖解。
    她沒說話,隻是輕輕勾勒出一根細長銀針的輪廓,針尾刻著一節青竹。
    風穿堂而過,藥香浮動,仿佛有誰在低語——
    真正的江湖,不在刀光劍影,而在這一縷人間煙火之中。
    第309章 藥香壓百店,原來溫柔最殺人續)
    晨光未透,街巷仍裹在薄霧裏,青竹堂卻已燈火通明。
    慕容雪站在展板前,墨發挽成利落低髻,一身剪裁合體的藏青套裝襯得她如寒潭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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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指尖輕點圖紙,將最後一行字緩緩寫下:“江湖不在山林,而在人間煙火。”筆鋒收尾時微微上揚,像一記無聲的宣戰。
    街道辦主任陪著笑遞上話筒:“這次文化節,可是全城頭一遭把民間醫館請進主展區!您這設計大氣,又有文化味兒,領導看了都點頭。”
    慕容雪淡淡一笑,沒接恭維,隻道:“不是我設計得好,是有人值得被看見。”
    鏡頭掃過展板——左側是泛黃古籍《青囊殘篇》的影印頁,記載著失傳已久的“九轉還陽針法”;右側,則是李雲飛手繪的“青竹十三針”圖解,每一針位皆與古法暗合,卻又融新意於其中。
    旁邊一行小字注釋:據傳,此法源自元末一遊方郎中,以笛為針,救人於將死。
    輿論風向,悄然逆轉。
    而此刻,仁和堂內,吳天成正對著鏡子猛拍桌角:“誰準他們用‘傳統’二字?我祖上傳下的藥鋪,才是正統!”
    可話音未落,手機嗡鳴震響。
    助手臉色發白地遞來平板——熱搜第一赫然是吳天成造假產業鏈曝光,警方通報截圖清清楚楚列出他名下三家黑作坊,涉案金額高達兩千萬元。
    他踉蹌幾步,差點栽倒。
    當日下午,醫藥文化節開幕儀式直播開啟。
    鎂光燈下,吳天成被迫作為“行業反思代表”出席。
    主持人剛念完他的名字,台下便響起稀稀落落的噓聲。
    他嘴唇哆嗦,手心冒汗,結巴半晌才擠出一句:“我……我們確有監管疏漏……”
    “疏漏?”蘇媚倚在青竹堂展位旁,紅唇微啟,聲音不大卻穿透全場,“摻假六成,叫疏漏?不如說你們的心,早被銅臭醃透了。”
    彈幕再次炸裂:
    【姐姐殺瘋了!】
    【這一句頂萬語千言!】
    【建議直接封神!】
    她卻不看屏幕,隻轉身掀開簾帳,露出後方透明煎藥間。
    林詩音一身素白衣衫,正在爐前靜心守火,銀針擺在瓷盤中泛著冷光,宛如星辰列陣。
    “這才是醫者。”她低聲道,眼波流轉間,竟有幾分罕見的柔情,“不爭不搶,卻讓人心甘情願排隊等一碗湯藥。”
    夜色漸濃,青竹堂後院擺起銅鍋,熱氣騰騰,辣香四溢。
    蘇媚夾起一片毛肚,在紅油裏涮了兩下,忽地斜睨李雲飛:“喂,浪子哥,現在名聲也有了,女人也有了一堆,是不是該考慮紮根了?”
    李雲飛正低頭撈肉,聞言挑眉:“怎麽,你想結婚?”
    “呸!”她冷笑,指尖一彈,一粒紫黑色藥丸落入他碗中,“你要是敢跑,我就放蝶毒——讓你每天晚上夢見我跳脫衣舞,欲罷不能,生不如死。”
    眾人哄笑,唯有林詩音輕輕攪動湯麵,語氣平靜:“我已備案成為執業中醫師,衛健委官網可查。”她說得極淡,卻像一掌推開了舊江湖的門扉,踏入了新天地。
    慕容雪舉起無酒精氣泡飲,玻璃杯清脆相碰:“從今往後,這醫館四成歸我。別瞪我,廣告、公關、流量運營,哪樣不是我在撐?”
    李雲飛搖頭笑歎:“你們一個個,比黑心藥商還會割韭菜。”
    他笑著,袖口卻悄然滑出半截漆黑紋路,蜿蜒如蛇,隱沒於衣襟深處。
    他不動聲色地拉下袖子,動作細微,無人察覺。
    可就在院角那株百年老槐樹影之下,一隻通體漆黑的蝶,悄然停駐屋簷瓦片。
    翅翼輕顫,似呼吸般緩緩開合。
    月光穿過縫隙,照出蝶影重疊——幻象浮現:一名身披殘破紗裙的女人立於廢墟之中,手中握著一封泛黃舊信,麵容模糊,唯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
    她喃喃低語,聲如風中殘燭:
    “雲飛……你娘當年,也是這樣笑著,把命交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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