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您舅舅是那位啊？”
    王天成哈哈大笑：
    “怎麽，你哥沒跟你說我的事？”
    龍九驚訝地睜大眼睛。
    “我哥也知道您的事？”
    王天成奇道：
    “多新鮮，你哥跟我舅舅是忘年交。”
    “他要是不認識我，不放心我，能讓你給我女友當保鏢？”
    龍九忽然生出不妙的預感。
    這次的臥底前景似乎不太妙！
    一行人直奔新世界，
    細細粒又開始了瘋狂購物。
    連收入不低的龍九也被細細粒的大手筆震驚。
    兩小時逛遍小半個新世界，
    從頭到腳煥然一新，刷掉了近百萬港幣。
    飛機豎起大拇指：
    “阿嫂大氣！”
    王天成拍拍飛機的肩，扔給他一張卡：
    “去取兩百萬現金。”
    飛機笑道：
    “老大，我有！”
    王天成瞪他：
    “讓你去就去。”
    飛機不敢耽擱，趕緊去了。
    王天成帶著細細粒和龍九繼續挑選。
    選了一對價值兩百萬港幣的玉鐲。
    這鐲子是玻璃綠，雖比不上細細粒脖上那塊帝王綠，卻也不是普通貨色。
    隨後一行人接了林耀昌，直奔“有骨氣”。
    大d夫婦早已等在門口：
    “昌哥，王生，阿嫂。”
    “牛姑已經在裏麵等著了。”
    細細粒驚訝地問王天成：
    “成哥，你什麽時候請了大d夫婦來作陪？”
    王天成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子：
    “牛姑好歹是你老大，我當然要給你撐足麵子。”
    細細粒臉頰泛紅，連聲道：
    “多謝成哥！”
    “我好幸福。”
    說實話，老福隻是香江的二流社團，
    像洪興、新洪興、東星、新聯盛……隨便一個坐館都比他們強。
    牛姑雖是細細粒的老大，在江湖上卻沒什麽地位。
    平時想見大d一麵都難，更不用說新聯盛的前任龍頭林耀昌。
    就算細細粒要過檔，這排場也實在超規格了。
    王天成擺出這陣仗，算是給足了牛姑麵子。
    牛姑滿臉紅光：
    “哎呀，這麽多堂主在場，我哪裏受得起啊。”
    林耀昌笑道：
    “不，您受得起。”
    “細細粒和我弟弟王天成情投意合，希望牛姑能成全，讓她過檔到新聯盛。”
    牛姑正要開口，
    細細粒已在王天成的示意下取出禮物——
    那對玻璃綠的鐲子剛放上桌，
    大d嫂便確認：
    “玻璃綠的料子，現在很少見了。”
    “價格起碼兩百萬以上。”
    牛姑嚇了一跳：
    “這對鐲子值兩百萬港幣？”
    大d嫂又細看幾眼：
    “沒錯！”
    細細粒笑嘻嘻地說：
    “姑姑，這是成哥特意為您選的。”
    牛姑嚇得差點拿不穩鐲子：
    “這哪敢戴出去啊？”
    林耀昌笑著接話：
    “跑江湖的時候，還是別戴了。”
    “家裏要是有親戚你喜歡，就把這鐲子送他們當傳家寶也挺好。”
    牛姑連連點頭：
    “真是傳家寶啊！”
    兩百萬一副的鐲子。
    牛姑雖然有錢，一兩百萬也不是拿不出來。
    可要把全部家當都押在一副鐲子上……
    那是絕對舍不得的。
    本來王天成請來林耀昌說和，又請大d夫婦做見證，
    已經給足牛姑麵子了。
    沒想到還有這樣一份厚禮。
    那還能不同意嗎？
    牛姑剛要開口，
    林耀昌一揮手：
    “飛機！”
    飛機笑嘻嘻地提了個箱子上來，
    啪一聲打開，
    轉過來輕輕推到牛姑麵前。
    黃澄澄的鈔票差點晃花了牛姑的眼。
    牛姑喃喃問：
    “這是……？”
    林耀昌笑道：
    “細細粒過檔，雖說小兩口情投意合，
    到底是我們這邊占便宜。
    按江湖規矩，這是點補償。
    兩百萬現金不多，請牛姑成全。”
    嘶——
    又是兩百萬？！
    牛姑心跳得厲害。
    看看兩百萬的鐲子，又看看兩百萬現金，
    再看看一臉天真的細細粒。
    牛姑特別認真地對細細粒說：
    “從小事看大事，王堂主肯在我老婆子麵前下這麽大本錢，對你絕對是真心的。
    你一定要和王堂主永遠恩愛！”
    大d一拍手：
    “店家，上菜！”
    細細粒正式過檔新洪興。
    所有人都高興。
    牛姑既有麵子又有實惠，還結交了一幫社團大佬，
    自然滿意。
    大d夫婦做了見證人，也開心。
    林耀昌、王天成、細細粒心想事成，更是歡喜。
    一幫江湖人聚在一起，聊的自然都是江湖事。
    大d先向王天成道謝：
    “王兄弟，多虧你提醒，不然我可就掉坑裏了。”
    林耀昌問道：
    “聽說你原本打算選龍頭的？”
    “最終還是自己退下來了。”
    “居然是王天成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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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d點了點頭。
    林耀昌笑了起來：
    “那真要恭喜你了。”
    “新聯盛有兩位高人，一位是咱們的元老金爺，紫微鬥數算得極準，在道上是一絕。”
    “另一位就是天成了，看事情透徹，句句到位。”
    “阿成勸你別爭坐館，肯定有他的理由。”
    “阿成出來混就是跟我，他從沒對不起兄弟！”
    大d咧著嘴笑了：
    “昌哥說得對。”
    “和興盛那幫老狐狸看我不選，就推林懷樂上來，想讓他跟我對著幹。”
    “嘿，我聽了王兄弟的話，”
    “還和以前一樣，誰愛做誰做，我就不摻和了。”
    “林懷樂也識相，這兩天都沒來招惹我。”
    “不過我聽說……”
    “其他幾個小坐館可就慘了，他在裏麵挑了五個人，認了幹兒子。”
    “那幾個小坐館，都快哭了！”
    林耀昌有些驚訝：
    “林懷樂手段挺厲害啊。”
    “他什麽時候正式接任坐館？”
    大d搖搖頭：
    “這我不清楚，不過按規矩，應該是下個月初三。”
    “也就是說，下個月初十，就是和聯盛坐館的七日考驗。”
    “不過我們和聯盛其實沒什麽仇家。”
    “這七日關，應該不會有人來找麻煩。”
    王天成也表示同意：
    “沒錯，和聯盛那幫老狐狸。”
    “早就定好了生存規矩，跟附近社團關係不算好，但也不算差。”
    林耀昌歎道：
    “阿成，你這麽說鄧伯可不太好啊。”
    王天成反問：
    “難道我說錯了？”
    林耀昌微笑道：
    “鄧伯聽了會高興的。”
    “他哪是狐狸？”
    “明明是裝傻充愣的花豹……”
    “硬是被你說成了狐狸，”
    “他肯定開心。”
    大d愣了一下：
    “鄧伯這麽厲害？”
    “那我可得注意點。”
    “今天淩晨出了點事，”
    “跟你們說說。”
    林耀昌指了指王天成：
    “要是道上的事，”
    “你同阿成講啦。”
    “我退休了！”
    大d羨慕道：
    “昌哥喺江湖打滾咁多年，到老可以安安樂樂退休，我哋到咗你嘅年紀唔知得唔得？”
    不過，呢種情緒一下就冇咗。
    “今朝淩晨江湖好熱鬧。”
    “尖沙咀倪家嘅甘地唔知發咩癲，”
    “竟然做低咗國華同黑鬼。”
    大家齊齊一愣。
    林耀昌皺眉頭問：
    “國華同黑鬼死咗？”
    大d聳聳肩：
    “我本來以為甘地想自立門戶做大佬。”
    “但係有風聲話唔係咁。”
    “正常來講，甘地要做大佬，應該先搞韓琛同陳永仁先啱。”
    “江湖上個個都知，”
    “對倪家忠心嘅隻有韓琛同陳永仁。”
    “甘地、國華、黑鬼向來唔服倪家嘅倪永孝。”
    “至於文拯……”
    “就係睇風使舵嘅牆頭草。”
    “甘地做低呢兩個人，真係睇唔明。”
    細細粒同龍九一齊望住王天成。
    王天成裝傻：
    “有骨氣嘅鮑魚湯幾好飲。”
    “細細粒你飲多啲啦。”
    大d笑道：
    “王生果然識食，有骨氣嘅招牌唔錯，魚翅同鮑魚整得特別正。”
    “我老婆最鍾意食呢味。”
    細細粒有外人在場唔方便追問，連忙多謝。
    林耀昌問：
    “甘地突然發癲，”
    “韓琛同陳永仁有咩動靜？”
    江湖從來唔係各家社團關起門自己玩。
    江湖係一體嘅。
    一個社團出問題，其他社團都唔使指意清靜。
    林耀昌雖然退咗休，到底係新聯盛嘅元老。
    自然關心江湖事。
    大d露出奇怪嘅表情，
    “倪家風水應該唔好。”
    “韓琛屋企黑仔。”
    “佢老婆急病，走咗！”
    哈？！
    林耀昌驚道：
    “韓琛老婆今朝淩晨死咗？”
    大d點頭。
    “係呀，真係黑！”
    林耀昌望住王天成，
    “阿成，你覺得這會不會太巧了？”
    王成低頭吃著菜。
    “在警隊待過的人，”
    “從來不會真的把巧合當成巧合。”
    “世上哪有那麽多恰好的事？”
    “甘地動手殺國華和黑鬼的淩晨，韓琛的老婆也死了……”
    “我反而想不通的是，怎麽死的不是韓琛，而是他老婆瑪麗？”
    眾人聞言都怔住了。
    大d琢磨了一下，問：
    “王兄弟，你的意思是……”
    “這根本就不是巧合？”
    “而是韓琛在故意遮掩什麽？”
    王成把嘴裏的魚肉咽下，才開口：
    “當然是在遮掩。”
    “不過我們也不用擔心。”
    “死的無論是國華、黑鬼，還是韓琛的妻子瑪麗，”
    “說到底都是倪家的人。”
    “現在倪家家主倪永孝都沒出聲，”
    “我們何必替他們操心？”
    “你們問我倪家這次動作代表什麽，”
    “我倒覺得……”
    “這是倪家在轉型！”
    大家頓時都愣住了。
    大d忍不住吐槽：
    “誰家轉型先幹掉自己幾個頭目？”
    “而且殺韓琛的老婆瑪麗有什麽用？”
    “還不如直接動韓琛。”
    林耀昌奇怪地問：
    “大d，你之前不是說瑪麗是病死的嗎？”
    “現在怎麽又說她是被殺的？”
    大d一愣。
    王成緩緩接話：
    “道上誰不知道韓琛和瑪麗感情深厚，從小一起長大。”
    “瑪麗如果真是被人害死，韓琛會不替她報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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