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和你遲到也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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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代入真人,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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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微光像被揉碎的珍珠,透過薄紗窗簾漫進房間時,阿芝是被頭頂漫下來的溫熱呼吸輕輕拂醒的。她的頭還枕在葉童的肩窩處,發絲被對方平穩的氣息吹得微微發顫。睫毛顫了顫,帶著初醒的迷蒙睜開眼,她稍稍抬了抬頭——葉童熟睡的輪廓柔和分明,下頜線淌著暖融融的光,連呼吸都帶著安穩的韻律。
葉童睡得很沉,平日裏總帶著幾分靈動銳氣的眉眼在晨光裏柔和下來,長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淺淺的陰影,鼻尖隨著呼吸輕輕翕動,嘴角還微微翹著,像是在做什麽甜美的夢。阿芝盯著她看了許久,昨晚那些溫柔又熾熱的片段忽然漫上心頭,臥室微黃的燈光映著她含笑的眼,指尖劃過皮膚時的微癢,在耳邊低喃的那句“我們算夫妻了嗎”,還有相擁而眠時安穩的心跳聲,像潮水般漫過心尖,漫到唇角,又漫到眼角,連呼吸都帶著蜜糖的味道。
阿芝忍不住彎起唇角,臉頰悄悄泛起紅暈。曾幾何時,即便心意相通,隻因她一句“還沒準備好”,葉童便將洶湧愛意妥帖收起,用克製的溫柔陪她慢慢來。而如今,肌膚相親的暖意未散,他們已是彼此認定的愛人,是寂靜深夜裏交換過心跳的人。這樣的清晨,再不用將笑意藏進眼底,把心動壓在喉間,歡喜自自然然地漫了滿身。
她像隻偷糖的小貓,小心翼翼地往葉童身邊挪了挪,鼻尖幾乎要碰到對方的頸窩,能聞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混合著陽光的味道。阿芝抿著唇笑,趁著葉童還沒醒,飛快地湊過去,在她柔軟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那觸感溫溫軟軟的,像碰了一下,帶著清晨特有的慵懶暖意,她剛想縮回來,手腕卻被輕輕攥住了。
葉童沒睜眼,嘴角先勾起一抹壞笑,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像被晨露打濕的羽毛:“老婆,偷親完就想跑?”
話音未落,她手臂一用力,一個翻身便把阿芝穩穩地困在了身下。葉童這才緩緩睜開眼,眼底還蒙著層睡意惺忪的水汽,卻亮得驚人,像盛著揉碎的星光。“親一下有什麽意思,”她低頭湊近,鼻尖蹭著阿芝的鼻尖,呼吸交織在一起,帶著彼此的溫度,“我要親好多好多個……”
她的吻落下來時,帶著清晨特有的慵懶和溫柔,從額頭到鼻尖,再到唇角,密密麻麻的,像春雨落在花瓣上。阿芝被她吻得癢癢的,忍不住笑著躲,卻被箍得更緊,後背抵著柔軟的被褥,身前是葉童溫熱的胸膛,周圍都是屬於她的氣息,讓她心慌意亂又莫名安心。
“別鬧……”阿芝小聲嘟囔,指尖抵在她胸口輕輕推,卻沒什麽力氣,反而像在撒嬌。
葉童捉住她作亂的手按在頭頂,低頭加深了這個吻。晨光在她們交疊的身影上流動,房間裏的空氣漸漸變得滾燙,昨夜未熄的情愫再次被點燃,像藤蔓一樣纏繞著生長,將兩人緊緊裹在中間。窗外的鳥鳴,遠處隱約的車聲,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隻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在安靜的清晨裏格外清晰。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阿芝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時,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劃破了房間的靜謐。
“鈴鈴鈴——鈴鈴鈴——”
兩人都是一僵,葉童埋在她頸窩的腦袋頓了頓,不滿地悶哼一聲,像隻被打擾午睡的貓,蹭了蹭她的頸窩不肯抬頭。阿芝卻瞬間清醒大半,手忙腳亂地在床頭櫃摸索手機,指尖碰到冰涼屏幕時,才發現自己臉頰燙得驚人。
她比了個“噓”的手勢,葉童果然乖乖不動了,隻是下巴還擱在她肩上,溫熱的呼吸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喂?”阿芝接起電話,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些,可尾音還是帶著一絲沒散去的軟糯。
“芝姐!你怎麽還沒來啊?”電話那頭助理文心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焦急,“我早上六點就給你發信息了,劇組說今天10點有大雨,要提前開工!你一直沒回,你在哪兒啊?劇組都開始布景了,導演剛還問起你呢!”
阿芝心裏“咯噔”一下,這才一臉懵的翻看文心發的信息,今早就忙著和葉童膩歪了許久,連手機都沒看一眼。“啊……抱歉抱歉”她趕緊坐起身,被子從肩頭滑落,露出一片細膩的肌膚,葉童在她身後眼尖地看到,伸手悄悄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昨晚喝了點酒,睡得沉,剛醒呢,我馬上就來!”
“那你快點呀,道具組都準備好了!”文心又叮囑一句才掛電話。
阿芝掛了電話趕緊看了看時間,屏幕亮上的數字,讓她倒吸一口涼氣——已經七點四十了,距離約定的開工時間隻剩二十分鍾!更讓她頭皮發麻的是,信息頁麵上整整齊齊躺著文心的五條未讀信息,最早的一條顯示在六點十五分。
“糟了糟了,要遲到了!”她手忙腳亂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剛直起身,身後的手機又“叮鈴鈴”響了起來,這次是葉童的手機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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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童慢吞吞摸過手機接起,還帶著濃重的鼻音:“喂?”
“我的老板!你在幹嘛啊!”話筒那頭傳來小克抓狂的聲音,“我六點半就給你發信息說今天要提前開工,天氣預報說上午10點有大雨,導演臨時決定八點就開拍!你怎麽到現在還沒動靜?整個劇組就等你了!”
葉童的瞌睡蟲瞬間被嚇沒了,猛地坐起來:“什麽?提前開工?我沒看到信息啊!”她這才想起昨晚睡前把手機調成了靜音,隨手扔在了枕頭邊,壓根沒碰過。
“沒看到信息?!”小克的聲音拔高八度,“我發了三條信息呢!你趕緊的吧,導演臉都黑了,我幫你擋了好幾回了!”
“好好好,克姐姐我錯了,我馬上到!馬上就到!”葉童掛了電話,看著阿芝已經在慌亂地找衣服,自己也顧不上抱怨了,掀開被子就跳下床。
房間裏瞬間炸開了鍋,滿是手忙腳亂的慌張。阿芝踩著拖鞋衝到陽台,隨手扯過晾著的襯衫就往身上套——布料還帶著未幹的潮氣,貼在皮膚上涼涼的,可眼下哪顧得上這些,天熱得很,穿會兒也就幹了。轉身想找條褲子搭配,才發現昨晚的衣物散落得像被台風掃過:那條青裙子歪歪扭扭掛在床腳,真絲襯衫團成一團落在地毯上,皺得像揉過的紙。
葉童那邊也好不到哪去,光著腳在房間裏轉圈找襪子:一隻孤零零躺在床頭櫃上,另一隻竟卡在沙發縫裏露出個襪尖。她貓著腰伸手去夠,指尖剛碰到布料,身後阿芝正好轉身,兩人差點撞個滿懷,嚇得同時“哎呀”一聲,又慌忙扶住對方。
“抱歉抱歉!”葉童扶住阿芝,眼睛卻還盯著牆上的掛鍾,“還有十五分鍾!”
兩人衝進衛生間,擠在小小的洗漱台前。阿芝剛擠好牙膏,葉童伸手就搶過她的牙刷:“借我用一下,我的找不到了!”
“你自己不是有嗎?”阿芝瞪她,卻還是鬆了手,轉身去拿新的牙刷,趕緊給自己也捯飭兩下。
鏡子裏,兩人的頭發都亂糟糟的,阿芝的臉頰還帶著未褪的紅暈,葉童額前的碎發翹了起來,眼神裏滿是慌亂。阿芝匆匆抹了把臉,爽膚水倒多了順著脖頸往下流,她手忙腳亂去擦,葉童在旁邊幫她遞紙巾,結果不小心把潤膚乳碰倒了,乳白色的液體灑了一地。
“葉童!”阿芝又氣又笑。
“對不起對不起!”葉童趕緊拿抹布去擦,擦到一半想起什麽,“早餐怎麽辦?”
“來不及吃了!”阿芝已經換好衣服,正在係鞋帶,“看看冰箱裏有沒有牛奶麵包,路上吃!”
葉童風風火火衝進廚房,從冰箱裏抓了兩盒牛奶和一袋全麥麵包,又想起什麽,折回去拿了兩個昨天沒吃完的水煮雞蛋塞進包裏。等她衝回客廳,阿芝已經背上包在門口等她,眉頭還微微皺著。
“走了走了!”葉童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跑,電梯裏狹小的空間裏,兩人還在喘著氣。
“都怪你!”阿芝輕輕捶了她一下,聲音裏帶著點撒嬌的抱怨,“要不是你……我們怎麽會遲到?”
葉童一臉無辜地挑眉:“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你那麽美,親一下,誰受得了?”
“我那隻是早安吻!很純潔的!”阿芝瞪她,臉頰又熱起來,“是你自己思想不純潔!”
“哦?早安吻?”葉童湊近她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是誰剛才還抱著我脖子不肯放?”
“你胡說!怪你”
“怪你”
“怪你!”
“怪你!”
“好啦!怪我好吧!”阿芝伸手去捂她的嘴,卻被她握住手腕,兩人在電梯裏鬧了兩句,看著電梯數字不斷跳動,又都默契地閉了嘴,隻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聲。
出了公寓樓,葉童拉著她一路小跑衝向停車場,坐進車裏時,阿芝的頭發都跑亂了,她胡亂抓了抓,看著葉童發動車子,忍不住又問:“待會到了劇組,他們會不會看出來啊?”
葉童一邊打方向盤一邊想:“應該不會吧……我們表現得正常點。”
“怎麽正常?”阿芝皺著眉,“我們倆一起遲到,還都不看手機,太可疑了!”
葉童踩了腳油門,車子匯入早高峰的車流:“就說你昨晚心情不好,我陪你喝了點酒,結果兩人都喝多了,睡得太沉沒聽到鬧鍾。”
“一個人喝多了睡過頭就算了,兩個人都喝多了?”阿芝覺得這理由不太靠譜,“而且我們倆都不看手機,誰信啊?”
“怎麽會不信?”葉童轉頭朝她眨了眨眼,指尖輕輕蹭過她的鬢角,把額前飄著的碎發別到耳後,動作自然又親昵。“就說昨晚陪你喝到後半夜,倆手機都耗沒電自動關機了,隨手扔去充電就忘了開機。今早迷迷糊糊醒來看時間呢,你們(助理)電話緊跟著就打過來了——你看,這樣說是不是順理成章?”她湊近了些,聲音裏帶著點狡黠的笑意,眼神卻在安撫她的緊張。
阿芝想了想,這理由似乎稍微合理些,她點了點頭:“那你等下要演得像點,別嬉皮笑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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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葉童衝她眨眨眼,“你老公演技還是不錯的。”
車子在車流裏穿梭,阿芝拆開麵包遞給她一半,自己咬著麵包喝牛奶,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心裏又緊張又有點莫名的甜。明明是狼狽的遲到,可和她一起慌慌張張地趕路,連抱怨都帶著蜜糖味,這種感覺真奇妙。
離劇組入口還有幾十米時,葉童把車穩穩停在路邊的樹蔭下。阿芝立刻從包裏摸出那麵隨身攜帶的小鏡子,對著車窗的光仔細打量自己。鏡中的人沒化濃妝,眉峰清秀,眼尾還帶著點未散的水汽,看著倒還算清爽,唯獨臉頰紅撲撲的,像被晨陽曬暖的蘋果,又像揣了團跳竄的小火苗,連帶著耳尖都泛著粉,燙得指尖都發暖。
她屈起指尖,輕輕在發燙的臉頰上拍了兩下,涼絲絲的指尖碰上溫熱的皮膚,激起細微的顫栗,那點熱度卻沒怎麽降下去。阿芝對著鏡子吐了吐舌頭,心裏悄悄給自己找台階:“沒事的,大清早慌裏慌張趕過來,誰還能臉不紅氣不喘?這是趕路熱的,正常得很。”
葉童也湊到鏡子前,理了理頭發,把幾縷翹起來的額發按了按,又伸手幫阿芝把歪到一邊的衣領輕輕拽正,指尖不經意蹭過她的頸側,惹得阿芝縮了縮脖子。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著鏡子仔細檢查了半天——頭發順了,衣領正了,臉紅也能算“趕路熱的”,直到覺得沒什麽明顯破綻,才一起深吸一口氣,推門下車。。
剛走到劇組入口,就感覺幾道目光齊刷刷地投了過來。場務小陳正抱著道具箱路過,看到她們眼睛一亮:“芝姐!童姐!你們可算來了!導演剛還問呢!”
阿芝尷尬地笑了笑:“抱歉抱歉,路上有點堵車。”
葉童也跟著點頭:“對,早高峰太堵了。”
兩人剛踩著晨光往裏走了沒幾步,美琪就像揣著雷達似的跟了上來,腳步輕快地湊到葉童身邊,指尖悄悄碰了碰她的胳膊,壓低聲音往她耳邊送話:“你倆這是昨晚沒睡夠?瞧著都帶著股沒睡醒的迷糊勁兒。”
她眼神在兩人身上打了個轉,那揶揄的笑意從眼角眉梢漫出來——阿芝耳尖紅得像浸了桃花汁,連耳垂都泛著粉;葉童的襯衫領口歪歪斜斜,最顯眼的是,兩人手裏都攥著同款牛奶,吸管口都被咬得皺巴巴的,怎麽看都透著股藏不住的“貓膩”。
美琪索性停下腳步,抱著手臂看著他們,聲音壓得低低的,卻故意讓阿芝也能聽見:“這真是心有靈犀穿一條褲子啊,要遲到都踩著同一節拍。”她挑了挑眉,指尖點了點葉童的領口,“昨晚是有什麽好事絆住腳了,連起床都舍不得?”
阿芝被她看得心頭一跳,指尖不自覺攥緊了牛奶盒,冰涼的盒身貼著掌心,剛要開口解釋,美琪卻忽然轉過身,對著不遠處正望過來的工作人員揚聲笑道:“說起來你們倆酒量可真不行!昨晚我陪你們喝到後半夜,我喝得比你們還多呢,今早照樣準時到,你們倒好,這是被酒精困在被窩裏啦?”
這話像顆定心丸,葉童瞬間笑開了——美琪這招太高明,輕輕巧巧就把“兩人喝酒”變成了“三人小聚”,完美避開了旁人的猜測。她反應極快地接話,臉上堆著恰到好處的歉意和無奈,還故意捶了下美琪的胳膊:“看來我得偷偷練酒量了,下次可不能再輸給你這‘酒中仙’!”
說著她轉向周圍的工作人員,雙手合十輕輕欠身,語氣誠懇:“抱歉啊大家!昨晚我們三一起小酌放鬆,沒拿捏好分寸喝多了,今早睡得太沉誤了時間,讓大家久等了。”
說話間她悄悄碰了碰阿芝的胳膊,阿芝立刻會意,連忙跟著抬起頭,雙手合十對著眾人深深鞠了一躬,聲音裏帶著歉意:“真的很抱歉,耽誤大家時間了。我們馬上就去換衣服準備,一定盡快進入狀態,絕對不會再耽誤拍攝進度了。”
陽光透過棚頂的縫隙灑下來,落在三人身上,美琪笑著擺手打圓場:“好啦好啦,快去準備吧,導演剛還念叨呢,我幫你們扛著!”周圍的工作人員聽說是三人喝酒誤事,原本的好奇都化作了然的笑,沒人再追問細節,一場小小的危機就這樣被悄然化解。
葉童哈哈笑了兩聲打哈哈:“還是你夠意思,回頭請你喝咖啡!”
阿芝拉著葉童的手腕快步往化妝間走,腳步都帶了點匆忙的雀躍,直到拐進相對安靜的走廊,遠離了人群視線,兩人才像是被紮破的氣球,緊繃的肩膀“塌”下來,長長鬆了口氣。
阿芝轉頭看向葉童,正好對上她望過來的目光,兩人眼裏都晃著同款的無奈——剛才那陣仗可真懸,又藏著點沒忍住的笑意,像是偷嚐了糖果沒被發現的小孩。她指尖還在微微發顫,抬手拍了拍胸口順氣,聲音壓得更低了:“還好美琪沒追問,剛才我心都快跳出來了,嚇死我了。”
葉童看著她泛紅的耳根,眼神裏帶著點了然的笑,指尖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尖:“我倒覺得,美琪那眼神跟揣了明鏡似的,說不定啥都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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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阿芝瞬間睜大了眼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貓,聲音都尖了點,“不會吧?我們倆這層關係,連自己都是昨晚才明確的,她怎麽可能知道?”
葉童沒忍住笑出聲,胸腔的震動透過相握的指尖傳過去,她伸手揉了揉阿芝炸毛的頭發,把幾縷亂發按順:“好啦,不管她知不知道,眼下先過關再說。”說著推著她往化妝間門口走,“趕緊去換衣服吧,再磨蹭真要讓導演等急了,那可就藏不住啦。”
今天的戲份是許仙在雷峰塔前與娘子告別的重場戲。化妝間裏,阿芝換上白素貞的戲服,青色的羅裙襯得她身姿窈窕,化妝師正細細為她描眉。她透過鏡子看向隔壁座位,葉童已經換上了許仙的長衫,正由造型師打理頭發,側臉在鏡光裏顯得格外溫潤。
兩人的目光在鏡子裏相遇,葉童衝她眨了眨眼,眼底帶著未散的笑意。阿芝心裏一跳,趕緊轉回頭,卻忍不住彎了彎唇角。明明早上還慌慌張張地趕路,可一到片場,穿上戲服,那些屬於角色的情緒就悄然湧了上來。
更難得的是,因為她們剛剛確認了彼此的心意,這份真實的情愫讓角色的情感更加飽滿。當導演喊“開始”,葉童飾演的許仙站在塔前,望著阿芝飾演的白素貞被法海困在雷峰塔,眼神裏的痛惜和不舍幾乎要溢出來。阿芝望著她泛紅的眼眶,想起昨晚相擁的溫暖,再想到戲裏這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心尖真的像被什麽揪著疼,眼淚毫無預兆地滑落。
“娘子……”葉童(許仙)雙膝穩穩跪在冰涼的石麵上,衣袍下擺被風掀起細碎的褶皺。她仰望著高聳的雷峰塔,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顫抖,指節泛白地攥著衣角,喉間滾動著濃重的哽咽:“娘子,為了助你早日脫離苦海,我決心去法海那邊修行,兩個人的功德,相信一定可以讓你早點出來……”
“好!完美!”導演激動地從監視器後站起來,聲音裏帶著難掩的興奮,“這一條過了!情緒太到位了!”
稍作調整後,鏡頭轉向塔內。阿芝飾演的白素貞貼著斑駁的塔壁而立,指尖緊緊抵在冰涼的石壁上,指腹都按得泛白。塔外許仙的聲音穿過磚石縫隙傳來,帶著風的涼意,更帶著滾燙的心意,她原本強忍著的淚水瞬間決堤。
“官人……”她輕聲喚道,聲音剛出口便碎成了哽咽,眼眶早已紅透,淚珠像斷了線的玉珠,順著臉頰滾落,砸在衣襟上洇開一小片濕痕。又一聲“官人”溢出唇間,帶著無盡的心疼與不舍,混著塔外的風聲在寂靜的塔內回蕩,每一聲都浸著化不開的深情。
“好!這條也過了!”導演再次揚聲喊道,語氣裏滿是讚歎,“趙老師、葉老師,你們這情緒太真切了,我這監視器後麵看著都跟著揪心!”
葉童快步走過來,自然地遞給阿芝一張紙巾,指尖悄悄碰了碰她的手背,低聲問:“沒事吧?”
阿芝搖搖頭,接過紙巾擦眼淚,小聲回:“你演得太真了,差點出不來。”
葉童笑了笑:“那是因為跟你,眼淚才來得容易。”
因為這場戲拍得格外順利,時間還早,導演臨時決定把許仕林的戲份也一並拍了。葉童去換造型時,阿芝坐在休息椅上喝水,心裏還惦記著她穿狀元袍的樣子——之前看服裝設計圖時就覺得驚豔,不知道真人穿上會是什麽模樣。
沒過多久,葉童穿著一身大紅的狀元袍走了出來,頭戴官帽,腰束玉帶,原本的溫潤氣質裏多了幾分意氣風發。
“哇!”阿芝忍不住低呼出聲,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她,“我的狀元郎,好帥!”
葉童聽到這話,腳步一頓,轉身朝她走過來,故意板著臉,學著戲裏許仕林的語氣,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娘!”
這一聲“娘”把阿芝卡在原地,剛喝進去的水差點噴出來。她瞪著葉童:“還沒開始拍呢,誰是你娘!誰要當你娘!”
葉童笑得眼睛都彎了,湊到她身邊,壓低聲音說:“哈哈哈!好好不當娘,娘子!來香一個!”她左右看了看,見更衣室附近沒有其他人,飛快地在阿芝臉上落下一個吻,溫熱的觸感轉瞬即逝,卻讓阿芝的臉頰瞬間緋紅。
“你瘋了!”阿芝又羞又氣,伸手拍了她一下,“這麽多人呢!”
葉童笑著躲開:“怕什麽,我看過了沒人。”
不愧是天生的演員,上一秒還在調皮地跟阿芝撒嬌,導演喊“準備”時,她立刻收斂了笑容,眼神變得清澈又堅定,周身的氣場都變了,活脫脫就是那個苦讀多年終於金榜題名的狀元郎。
這場戲拍的是許仕林高中狀元後,到雷峰塔前跪拜母親的場景。葉童跪在塔前,一抬頭看到“白素貞”的身影,積攢多年的思念瞬間爆發,眼淚鼻涕一起湧了出來,哭得撕心裂肺:“娘!孩兒不孝!來看您了!”
阿芝看著她哭得滿臉通紅,鼻涕都快流到嘴裏,心裏有點想笑——平時愛幹淨的葉童,居然願意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可轉念想到戲裏許仕林多年未見母親的苦楚,又立刻收起笑意,眼眶泛紅地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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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起地上的葉童,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想幫她把鼻涕擦掉,可指尖剛碰到,那鼻涕就像故意跟她作對似的,被抹得更勻了,從鼻尖一直蔓延到臉頰。阿芝強忍著笑,繼續演下去,直到導演喊“過了”,才再也忍不住,轉身捂著臉笑出聲。
葉童一臉無奈地看著她:“還笑!都怪你,把我弄成大花臉了。”
剛踏進賓館房間,葉童就故意拖著調子,氣鼓鼓地往沙發上一坐,帶著戲裏許仕林的腔調追問:“娘,你方才在塔前,就不嫌棄孩兒哭得鼻涕橫流啊?”
阿芝站在飲水機前正彎腰接水,聽到這話轉過身,手裏還端著半杯溫水,臉上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眼底卻藏著笑意:“當娘的哪有嫌棄孩子鼻涕的道理?自家孩兒哭成那樣,心疼還來不及呢。”
“那你就是故意的!”葉童見狀“噌”地站起來,幾步走到她身後,手臂一伸就從背後圈住了她的腰,下巴輕輕擱在她肩上,頭發蹭得阿芝頸窩癢癢的,聲音裏滿是撒嬌的委屈,“明知道我鼻涕都快流嘴裏了,還拿手往我臉上抹,最後糊得滿臉都是,化妝師都笑我半天!”
阿芝被她蹭得忍不住笑,轉過身掙開她的懷抱,伸手捏了捏她鼓著的臉頰,指尖戳了戳她的鼻尖,笑得眉眼彎彎:“誰讓你哭那麽投入?鼻涕眼淚一大把,我伸手想幫你擦,哪知道越擦越多?不往臉上抹往哪兒抹呀,哈哈!”說著還故意學她剛才哭鼻子的模樣,皺著鼻子吸了吸,逗得葉童也忍不住笑起來。
葉童挑眉,伸手作勢要去撓她:“信不信我也糊你一臉?”
“不要不要不要……”阿芝笑著躲開,往臥室跑去。
葉童邁開步子追上去,拖鞋在地板上敲出輕快的“噠噠”聲,像隻追著蝴蝶的小貓。兩人在房間裏竟然玩起了逮貓貓,阿芝繞著床沿跑,裙擺被帶起的風掀起小小的弧度,發梢隨著腳步輕輕飛揚;葉童就在後麵緊追不舍,時不時伸手想去撈她的衣角,卻總被她靈活躲開,笑聲像撒了把珍珠,叮叮當當灑滿了整個房間。陽光斜斜地從窗欞鑽進來,在地板上織出金閃閃的光斑,落在她們打鬧的身影上,連發梢都染著暖融融的光,溫暖又耀眼。
鬧夠了,兩人都跑得鼻尖冒汗,並排癱在床上大口喘氣,發絲貼在額角,胸口隨著呼吸輕輕起伏。葉童側過身,指尖輕輕勾住阿芝的手指,像玩翻花繩似的纏著她的指節轉圈圈,指腹蹭過她微涼的指尖,帶著點癢意。“今天雖然遲到了,”她聲音裏帶著剛跑完步的微啞,眼底卻亮閃閃的,映著床頭燈的光,“但好像還挺開心的。”
話音剛落,臥室外忽然傳來“嘩啦啦”的聲響。原來真如天氣預報說的那樣,瓢潑大雨毫無預兆地砸了下來,雨點劈裏啪啦打在玻璃上,織成一片朦朧的水幕,將窗外的世界裹進白茫茫的雨霧裏。雨聲隔絕了外界的喧囂,房間裏反而顯得格外安靜。
阿芝轉頭望向窗外,雨珠順著玻璃蜿蜒流下,畫出歪歪扭扭的水痕。她回握住葉童的手,指尖輕輕捏了捏她的掌心,嘴角彎起溫柔的弧度,聲音輕得像被雨霧潤過:“嗯,開心。”
雨聲裏,兩人交握的手格外溫暖,連呼吸都變得平緩起來。那些清晨的慌張、片場的掩飾、拍戲的投入,都在這雨聲和笑意裏慢慢沉澱,隻剩下此刻相擁的安穩,和藏在心底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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