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那份深情已化作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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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故事純屬虛構,請勿代入真人,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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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父親的電話,三個孩子心急如焚地趕到了醫院。
    星宏與星熠站在病床前,凝視著母親蒼白的睡顏,胸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連呼吸都帶著刺痛。作為資深的媒體人,星宏比任何人都更早察覺到那些報道背後的暗流——他早已向母親剖析過,那些關於鍾紅與葉童的“巧合”新聞,分明是程逸精心布下的棋局。
    可正因如此,此刻的他才更加痛徹心扉。他明明已經預警過,剖析過,為何母親還是被傷得如此之深?這一局,程逸實在做得太絕——那些真假參半的報道,那張擁抱的照片,每一樣都精準地刺中了母親最脆弱的地方。
    星宏的嘴唇抿成一道堅硬的直線,指節在身側不自覺地收緊。那雙總是帶著睿智分析光芒的眼睛裏,此刻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有對幕後黑手的洞悉與憤怒,有對母親不設防的心疼,但最深處的,是一種噬骨的無力感——他看得清所有陷阱,卻無法在母親墜落的那個瞬間,牢牢抓住她的手。
    星熠輕輕拉了下哥哥的衣袖,兩人默契地退到病房外的走廊。星熠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聲音裏滿是掙紮:哥,我們是不是做錯了?如果當初我們沒有支持媽媽和葉爸在一起,是不是就不會......
    你覺得這是葉爸的錯嗎?星宏打斷他,聲音低沉卻清晰。
    星熠搖搖頭,眼底泛起苦澀:不管直接原因是什麽,這根刺終究是因為愛才紮得這麽深。如果不是愛到骨子裏,怎麽會因為一篇報道就......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再支持她們了?星宏直視著弟弟的眼睛。
    漫長的沉默在兄弟間蔓延。最終星熠抬起頭,眼神複雜卻堅定:錦爸說媽媽忘了葉爸。如果遺忘能讓她不再痛苦,那忘記葉爸......未嚐不是一種解脫。
    星宏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最終化作一聲悠長的歎息。這聲歎息裏,藏著太多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奈——對命運捉弄的無力,對母親心痛的憐惜,還有對那些永遠無法兩全的選擇的悵惘。
    三兒小傑回來得稍晚一些,當他看到母親因葉童而躺在醫院,心中瞬間充滿了對葉童的怨恨。然而,從文心和父親口中確認母親竟然忘記了葉童,他先是震驚,隨即心底竟不可抑製地生出一絲隱秘的欣喜。他找機會將父親黃錦拉到一邊,神情認真甚至帶著幾分急切:
    “爸爸!這是個機會,你一定要對媽媽好,想辦法把媽媽哄回來!現在的媽媽正好需要依賴,是重建你們夫妻關係最好的時候……”
    黃錦看著兒子,心中了然。他何嚐不明白,隻要葉童沒有在阿芝的記憶裏複蘇,他作為丈夫,就是阿芝最自然、最合法的依靠。可是,那個“萬一”像懸在頭頂的劍,讓他不敢全然樂觀。他拍了拍兒子的肩,語氣沉穩而包容:“我知道該怎麽做。無論她能不能想起來,我都會以親人的身份,好好照顧她,愛她。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
    處理完與鍾紅的最終決裂,也暫時壓製住了程逸可能掀起的風浪,葉童知道,她必須回到現實軌道了。劇組耽誤的進度需要她去追趕,那是她必須要去完成的工作,是她無法推卸的責任。
    在踏上返程之前,她再一次來到了醫院。腳步在病房門外停頓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氣,才積蓄起推開那扇門的勇氣。指尖觸及冰涼的金屬門把時微微發顫,仿佛要開啟的不是一扇普通的門,而是通往一個既渴望又害怕麵對的世界。
    門內,是她此生最深的眷戀與最痛的失去;門外,是她必須維持的體麵與堅強。這一推之間,隔著她與阿芝再也回不去的曾經。
    病房裏,阿芝正靠在床頭,文心在一旁細心地為她削著水果。陽光透過窗戶,柔和地灑在阿芝身上,她的氣色比前兩日好了許多,隻是眼神依舊清澈而……陌生。
    聽到開門聲,阿芝抬起頭,目光落在葉童身上。那目光裏帶著對探病者應有的、禮貌性的柔和,卻也僅此而已。沒有厭惡,沒有波動,更沒有葉童內心深處拚命渴求的那一絲熟悉感。
    文心看到葉童,動作頓了一下,眼神複雜,帶著明顯的戒備,但終究沒說什麽。
    葉童走到床邊,將帶來的新鮮花束輕輕放在床頭櫃上。她貪婪地、卻又小心翼翼地用目光描摹著阿芝的眉眼,試圖從中找到任何一點冰層鬆動的跡象。
    “今天感覺怎麽樣?”葉童的聲音放得極輕,生怕驚擾了什麽。
    “好多了,謝謝關心。”阿芝微微一笑,回答得體而疏離,如同對待任何一個善意但不算親近的訪客。她的視線在葉童臉上停留片刻,似乎努力想辨認什麽,最終卻還是歸於一片茫然的平靜。她甚至轉而低聲對文心說:“這位……也是我們劇組的朋友嗎?好像來得挺勤的。”
    這句話聲音很輕,卻像一根細針,精準地刺穿了葉童所有強裝鎮定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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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心含糊地應了一聲,沒有正麵回答。
    葉童站在那裏,忽然覺得所有的言語都變得蒼白無力。她還能說什麽?重複那些對方毫無印象的過往?那隻會顯得自己更加可笑和可悲。
    她最後深深地看了阿芝一眼,仿佛要將這個此刻“不認識”她的阿芝,也一並刻進骨血裏。
    “那就好……你好好休息。”千言萬語,最終隻化作這幹澀的一句。她幾乎是逃也似的轉身離開了病房,因為再多待一秒,那洶湧的淚意和崩潰就可能決堤。
    就在葉童轉身的刹那,病房門外三個身影迅速閃入拐角的廊道陰影中。他們並非有意窺探,隻是用完早餐歸來時,恰巧聽見了令他們震驚的對話,不由得駐足。透過那道未完全合攏的門縫,他們清楚地聽到了母親那句疏離的詢問——這位也是我們劇組的朋友嗎?更親眼見證了母親麵對葉童時那份令人心寒的陌生。
    在這之前,他們隻是從父親口中得知母親忘記了葉童。可這兩天來的試探中,母親明明能準確喚出他們每個人的名字,記得他們的喜好,甚至連童年趣事都記憶猶新。直到此刻親眼所見,他們才真切體會到這種選擇性遺忘的殘酷與匪夷所思。
    三人默契地隱在廊柱後,屏息不語。星宏與星熠交換了一個沉重的眼神——此刻任何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他們的出現隻會讓葉童的處境更加難堪。
    星宏的餘光瞥向身旁的小傑,隻見他別過臉去,緊握的雙拳因用力而微微發顫,指節泛白。星宏太了解這個弟弟了:原本就對母親與葉童的關係難以接受,如今親眼目睹母親因這段感情遍體鱗傷,他對葉童的怨懟應該已達了頂點。可星宏也明白,小傑此刻的憤怒之下,還壓抑著另一重矛盾——想起葉童往日待他如親子般的溫情,此刻的他定然也在痛苦中掙紮克製,生怕一個衝動就會失控地上前質問,讓所有人都陷入更深的難堪。
    門被輕輕合上。
    阿芝望著那扇門,眉頭幾不可察地微微蹙起,心裏掠過一絲極淡的、連她自己都無法捕捉的異樣感,空落落的,像丟失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她搖了搖頭,很快將這莫名的情緒拋開,重新將注意力轉向文心手中的蘋果。
    而門外的葉童,背靠著冰冷的牆壁,仰起頭,用力眨回眼中的濕意。她以為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每一次麵對阿芝那徹底的空白的眼神,都像經曆一場新的淩遲。
    她最終獨自走出了醫院走向了機場,踏上返回劇組的路。身後的城市,鎖著她全部的愛與痛;前方的片場,則是她必須獨自麵對的、沒有阿芝的現實。
    看著葉童的身影在走廊盡頭徹底消失,三兄弟才從廊道的陰影中緩緩走出。空氣中仿佛還殘留著方才那份無聲的心碎。
    星宏望著葉童離去的方向,眉頭深鎖。他清楚地看見了葉童轉身時泛紅的眼角,還有那強撐挺直卻難掩顫抖的背影。想到母親出事前,曾給自己打的電話她突然意識到母親為什麽會那麽難過了!母親一定去找了葉爸,而報道的時間跟母親去那邊的時間重疊!
    一個清晰的邏輯鏈條在他腦海中迅速成型:報道說劇組的房間安排給了鍾紅,小克在旁照顧。但如果葉爸當時正在陪伴母親,自然無暇顧及鍾紅。那麽所謂的“照顧”,更可能是為了不讓鍾紅打擾到她們而進行的“監管”!
    他的目光變得銳利——作為媒體人,他太懂得鏡頭如何說謊。回想起報道上那張“擁抱”的照片,葉童僵硬的手臂線條、微微後仰的身體姿態,哪裏是回應?分明是猝不及防的被動承受!
    原來如此。母親看到的每一個“證據”,都在指向一個最傷人的誤解:她以為葉童腳踏兩條船,以為自己被安置在見不得光的位置,成了一個可笑的地下情人。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誤會。
    星宏轉頭望向病床上對此一無所知的母親,又想起葉童方才獨自離去的落寞身影,心口像是被什麽狠狠揪住。他忽然明白,葉童此刻正在獨自承受的,不僅是失去摯愛的痛苦,更是被最深愛的人誤解卻無從辯白的委屈。
    這一刻,他清晰地看見——在這場感情的劫難裏,那個始終被誤解、被怨恨的人,或許才是傷得最深的那個。
    星熠默默垂下眼簾,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衣角。他想起葉爸待他們始終如親人般的溫暖,此刻卻要承受母親全然陌生的目光。這份被遺忘的殘忍,遠比直接的爭吵更傷人。
    小傑別開臉,倔強地盯著地麵。他清楚地看見葉童離去時踉蹌了一步,那個瞬間他幾乎要衝口而出喊住她——可腦海裏立即浮現母親躺在病床上的蒼白麵容,剛軟化的心又迅速冷硬起來。他用力攥緊拳頭,將那份不合時宜的關切狠狠壓了下去。
    三人各懷心事地推開病房門。阿芝正接過文心遞來的溫水,抬頭見孩子們進來,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你們回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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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語氣稀鬆平常,仿佛剛才的會麵不過是生活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插曲。
    嗯,媽……星宏在床邊坐下,仔細觀察著母親的神情,輕聲試探:剛才那個來看您的阿姨……您還記得嗎?
    阿芝微微一怔,握著水杯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她的眼神有瞬間的放空,仿佛在記憶的迷霧中努力搜尋著什麽,最終卻隻是茫然地搖了搖頭,嘴角依然掛著得體的微笑:你們文心阿姨說,是劇組的朋友!看著確實有些麵善,但實在想不起來了。她輕輕按了按太陽穴,語氣帶著幾分自嘲,也許是這次撞到頭,有些不太重要的事,就記不清了。
    不太重要四個字像一根細刺,輕輕紮進星宏的心底。他看著母親雲淡風輕的神情,想起葉童離開時那強忍悲傷的背影,心頭泛起一陣酸楚。
    小傑立刻上前握住母親的手,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關切: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媽。您好好休息最重要。
    阿芝欣慰地拍拍小兒子的手,目光卻不自覺地飄向窗外。午後的陽光在窗欞上跳躍,她的眼神漸漸失焦,喃喃自語: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總覺得空落落的,好像丟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這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愣住了,隨即失笑,搖了搖頭,瞧我,盡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文心適時地遞過藥片,溫柔地打斷這微妙的氛圍:該吃藥了。醫生說了,要按時服用才能好得快。
    星宏站在原地,看著母親順從地吞下藥片,看著弟弟體貼地為她調整靠枕,看著文心無微不至的照料——這一切溫馨平和的表象下,那個被徹底抹去存在的人,此刻正獨自在機場,帶著滿身傷痕奔赴下一個工作現場。而母親的有些記憶雖然被刻意遺忘,但那份深刻的情感,早已化作本能,在心底最深處悄然湧動!
    三個孩子在病房裏悉心照料著母親,日夜不離的陪伴讓阿芝臉上重現了往日的笑意。在親情的溫暖滋養下,她的氣色一日好過一日,身體也以可見的速度康複著。
    然而不過數日,阿芝便開始催促孩子們返回各自的生活軌道。她總是溫柔而堅定地說:你們都還有自己的事要忙,別總守著我。在她的再三堅持下,孩子們隻得依從。最終,病房裏隻剩下黃錦和文心輪流照看。
    在這段朝夕相處的時光裏,黃錦以一個丈夫和旁觀者的敏銳,漸漸察覺到文心對阿芝的照顧似乎超出了尋常友情的界限。
    他注意到,文心總會不著痕跡地調整自己在病房中的位置,始終保持在離阿芝最近的距離;她記得阿芝每一個細微的習慣——枕頭要多高的弧度,溫水要幾分燙,甚至哪個時辰該開哪扇窗讓陽光照進來。這些體貼本無可厚非,但文心做這些時,眼中總帶著一種過於專注的光芒,仿佛這是她專屬的儀式。
    更讓黃錦在意的是,每當其他訪客前來探望,文心總會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種若有似無的戒備。她會自然地接過別人帶來的花束,重新修剪插瓶;會輕聲打斷過於熱烈的談話,提醒阿芝需要休息。這些舉動都包裹在周到細致的外衣下,卻掩不住內裏那股強烈的占有欲。
    黃錦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卻選擇了保持沉默。他像一位耐心的收藏家,將這些細微的異常一一收納心底,不動聲色地繼續觀察。這份超越常規的親密讓他心生警惕,但他更明白,在阿芝尚未完全康複的此刻,任何輕率的質問都可能打破這份來之不易的平靜。
    於是,他隻是在文心為阿芝掖好被角時默默遞上溫水,在她們低聲說笑時悄然退出病房。他把疑慮壓在最深處,如同守護著一個不知何時會蘇醒的秘密。
    在醫院度過了漫長的半個月,阿芝的身體已然恢複了大半。日複一日麵對著單調的白牆,呼吸間縈繞不去的消毒水氣息,都讓她感到一種近乎窒息的憋悶。她開始像個任性的孩子般鬧著要出院,黃錦看著她眼底的倔強,終究還是妥協了,為她辦理了出院手續。
    回到家中靜養不過兩日,那種無所事事的空閑感反而讓她更加坐立難安。更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焦躁在她心頭灼燒,驅使著她,幾乎是執拗地要求立刻返回劇組。
    這份突如其來的急切,連她自己也無法解釋。隻有一個模糊卻無比堅定的念頭,如同深海中的暗流,不斷攪動著她的心緒——她必須找到那部手機。從她在病床上恢複意識的那一刻起,這個念頭就如同種子般深植於心,悄然生長。當文心告訴她,手機被落在了劇組安排的賓館裏,這個答案非但沒有平息她的渴望,反而像在一團迷霧中點亮了一盞微弱的燈塔,讓那份找尋的目標變得異常清晰而具體,渴望也愈發強烈得無法按捺。
    文心看著她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決絕,深知任何勸阻都是徒勞,隻能在心底歎息,憂心忡忡地陪著她踏上了重返劇組的路。劇組方麵對阿芝的狀況十分體諒,特意調整了拍攝計劃,隻為她保留了最輕鬆的文戲和靜態鏡頭,小心翼翼地嗬護著她初愈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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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一安頓下來,阿芝甚至來不及整理行李,便看向文心:“文心,你說我手機在劇組的,放在哪兒了?現在給我吧。” 她的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文心的眼神幾不可察地閃爍了一下,臉上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看你急的,在這兒呢,我給你收得好好的。” 她轉身,假裝從抽屜裏翻找,實則指尖在屏幕上飛快地進行了最後一次確認——相冊裏,信息裏,所有與葉童相關的合影、抓拍,甚至是那些充滿愛意的日常記錄,都已被她徹底、永久地刪除。她深吸一口氣,這才將那部手機,輕輕放在了阿芝攤開的掌心上。
    阿芝的手指在觸碰到手機冰涼外殼的瞬間,竟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一般,自然而然地收攏,將它牢牢握在掌心。那動作熟稔而珍視,仿佛握著的不是通訊工具,而是失而複得的稀世珍寶。她的指腹輕柔地摩挲著機身上那獨特的紋路,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心感奇異地撫平了她連日來的焦躁。
    她迫不及待地按下電源鍵,屏幕亮起,解鎖。指尖下意識地就點開了相冊圖標,似乎想在裏麵尋找什麽至關重要的東西。然而,映入眼簾的圖片卻似乎與她內心深處那份模糊而強烈的期待對不上號。她微微蹙起眉頭,眼中掠過一絲茫然與不易察覺的失落。
    “怎麽了?”文心緊張地觀察著她的表情,輕聲問道。
    “……沒什麽。”阿芝搖了搖頭,將心頭那點莫名的空落感壓下,依舊緊緊握著手機,仿佛這樣,就能抓住那份潛藏在記憶迷霧深處、對她而言至關重要的東西。她不知道那是什麽,但她知道,答案,或許就與這部手機緊密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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