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玄門長老設陷阱,欲擒九九逼魔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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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玄門長老設陷阱,欲擒九九逼魔主
風在耳邊呼嘯,兩旁的景物被拉扯成模糊的綠線。
蘇九九整個人都被圈在一個堅實的懷抱裏,天旋地轉間,唯一清晰的,是鼻端縈繞的氣息。一半是沈清辭身上常有的、幹淨的藥草清香,另一半,是方才他出劍時沾染上的、尚未散盡的凜冽殺伐之氣。兩種截然不同的味道混在一起,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充滿了矛盾,也充滿了危險。
她的身體還在因為劫後餘生而不住地輕顫,可心底更深的寒意,卻來自於抱著她的這個人。
他一定感覺到了。
那股屬於白衣劍尊的氣息,哪怕隻有一絲,也絕不可能瞞過他。
蘇九九把臉埋在他的胸前,不敢抬頭,心亂如麻。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圓,而她的秘密,大到任何謊言都無法承載。她現在就像一個揣著太陽的竊賊,自以為藏得很好,卻不知那光芒早已從指縫間泄露出去,灼傷了旁觀者的眼睛。
沈清辭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幾個起落間,便已將身後那幾道追來的氣息甩開了一段距離。他沒有沿著山路走,而是專挑林深葉密、地勢複雜的地方穿行,身法輕盈得不像話,腳尖在樹枝與岩石上隻做蜻蜓點水般的短暫停留,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音。
終於,在一處被巨大岩石與古樹根係環繞的隱蔽凹地,他停下了腳步,將蘇九九輕輕放在地上。
周圍再次安靜下來,隻有風穿過林間的嗚咽。
蘇九九扶著粗糙的岩壁,勉強站穩,雙腿還是軟的。她低著頭,用眼角的餘光偷偷觀察沈清辭的反應。
他沒有看她,而是側耳傾聽了片刻,確認追兵沒有立刻跟上。然後,他轉過身,那雙總是平靜無波的眸子,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他開口,聲音有些幹澀,似乎在斟酌用詞。
蘇九九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來了。
然而,他並沒有問“那股劍意是怎麽回事”,也沒有問“你和白衣劍尊是什麽關係”。他隻是看著她,目光在她那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衫上停留了一瞬,然後用一種陳述般的語氣,緩緩說道:“剛才那頭赤焰狼,在撲到你麵前時,停頓了一下。”
蘇九九的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沈清辭繼續道:“它不是畏懼我的劍,在那一刻,我的劍還未出鞘。它畏懼的是你,或者說,是你身上的某樣東西。”
他的審視,像一把溫柔卻鋒利的手術刀,不帶任何情緒,卻精準地沿著她最脆弱的防線切入。
蘇九九的腦子飛速運轉,冷汗從額角滑落。她不能承認,更不能暴露劍符。她想起自己之前胡謅的那個“流浪小狐”的身份,隻能硬著頭皮把謊言繼續編下去。
“是……是我爹娘留給我的護身符。”她聲音發顫,聽起來倒像是真的被嚇壞了,“他們說,遇到……遇到特別凶的妖怪,它會保護我。我也不知道是什麽……”
她一邊說,一邊悄悄抬眼看他。
沈清辭的臉上沒什麽表情,看不出是信了還是沒信。他隻是安靜地聽著,那份過分的安靜,本身就是一種無形的壓力。
蘇九九覺得自己的謊言蒼白得可笑。一個能嚇退一階妖獸的護身符,會出現在一個連化形都不穩定的流浪小狐身上?這話說出去,三歲小孩都不會信。
她已經準備好迎接他接下來的盤問,甚至想好了幾個漏洞百出的補充說辭。
可沈清辭卻出乎意料地沒有再追問。
他隻是移開目光,望向了林子的更深處,眉頭第一次在蘇九九麵前,緊緊地皺了起來。“後麵的麻煩甩掉了,但前麵的麻煩更棘手。”
“什麽?”蘇九九一時沒反應過來。
“有人在前麵布陣。”沈清辭的聲音低沉下來,“範圍很大,靈力波動很強,是個高手。”
就在他們說話的這片刻,山穀的另一頭,一名身穿玄天宗內門長老服飾的灰袍老者,正站在一處高地上,俯瞰著下方蜿蜒的穀道。他麵容枯瘦,鷹鉤鼻,一雙眼睛開闔間精光四射,顯得陰鷙而銳利。
他叫陸萬裏,玄天宗刑律堂長老,金丹中期修為,尤其擅長追蹤與陣法。
在他腳邊,幾名玄天宗弟子正大氣不敢出地躬身侍立。
“長老,那妖狼的慘叫聲就是從那片林子裏傳來的。”一名弟子指著遠處道,“我們趕過去時,隻聞到濃重的血腥味,還有一股……很奇怪的氣息。”
“奇怪?”陸萬裏聲音沙啞。
“是……一股非常純粹的劍氣,一閃即逝,但極其凜冽。還有,”那弟子遲疑了一下,“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魔氣殘留,和宗主之前描述的,永夜魔主出現時的情況很像。”
陸萬裏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與凝重。
魔主,劍尊……這些傳說中的存在,竟然都和一個小小的狐妖扯上了關係。宗門高層對此爭論不休,有人畏懼,有人遲疑,但他陸萬裏,隻看到了機會。
富貴險中求。若能擒住這隻狐妖,逼問出永夜魔主的下落,甚至弄清楚她與白衣劍尊的關係,那將是天大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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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一階妖獸,不可能同時引來兩位至尊的注意。”陸萬裏冷笑一聲,他有自己的判斷,“那狐妖身上,必然藏著與他們相關的信物,或是本身就是某種重要的‘鑰匙’。方才的劍氣,應是信物被動激發所致。”
他攤開手,掌心懸浮著一縷微弱的黑氣,正是從蘇九九第一章覺醒魔主時殘留的氣息中捕捉而來。這縷氣息,便是他追蹤的道標。
“那狐妖正朝這個方向過來,身邊還有一個同伴。”陸萬裏感受著黑氣的指引,目光掃過下方的峽穀,“此地三麵環山,隻有一條通路,是天然的絕地。傳我命令,在此地布下‘鎖妖困龍陣’!”
“長老,鎖妖困龍陣乃是用來對付三階大妖的陣法,會不會……”一名弟子小心翼翼地問。
“蠢貨!”陸萬裏嗬斥道,“我們要困的,不是那隻狐妖,而是她背後可能出現的‘龍’!布陣!”
“是!”
幾名弟子立刻領命,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麵麵黑色的陣旗和數塊銘刻著符文的玉石,迅速奔赴峽穀各處關鍵節點。
隨著陣旗插入地麵,玉石埋入土中,一股無形的能量場開始以峽穀為中心,悄然擴散。空氣仿佛變得粘稠,草木的生機被壓製,連風聲都低沉了下去。
……
“是陷阱,專門針對你的。”
沈清辭帶著蘇九九,藏身在一塊巨石之後,遙遙望著那看似平靜的穀口。他的感知比陸萬裏的追蹤法器更敏銳,已經清晰地洞察到了前方陣法的性質。
那是一種極其霸道的封禁陣法,一旦踏入,妖力會被層層壓製,如同陷入泥潭,最終被徹底鎖死,任人宰割。
蘇九九的臉徹底白了。
她終於明白,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她以為隻要混入商隊,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穿過黑風山。卻沒想到,玄天宗派出的,根本不是那些可以輕易糊弄的普通弟子,而是心思縝密、手段狠辣的長老。
從她踏入黑風山的那一刻起,或許就已經落入了對方的算計之中。
一股巨大的愧疚與無力感淹沒了她。
“對不起……”她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蚋,“都怪我,連累了你。你……你快走吧,他們是衝著我來的,你沒必要……”
“走?”沈清辭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往哪走?後麵是玄天宗的追兵,前麵是為我們量身定做的陷阱。現在想從兩側的山壁翻過去,無異於把自己當成活靶子。”
他的話,冷靜地剖析了眼下的絕境。
蘇九九攥緊了衣角,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是啊,沒地方可逃了。
“那……那怎麽辦?”她抬起頭,那雙總是帶著幾分怯意的眼睛裏,此刻滿是茫然的恐懼,像一隻被獵犬堵在洞口的兔子。
沈清辭沒有立刻回答。他看著前方的峽穀,那雙深邃的眼眸裏,第一次浮現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戰意。那不是麵對盜匪時的遊刃有餘,也不是麵對妖獸時的冷靜精準,而是一種棋逢對手時,被激起的、深藏的鋒芒。
“既然無路可退,”他緩緩開口,手,搭上了腰間的劍柄,“那就隻能,闖過去了。”
蘇九九愣住了。
闖過去?那可是玄天宗長老布下的、能困住三階大妖的陣法!他……他隻是一個丹修啊!就算劍法再怎麽高明,又如何能與一整個宗門的底蘊抗衡?
她看著沈清辭清瘦卻挺拔的側影,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從未真正認識過他。
“別怕。”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恐懼,沈清辭忽然轉過頭,對她說道。他的神色依舊清冷,但那兩個字,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安定力量。
他伸出手,不是去拿丹藥,也不是去握劍,而是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頂。
他的手掌很溫暖,幹燥而有力,帶著淡淡的藥草香。
蘇九九徹底呆住了,僵在原地,忘了害怕,也忘了思考。這是第一次,有人用這樣親昵而保護的姿態對待她。不是因為她是某個大佬的“所有物”,不是因為她身上有什麽秘密,隻是因為,她是蘇九九。
就在她心神恍惚的這一刻,沈清辭已經收回了手,仿佛剛才的動作隻是一個錯覺。
“跟緊我。”
他丟下這句話,不再有任何遲疑,身形一動,便如一道青煙,朝著那片死亡峽穀的入口,直掠而去。
蘇九九一個激靈回過神,看著他決絕的背影,來不及多想,拔腿便跟了上去。
當她的腳尖踏入峽穀範圍的一刹那,四周的景象豁然一變。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陰沉下來,和風變成了嗚咽的鬼哭,腳下的土地浮現出無數道暗紅色的符文,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絡,一股沉重如山的壓力,從四麵八方轟然壓下!
而在峽穀的盡頭,陸萬裏那枯瘦的身影,緩緩浮現,一雙陰鷙的眼睛,死死地鎖定了她。
“小狐狸,總算等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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